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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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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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羽瞳又问:“姨娘对你好吗?”
朱佑樘道:“有时好,有时不好。”
纪羽瞳道:“为什么这么说?”
朱佑樘道:“只要不读书识字儿,姨娘对我可好了,但是只要我一拿起书本,她便本着一张脸。”
纪羽瞳道:“是吗?她是怎么本着脸的?”
朱佑樘把嫩白嫩白的小脸一嘟:“就是这样。”
学完。他还模仿起了吴废皇后的口吻:“佑樘。今天我们开始学《大学》。来,跟着我一起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纪羽瞳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
蒋姑姑道:“姑娘,你还别说,小皇子学得可真相。”
纪羽瞳笑得几乎岔了气儿,道:“姑姑,你就别在一旁帮衬着了。”
她亲昵地刮了一下朱佑樘的鼻子,道:“你个小鬼灵精。那么你告诉娘亲,你是喜欢娘亲多一些呢,还是喜欢姨娘多一些。”
朱佑樘抬起头,好好思考了一番,道:“都喜欢。”
纪羽瞳道:“你呀,可真是谁都不得罪。”
就在这个时候,朱佑樘奶声奶气地问纪羽瞳,道:“娘亲,我的爹爹是谁?他人呢?”
纪羽瞳愣了下,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朱佑樘道:“每当我背完书,姨娘都会给我讲一些小故事听,故事里,孩子都是有爹娘的,为什么我只有娘亲、姨娘,却没有爹爹呢?”
看着朱佑樘专注地等着回答的眼神,纪羽瞳心道:“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快便问到了这个问题。”
纪羽瞳道:“那你有没有问姨娘?”
朱佑樘道:“问了,但是姨娘不告诉我,她让我回来问娘亲你。”
纪羽瞳道:“这个问题,等你再长大一些,娘亲再告诉你,好吗?”
朱佑樘摇了摇头,道:“不好。”
纪羽瞳道:“为什么?”
朱佑樘道:“因为我想尽快知道爹爹在哪里,故事里都说,爹爹非常的高大,他无所不能,我想见他。”
纪羽瞳道:“今天娘亲累了,明天再讲好吗?”
一向听话的朱佑樘突然发起了小孩子脾气,拧着身子,道:“不要,我想听,我想听。”
纪羽瞳道:“你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再不听话的话,娘亲可要生气了。”
见从未向他发过火的纪羽瞳语气大变,朱佑樘含着泪,呜咽着道:“呜呜呜……娘您别生气,我不听,我不听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吴废皇后的声音,道:“佑樘,你娘亲今天太累了,你不是想听故事吗,那么姨娘讲给你听,好不好?”
纪羽瞳诧异道:“娘娘,你怎么来了?”
吴废皇后走进门,道:“还不是担心你怀里这个小家伙。今天听他突然问起刚才缠着你的问题,我就知道,他一准儿要闹一点脾气。怎么样,果不其然吧。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就打发他先回来了。”
吴废皇后伸手探进纪羽瞳怀里,把朱佑樘抱了过来,心疼地替朱佑樘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哎哟哟,姨娘的小乖乖,瞧给委屈的。”
吴废皇后道:“来,姨娘告诉你,为什么你娘亲不跟你讲你爹爹的事儿。”
朱佑樘道:“为什么?”
吴废皇后道:“因为啊,这些事情,必须得由你的爹爹亲口跟你讲。”
朱佑樘道:“那我的爹爹在哪里。为什么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他呢?”
吴废皇后道:“他出去打仗了,姨娘上回不是跟你讲夜郎自大的事情吗?他就是去那里打仗的,那里距离咱们这儿可远了。”
朱佑樘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爹爹?”
吴废皇后道:“等他打胜了仗,就会回来接我们小佑樘了。”
朱佑樘道:“爹爹为什么去夜郎打仗?”
吴废皇后道:“因为啊……”
她顿住了。因为她想好的说辞到这里也就没了,她哪里想到,朱佑樘会这般刨根问底。
突然,吴废皇后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那便是把朱见深和万贞儿之间的荒唐事编入这个故事里,教育朱佑樘。
吴废皇后道:“这个故事可长着呢。”
朱佑樘道:“我喜欢,我喜欢故事越长越好。”
吴废皇后道:“好,那咱们跟娘亲一起,坐下来慢慢讲,好不好?”
朱佑樘兴奋地拍了拍手。道:“好。”
纪羽瞳狐疑地看着吴废皇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废皇后坐好后。把朱佑樘担在腿上,搂入怀中,道:“这夜郎国的君王。是一个不错本质不错的人,他呀,就跟咱们佑樘一样,喜欢吃好多好多的好东西。但是,他慢慢长大了,长大了就得娶媳妇儿,于是,老君王为他精心挑选了一十二名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可是呢,对于这一十二名媳妇儿。夜郎王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佑樘,你知道为什么吗?”
朱佑樘摇了摇头,很配合吴废皇后,道:“不知道。”
吴废皇后道:“你不知道,老君王也不知道,后来,他查呀查,查呀查,终于查出来,原来在这一十二名媳妇儿进门之前,这夜郎王自己找了个媳妇儿。他自己找的这个媳妇儿,比他大了整整十九岁。佑樘,你今年多大?”
朱佑樘伸出两个精致的小手:“六岁。”
吴废皇后道:“夜郎王当时有咱们三个佑樘那么大,而他的媳妇儿,比咱们六个佑樘还大。”
朱佑樘瞪大了眼睛:“啊?她那么老哇……”
吴废皇后道:“对呀,她那么老,可是,夜郎王却最喜欢她。”
朱佑樘道:“为什么?”
吴废皇后道:“因为她呀,最会做菜,每天变着法儿给夜郎王做各种各样好吃的。”
纪羽瞳愣住了,她一直认为,朱佑樘后来之所以会成为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过着一夫一妻制生活的皇帝,是受了她的影响,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做派,在六七百年前的大明王朝,且又是帝王的身份,三宫六院摆设在那里,简直是无法想象,然而,他就如此做了。
她万万猜想不到,这一切,居然会是吴废皇后造就的。
吴废皇后看了看瞠目结舌的纪羽瞳,道:“佑樘,你看,你娘亲都听傻眼了。”
朱佑樘看了看,咯咯笑了起来:“娘亲,娘亲。”
朱佑樘的叫唤打断了纪羽瞳的思绪,道:“哎……”
吴废皇后指着纪羽瞳,歪着头问朱佑樘:“佑樘,你跟姨娘说说,娘亲是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朱佑樘点了点道:“当然了。”
吴废皇后道:“夜郎王的那一十二名媳妇儿就好像你的娘亲一样,是大大的好人,而且,她们也会做好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夜郎王就好像中了邪一般,无论什么事情都听他自己找的那个媳妇儿。夜郎王自己找的那个媳妇儿,只要夜郎王不在,她便打骂其余的一十二名媳妇儿,吃不给她们好吃的,穿不给她们穿好衣服,让她们挨饿受冻,最后连生孩子的力气也没有。”
朱佑樘听到这里,小脸憋得通红,他紧紧攥着小手,在空中狠狠挥了挥道:“这个夜郎王怎么这么可恶,他既然自己找了个媳妇儿,为什么又娶其他十二个,有一个不就好了吗?反正随便一个媳妇儿都会做好吃的给他吃,他为什么要如此贪心?”
吴废皇后轻轻亲了亲朱佑樘道:“是哇,咱们佑樘年纪这么小,都懂得这个道理,那个夜郎玩那么大,居然就是不懂,而且他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自己挑的那个媳妇儿有多坏,佑樘,你说这样的君王算不算个好君王?”
朱佑樘把头一梗,道:“当然不算了。”
吴废皇后道:“后来哇,夜郎王后娶的一十二名媳妇儿中,终于有一人生了孩子,但是夜郎王自己找的那个媳妇儿很生气,一直想饿死这个孩子。你爹爹听到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带着人去教训教训夜郎王。”
朱佑樘眼睛里充满了佩服和向往的眼神,道:“姨娘,原来爹爹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吗?”
吴废皇后道:“是的。”
朱佑樘小小的心灵里油然生出对“爹爹”的敬佩,道:“爹爹做得好。”
吴废皇后道:“你爹爹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那名夜郎王,告诉他,他只许娶一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媳妇儿,好好疼爱她,他们夜郎的所有男人,都得跟夜郎王一样。”
朱佑樘道:“我长大了,也只娶一个媳妇儿。”


无悔轮回

第一百零六章 皇上 您后继有人(一)

日复一日对孩子的渴求,让朱见深渐渐显得心事重重。
终于,有一日,当他坐在镜子前,看了看里面的自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他是自己睡的,没有召任何妃嫔宫女侍寝,因为,突然之间,他很怕见到那令人神往的女体,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他,居然对女人那令人**的桃花源、让人血脉喷张的**和使人充满无数遐想的纤细腰肢不敢向往,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在萦绕,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总是不见他宠幸过的女子有怀孕的迹象。
而且,在这一方面,他是讳疾忌医的,毕竟,男人不能让女人怀孕,无论他是帝王,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件极为扫面子的事情。
所以,他从未传唤过太医诊治。
张敏数年如一日,精心呵护打理着朱见深那一头充分吸收了滋补圣品营养而长出的乌黑亮丽的头发,不过即使是如此,朱见深黑密的头发里总是能找到一根根发灰变白的头发。
对于替朱见深拔去灰白发,张敏已经是轻车熟路,梳理着梳理着,他便发现了朱见深头上有一根头发有些发灰,于是,他便伸出食指轻轻绕了绕,捏住头发靠近头皮的地方,快速一拔,然后把牛角梳子往嘴里面一含,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个锦囊,把头发绕成一小团,装了进去。
朱见深又叹了口气,道:“张敏。以后不用再帮朕拔白发了,拔完了,它还是会再长出来的,如此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现在所有的努力,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张敏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让您难以决断的事儿,这两日老奴听到您一直在叹气。”
朱见深道:“张敏,朕问你,你觉不觉得朕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张敏吃了一吓,道:“皇上,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朱见深道:“如果朕的身体没有异常的状况的话,为何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勤于耕耘。却始终没有一儿半女降临人世呢?每次经过御花园。看到妃嫔宫女们青春靓丽的样貌和婀娜多姿的身材,朕却提不起来兴趣,朕开始害怕。不敢去想男女欢好之事。虽说这些年朕在昭德宫中待得时日久了些,可是期间也曾宠幸过其他的妃嫔和宫女,为何从未听说她们的肚子有任何的动静呢?”
听到朱见深倾诉着心里的苦闷,张敏的心中却是:“都说因果报应,皇上,您为何没有后代这件事情,您只有问您最最宠爱、最最信任的万贵妃,才能够找得到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后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它毕竟遮蔽住了您的双眼,堵住了您的耳朵,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您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面。难道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告诉您真相,也不过是于事无补吗?”
他不言语,继续默默地专心为朱见深打理着头发。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突然,他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他一生难忘的情景,朱见深哭了,两行眼泪已经汇集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向下滴着,他惊住了:“皇……皇上……您哭了?”
朱见深道:“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到了朕如今的年龄,早已经是儿女绕膝,可是再看看朕……难不成在朕百年之时,不得不在皇族中指认个后继之君吗?难道就没有朕的骨血来继承大统,君临天下吗?”
这世间,无论哪一任君王,都希望有流着自己血液的人成为后继之君,没有谁愿意把自己坐了多年的龙椅宝座拱手让给自己的同族兄弟、叔叔侄子,虽然他们与自己一脉相承。
最明显的例子就在眼前,距离朱见深不过短短的十多年时间。
他的父皇朱祁镇听信宦官王振谗言,草率地御驾亲征瓦剌,被太师也先杀得大败,自己也被囚禁,皇叔朱祁钰临危受命,登基称帝,任于谦为兵部尚书,粉碎也先攻下京城挥师中原,重现成吉思汗辉煌的妄想。然而,至此之后,他的父皇和皇叔便因为争夺帝位而生死相搏,甚至牵连到了他。同生共死,一致对敌的父皇朱祁镇、皇叔朱祁钰,合作无间、纵横无敌的大臣于谦、石亨等最终都能因为帝位反目相向,更何况是内外无忧的时期。
张敏在朱见深身边伺候着,十二个时辰里,最起码得有三四个时辰是寸步不离的,每日,他所看到的是朱见深与万贞儿两人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如同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谁能想得到朱见深会有如此多的心事儿,他会如此的伤心欲绝。
朱见深继续道:“都说帝王是孤家寡人,朕真的是深有体会,本来,这些事情应该跟身边最亲近的人倾诉,但是,这些话朕不能和自己的母后说,不能和爱妃说,张敏,如果再没有你,朕真不知道要向谁诉说心中的苦闷。”
朱见深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差点捶胸顿足起来。
见到朱见深痛不欲生的样子,张敏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脑袋一热,冲口而出,道:“皇上,其实有一件事情,奴才隐瞒了您很久很久,一直不敢对您说。”
听到张敏颤颤巍巍的话语,朱见深愣住了,他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张敏。镜子里的张敏显得非常紧张,脸部的肌肉一跳一跳的,都已经开始抽搐。
朱见深从桌子上取过方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究竟有什么事情?难不成和朕刚才说的事情有关?”
话一出口,朱见深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一个在他自己看来都极其荒诞绝无可能的想法,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迅速膨胀了起来,促使他的心越跳越快。
朱见深不敢继续往下想,他要听张敏说。
张敏跪倒在地,道:“皇上,其实您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位小皇子。就在柏妃娘娘诞下悼恭太子后没多久,中间应该相隔没几个月,他便也降临人间,算一算,如今应该有六岁多了。”
既然决定说出隐藏在心中几年的秘密,张敏也就无所畏惧了,他一口气,连停顿也不停顿,把这个惊世之秘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朱见深听到这话,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转过脸,死死盯着张敏道:“张敏,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张敏道:“皇上,您还有一个孩子。”
朱见深俯下身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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