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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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若桃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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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你若抢婚,岂不是要让人笑掉了牙?”

恨兮说的很隐晦,从来没有提及熊赀是楚文王,因为在不远处的地上还趴伏着一群伤残的大汉,这样的身份泄露出去对谁都不好,不过她相信,即使她说的再简单些,熊赀也是听得懂的。

熊赀一向心思缜密,这个事情的答案他也早已猜到了七八分,再加上恨兮刚刚救履薄之时也提及了婚约一事,他自是全都明了,可是从前便见过恨兮的容貌,乃是无比平凡,如果非要将她列入上品的等级中,估计她就是上品中的残次品。现下即使恨兮承认了自己真的是陈国的公主,他也是信的恍惚。

恨兮的话没有丝毫的敬意,但是却没有让熊赀感到不快。一个人坐到了王的位置,就已经不再缺少恭敬了,相反的,只有特殊,才有特别。恨兮这样的话似乎更挑起了熊赀的兴趣,他突然畅快的笑了起来:“那我们就走着看吧。”

恨兮自是不愿留在这里的,见熊赀没有阻拦,她也就更无意理会他,随着苏离的搀扶就来到了马车旁。车上的履薄与苏渊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车上等候了。

即使是刚才那般摸样的履薄,也是不失优雅与沉静的,现下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虽然头发还是披散的,却也如从前般散发出了出尘的气质,只是那略微苍白的脸色,透漏出了此刻身体的不适。

再看一旁的苏渊,自十岁之后,恨兮便没有再见过苏渊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衫,现下看他穿着与履薄同色的衣衫,也让恨兮愣了一愣。他们姓苏的三个人长的都有些微的相似,都是属于英俊青年那一类型的,穿什么都好看,但是他们却都从不穿深色调的衣服,从前见过苏墨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她也觉得不错,想是苏渊穿上深色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可现下苏渊这一张冷漠的脸,配上玄色的衣衫,也着实让空气都变得冷飕飕。

苏渊看着恨兮古怪的表情,一双修长的眉毛挑了起来:“看不习惯?那我在换回去吧。”说着便要将车门关上。

恨兮急忙摇手,道:“没有,没有,挺好看的。”说完了还干干的笑了两声。其实她倒是没有说谎,确实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冷而已。

见苏渊一副不信的表情,恨兮急忙转移了话题,转头问向刚刚来到马车旁的苏墨:“你们都没受伤吧?”

“没有。”苏墨应着,望着那些起身向东南方向走的大汉,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那我们就要出发了,车夫也受了伤,让他也到车里休息吧。”恨兮说完,顿了一下,又道“苏离,苏渊你们也到马车里去,照看着他们两个。我与苏墨驾车。”

苏离望向恨兮,很是关切:“还是我来与大哥驾车吧,况且你的衣服也湿了,也换一件干爽的吧,要是感了风寒就不好了。”说着,就扶恨兮上车。

“不用,我还有事与苏墨说。”她推落了苏离欲扶上来的手,转身站在他的身后,往车上推了推他:“你快上去吧,不用担心我。履薄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不能马上回去了,只能在附近先找个住处休养一阵子。到了那里我再去换衣裳也没关系。”

履薄靠坐在车里最靠边的位置,没有说话,显得原本就沉静的他更加的沉静。他似是有些困乏,眼睛半睁着,只是那有些虚弱的目光,始终都跟随着恨兮。

恨兮既已决定了,苏离也就不在劝阻,一脚踏着车厢板,手抓着车门旁的栏杆,利落的上了马车,又将车夫也拉上了马车,才轻轻的关上了车门。

恨兮随着苏墨的搀扶也爬上了马车,其实她是有些逞强的,经历了一番生死,她怎么会不感到乏力呢?她轻轻的靠在了车门上,闭上了眼睛,养着精神,也陷入了沉思,任由苏墨轻轻的驾着马车踏上了路途。

那些大汉屡次拦截他们,有什么目的倒是无从知晓,但是从他们的衣着、动作,武器来看,应该就是普通的百姓,打架毫无章法。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百姓,那么定是住的离此处不远,履薄现在身上带着伤,必须找一个近一些的地方住下来,处理一下伤口,否则凭着此时医药的不发达,伤口感染了却也没法消毒就麻烦了。可是如果真的找个附近人家住下,会不会又遇到那群人呢?

还有一件事,便是刚刚听闻熊赀的话,明显是对自己感了兴趣,怕是这几年就要开始动乱了,只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却也不记得了,但是自己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应该尽快的做些什么,如果安排的周密一些,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回去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恨兮将凌乱的思绪一条一条的梳理开来,眯着眼睛沉思了半晌,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四十二章 疑是桃花源

更新时间:2011827 19:28:28 字数:3750

走过一段赏心悦目的美景,接下来的,便是犹如被利斧劈开的一条小径,狭窄而悠长,仅供一条马车可以通过,而周围虽然也是路,却长满了茂盛的杂草,让人无处落脚。这里也有鸟儿的鸣叫,有喜鹊前来觅食,可是却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苏墨”恨兮悠悠的开口,似是被景色所感染,她的声音有些轻盈,也透着些微的凄凉“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恨兮的心情很平静,从前她只是想着怎样逃避,怎样切断一切厄运的来源,即使知道苏墨他们有可能会被自己牵连,却也不肯放开他们。但是苏墨他们必定是自己今世的家人,她不能再这么自私,他们总会有想走的路,想做的事,不应该被自己所牵制。

“想做的是吗?”苏墨有略微的怔愣,他的声音包含了淡淡的惆怅,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他轻轻呢喃着“我想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做啊。”

苏墨是了解她的人,然而苏墨的心境,她又怎么会不知呢?恨兮轻轻叹了一口气:“改日你也问问苏渊与苏离吧,看看他们是否有自己想做的事。”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驾着马车,似是没有听到恨兮的话。但是恨兮知道,每一个字他都听得真切。

空气变得有些宁静,恨兮轻声笑了笑,尽力将语调变得轻快:“其实你们只要不想入朝为官,其他的事情我都是支持的。”见苏墨还是不发出任何响声,恨兮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你去办。”

苏墨终于抬头望向恨兮,右手灵活的摘下了腰间带着剑鞘的佩剑,扫着周围略高的杂草,让安静的环境变得嘈杂:“什么事?”

如果周围很安静,外面的交谈车内也可以听到一些,却也听的不真切,苏渊和苏离他们是放心的,履薄自然也不用说,倒是车夫,他们都不晓得他的底细,还是小心些为好。恨兮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苏墨的谨慎,她靠近苏墨一些,压低了声音道:“回宫之后,你便将我每个月的月钱与国君所赏赐的东西带出来,在各国都置办一处住所,当然不要用我的名义,也不能用你们的,就用……师傅的吧。”苏家的三个兄弟经常跟随着她,难免会被人知道。

狡兔有三窟,不管用不用得着,恨兮都觉得应该要有这样的准备,况且那些钱在宫里她也是用不着,无论她缺了什么,君夫人都会为她准备,倒不如用在这个上面,还比较能彰显价值。

听完了恨兮的交代,苏墨点了点头,手腕翻转,将佩剑又收回至腰间,让环境又变得宁静了下来。

马车已经前行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在小路的尽头浮现出了一座座房屋。每一座房屋都建的似有二层楼那么高,均是以木头搭建,呈现出黄褐色。而有几间房屋上面,还平整的铺置着稻草,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直到马车走近,周围荒凉的杂草以及蜿蜒曲折的小路俨然不见,眼前的是由打磨平滑的巨大石头铺置成的宽敞的石路,在石路的中间横向切开了大约十米长的切口,里面潺潺的流着清澈的水流,而在切口的上面则是架着一座优雅的小石桥。

这里与苍空的竹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却也让恨兮感到身处在世外桃源的感觉。马车停到了小桥旁,不在前进了。

“苏墨,等一切都打点完了,我们便会师傅那里吧。”恨兮看着眼前的景物,想起了从前的生活。她利落的跳下了车,完全遗忘了刚刚的疲惫。

“好”苏墨淡笑着,也跳下了马车,回身打开了车门。

苏离率先跳下了车,随后回身去接靠在车门旁的履薄,可是履薄仍然闭着眼睛靠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该下车了。”苏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疑惑,轻轻的推了推履薄,可是他还是没有动。

恨兮感到有些不对,急忙来到了履薄身旁:“履薄”她轻声的唤了两声,又抓着袖子摇了两下,履薄依旧没有动作,恨兮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缓缓的抬起手来,附在履薄的额头,那里有着烫手的温度。

“他发烧了,苏离你背着他,我们快些找个房屋住下。”恨兮也焦急了起来,伤口感染而引发的破伤风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都怪她,刚刚只是想着快些离开,履薄的伤口,应该在湖边就处理一下。

“我来背吧”车夫踉跄的走了出来,蹲在了履薄的身旁,欲伸手去扶起履薄。

“你自己都走的不稳了,还逞什么能,别耽误时间了,快点。”恨兮的心情慌乱,语气也颇为不善,这个时候哪是胡闹的时候,履薄每耽误一分钟,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车夫听了恨兮的话,似乎很是自责。低着头起身,退到了一旁。

恨兮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的有些重了,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管上许多,履薄会不会有事,这个问题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她都无法原谅自己。身体的乏力似乎一下子又涌了上来,脚下的步伐也有些凌乱不稳了。苏墨连忙过来扶住恨兮,几个人快步越过小石桥,来到了一处房屋外。

正巧从屋内走出一位女子,十五六岁的摸样,长的清秀可人。见到来了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慌张,连忙大声唤了起来:“娘亲,外面来了好多陌生人”

屋内腾腾腾的跑出来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头上盘着妇人的发髻,跑到了屋外急忙伸手将刚刚那名女子揽回到自己身旁,出声问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们本是从此路过,不想途中遇见了劫匪,有人受了伤,想借此地休养一些时日,还望夫人帮帮忙。”苏墨上前一步,施了一礼。

那名妇人似乎才发现车夫与背在苏离身上的履薄,她向前走了两步,皱着眉看着车夫的伤口,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当然,我们也不能白白借住此地,房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少的。”说着,苏墨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些钱,递给了那名妇人。

苏墨拿出的钱不少,那夫人连忙接过了钱,放在手中数了数,换上了一副笑脸:“那快进来吧,我家正好有几间房屋空着没人住,我带你们去。”

这个房子很宽敞,上下共有两层,下面就有好几个房间,似乎都有人住,那名妇人将恨兮他们带到了二楼,指了三个房间,示意恨兮他们住这几间。

恨兮随意的推开了一间,让苏离进去。这间房屋没有人住,却也打扫的干净整洁,屋内桌椅、脸盆、衣架一用俱全,看上去是一个有钱的人家,不像是几个钱就可以随意入住的地方,可是此时也无暇想那么许多。

“请问你们这里有大夫吗,帮我们找一个。”苏墨站在妇人的身旁,客气的询问着。

“大夫啊?”那名妇人犹豫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道:“大夫去出去采药了,还没有回来。”

恨兮听了更是心急,什么地方嘛,就一个大夫?配药什么的她倒是会,但是她不会把脉啊,不知道具体的症状,可怎么下药啊。

也不管那么多了,自己上来试试吧,恨兮将宽大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白皙的胳膊,快步来到了履薄的床边。刚刚那名女子似是妇人的女儿,也想随着恨兮过来看一看,却被那名妇人一把拽了出去。

那妇人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也不待别人回答,径自走出了房屋,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苏渊,苏离,你们在这里照看着,要警惕一些,我出去打探一下。”听闻那名妇人下了楼,苏墨交代了一声,也开门闪出了房屋。

“苏离,你去打盆水来。”说着,恨兮就站到床旁,伸手去扒履薄的衣服,心里却砰砰的跳了起来。跳个什么劲啊?恨兮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过是救人而已,不要乱想。

见恨兮的动作,一旁的车夫僵在了哪里,想出声阻止,却被苏渊抢先了一步:“恨兮,你也很累了,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恨兮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努力的扒着履薄的衣服,道:“一些基本的伤口处理方法我还是会的,当然应该我来弄。”她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跳的更厉害。不行不行,人工呼吸都没什么呢,扒个衣服算什么,她不住的安抚着自己。

“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苏渊欲言又止,脸色渐渐的红了一些。纵使他平时再怎样冷漠,可毕竟是一个青春正值的纯情少年。

“苏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话了,我这也算是行医看病,你若是看着觉得不好意思,就到隔壁休息去吧。”恨兮尽力平复着声音,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以免碰到履薄的伤口。她急于让苏渊安静下来,若是苏渊在劝上两句,她恐怕真的会放手逃回房间去。

苏渊不在出声,而是改靠在了床边看着恨兮的动作,脸上淡淡的红色渐渐的平复了许多。

自己在这边扒人衣服,而身边还有两个人目不转睛的观看,即使是在风气开放的年代生活过的恨兮也尴尬不已,平时脱衣服是恨兮的拿手活,可是现下却笨拙的半天才将衣服全部解开褪下。

“那个……车夫你去隔壁休息吧,这里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恨兮本想劝车夫回去,不要在现场观摩了,可一张嘴恨兮才发现,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车夫叫什么。

车夫自是不肯,一定要留下来帮忙。履薄是他们的国君,无论他担当的是什么职位,如此的护驾不周,即是大罪,也让他的内心自责不已。

见劝不走车夫,恨兮转头与靠在床旁的苏渊道:“过来帮帮忙,将履薄翻过来,让他趴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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