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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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密令-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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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上官无痕凄艳的微笑着死在了他的怀中,这一辈子她总算是圆了她的梦。
“啪啪啪!”
突然有人拍掌走了进来,那人一身金衣甲胄,眉宇英气逼人,嘴角噙着一股孤傲的冰冷。他道:“这个寿宴实在是办得好!如今寿宴转眼变作了丧宴,实在是有趣!有趣!”
逍遥子冷眼盯着来者,浑身不安,这个人年纪青青,浑身却充满了令人畏惧的杀气,他竟然等到寿宴上两方争斗结束才肯走出来,他既然敢走出来必定是有信心对付剩下的另一番的,这个人如此阴险狡诈,不仅想雷忘我死,更想逍遥子他们死。
“阁下是何人?”逍遥子冷眼看着他问。
他转头看向了逍遥子,嘴角噙着一股文人才有的书卷笑意。道:“我只不过是一个雷堂主的客人罢了,如今寿星公死在你师徒二人手中,倘若我能杀死你二人也算能扬名了,你说……我应不应该这么做?”
熊冽听到这儿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绷紧了,强忍住伤痛,护住腹部的伤口,用剑撑起了身体,挡在了那人的前面,怒道:“若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你难道没有看到雷忘我刚才是怎么死的吗?”
那人冷笑着斜阳瞧着微微颤颤的熊冽道:“是你一剑杀死了他。”
熊冽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快走?”
那人道:“我既然来了,就自然不会走,除非……先杀了你师徒二人!”
那人的话才敢说完,熊冽已然拔剑朝他身上砍去。就在熊冽拔剑的时候,那人就跳起身来了。当那人跳起身来的时候,逍遥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他跳起身的一瞬间,几乎同时发出六十几件暗器,射向熊冽。
唐门门主——唐锲。
逍遥子做了一件事,他挡在了熊冽身前,然后朝唐锲刺出了一剑。
熊冽顿时大惊,只见漫天的暗器已经落在了逍遥子的身上,与此同时,逍遥子的剑也已刺入了唐锲的胸口。
“好厉害的剑法……”唐锲做梦也没有想到传说中逍遥子剑法高超,竟然能如此诡谲,能在他发出六十件暗器之后还一剑刺中了自己,他护住了胸口上的剑伤看了看满脸散发出杀气的熊冽,急忙飞身离去。
逍遥子一袭白衣布满了唐门的暗器,他的手已经变得漆黑。赫赫有名的唐门暗器之毒可不是采两株断肠草搅碎了掺点铁锈那么简单,很快,逍遥子的半边身子全麻木了。
熊冽抱住逍遥子的身体,泪水一颗颗溅落,浑身颤抖的道:“师父……师父……”
逍遥子半边脸上挂着一丝疲倦的笑意,淡淡的道:“阿冽,莫哭。这是劫数,在劫难逃……咳咳咳……”
熊冽摇头紧紧保护住他道:“不……不……我不能让你死!我们去找百草仙,他一定能救你!”
逍遥子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唐门的暗器之毒赫赫有名,更何况还是唐门门主唐锲的毒……阿冽,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现在师父就告诉你……你父亲叫熊仲书,是灵州的一名典史。十年前,第一杀手秦楚飞戈接下一担生意,说灵州典史熊仲书连下属一起私吞了一笔矿行上供给朝廷的税钱,矿行其中的一些老板实在受不了压迫和成年沉重的税务,于是便集聚一堂亲天下第一杀手秦楚飞戈出面去杀那贪污的典史。当晚灵州衙门连同主薄、典史一共死了四人,之后秦楚飞戈便将那些贪污来的钱分给了难民们。”
熊冽听到这儿浑身颤抖,双目暴涨的道:“不可能……你说我爹是被秦楚飞戈杀死了?他……他竟然是他贪官?”
逍遥子深深一叹,咳嗽了两声才道:“不……当晚杀死你爹的人不是秦楚飞戈。”
熊冽叫道:“那么是谁?是谁杀死了我爹?是谁?”
逍遥子看着他道:“是我。”
熊冽听到这,浑身一颤,宛如晴天霹雳。对他有恩的师父竟然……竟然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不可能……怎么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杀父仇人?”
逍遥子平静的道:“阿冽,你听我说,当年秦楚飞戈先向衙门送了‘夺命帖’,江湖人都知道一旦受到第一杀手秦楚飞戈的‘夺命帖’就没人能活得过当晚。可是当天晚上秦楚飞戈恰好有事耽搁了,于是便让我带劳,替他去衙门杀人……我潜入衙门杀死了那些人,最后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爹熊仲书。当我到达熊家的时候,只见熊家灯火通明,熊仲书并没有逃命,他一个人端坐在院中等我……他给了我一封信,然后告诉我等我杀死他之后希望我能替他照顾好他的妻儿。于是我答应了他……阿冽,我……便是杀死你父亲的人!”
熊冽浑身瑟瑟发抖,痛苦的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师父会是我的杀胡仇人?!”
逍遥子将埋藏在心中的话说完,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他道:“你一直问我你的杀父仇人是谁,我一直都告诉你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你……现在你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吧!因为我便是杀死你父亲的人。杀了我,你便可以替你父亲报仇了!”
熊冽浑身颤抖,伸手握紧了身边的剑,可是当他看着逍遥子苍白如纸的脸时又沉重了起来,叫他如何狠心下手?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仇人。
世事无常,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
直到逍遥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死在了他的怀中,他仰天长啸,高声怒吼。苍茫的大雨瞬间打落在他的脸上,整片惨红的废墟,宛若要将所有的仇恨恩怨埋葬一般。熊冽摇摇缓缓,起身走出了那片废墟。霹雳堂被炸毁了,师父也死了,而他已经报仇了,那么他还能做什么?
只在一瞬自之间,他便又宛如十年前的那场雨夜,一无所有,孤苦无依。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他该何去何从?
他心神失守,雨夜狂奔。只到他筋疲力尽终于倒在了夜雨泥泞当中,漆黑的夜空惊雷闪过,震耳欲聋,冰冷的雨水湿在他的身上,夜雨贴着肉凉,冰冷刺骨,他腹部的血水混入雨水的暗中,他苍白的侧脸慢慢被泥泞中的泥水所覆盖,那冰冷的泥水掩盖住他的双唇,他的眼中有泪,泪已融入雨中。这个世界永没有想象中的美好——这个世界给他的只剩这一身肮脏的泥泞。
“阿冽……阿冽……”
他朦朦胧胧的听到暗处有人在叫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叫他吗?他的情人都已经死了,谁来温柔唤他?
一把红色的雨伞,一张凄艳的脸。夏芸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倒在泥泞中的熊冽,眼中的泪水痛苦的落下,此刻的熊冽如此令她心痛,她握在手中的雨伞轻轻滑落我,宛若一只暗夜中红色的蝴蝶,她缓缓蹲下身去,将他抱在怀中,可是此刻的熊冽却宛若死人一般,双目发直,面无血色。那双眼瞳中看不到杀机,只剩碧绿的悲伤。
雨水打落在夏芸脸上,她艳红的双唇噙满一唇浅薄的雨水,令她不是滋味。她对熊冽的相思之情已然成为了一种病,令她久久不能痊愈,所以,她才会离开“暗河”出来寻他。如今他找到了他,可他的人也已死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郑州堡

“千户大人——那个女人在前面!”
夏芸顿时大惊,只见夜雨中一队骑队已经飞蹄溅雨,团团将她包围住。铁骑之上的人个个穿着金丝蟒服,身披蓑衣,神气凛然的看着他,为首之人正是戴着白色手套的卜鹰。
卜鹰手下“三枭”道:“大人,之前我们追铺的就是这个女人!”
“大人,户部侍郎沈括便是被她杀死的!”
“咱们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她了!”
卜鹰点了点头,此刻双目已落在了熊冽身上,那熊冽那还有昔日的威风?此刻活脱脱就是一条烂泥中半死不活的鱼,熊冽嘴角冷冷一笑,道:“是他?!”
夏芸已经抽出腰上的长剑,飞身朝卜鹰身上刺去,卜鹰飞腿一踢将她狠狠踢下马背,“三枭”顿时已经擒住了熊冽,夏芸唯有束手就擒。
卜鹰冷冷的道:“将他二人一并带回去!”
“是——大人!”
“滴答……滴答……”窗外的夜雨似乎下个不停,可是密牢当中只有他们两人,火光忽明忽暗,倒影绰绰。夏芸将昏迷不醒的熊冽抱在怀中,他此刻浑身冰冷,宛如冰块一般。
“来人啊——救救他!他快死了!”可是密牢之中只有夏芸一个人的声音,叫了许久也没人来应答。她终于绝望了,低头看着怀中浑身发冷的熊冽,然后替他除去身上潮湿的衣服,只见他结实的腹部上伤口翻白,血已染红了他的腰带。
夏芸将密牢中的干草堆在一起,然后用一部分干草编了一条草绳,便将草绳伸出铁栏外,朝墙上的油灯上取了点火种过来,她将干草堆点燃,然后拔出头上戴着的发簪,手若兰花持着发簪在火中来回过了两边,将发簪烧得通红,然后放在熊冽的伤口上烫了起来,一阵皮肉的烧焦味升起,熊冽顿时被痛醒,额头上滚落满头大汗。夏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温柔的道:“再忍一忍,这里没有金疮药,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不然你伤口会发炎的。”
熊冽昏昏迷迷,双眼一眨一闭,只见眼前的夏芸与往常不同,并不那么令人捉摸不定,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反而满脸温柔,充满了关心。发簪取下后满头的华发宛若流水轻轻地滑落在她的胸前,那发丝随着她弯身去火中烤发簪的同时轻轻划过他的面颊,一股幽香袭来,不由令他浑身颤抖。
夏芸见他颤抖,道:“阿冽……你是不是很冷?”
熊冽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和心一样的冷,已然碎裂。夏芸皱了皱眉,低头痴情的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关爱。他朦朦胧胧间见她缓缓退去了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将滚热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一颤,夏芸那滚热的肌肤散发着奇异的芬芳,双手软若无骨轻轻滑过他的胸前,将他紧紧抱住。
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想用她的身体来替他取暖,可是这般温柔的抚摸,如此耳鬓厮磨却令他热血沸腾。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也抱住了她,夏芸长发轻轻垂落,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她的唇轻轻的落在了他嘴边,温柔的,滚烫的,炙热的,令他热血沸腾的。
“夏芸……夏芸……”
“我在。”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二人交相缠绵,借以情爱之火暖身。这短暂一聚,却已胜过人间千言万语。
火堆渐渐熄灭……
次日清晨。
熊冽已经缓缓醒来,看着身边睡着的夏芸,漆黑的长发遮盖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宛若孩子一般安宁地躺在他的怀中,他轻轻地吻住她那双娇艳欲滴的唇。
夏芸被他惊心,起身欣喜的道:“阿冽!你没事了?”
熊冽点点头道:“夏芸,昨晚……”
夏芸突一想到昨晚的事,不由满脸通红,羞涩的低下头去。
熊冽握住她的手道:“夏芸,你日后便做我的妻子吧!”
夏芸满心欢喜,抬头看着他问:“真的吗?你……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妻子?”
熊冽点点头道:“是。”
夏芸的脸上突然沉重起来,哀声一叹。
熊冽皱眉不解的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夏芸双眸如水,微微颤抖的道:“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熊冽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神秘,似乎有什么事隐藏。师父还说你和‘暗河’有关,不过我不相信。”
夏芸咬牙道:“倘若……倘若我真的是‘暗河’的人呢?你……你还会让我做你的妻子吗?”
熊冽诧异的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暗河’的人呢?”
夏芸道:“阿冽,我不想再骗你了,我真的是‘暗河’的长老。而且,我一开始就受命于黎冷印,是他让我来杀你师徒二人的……所以,我才不想你接应我。”
熊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夏芸,顿觉她竟是如此陌生,他冷冷地道:“那么你跟我去郑州寻找亲人,难道……难道也是黎冷印安排的?”
夏芸摇头道:“不……是黎冷印要我去杀你……我……”
熊冽起身怒道:“原来……原来你们全都在骗我!师父竟然是我的杀父仇人,而你……你竟然是为了杀我而来的……哈哈哈!这天下的人难道都是这样吗?为何?为何你们要这么无情?为何?”
夏芸摇头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冽……我……”
“不要再说了……你们这些骗子!骗子!”熊冽嘶声怒吼,伸出双拳朝铁栏身上砸去,直到双拳被砸出血来,他绝望地抓住那纹丝不动的铁栏,绝望的怒吼着。此刻他已然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心死如灰。绝望之中熊冽悟出师父所言的最高剑术“一剑刺向太阳练到最后就能发出传说中的剑气”,虽然此刻剑不在他的手中,可是他便是剑,只见他手掌做剑,屏住呼吸,浑身真气凝聚为一体,凭借着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冲出去的决心,挥掌朝铁栏身上砍去,只见一股白色的剑气顿时飞出,铁牢瞬间被破。
夏芸大惊,看着他缓缓走出了密牢。然后此刻的熊冽已然心灰意冷,即便悟出了传说中的剑气又如何?他这辈子始终有着一个不能报的仇恨,一个不能爱的爱情。
郑州堡中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此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张怀徳。此刻他正认真的品尝着手中的那杯铁观音,似乎就犹如一个安静的客人一般,脸上流露出祥和的神色,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一双充满了阴谋和权势争夺的眼睛就会令人不寒而栗。
“商岚,拜见义父!”
张怀徳的眼睛落在了走进来的女子身上,商岚虽然是个女人,可却是张怀徳的义女,不过张怀德从来是个不讲求情面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也是一样。他的眼睛冷冷落在商岚的身上。
“商岚,我命你去追查赤龙玉诀下落,如今还没有玉诀的消息吗?”
商岚一身飞鱼服,腰上缠绕的不是绣春刀,而是一条九节铁鞭。她抬起头来,左脸上戴着一只银月面具,她道:“义父……商岚已经派出锦衣卫人马在郑州各地四处查找,但都没有玉诀下落。江湖之中也没有人传出拥有玉诀……商岚无能,至今还未替义父找到玉诀,还劳驾义父你亲自赶来郑州!”
“哼!你也知道‘玉棺元婴’对我的重要,如今没有了赤龙玉诀,我便不能吸犬元婴’的灵力。倘若来前不是你义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莫要怪罪于你,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于你!”
张怀徳的妻子俞嫣颦乃是商岚的义母,当年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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