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谁？我能知道吗？”谭修恒意外澜一的回答。除了皇上，那还有谁能让她为之流泪。
“程启瑞。”三个字从澜一朱唇轻轻说出。这可真是让谭修成意外。他该悲还是该喜，澜一眷恋的人是曾经的自己。
“他很重要吗？”谭修恒的态度似乎在嫉妒别人一般。
“他很重要。”澜一不会瞒他，也没必要瞒他。如果他介意，自己仍可以借此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我和他有可比吗？”谭修恒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输了，输给一个不存在的人。
“比不了，你们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是个温和如玉的人，虽然不多言，可每句话能让人感到温暖，如沐春风。而你，虽然也有那些安静，可更多的是跳动的安静。和你在一起会很开心，有说有笑，可开心过后却是伤心。我喜欢我的另一半能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在我累的时候能给我一个肩膀依靠，能给我一句宽慰的话就足以。我不需要他多言，也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只要他能在我需要他的时候能给我一份支持，一份信任就可以。这种感觉，我只有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过。一个是皇上，一个就是程启瑞。”澜一抬头伸伸脖子，向别人表露心迹是很危险的事情。
“那你还爱皇上吗？”谭修恒现在才发觉自己原来所做的努力却不是澜一所需要的。
“爱，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和他只有亲情，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亲情。”澜一无法定义自己和皇上的关系，只能说成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亲情。彼此仍旧关心对方，却绝不和爱情有关。
“那我呢？”谭修恒无法面对但又不能躲避自己在澜一心中的位置。
“我的丈夫，爱似乎有，可因为什么爱我不知道。是因为你是程启瑞才爱，还是因为你我已经是夫妻才爱，我不清楚，我也在困惑着。”澜一看着眼前这张俊秀的脸，自己曾经爱过，也刚刚恨过。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澜儿。”谭修恒轻轻把澜一拥在怀里。“听了你的话我说不出来的伤心，可能我做的不够好。可我不会放开你，我会让你爱上我，不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我谭修恒，我这个人。”
“好的，希望那天快点到来。”澜一说的清清淡淡，似乎在期待，似乎又在不期待。她的心让谭修恒无法琢磨。难道一下子会让人变化这么大？有可能，自己现在的心境不是也变了吗？
“晗玥？”澜一转身去叫晗玥去发现晗玥和兰青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叫晗玥什么事吗？”谭修恒随仍是笑眼，但其中多了一些忧愁。
“没事，我想沐浴换身衣服。”澜一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自己应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待自己的归来。谭家，也许是一生的家，也许是暂时借宿的客栈而已。
“好吧，你去吧。我再收拾下屋子。”谭修恒也似乎变了，他不再黏着澜一要一起去沐浴了。
不知道是澜一的固执和高傲也许真的刺伤了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的内心。还是他想以程启瑞的方式与她相处。现在他也有些一些冷淡，不再亲昵。
澜一离开了，谭修恒接着默默去整理地上的书籍。也许男子应该有所担当，不能再让女人出头。她是一个能干的人，自己也放心她去做任何事，可这样未必能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关心和呵护。自己输给皇上什么？权力地位给不了澜一，可澜一想要的也不是权利地位。输给皇上的应该是对澜一的真心，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真心。
可她为什么还记得程启瑞？真如澜一说的吗？虽不多言可他在澜一失落无助的时候一语点破她的困惑，能在她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能在她陷入困境之时拉她一把。
而自从回到谭府又成为了谭修恒之后，自己什么都没为澜一做过，相反因为芳华几次触到她的底线。那澜一还岂能记得自己，还记得自己的好。也许症结就在这里。
“大少爷，您先休息吧，奴婢来弄这些书吧。”兰青从外面进来，凑到谭修恒跟前。
“没事，我自己弄。你把那些带血的东西都换了，处理掉别被人看到。”
“好吧。”兰青有些心不忍地离开，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大少爷。自家大少爷什么时候蹲在过地上收拾东西，不要说收拾东西，以前看书写字的时候都得有人在一旁伺候的。今天反倒服侍大少奶奶吃药，现在又来收拾大少奶奶弄乱的屋子。都反了。
真是自家丫鬟心疼自家主子，这话一点也不假。
兰青一边收拾着东西，还时不时往谭修恒这瞄上几眼。谭修恒蹲在地上整理着，时间长了不得不起身舒展舒展胳膊腿。摔书的时候真是容易，可这整理的活可真不容易。也就是谭修恒有耐心，如果换做旁人早就扔到一边不管了。
兰青自知自己身为丫鬟不好多说话，只好把带血的被褥拆开拿出去处理掉，心里只能暗自心疼大少爷。
“大少爷，奴婢帮您来整理吧。”晗玥陪着澜一从浴间回到上房，见谭修恒仍在整理就过去帮忙。
“你放下吧，我自己来。你看看澜一有事没，如果没别的事你就去和兰青把那些东西处理掉。千万别让人看到，兰青胆子小，我怕她处理不好这些事情。”谭修恒谁不让插手，生怕把书弄乱了。好多书自己都是分门别类有顺序放的，也就自己知道如何摆放。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晗玥静静退下去了，临关上房门之前还特意瞧了一眼澜一。澜一就站在那一眼不眨地看着谭修恒，似乎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晗玥心里不禁嘀咕：小姐呀，你还等什么呢？
过了许久，澜一还是来到了谭修恒身边，也蹲下来帮谭修恒整理书籍。
“你先歇着吧，我自己来弄就行了。”谭修恒见澜一伸手帮自己迟疑了一下，心里还是很高兴。
“没事，我帮你吧。两个人弄能快点。”澜一没有停手，一边抚平褶皱的书页一边回答。
“我自己弄吧，你不知道这些书怎么放。如果放错了，我还要弄第二遍。”谭修恒把澜一手中的书拿了过来。
“还是我帮你吧。这些书我知道怎么放的，你负责把码好的书放到架子上吧。我胳膊有些酸疼举不起来东西。”澜一现在胳膊还有些酸疼，她都不知道自己摔东西的时候胳膊怎么就能抬起来。人生气的时候还真无所不能呢！潜力无极限啊！
“你怎么知道如何排列这些书的？”谭修恒有些奇怪，看着澜一把那些书排列的顺序都是正确的。
“你忘记了？我在盱眙的时候说过我看过你的书和你写过的东西，那我自然就知道如何排列的。”澜一拿眼淡淡地抹了一下谭修恒。
“嗯。有这么一回事，你还说你懂我的。”谭修恒轻轻又轻轻说了后半句。
“嗯，应该说懂书中的你吧。毕竟当时没见过你，没接触过你，都是我从你写的东西来猜测你这个人，想象你这个人。可能我想象的太完美了。”澜一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在劝解自己接受现实。
可是谭修恒却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如她的意了。“那我现在哪里不完美了呢？”
“你？没有不完美又有不完美。再说世上哪有完美的人？就连圣人也有缺陷的。”澜一淡抹一笑。话似有深奥。
“那我不完美的地方你还能接受吗？”谭修恒很在意自己在澜一心中的位置和形象。
“正在学着接受。”澜一抬眼对谭修恒笑笑，笑里没有太多的喜悦，可丝毫不缺少柔情。
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 权力金钱
第六十七章 权力金钱
谭修恒和澜一对视了一会，两人似乎都明白对方变了。可这种变化不都是对方所期待的吗？那为什么心里却有些抹不去的酸楚呢？
“澜儿，我想过些日子我们一切去外面游玩如何？”谭修恒突发奇想，他想换个环境也许能改变下自己和澜一现在的尴尬。
“好啊！我想去西湖，我还没去过呢！”澜一似乎很愿意出去，但谭修恒哪里知道她要去西湖的目的。
“还想去哪里？我们都一并去了，即使多花些时间也没关系。”谭修恒的眼里出去游山玩水似乎是很随意的事情。
“出去久了，家里怎么办？”澜一无奈地笑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出去一趟得花多少银子不说，家里的生意怎么办？你这个大少爷当甩手掌柜是当习惯了吧。
“家里不是有二弟呢吗？我看你把他调教的不错，应该能行。再说还有商号里还有黄掌柜在，府上有管家在。至于银子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有呢。”谭修恒似乎在瞬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你有银子？在哪里呢？先拿出来让我看看再说。”澜一撇撇嘴，他从盱眙回来连个包袱都没带回来，银子在哪呢？莫非在宁芳华哪里？
“晚上我给你拿来就是了。晚上我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你拿来，你可要帮我看好了。如果没了，我们可能就要喝西北风了。”谭修恒淡淡地笑着，似乎若有所思。言语之间像是在透露一层别的意思。
“喝西北风那是你的事，我爹给我陪嫁了那么多嫁妆，怎么也够我用上一辈子了。”澜一想想自己的嫁妆就心疼啊！当时自己连一眼都没见到，就被当初的管家给收到库房里去了。还好现在自己当家了，她让晗玥去清点了一下幸亏没有损失。
“那你就眼看着你的夫君喝西北风？”谭修恒的表情有些酸。
“大男人还能喝西北风？有手有脚，也有脑子的。”澜一故意往别处说。
“好吧。那我得努力赚钱了，谁让我娶了一个能会赚钱能攒钱的夫人呢！”谭修恒像是在打趣，又像是在表决心，言外之意又像是在讨要家主之位。
“唔，是得有点营生了，不然总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澜一似乎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可是她犹豫该不该交权。如果不交，自己在谭家自然不会被欺负。可是自己就被谭家的事情缠住无法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说我做点什么好？”谭修恒这么一问，澜一看不出来他是真心在问，还是在试探自己。
“要不你来管家得了，我一个女人家总抛头露面不好。而且我也很不喜欢做这些，之前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澜一故作谦让。想看看狐狸尾巴究竟往哪里摇摆。
“其实我想过不如我们单过得了。”谭修恒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分家念头让澜一颇感意外。
“你怎么这么想？”想单过肯定不可能的。他是长子，他如果想单过那不明摆着要赶二少爷走吗？现在还不是让二少爷出去单过的时候啊！
“现在二弟已经成亲了，虽然如月现在是妾的身份，可我看二弟有把她扶正的意思。那他也算是成家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自己出去单过挺好的。”谭修恒竟然是想自己离开谭府出去单过，这究竟什么意思？
“我们出去单过？”澜一疑惑地看着谭修恒。
“嗯。我们离开扬州，谭家的生意就给二弟算了，我也不和他争这些。如果你不怕以后跟着我辛苦些，我们就回盱眙。盱眙的那些产业虽然小点，但我们生活还是足够了。”谭修恒竟然是打算回盱眙。
“回盱眙？这是你想会盱眙还是别人想回盱眙？”澜一冷笑。
“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刚突然想到的，你别误会啊！如果你不想到盱眙，我们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啊！像杭州，或者苏州，或者去洛阳，只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谭修恒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把事情推向了悬崖。
“哦。”看谭修恒面红耳赤紧张的样子，想必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只要不是那个女人的主意就行。“苏州，杭州我不想去，我是北方长大的人，在南方呆着总不习惯。就连在扬州生活我都很不习惯，因为嫁到这里我是没办法的。”
“嗯，因为生活差异却让你辛苦了。那我们就去洛阳吧。”谭修恒也明白南北差异。
“洛阳？我才不去呢。我好不容易从洛阳逃出来我干嘛还回去。”澜一一想到洛阳就不舒服，自己出嫁前呆在洛阳就如同坐牢一般。
“逃出来？你嫁给我就是为了逃出来啊？”谭修恒似笑非笑。
“那你以为还是为什么？”澜一同样似笑非笑相对。
“吃亏了。”谭修恒故作后悔。
“吃亏是福。”澜一意味深长地拍拍谭修恒的肩头。
“那好吧。我就全当作吃亏是福吧。不过你想去哪里生活？”谭修恒又将话题转回来。
“忻州！”澜一是想去雁门关，雁门关就在忻州北。
“为什么是忻州？”谭修恒觉得那个地方是如何也牵扯不到澜一的生活。可她为什么会到忻州。
“忻州北面就是雁门关，那是我叔父驻守的关隘。”澜一想起了自己的叔父，想起自己策马在雁门关下，叔父在关隘上那一抹慈爱。
“哦。那也好，到时候无事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陪陪你叔父。”谭修恒头一次听澜一说起自己的叔父，自己的家人。
“我叔父已经不在了，在雁门关阵亡多年了。”澜一觉得自己似乎又身处雁门关一般，亲眼看到叔父死于敌手，任凭自己怎么呼喊，叔父都不再会醒来。究竟是谁要害他？
“对不起，澜儿，我不没想到。”谭修恒见澜一目光呆滞，像是在回忆伤心的往事。
“没事。”澜一冲谭修恒勉强一笑。“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谭修恒刚才明明看到她的黯然，她在悲伤。
叔父，我会为你报仇的。澜一心里一直没忘记报仇。可这个仇要找谁报？她一直没寻找到这个仇人。唯一的线索似乎也断了。
“澜儿，你想什么呢？”谭修恒看澜一想得入神，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和她的叔父有关，和雁门关有关。
“我想应该让你来做这个家主。我有些应付不过来了。”澜一冲他淡淡一笑。她在说假话，可谭修恒却不想揭穿这个假话，似乎他心里确实希望从澜一这拿回家主之位。至少不能让他这个大男人总活在女人的身后。
“好吧。我来做这个家主。不过我只管外面的生意，这内宅还得你搭理。”
“好。等下午我就宣布这个事。”澜一似乎迫不及待要脱身，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嗯，等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出去单过吧。”谭修恒着急出去单过，他怕澜一真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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