《权倾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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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东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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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召各位妹妹前来,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怕我独处深宫太过寂寞,今日特意召各位妹妹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家常。谁料就在刚才,郑公公来说有要事要商量,便着急着去了。临去前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好好招待各位妹妹,尤其是邓贵人。”
说完,就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向我脸上射来。
“皇后言重,该妹妹前来探望才是,只是怕皇后劳乏。”
“妹妹真是体贴,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
周美人急忙接话道:“不过才侍寝一次罢了,也谈不上‘宠爱’吧。”
李美人得意笑道:“那可不。若是这么算,皇上最宠的是我才对吧。”
皇后力喝一声,“够了。”周美人和李美人赶忙住了嘴,乖乖坐在榻上。宫殿内一下子安静了。皇后该是也怕,在她怀孕期间,皇上宠上了别人。
殿外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宫殿内的宁静。
“皇后,刚才所聊何事,为何朕一来,大家都不出声了?”皇帝坐于皇后旁边说道。
宫殿里一阵尴尬,就见李美人站起来,“我们正在聊皇后肚中的孩子。”
“不知各位认为皇后肚中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周美人站起来,“听我母亲说,怀孕时若母亲的肚子是圆的,那将来生的就是女儿,若肚子是尖的,就是男孩无疑。看皇后的模样,定是男孩无疑。”
皇上被她的话逗笑了,“周美人所言甚是,来人,赏。”
周美人连忙谢礼。
皇上将目光转向我,“不知邓贵人有何高见?”
我淡淡回道:“我也认为周美人所言不错。”
皇上点点头,向着张采女说道:“你认为如何。”
张采女急忙站起来,略显战战兢兢的回道:“姐姐们说的都对,我也曾听老人们那么说过。皇后肚中的,将来必是太子无疑。”
皇上的脸色突然变了,大家都有些震惊。张采女想说的,应该只是皇后会生男孩而已,不过,她用了一个词——太子。皇上扭头瞧了皇后几眼,便不发一言离开了,皇后满脸疑惑。
见皇后坐在榻上,神色不安,张采女上前道:“想来皇后累了,我和姐姐们也该离开了。”
皇后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
对皇后而言,这本就是一个敏感时期,虽则她现在怀着皇上的孩子,可保不定皇上宠了别人,毕竟,现在她是不能侍寝的,哪怕皇上多么爱她。一旦有其他人怀上了,哪怕她生的是儿子,将来必不能独尊。一方面,她要担心不能侍寝会减弱皇上对她的爱,另一方面,她还要考虑她人怀上孩子的可能。面对皇上,她现在的心理该是极端脆弱敏感的。
而就在刚刚,莫名其妙的,兴高采烈的皇上,转眼就不发一言的走了。皇后,或许还没想明白吧。张采女的一句无心之言,却给皇上带来无尽的猜疑。皇帝与继任者的关系,原本就是微妙的。一方面,他需要一个继任者来维持祖先们开辟的这一个朝代,他希望这一个朝代能持续千年万年;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继任者,害怕他抢走他的皇位他的权利,他的一切一切。
更重要的是,谁也没封那肚中的孩子做“太子”。听张采女那么说,皇上难免要暗自嘀咕,难道皇后竟曾私下向别人提过这种想法不成,难道她竟就自以为肚中的孩子就是“太子”。皇后若是有那种想法,那就是对他皇权的挑战。毕竟,他还在位呢,皇后竟就着急要当太后了。


不啼清泪长啼血3
更新时间2011914 9:22:04  字数:2022

 是夜,嘉德宫,皇帝悄然而至,一个人。
他脱掉了明黄龙袍,只着一件浅色的绸质家常衣裤,头发是刚刚洗过的,还能闻到皂角与何首乌混合的淡淡药香。不经意间,我竟看到了一绺白发,那么醒目的立在鬓角处。他还这么年轻,却已有了白发,我突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帮他把白发剪掉。
看见我,他淡淡说道:“还记得张采女上午的话吗?”
我点点头。
“你觉得皇后——”
我急忙打断,“皇上多虑了。”
他抬起头,盯着我,良久,“你觉得皇后值得信任?”
我坚定的点点头。
“你可知道皇后背后的家族势力?”
我再次点头。
他苦笑,“我倒是忘了,你的母亲,也姓阴。”
我摇摇头,“这不是重点。我想,皇后心里装的是皇上,是东汉的千秋万代。皇上也该想想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果然我所料不差,皇上对皇后,已经开始猜疑了。他是会选择死死守住自己手中的权利,还是会——
这个答案,应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皇后那样对你,你还为她说好话?”
“不是好话,只是我的一点看法而已。”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目不转睛,“你是太傻,还是太过精明,或许,还是说你太过洒脱了?”
“比起前两个,我更喜欢‘洒脱’这个词。”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邓绥,果然与众不同。”
晚月突然从后殿闪出,“时辰不早了,皇上和贵人,也该歇着了。”
待她说完退下,我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脸突然红起来,只能狠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我急忙跑过去关窗,刚走到窗前,又是一阵大风,屋里的红烛竟被吹灭了。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眼前一下子黑了,只能听见窗扇来回摆动的声音,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心一下子收紧了,窗外有些影影绰绰的东西,随风而动,变幻成不同的形状,一会是巨大的怪物,一会又是飘渺的人影。我站在当地,一动都不敢再动。眼睛死死盯着窗外,害怕看见窗外的东西,却又想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后背一阵暖意,腰部被一双手紧紧搂住,心里一下子平静了,温暖了,不怕了。
耳边袭来温暖的气息,“害怕了?”
我无声的点点头。离的如此之近,我想他能感觉到。
他低声笑了,“绥儿原来如此胆小。别怕,有我在。”
他的脸贴在我的脖颈,脖颈里有些痒痒的,我想挣脱了他的手去挠,却没有成功,“别动,听话。”
我小声回道:“我只是觉得——脖子里有些痒,想挠挠而已。”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自己的脸不停在我耳后磨蹭,磨蹭。平静的心,再次不平静起来。他的嘴,轻轻噙住我的耳垂,依稀听见他嘴里在模糊不清的吟着。心突然变的轻飘飘,飘到了无边的天际,飘到了远古的森林,飘到了高耸的青山。
越飘越远,越飘越远,最后,会停在何处呢?
这之后的半个月,皇帝几乎每晚都来嘉德宫。
殿前的荷花,已经大部绽放了,红绿相间,光影斑驳,偶尔有蜻蜓立于花苞之上,甚是俏丽清雅。只是奇怪,那满池的青蛙,都跑去哪了,明明,之前,我曾在池塘里看见过黑色的蝌蚪,一团一团的。
“晚月——”
“贵人不用说了,我知道您要什么。您先赏着这美景,东西一会就好了”,说完,扭头对着元开道:“给贵人搬张软榻。”
“晚月姐姐,知道了。”元开答着,就已将我常坐的一台软榻搬了出来。
坐榻很软,荷叶的清香伴着荷花的馨香,随清风缕缕飘散。香味突然变了,“贵人,菊花茶来了。”
转头,就见晚月手里端着泡茶的木桶,后边跟着采玉等人,手里抬着画架等物,晚月果然深知我心。
“贵人要的可是这些?”
我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苦笑,“就是差了些蛙鸣声。”
元顺着忙说道:“可不是,当初还是我先发现蝌蚪的。贵人走后的第四天早上,我一大早跑过来看,蝌蚪全部死了,当初咱还哭了一上午。”
“还好意思说,一个大男人,为了几个蝌蚪,还哭一上午,换了我,我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元开善意嘲笑道。
元福和元贵也赶忙打趣道:“怕是小男人也算不上。”
原来蝌蚪全部死了,为什么呢?
“你们可曾询问过宫中之人?”
我环视一周,几个人都默然的低着头,不再说什么。只有采诗若有所思又看似无意的点了点头。
待到晚间,众人都将退去,惟独采诗走在最后,我叫住她,“采诗,去帮我倒杯茶。”
待茶端来,“你可知道些什么?”
采诗托着腮,满脸疑惑,“贵人走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半夜突觉肚子有些疼痛,就连忙披着衣服去茅厕,刚推开门,就看见红绿鬼鬼祟祟的在咱们池塘前左看右看,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故意悄悄走到她身后,原本想吓唬吓唬她而已,怎料我刚到她身后,她突然回过头,满脸惊恐,自惊自吓的一下子瘫倒在地。我连忙扶起她,陪了不是,便问她大半夜来这何事,她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会说是出来找茅厕,一会又说张采女帕子丢了命她出来找,一会又说是过来看看荷花,我看她神色不安,便继续追问,她便不再理我,自己起身匆忙大步跑了。”
说到这,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贵人,这就是当日红绿走后,我在池塘边拣的。”
我接过,打开,倒出,几颗鲜红的小果实随之而出。
“贵人,不知此为何物?是否——”采诗边说,边拿起一颗,作势要用力将其碾碎。
“住手”,我急忙打断,“有毒。”
采诗吓的急忙扔在我地上,脸上也沁出了一层冷汗,睁着充满惊恐的大眼睛望着我。


不啼清泪长啼血4
更新时间2011915 9:51:28  字数:2046

 “别害怕,毒都藏在种子里。”我温声安慰道。
采诗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亏我当日没将它们碾碎。当日原是看它们红红的,很好看,才拣来玩的,也不曾想到是红绿遗落的,故也没向贵人禀报。”
我点点头,“此物有一个异常美丽的名字——相思豆。”
采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好听。”
打发采诗走后,我不禁暗自揣摩起来。相思豆本是南国之物,怎会在洛阳皇宫出现呢?而这些相思豆,又真的如采诗所言,是红绿遗落的吗?
翌日。
“贵人,今日还是接着昨天的,继续画吗?”
“算了,先收着吧,明日再说。”
看他们几个将画架收起,我对着晚月采诗道:“准备几样精致的点心,然后随我去张采女处。”
不一会,待准备就绪,晚月和采诗,一人端一盘点心,我们三人一路向张采女处走去。
“多日不见妹妹,特来瞧瞧。晚月采诗,将点心奉上。”
红绿连忙上来接了,“姐姐如此爱惜,愧不敢当。”
我拉起她的手,“妹妹客气了,久不来看望,倒是着实想念妹妹。一直羡慕妹妹一手好手艺,想着今日无事,特来请教。”
晚月也接口道:“是啊,咱们也想跟张采女好好学学呢。”采诗也随声附和。
我随意摆摆手,“你们,还是算了吧,我可是第一个开口的。你们啊,就先下去一边呆着吧,等什么时候我会了,再教你们。”
张采女连忙道:“姐姐客气了。红绿也会些,若是不嫌,不妨让红绿教教她们。”
晚月和采诗点点头,便连忙跟着红绿去了。
张采女便从柜子里一件件拿出刺绣的用具,包括底布、绣线、绣针、剪刀、绷子和绣架。张采女用的底布皆为丝绸软缎,颜色不一;绣线有丝线、金银线和丝绸缎带。
我记得曾听母亲说过,丝线,本也是南国之物。
“不知张采女祖籍何处?”
“贵人何故突然问此?”
我笑笑,“只是感叹妹妹的手艺,怕不是北方人氏。”
“姐姐真是聪明,我祖籍扬州庐江郡。”
“据闻南国景致不同洛阳,不知妹妹可有感触?”
她纫线的手突然停住了,眼睛里也渐渐光亮起来,我于是问道:“妹妹可是想念家乡了?”
她手里的动作又继续起来,只是双手竟有些颤抖,“有什么可想的,不过是些难过的往事罢了。”
她的眼睛,有些红了,眼眶也有些湿润。谁不想念家乡呢。虽然被父母转卖,虽然被主人抛弃,虽然辗转进宫,她的心底,应该还是想着那片土地的吧。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永远比不上那块承载她童年记忆的土地;这间应有尽有的宫殿,永远找不到曾经懵懂纯真的那个她。
我拿起一段红色缎带,“这个颜色,真是漂亮,不知南国的红豆,可是这个颜色。”
张采女急忙大声答道:“姐姐博学多才,竟然听说过‘红豆’。它真正的名字是相思豆,并不是红豆,红豆只是因为它的颜色而已”,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不过,小时候听母亲说,它的种子有毒。怪不得古人说‘美若桃花,心如蛇蝎’,想想真是对,就像这相思豆,外表明明这么美,谁会料到美丽的外表里,是一颗有毒的种子。”
张采女突然发了这样一通言论,所指为何呢?
我正在犹疑,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恳切的说道:“不过,姐姐却是个例外,人长的美,心地也好。每每念及姐姐对我的恩情,我便忍不住悲叹,若我果真有这么一个亲姐姐,也不会孤身流落至此。”
我只觉右手一片温热,原来她的眼泪,已经颗颗滴落在我的手上。
回到嘉德宫。
“你们可问到些什么?”
采诗回道:“红绿原推不知红豆为何物,后来耐不住晚月姐姐的恐吓,于是承认,当日那些红豆,确实是她扔进池塘里的。”
晚月接着回道:“接着,我又问她,可知红豆有毒,她急忙摇头,说不知。我瞧她的神色,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可曾问到是受何人指使?”
“问是问了,她只说是自己投的。因为爱那颜色,想着荷叶是绿的,故投些红色的果实。红绿相间,瞧着好看些。”
“她又是从何处得来?”
晚月摇摇头,“问了,可她就是不说。”
若果真只是因为好看,又何需大半夜鬼鬼祟祟呢?宫人并不能私自出宫,即便出宫,也得不到此物,想来必是有人私传入宫。那个给她相思豆的人,会是谁呢?
“不如,让元开去探访探访,贵人以为如何?”
我点点头,“你去安排吧。”
翌日一早,元开便来回话了。
“贵人,我已私下查问了,咱们**这些人,大都是咱们北方人氏,剩下的那些人里面,能随意出宫的也不过四五个人,而这四五个人里面,知道这相思豆有毒的,不过才两个人。一个就是李美人宫中的小九,另一个就是周美人宫中的黑牙。”
晚月突然嘿嘿笑了,“黑牙这名字,太好笑了,难不成他的牙全是黑的不成。”
“晚月姐姐可真是猜对了。他可不就长了满口的黑牙嘛。”
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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