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妃正嫁- 第33部分

“如果他看到你，应该也会喜欢你！”韩少辰微一侧头，望着清秋的侧脸，嘴角轻触她白皙的脸庞。


“那他是怎么死的？”清秋不自在地撇开脸颊，可眼神始终不离开那青山围绕着的坟墓。


“他是被人害死的！”一听清秋问起这个，韩少辰的身体又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环抱住清秋的手也瞬时松了开来，“他是被奸人所害，虽然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一定会查出害死他的凶手。”


“为什么不署名？”清秋看着空荡荡的坟墓，眸中漾出一抹凄凉。


“这个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见韩少辰不愿说出原因，清秋便没问，只好扯开话题。


“那太子……”


“我不想提他！”


见韩少辰双目微寒，清秋摇了摇头道，“那便不提吧！”


发现清秋语带无奈，韩少辰也知道他刚才的语气很不好，深吸了几口气，才又放缓了语调。


“上完这三炷香，我们就走了！”韩少辰将香递给面无表情的清秋。


清秋接过，便和他一起虔诚地祭拜。对她而言，这位老人家实在太过陌生，但是她也知道对于韩少辰来说这位老人家是多么重要。


三炷香上完后，韩少辰便让青先行回府，他则带着清秋一起爬上了山顶。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箫，递给清秋，“我想听你吹箫，还是北茗山中你吹的那一首！”


清秋微怔，心想莫非他已经知道了当日北茗山中的吹箫人是她了么？


或许是因为韩少辰今日表现出的哀伤，或许是因为山下葬着一位老人家，或许她对他仍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吧。


她却不及细想，点了点头，接过那箫，便轻轻吹起。


开始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神温柔如水，让清秋觉得两人仿佛回到了北茗山中的时光，那时的他，眼神就是如此清澈，她就是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161）交错的梦

不知不觉中，两人含情对望，清秋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又是什么时候他从身后将她牢牢地环抱住，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均匀的呼吸轻轻拂过耳畔，让她一点点地轻颤。


清秋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推开他，是因为他的落寞吗，还是他展现的温柔眼神？


她只知道此刻置身于他的怀中，她并没有厌恶，反而与他一起静静地观赏着山中的落日，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是希望如此的吧……


眼前的日落很美，晚霞在明与暗的交界处绽放，一点点地为山间的绿草镀上了一层金色，直到那日光的最后一缕辉煌被黑夜淹没，他那温柔的眸子中只剩下她的身影。


轻轻的吻覆下，缠绵而柔情，此刻的她竟忘记了反抗，忘记了对他的恨，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眼前他像是另外一个人。


回府的路上，她问他“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是你的妻子，还是只是你落寞时用来平复心情的玩偶？”


他却一直沉默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紧地让她无法呼吸。


或许他说只把她当做是一个玩偶，清秋的内心或许反而可以好受点，至少她的记忆中永远都只有对他的恨，只有她才可以忘记那个曾经令她心动的温柔残影，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这让她的心一点一点起着波澜。


她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她如此不堪么，还是因为他身上偶尔闪现的与另一个人有些相似的气息。


他打破沉默时，两人已经回了府中，清秋逃也似地甩开他的手，准备回房，再不去想他那曾经的温柔。


可他却一把拉住正欲回房的她，凝视她的眼神道，“明日陪我进宫，看母妃吧！”


对上他期待的眼神，她竟不知如何拒绝，只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他眼中所闪现的神采让她回过神，尴尬地抽回手，回房。


慢慢长夜，清秋陷入了长长的梦中，韩少辰的脸和雪狐的狐狸面具在脑海中重叠纠缠，韩少辰温柔的眼神，狠绝的话语，冰冷的怀抱，轻柔的细吻……雪狐消失前的背影，戏谑的轻笑，还有他的那张狐狸面具……


清秋不知是梦是醒，或许在她心里希望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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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进宫看辰妃01

第二日，施完针后，韩少辰就带着清秋进宫。


韩少辰牵着清秋的手穿过各种长廊，渐渐走近水央宫，两人一路沉默各怀心事。忽的一个身影出现，将他们拦下。


韩少辰一看来人是太子，握着清秋的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她感到一丝疼痛，别扭地将手抽了出来，韩少辰这才发现了他刚才的失控。


清秋稍一皱眉，才缓缓上前行礼，“见过太子！”


可太子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清秋，便将眼神撇开，对上韩少辰的双眼。


“三哥，我劝你最好离辰妃娘娘远一点，父皇早就对你有所不满，你还偏偏要碰触父皇的禁忌。”


听到太子此番言论，韩少辰青筋突起，愤愤地道，“我当然没有太子这般得宠，自是做不出不认亲母之事。”


清秋偷偷看着韩少辰突起的青筋，他全身因为隐忍而微微颤抖，她知道他应该很生气吧。可当她的眼神掠过他的，竟发现他眼眸深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渴望，难道他是在渴望太子能和他一样爱他们的母妃吗？


“这叫审时度势，三哥你不会不懂吧！”太子微一挑眉，微扬的唇角散发着难以捉摸的笑。


“你别为自己找借口，待在皇后身边，你也要好自为之。好了，我要去见母妃了，不和你说了，她一年才肯见我一面，我有许多话要和她说！”韩少辰抓起清秋的手就绕过太子大踏步离去。两人经过太子身边之时，响起了太子略显狰狞的警告声。


“三哥，你别怪弟弟我不提醒你！你好自为之吧！”


韩少辰没有再理睬他，继续朝水央宫走去。太子望着两人的身影，拂袖而去。


他一边走，身体一边颤抖，走了没多远就连咳出声。


“你没事吧？”清秋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侧脸，有一些担心。


“无碍！”他停下脚步，眼角有意无意地望向刚才太子所站的方向。


清秋沿着他的视线一望，发现太子早已不在，而他眼中的失落更是尽显无疑。她庆幸这次咳嗽他没有咳血，她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些。


许久两人皆收回视线，继续沉默着走向水央宫。




（163）进宫看辰妃02

水央宫前仍然冷清，韩少辰眉目一僵，牵着清秋上前敲门。


这次开门的不是云烟，而是另一个年龄较小的宫女，她满脸消瘦，未施粉黛，衣着粗糙。


韩少辰往水央宫内张望，却未见云烟的身影。


“泠儿，云烟姑姑呢？”


“前些日子，云烟姑姑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泠儿面露忧色，眼神在瞥见清秋之时，有那么一瞬诧异。


韩少辰担心云烟的病情，焦急地问泠儿，“那没请大夫么？”


“泠儿去找曾御医帮忙，却被溪芸姑姑发现，所以……”泠儿委屈地含起了泪。


“可恶！”韩少辰一拳打在了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让在场的清秋和泠儿皆是一怔。


韩少辰收回手，转头看了一眼清秋，才道，“泠儿，那你进去通报，我和皇子妃一起来的！”


“嗯！”泠儿应下后，眼神在次扫过清秋，“辰妃娘娘知道您今儿个会来，让您直接进去。”


随着刺耳的吱呀声，大门被打开，一股轻微的尘土气息扑鼻而来。韩少辰冲清秋点了点头，便紧抓她的手，跨进了这个神秘的水央宫中。


水央宫从外面看与其他宫殿并无区别，只是比别的宫殿冷清许多。待清秋走入水央宫中，里面的情景让清秋有些怔忡。


殿内挂着数不清的白布，而从正殿传来的一下又一下木鱼的敲击声，让整个水央宫有一份可怖的气氛。


走到正殿大门，清秋就望见一个身穿白色孝服的女人跪倒在正殿的地上，左手摆弄着念珠，右手敲击着木鱼。


清秋有些不明白，看了看一旁的韩少辰，他的侧脸有些落寞，正如在他外公坟前一般。他紧了紧握着清秋的手，在她耳畔轻语“这就是我的母妃！”


这是他的母妃，清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韩少辰的带领下，两人跨入正殿。同时，辰妃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起身。


清秋不敢直视辰妃，将眼神飘向他处，谁知她一眼就看到了数百个灵位密密麻麻地摆放在正殿中央的神龛之上。


她倒抽一口冷气，竟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这里哪像是一个妃子的寝宫，分明就是一处灵堂，她不解，为什么辰妃娘娘会将寝宫变成这般模样。




（164）进宫看辰妃03

辰妃缓缓转身，“辰儿，来了啊！”


她的声音轻柔，五官细致，她的一颦一笑都似流水般轻柔，又如一壶醇酒令人心醉，清秋暗叹，辰妃果然不负紫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是再美丽的脸庞也都逃不过岁月的洗礼，她眼角的几道细纹出卖了她完美的脸庞。清秋再及细看，竟发现白色孝服的遮盖下有藏不住的银丝。


她眉目流转，眼神在清秋脸上流连了一阵子，脸色不惊，只是冲清秋点了点头，便看向了韩少辰，“辰儿，这位就是新娶的皇子妃？”


韩少辰宠溺地看着清秋，点了点头，道“嗯！”。


自从看到辰妃那与年龄不符的白发后，清秋的神思没有回转，在听到韩少辰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上前欠了欠身，轻喊出声，“见过母妃！”


辰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是眼神略带探究地上下打量了清秋一会儿，这让清秋有些不自在，紧张地手心都冒出了些许汗来。


殿内的气氛有些许尴尬，直到云烟拖着病弱的身体，勉强出迎，辰妃才收回眼神，清秋这才舒了一口气。


泠儿一见云烟就立刻迎上去扶住，却听得云烟轻声地嘱咐后，泠儿就马上调转方向，到一旁倒了一杯茶递给清秋。


清秋接过热茶，感到有一丝莫名，看着云烟一边漫慢挪向他们，又一边不停冲她挤眉弄眼的，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端着茶跪下，抬手向辰妃敬茶。


辰妃接过茶后，才温柔地笑了起来，将茶全数喝下，便弯身搀着清秋的手，扶起她。


“好孩子，起来，起来！”　

清秋原本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看着辰妃柔美的笑容，心里一暖，她不知道辰妃这样笑，是表示她被辰妃认可了么？可为什么她要在乎能不能被韩少辰的母妃认可呢？可她来不及细想，就听得辰妃略带酸楚的话语。　

“辰儿，好福气，可不能像为娘这般，错许一生……”辰妃眼中突然含泪，似忆起了不堪的往事。


韩少辰和清秋皆是一怔，直到云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韩少辰才回过神，上前扶住面色不佳的云烟。


“云烟，你怎么出来了。”


“这不三爷来了，开心的么！”云烟看着韩少辰，苍白的面容之下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今天三更结束，明天继续！】




（165）母子谈心01

韩少辰突地想起清秋也会点医术，转身走到辰妃跟前，寻求她的意见，“母妃，言若略懂医术，不如让她给云烟看看？”


辰妃，看了看韩少辰似有所指的眼神，立刻点了点头道，“也好，泠儿你扶云烟回里屋躺着吧。”


叮嘱完泠儿辰妃才转头看向清秋，“言若，云烟就拜托你了！”


“嗯！”清秋应下，便跟着泠儿云烟一起走向里屋。


见清秋她们三人走远，辰妃才递给韩少辰一炷香。


韩少辰立刻接过，将香点上，对着神龛上几百个灵位三拜。


“外公的坟上，儿臣去过了，他也来了！”韩少辰将香插入香炉之后，便转头看着辰妃的眼睛。


辰妃猛地一惊，手中紧握的念珠差点掉在地上，对上韩少辰的双眼，一脸难以置信，许久才有些恍然地道，“是吗？”


韩少辰坚定地点了点头，辰妃眼眶突地微微湿润起来，有些颤抖地道，“少靳……还好吧！”


韩少辰上前扶住颤抖的辰妃，轻声地道，“还好，他长得比以前壮实多了。”


辰妃看向门外，眼神放得很远，“我已经有几年没见他了！”或许她想看穿宫墙，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啊。


“只是少靳，似乎发现了什么……”


直到韩少辰的话语刺入辰妃的耳朵，她才将茫然的眼神收回，略露惊色，“究竟怎么回事？”


“这两日少靳都跑来警告我，还有意无意地提到江湖之事……”


“是么？”辰妃微一思忖，“不过他如果知道了你我之事，却不向外透露的话，那他自然还是念及母子之情，兄弟之义。只是他还小，不免被人利用，梁皇后将少靳扶上太子之位必定有她的阴谋，可不管梁皇后筹码的事与你我有没有关系，你以后行事都要更加小心了。”辰妃说完，脸上的忧色更深，许久才又道，“还有切莫伤害少靳，少靳他……不容易！”


望着辰妃黯然的神情，韩少辰有些心疼，不想再让她伤心难过，所以立刻应下，“儿臣自然会小心，更会竭尽所能保护少靳！”




（166）母子谈心02

辰妃轻柔地点头，看出了韩少辰眼神中隐藏的一抹失落，她自然知道她对于少靳的感情投入地比少辰还要多，可其实他们两人在她心里，是一样重要的。


她回握住韩少辰的手掌，“辰儿，我记得以前你去馨岚郡主的时候，可是没有带来见我的，你今日带她来，是不是……”


没等辰妃说完，韩少辰便坚定地抢着回答，“是的，我认定她了！”


“那她可不可靠？”


“母妃，我既然带她来了，您就应该明白了，而且我以后会向她说明我们的事！”


辰妃看着韩少辰坚定的眼神，终是露出了笑颜，“辰儿，其实我很高兴，你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母妃，您刚才喝了她敬的茶，是不是接受她了！”


“嗯！我早就想喝这杯茶了！”


韩少辰仿佛得到奖赏的小孩，满脸孩子般的笑容，或许只有在辰妃面前他才可以真心地笑，没有顾虑吧。


可是他们一年只见一次，即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