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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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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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雍的狠话在国字脸大汉那里居然没有任何的威慑作用。
在彼此对峙了大概盏茶的工夫,远去的马队声又响了起来,其间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女人惊叫声、斥骂声,越来越清晰。
韩雍心道:“是盈盈,是盈盈的声音,她被抓住了。”
即使被数倍敌军围困也镇定自若的韩雍方寸大乱,他“唰”地一下抽出了佩剑,喝道:“给老子闪开,再不闪开的话,我韩雍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国字脸大汉浓眉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谁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最近几个月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无人不在议论的韩雍韩大人。韩大人,您还是把您的名头收起来吧,拿他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管用,对付我们,还差一点。我告诉你,韩大人,我已经给你留了脸面,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闹僵了的话,您的脸上可过不去。”
奇怪的马队去而复返,其中有一人与别人有所不同,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首领。他骑着通体黑亮的马儿,被其他人拱卫着。这人坐骑的脖子和马鞍之间横着一人,四肢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他的一只手,按在了被捆绑者的腰上。
韩雍见圣洁如仙女的盈盈被这样对待,震怒道:“把你的脏手从盈盈姑娘的腰上拿开。”
盈盈被抓住后,极力挣扎,但是毕竟是弱质女流,被马儿一颠,不一会儿便七荤八素,头晕脑胀没了气力。这时听见了韩雍的声音,道:“韩大人,救我。”
骑黑马者见韩雍紧攥宝剑,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削掉一般,并不为之所惧,伸手至腰间,一道寒光,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钢铸造的刀,把刀架在了盈盈的脖子上,道:“如果我不拿开呢?”
韩雍的铁卫们骚动了,这人手上的兵器他们是识得的,竟然是千金难买的缅刀。
在这人从腰间抽出缅刀的同时,他身前身后的人都做出了同样的一把。没有想到,他们拿着的都是缅刀。
大宛良驹、缅刀,在他们这里,就好像寻常百姓家的瓦罐一样。
他们到底是谁?
这些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竟然半步不让。
不过,韩雍从其中一人的眼中看到了闪烁不定。
他已然心中有数:“这些人不是虚张声势,就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是没有被吓住了。”
韩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牧冲,下马。”
牧冲道:“是。”
二十人齐刷刷一个动作,跳到了地上。
“两列式,举铳。”
三眼铳威力巨大,在三十步内能够击穿重甲,在如此近的距离,对方敢有丝毫多余动作的话,只要一通乱射,对面根本不可能留下活口。
骑黑马者愣住了,他以为韩雍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韩雍根本不理睬,他心里一琢磨,是该搬出主子名号的时候了,道:“韩大人,你就不怕伤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
韩雍冷笑道:“在这个距离,用三眼铳瞄你的右眼,顶多打到眉心中间,偏差不了多少。我很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手下的铳快。”
“韩大人,难道你真的决定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和我们家主人起冲突吗?”
韩雍哈哈笑道:“终于黔驴技穷了吗?你的主人是谁,倒是说出来听一听,听了我才能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我和他起冲突。另外,我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此胆大包天,养了你们这帮刁奴。”
“你……”骑黑马者在苏州府耀武扬威惯了,何曾被人奚落到这步田地,气得七窍生烟,脸上一阵白一阵青,道:“韩大人可别后悔。”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六)

“后悔?后悔这两个字我听着就陌生。说吧……这个关子卖着也没多大意思。”
“听好了,我家主人的名字姓王,单名一个敬字。”
“王敬?何许人也,没听说过。”
“你连我家主人的名字都没听过,看来韩大人离我大明王朝的京师时间太长了,我家主人是宫里的人。”
韩雍恍然大悟,抬头朝天打了个哈哈,道:“自从进入仕途,我韩雍几起几落,在京城待的时间确实不多,而且只认得皇上、皇太后、六部尚书,宫里的公公嘛,只识得忠勇仁义的怀公公、卢公公、陈公公等几位,至于什么王敬,不认识。”
“你……”骑黑马者被韩雍句句紧逼,就只会说个“你”了。
韩雍厉声道:“更何况,宫里的公公们的品级我不是不知道,最高的才是四品太监。我堂堂大明王朝皇上钦点的左佥都御史,官居正四品,和你们混蛋主子的总管大太监品级一样,我好像没有听说宫里的大太监换了人。你们狗胆不小哇,宫里小小一名公公豢养的打手一般的下人,居然敢和朝廷四品命官如此说话,更可恶的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民女,难道大明律法在你们的眼中无足轻重吗?牧冲,给我听好了……”
牧冲道:“大人……”
“给我一字一句听清楚了,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嘴,敢再露一点缝的话,三眼铳尽管招呼。出了天大的事情,由爷顶着。”
“王敬”手下这帮人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他们知道,自己色厉内荏地横行到了韩雍这里就算打住了。
并且,他们觉得,韩雍就像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他们已经祭出了“手眼通天”、“神通广大”的主人这张王牌,他韩雍一点不在乎。
“恩?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韩雍指了指骑黑马者,再指了指地面。
牧冲道:“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们家大人的话从来不重复说两遍。”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兵卒将帅的痞性早已成了他灵魂的一部分,只不过,文人“正心、修身”的自我约束使得他平时很注意收敛自己的痞性,直到遇见今日之事,他才彻底释放了出来。
骑黑马者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今天只能明哲保身,以图来日了。”他先把手从盈盈的腰部拿开,再把缅刀从盈盈的脖子处移开,正准备扯着盈盈的衣口把她扔下去,韩雍道,“如果让我听见盈盈姑娘叫了一声疼的话,信不信我活剐了你们。”
恶人自有恶人磨,自被韩雍压制住后,骑黑马者没了一丝丝脾气,韩雍说什么,他都照办。他咬着后槽牙,从马上下来,把盈盈手脚的麻绳解开,扶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像把一件世间绝无仅有的瓷器放到地上一样,把盈盈从马上扶了下来。
韩雍点了点头道:“唔……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一番惊吓,让盈盈没有了和韩雍对唱时的万种风情,楚楚可怜、胆战心惊地迅速向韩雍跑过来。
她的模样,使得韩雍内心激荡着无穷无尽的保护欲望。他不要再看到盈盈担惊受怕的样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惊吓到她。韩雍一把抱住盈盈,把她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肩膀。
“盈盈姑娘,不用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骑黑马者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令他威信扫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大亏,他感觉到受到了奇耻大辱,阴毒兮兮道:“韩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苏州府就在前面,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在城中相会,希望那个时候,韩大人还能够抖得起此时的威风。我们走……”
说完,骑黑马者来到坐骑左侧,招呼手下,准备翻身上马离开。
在他翻身的同时,韩雍不舍地离开了盈盈那散发着处子体香的身体,伸手一示意,牧冲把三眼铳扔了过来。
韩雍柔声对盈盈道:“盈盈姑娘,用力把耳朵捂住。”
盈盈见状,连忙捂住耳朵。
韩雍瞄了下骑黑马者的位置,把三眼铳铳口往右抬了半尺,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骑黑马者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一颗铅丸呼啸着,从他的耳边飞过去,“飒”地尖锐一声,令他汗毛倒竖,耳朵嗡嗡作响。
他呆愣着,隐隐约约听到:“飞扬跋扈的东西,跟老子叫上板了,也不看看自己够格不够格。恶毒惯了是不是?本来还想给你们主子留点体面,狗东西,居然敢惹毛我,来人呐,把他们骑的军马收了,缅刀缴了。”
“得令。”韩雍的铁卫们面目狰狞着就扑了上去,用三眼铳顶着这些人的胸口,把他们逼退到一边,趁机偷踹几脚,偷肘几下。
等铁卫们嘻嘻哈哈手牵着马,腰里别着刀回到韩雍身边的时候,“王敬”的手下,一个个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十足十被山贼劫了道的惊魂未定形象。
韩雍赞许地看着铁卫们的杰作,道:“你们不是要在苏州府等着我吗?好啊,我给你们机会,你们先走。趁这段时间,尽可能向你们主子添油加醋告老子的刁状。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再在苏州府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是这副让人看了生厌的德性,老子一铳把你们这群狗奴才的脑袋轰得稀巴烂。滚吧……别杵在那里碍眼了。”
不经意之间,韩雍的英雄气概渐渐俘获了盈盈的芳心,盈盈目不转睛地看着韩雍,眼神越来越亮,妩媚极了。
“王敬”的手下离开了,狼狈不堪。
韩雍掐着腰,仰天长啸:“痛快,痛快。”
过了一会儿,韩雍来到盈盈的面前,低语问道:“盈盈姑娘,会不会觉得我粗鄙?”
盈盈没有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情不自禁抱了姑娘,姑娘会不会觉得我轻浮?”
盈盈依然没有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们上马吧,姑娘会骑马吗?”
盈盈道:“不会。”
“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就由韩某人和姑娘同乘一匹,保护姑娘的安全,如何?”
盈盈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韩雍把盈盈抱上了马,周围的铁卫们起哄着:“哦……”
“走,走你们的。”
美人在怀,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韩雍终于体会到了何为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他们就这样,慢慢向停在官道上等着他们的军队靠拢。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七)

韩雍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咳嗽了一声问道:“盈盈姑娘,我想问一下,姑娘怎么会招惹到宫里的公公呢?他为什么派手下追你?”
盈盈垂下臻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韩雍道:“那个王公公不知道疯言疯语说什么一眼看中了我,硬让我做他的……做他的妾侍。”
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奇闻,韩雍被雷得外焦里嫩,失声道:“什么?王敬要你做他的妾侍?”
盈盈点了点头。
“那你逃出来后,是要和你的父母汇合吗?”
盈盈听到这句话,声音哽咽起来:“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已经被倭人害了。”
“什么?倭人?他们在这附近出现了?”
“不,在吴江,当时被他们杀害的,有好多人。”
“吴江?离苏州府不远,他们居然胆敢到重兵驻扎的重镇附近?”
“韩大人,他们不是在重镇附近,他们是闯入吴江杀的人。”
韩雍听到这里,就像听着天方夜谭一样。
倭人韩雍是知道的,他在浙江的时候就曾听人讲,隔海相望的另一边,有一个岛国,这个岛国不大,却分布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这些国家的首领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大名。大名统领着数量不一的士兵,其中有一部分很特殊的人被称作武士。
岛国就像神州大地春秋战国混战、吞并时一样,烽烟四起、战事不断。随着战争规模不断扩大,很多吃了败仗、无法挽回残局的武士们在失去了土地、丢掉了女人后,便沦落为盗贼,这些盗贼中,有一部分实在过不下去了,便招呼更多的人,漂洋过海,尝试着袭扰大明的藩属国。
由于海岸线茫茫万里,无法预知他们在何处登陆,导致倭人们屡屡得逞。在尝到甜头后,倭人们的胆子大了起来,居然跑到大明的领土上来了。
但是,盈盈的话让韩雍感到万分的震惊。原因很简单,驻扎在苏州府附近的卫所有好几处,每个卫所拥有兵士在五千六百人左右。如果有敌来犯,便能够发出信号遥相呼应,共同出兵围歼之。
吴江由于丝织业的发达,种桑养蚕、纺纱织布的产业繁荣了起来,早就形成了几万人规模的镇子,对于这样的重镇,朝廷是极为重视的,有一个卫所便布防在它的周围,怎么让倭人在吴江城中杀了人呢?
这一系列太过蹊跷的事情,让韩雍暂时放下了儿女私情,他的脑海里有太多的问号需要解开,于是,韩雍接着问道:“那些倭人是怎么进入吴江的?”
盈盈道:“他们是攻破了城门杀进去的。”
“什么?攻破城门杀进去?为什么邸报上没有记载?是多久的事情?”
“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两个多月?为什么兵部和邸报上都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军情记录?难道是有人故意瞒报不成?”
“倭人大概有多少人?如果想攻进吴江这样的重镇,即使能征惯战的军队,没有两三千人,是很有可能被包围进去的,倭人什么时候有这种规模了?”
“没有,大人,哪里有两三千人,他们只有一百多人,吴江附近驻扎的卫所兵根本不敢和他们接触,打个照面就跑了,丢下了吴江几万人,任由倭人在城中烧杀掳掠。”
“几千卫所兵,一百多倭人?”韩雍听罢,火冒三丈,他几乎要从马上蹦起来,这简直是天大荒谬的事情,韩雍几乎把钢牙咬碎,道:“早就听说江南的卫所兵尽皆酒囊饭袋之徒,因为处在太平盛世之下,繁华昌盛之地,走门路,吃军饷,没有一丁点儿的战斗力,我以为多少有些夸张,没想到全他妈的混蛋,老百姓交税养他们有什么用,三五十人对付一人啊,耻辱,耻辱,一群倭人就把他们吓破了胆。一定要彻查此事,借此好好整顿。盈盈,你放心,伯父伯母不会白死的,我一定会向朝廷据实以奏,到时候,临阵脱逃者斩无赦。我要用为将者的脑袋,祭奠吴江的死难者。”
“谢韩大人,如果没有你,也许,我父母,吴江父老的冤屈永远都不会为朝廷所知晓。”
“对了,盈盈,你是怎么被王敬盯上的。”
“在遭到这无妄之灾后,我已经是举目无亲。为了能够让父母入土为安,我变卖了身上的所有首饰。在埋了父母之后,想起和自己血缘关系最近的母舅住在福州府,但是身上的银钱远远不够,于是用了剩下的钱买了把琵琶,想在苏州府逗留一段时间,在茶馆酒肆卖唱攒钱,谁知有一日王敬带着他那些打手出去喝茶,竟被他看上,还疯言疯语说要纳我为他的小妾。”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家伙,强抢民女的我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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