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暖床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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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要暖床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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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把他搬到这?”柳小桃擦了擦额上豆大的汗珠,十分不解。
看着这还冒着热气的浴盆,和尚还挂着一件外袍的紫檀木屏风,还有这整整齐齐叠着的干净衣裳,这间房,分明,这小侯爷沐浴的地方。
柳小桃被这水汽熏得身上都有些暖意了,这才跟着莫白将这小侯爷放在这浴盆旁的软榻上,这又是忍不住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不该是早些替他请大夫来吗?”
“我说你这女人,话太多了,”莫白低喝道,语气稍缓,又是吩咐道,“你先在这照看主子,我去处理后事。”
这后事,说的,就是现在还躺在那巷子的两具尸体了,方才还一脸杀气的黑衣人,此时,一个个都成了那动弹不得的尸体,想到这,柳小桃不禁就是一阵哆嗦。
眼看着这莫白又是一展轻功,闪身出了门,柳小桃张张嘴,终究是无话可说,只能回身,偏头看着这软榻上的小侯爷,本想一走了之算了,可看着这小侯爷肩头上一片血红,还是止住了脚步,一抿嘴,还是,救人要紧。
柳小桃先是上下打量打量了这小侯爷的澡房,本是想找些可用的东西,却是不禁的感叹起来。
啧啧啧啧,这小侯爷家,可真是有钱啊,光是这澡盆,就是梨花木雕花出来的佳品,在看这房里从房龚再到这铺地的地砖,可都是柳小桃家这辈子都修不起的奢华布置。
水汽间闻得一阵香,是这浴盆旁洗浴用的胰子,这胰子是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晾干等程序制造的。
而像柳小桃家里这种一年都难得吃到几回肉的小户人家来说,这胰子,可是单单听过,见,都是没有见过的啊,要论洗澡,不过都是下那洞庭湖里扑腾一阵,连带着,连衣服都可以一起洗了。
柳小桃没试过,至少,这薛老头可就是这样。
“痛……。”呢喃的一句,这一直忍着痛的小侯爷一声叫唤总算是将这思绪不知飞到哪的柳小桃给拽回了现实。
“你终于知道痛了?”柳小桃站在这软榻旁,弯下腰,伸出食指就是一下下戳着这小侯爷不停的冒着冷汗的额头。
哼哼,柳小桃在心里想着,刚才谁让你装坚强了,可是这指尖一碰到这额头,那热浪一般的烫手却是让柳小桃吓了一跳。
伸手一摸,果然,这昨日还和自己斗嘴的小侯爷,如今,正是发烧发到迷糊了。
柳小桃手一缩,先是有些失措,可惜这莫白还没回来,这房里也就自己和这小侯爷两个人,就地的连忙取了些水拧在这巾帕上,敷在这小侯爷的额头,又看到这小侯爷衣襟上的血迹,心一沉,准备伸手索性替这小侯爷解了衣衫罢了。
“木木。”这本是昏迷不醒的小侯爷却是猛然一下,伸出这尚好的左手,死死的,就是扣着柳小桃的手腕,隐约间,呢喃了这么一句。
“什么?”柳小桃的手腕有些吃痛,可是看着这小侯爷的皱眉模样,想着这小侯爷估摸着是唤什么东西,病号为大,俯下身,听他言语。
“木木。”这小侯爷又是唤了一句,模糊不清的,只知道,这两个字,这受了伤的小侯爷一直在念。
“什么嬷嬷姆姆的,”柳小桃扶额,又使劲摇了摇这被扣着的右手,可惜被这小侯爷抓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不禁提高了些音量,气了一声,“我不是你嬷嬷也不是你姆妈,给我放开。”
这手里的人越挣扎,这小侯爷使的力道就是越大,将这手里的手腕攥得紧紧的,似乎还不放心,又是伸手一拉,索性将柳小桃的另一只手也抓了来。
这分明,是在胡闹!柳小桃一咬牙,就是粗声粗气的说了句,“既然你还有这么大力气,也不用我看着你了,你放开,我要走了。”
柳小桃挣扎着就是要起身,门外却是毫无征兆的响起了一句,“小侯爷,那渔村的姑娘已经来了。”
猛然的被吓了一跳,柳小桃脚一滑,扑通就是倒在了这小侯爷身上。
这在门外传话的,是个老嬷嬷,听着里头一声闷响,连忙就是凑近了问道,“小侯爷?您是见呢?还是不见呢?”
我怎么知道见不见,柳小桃在心里苦笑,在看这自己趴在这小侯爷身上的模样,不禁就是心头一紧。
“小侯爷?您沐浴好了吗?”门外的老嬷嬷很是尽职的一直不走,“要不……。”
“还没好。”柳小桃下意识的就是高声喊道,听着这门外的人像是要进来一般,柳小桃索性死马就当活马医了。
门外的老嬷嬷就是一吓,这小侯爷的澡房里,怎么,会有女人,这……这……这……,外头不还是坐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吗?
当初带这姑娘进府的时候,自己就是纳闷呢,这小侯爷平日从不拈花惹草,如何今日,不仅万般的嘱咐自己好生招待这姑娘,还让自己确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还以为这小侯爷是偶尔心花放,男人嘛,尝尝鲜也是难免的。
可没想到,这澡房里,竟然还藏着一个!
估摸着这会不会是……
就在这老嬷嬷开始想入非非的时候,果然,这房里传来的女人的声音比起刚才,又是多了些妖娆,“说你傻你还真是不聪明,这屋子里,有我在,你觉得,小侯爷还会去理那渔村的破丫头吗?”
“这……这……这……。”这老嬷嬷在门外“这”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
“识趣的,还不快走,”柳小桃继续皱眉辛苦学着自己那三天,在那醉花楼学来的段子,连声音,都是模仿得八分像,“难道,是要这小侯爷亲自发话训斥,你才肯走吗?”
好个仗势欺人的浪荡蹄子,这老嬷嬷在门口轻轻啐了句,不敢大声了,连连就是应和准备退下。
“等等,”这房里人才说着要这门外人走,此刻,却是出乎意料的又喊了这么一句,柳小桃忍不住的要笑出声来,方才心生一计,柳小桃最爱的第一是钱,第二,就是使鬼主意,尤其,是这落井下石的戏码。
强忍着笑,又是喊道,“你记住,我可是醉花楼的头牌,桃红,下次我若是再来,你可记牢了,若是还敢来打扰,我定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哟,醉花楼出来的,还自认是头牌呢,桃红?这名字取得,活活就是个丫鬟名。老嬷嬷心里头苦,嘴巴甜,不敢多说。
好不容易把这老嬷嬷打发走了,柳小桃扭了扭身子,一直这般趴着,可真是吃力,自言自语了句,“哎,这外头的人走了,我也该走了。”
正是要直起身子来,这小侯爷却是突然眼睛一怔,瞪得老大,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小脸,“你要走到哪里去?”
两人此刻隔得极近,加上方才一摔,柳小桃正正的就是和这小侯爷摔了个脸对脸,鼻尖对鼻尖的窘样让柳小桃脸就是一红,像颗熟透了的桃子一般,四目一对,更是心跳加快。
不知脑袋哪里不对劲了,看着眼前那深邃如斯的眸子,柳小桃喃喃的只说出一句,“我要……我真的要回家收衣服了。”




011 娶你过门

“小侯爷。”
正是在这小侯爷和柳小桃各自都觉得万分尴尬之际,这处理完了那后巷杂事的莫白却是跃身进了屋子,隔着屏风,唤了句。
这小侯爷尴尬的一推,柳小桃也是顺势起来,脸上依旧绯红,理了理嗓子,强作淡定的说道,“咳咳,你回来了,我也就该走了。”
莫白本就不想多留这渔村丫头,心里只是疑虑,这丫头人在这,那方才被那柴嬷嬷领出去的帷帽姑娘又是谁。
“莫白。”自家主子一声喊,莫白止住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侧身进了屏风里,去回命。
正巧着,就是和这红着脸低着头出来的柳小桃打了个照面。
“门外有人会带你出去。”莫白低声道,依旧是冷冷的语气。
柳小桃单单“嗯”了一声,就是遁出门去,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只听得里头的人低语了几句。
“他有说出木木的下落吗?”
“他说,那小女孩早就死了。”
又是木木,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柳小桃微微止住了脚步,身旁另一个同莫白一般穿着的小厮伸手一请,柳小桃不多留,只是跟着就出了院子。
等回到这破茅草屋的时候,已经是月落西山了,也不知是这风燥,还是柳小桃的心烦,总觉得,这洞庭湖吹来的风,都是让人燥的慌。
孟头儿来过,迷蒙中揉着睡眼的薛老头当时也是睡眼迷蒙,听着孟头儿一阵七七八八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些,这困得慌的薛老头实在也记不得什么话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这柳小桃又不见了。
故而,看着这柳小桃一进门又是突然转身出去,这薛老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喝了句,“小蹄子你又要干啥去?”
“忘收衣服了。”柳小桃头也不回的,回了句,就是迈着步子出了这院子。
屋子里,本就只是零零散散的晒着一两件长裤长衣,还都是昨日从那孟头那借来的男装,摸着,已经是全干了,柳小桃叹了口气,伸伸手,却是无心去收。
“你要走到哪里去?”
“我……我要回家收衣服了。”
柳小桃晃了晃脑袋,似乎企图将之前那一幕幕和那小侯爷四目相对的场景晃出脑袋,这算什么事,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断袖小侯爷脸红心跳的。
取了衣服,柳小桃暗暗的只是将今日此番的脸红归咎到了红薯吃少了的份上,关了门,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什么事,也都是烟消云散了,侯门那些恩怨情仇,都是和自己无关。
可偏偏第二日清晨,就在这柳小桃为了避免再次犯错脸红而大啃红薯的时候,门外,却是一阵嘈杂。
“怎么这么吵?”薛老头身子还没完全好,如今只能倚在这破竹椅上喝着稀粥,听着这外头吵吵闹闹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看着这柳小桃,示意这丫头看门看看,可这柳小桃却是埋头啃着红薯,一副上辈子是饿死的惨样。
“小桃,快出来哟,大喜事哟喂。”院子外头,是只有一颗牙的李婆婆撕心裂肺般的叫喊,从这语气里看,柳小桃还真听不出什么喜事。
“小桃哦。”
门外喊得十分热闹,柳小桃这才是擦了擦这手上的红薯渣,又是舍不得,左右吮着手指,边吮着边才是开这大门去。
大门一开,最先看到的,却是个点着一颗嫣红美人痣的胖媒婆,一身姹紫嫣红的月华裙,实在是不符合这媒婆半老徐娘的年纪,可这媒婆却是得意得很,摇着这大裙摆,一见这柳小桃从屋子里出来了,就是笑得花枝乱颤的迎了上去。
开口,就是“恭喜。”
院子外头,这猪肉荣、王寡妇、李婆婆,还有这今个逃课而来的狗儿,这认识的不是认识的,都是尽数到齐了。
柳小桃先是不解,再一瞟到这院子里齐刷刷码放整齐的大红喜饼绸缎,脑子就是一空。
耳边,是这胖媒婆喜滋滋的糯米糕似得恭喜,“恭喜柳家小姐,贺喜柳家小姐了,我啊,这是替那镇远候侯府小侯爷来提亲的。”
这胖媒婆眼神一瞟,又是瞟到这倚着门框十分不解的薛老头,张口就是,“柳老爷,哎哟,看你这般生龙活虎的精神头,这定也是女儿找了个好归宿,想着这以后啊,就可以享清福了吧,恭喜啊。”
薛老头皱皱眉,只说,“我不姓柳。”
这胖媒婆几分尴尬。
“前几天还被打了板子,萎靡得很。”柳小桃补充道。
“她也不是我女儿。”
“我老爹也不爱享清福。”
两人一人一句和这天桥底下说书的一般,引得这胖媒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自己收这小侯爷的礼金时是挺开心的,可一听说,这来的是这小县城,脸色就是变了变,再知道是要来这破落的小渔村,脸都黑了。
自己这一线牵的名声在巴陵城可是响当当的,说的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从这崔家少爷和这林家小姐,再到这小侯爷之前纳的三房小妾,最次,也是个书香门第,好茶好水的送到跟前,哪像现在,吃力不讨好不说,还生生的,吃了个闷头亏。
七扯八扯,院子外头看热闹的人渐渐的散了些,就连这最爱八卦的李婆婆也是一拍脑门,今个还得去集市卖菜呢。
柳小桃看着这李婆婆都是捂着一颗牙走了,可这口若悬河的胖媒婆却还是在叨念,不禁揉了揉耳朵,伸了伸懒腰,只道,“都说这娶亲要六礼,媒婆你先回去,让我和老爹商量商量就好,倒时候,我一定亲自去寻你。”
胖媒婆愣了一愣,只是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心里却想,若是你来了,我这一线牵都被你熏得一股子鱼腥味,生意,可就不用做了。
好歹劝走了这该走了,柳小桃大门一关,大白天的,还特意上了门闩,一肚子的莫名火气,屁股往这竹凳子上一坐,竹凳子都是被震得吱呀作响。
“说说吧。”薛老头此时一挑眉,手一撑,就是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对着柳小桃。
柳小桃一蹙眉,正儿八经地抛出一句,“今天晚上,我去找他。”
“晚上?”薛老头愣地吼出一句。
柳小桃吓得一弹,就是跃起身来,慌忙改口道,“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就去。”说着,就是连忙开了门,奔出了院子。
乡间小道,野花遍开,秋花烂漫,本是美景,可柳小桃心里,却并不多开心。
侯府大门,自己是进不去的,可是好在,昨日那给自己带路的小厮偏偏也是个多嘴的,恰好告诉自己一个消息,这每到这一个月中旬,这小侯爷都会去一个地方,这地方,离渔村不远,自己小时候曾去过一回,好在,还记得路。
那正是这东洞庭湖一处沼泽,平日里,不过是水鸟栖息的地方,可这每每下过雨后,却是汪洋一片,加上这沼泽底下暗藏淤泥漩涡,这即便是大人们百般告诫,万般阻止,可每年多少也会有那么三四个孩童,淹死在这沼泽里,小小的年纪,就做了这水神祭品,再也,不能见到日出日落。
柳小桃六岁时来过这一次,那次后,就是被这寻自己寻了一晚上的薛老头提溜着回家后,就严明禁止,不准自己再靠近这吃人的沼泽。
这回,却是不同,柳小桃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回,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终生大事啊。
昨个这小厮说的果然不假,这柳小桃才是赶到这沼泽边缘,隔着这一人多高的芦苇野草,就是隐隐的可以看到独自坐在岸边的小侯爷。
虽然只是个侧影,可这小侯爷面部清晰尽显的轮廓和这虽然绑着绷带却依旧匀称好看的身姿,加上这湖风吹得这小侯爷衣袂生风,飘飘如仙,还是让柳小桃心头一颤,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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