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我故- 第12部分

“没事就好。放火之人查找到没？”澜一给自己沏了杯茶，徐徐问道。

“回少夫人，还无任何进展。就单凭一个丝帕，确实不好找。”莫掌柜站在那里把头埋地好深。

“嗯，那你就多盯着些。你让人去外面买两坛子好酒，一会我要用到。”澜一把茶杯一放，又说到：“莫掌柜，这次商号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盱眙商号呢？”

“少夫人，这是老奴的失职。”莫掌柜抬头看看澜一，立刻跪在了地上。

“又跪上了，动不动就跪不累吗？你先下去让人买酒去吧。”澜一还是有些心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里的人员。如果不惩戒他们，那么以后的商号的人就不好管理，谁还能信服她。可是惩治，他这么大的年岁了，况且这个事和他无关，是有人要针对谭家或者自己。

不一会，伙计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两坛酒：“少夫人，这是您要的酒，这是上等的女儿红。”伙计把酒放在桌上就转身下去了。

澜一看着两坛酒，不知道自己去见程启瑞该说些什么。毕竟两人现在身份有别，心里纵是有再多情愫也无法表达，也是不能表达的。澜一摸着酒坛，暗自思量着老天给自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莫掌柜的，我出去拜会朋友。如果有事就去杨柳巷的程府找我。”澜一拎着两坛酒直奔程府而去。

澜一来到程府门前，原本门前几颗枯树现在也是染上了一层翠绿，还有的零星开了花，在那摇曳着，像是欢迎着澜一的到来。

澜一轻轻的扣门，她的心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大门“嘎”地一声打开了，是坠儿。“少夫人，是您啊。快请进！”坠儿赶紧把澜一让进来。

澜一进到小院，小院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么素净，只是多了几枝缀满娇人花朵的翠枝。宁静致远，也确实符合程启瑞的气质。

“贤妹，有失远迎啊！”程启瑞从大堂箭步走了出来。

澜一莞尔一笑，他还是那样，一点也没变。今天程启瑞仍穿了一身白色衣服，只不过是绣样有了一些不一样。看来他还真是一个素净之人，从家宅到穿着到处体现出他温和的素净。

澜一上前深施一礼：“程兄，小妹这厢有礼了。”

程启瑞双双搀起澜一，“贤妹，不必这么客气，你这是折煞愚兄了。来，里面请。”程启瑞明眸一刻也未离开过澜一，心疼地冲着澜一淡淡一笑。这么小小的身子骨，却要承受这么多的折磨。

“程兄，嫂子呢？”澜一闪烁着黑眸，同样柔和地看着程启瑞。暗生于心，恪守本分。也许正是两人这素净的小情愫才是浮华的社会里难得的一丝清新点缀。

“她在呢，坠儿去叫夫人来。”坠儿随机离开去了后院。

程启瑞心里不知道多么兴奋，看着心中思念的人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他也和澜一心中一样明白自己是谁。一切只能发乎情，止乎礼。

程启瑞陪着澜一来到大堂坐下。澜一环视一圈大堂，一切如旧，人也如旧。“妹妹，有失远迎，还莫见怪。“是宁氏的声音，澜一转身向外瞧去。宁氏一身素衣从堂外缓缓走来。澜一心里暗想这夫妻二人也真是夫唱妇随，两人穿着都是极为素净却是别是一番雅韵，自己也是只有羡慕这对神仙眷侣的资格了。

澜一起身想宁氏行礼：“嫂嫂，何出此言？小妹来此就是要谢谢您和程兄的帮扶和照顾的。”宁氏赶紧上前一步将澜一扶起，拉着澜一的手坐下：“妹妹，你这就客气了。虽然我们相识甚短，但也觉得很投缘。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你也不必客气。”

澜一腼腆一笑，“嫂子，您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澜一谢谢二位。”

“贤妹，你这就客气了。你嫂子刚说你不必客气，你这就又客气起来，我和你嫂子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程启瑞在一边也搭话起来。

宁氏看着澜一旁边放着两坛酒，立刻心领神会。她看看程启瑞，又看看澜一说到：“妹妹今天带来两坛酒，那我就到后面让人准备一桌好菜。中午妹妹就留下来，我们一起煮酒品箫，如何？”

“好提议，贤妹的箫声可是一绝，好久没听到了都有些想念了。”程启瑞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澜一，一切宁氏都看在眼里心里，甚不是滋味。

宁氏下去准备饭菜去了，她顺便把伺候的丫鬟都叫了下去。澜一和程启瑞被单独留在大堂里闲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下来，却少了平时的自然洒脱，心里都是很是别扭。也许两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灵犀，只是未点透。

就在两人尴尬不语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音。不一会，澜一的随从张豹从外面进来。张豹面带红色，应该是着急跑来的。他见到澜一在此面容舒展一些，赶紧给程启瑞施礼：“张豹见过程少爷，冒昧来此还请见谅。小的有些事情要禀报我家大少奶奶。”程启瑞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只是把手抬起示意他随意。

澜一见张豹如此着急，便问到：“有何事如此慌张？”

张豹定定神，转过来回到：“大少奶奶，扬州送来的银子到了。还请您回去查看一下。”

“哦？”澜一有些意外，她知道扬州的情况最早也得是明天才能到的。“怎么这么快？到了多少？”

“回少奶奶。扬州送来了三千两。黄掌柜派来的人说，您刚走就有两家来催货款并且提走了将近一万两银子，所以现在帐房就只能凑出来三千两了。”

澜一听完张豹一说，眼睛一闭，心里一沉，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回去清点下银子吧。我就不回去了。再则，你回去让人通知二少爷让他准备好一万两银子，让他在三天内送到盱眙来。亲自送，明白吗？”

“是。”张豹答应了一声，可他并未走迟疑了一下。澜一见他未走，问到：“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豹微微欠了下身子，轻声问到：“大少奶奶，二少爷如何能弄到一万两呢？”说完，他轻轻瞟了一眼澜一。

澜一并未生气，淡淡一笑说到：“你回去照做就是，他自然有银子可出。呃，你顺便让人告诉晗玥去督促二少爷办理此事。”

“是，那小的先回去了。”张豹回商号去了，可他心里却想不明白二少爷哪里去弄这银子呢？一万两啊，让他去抢也抢不来啊。可是既然主子交待了，作为奴才就照办就是了。

程启瑞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的和张豹一样，二少爷如何能办得了此事呢。他转向一边的澜一：“贤妹，你如果缺少银子，愚兄还有些可以拿去先应急。”

澜一一听很是高兴，可是转念一想像是程启瑞这样的家境如何能筹到这么一大笔银子呢。她无奈的笑道：“不劳烦程兄了，银子的事情就让我那小叔去操心吧。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也该让他历练历练了。”

“哎，贤妹！你不要和愚兄客气。虽然愚兄现在拿不出一万两银子，可是五千两还是能准备出来的。”澜一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启瑞，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什么来历？五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

程启瑞看到澜一惊讶的眼神，笑笑不语。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澜一。澜一看到程启瑞一直看着自己，立刻低下头，脸上映起一阵绯红。

程启瑞看到澜一有些害羞，知道自己也有些失仪了。他挺了挺身子，端起茶杯泯了一小口茶水：“贤妹，你别多想。愚兄这么做也算是报了谭老爷当初的恩惠了。这五千两就是愚兄借给你的，你何时还给我都可以。”

澜一微微抬起头，不自然地回应着程启瑞：“既然程兄这么说了，那澜一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这银子兄长还先代为保管，如果澜一真急需的时候会亲自来拜访您的。不过这银子的事，程兄还是和嫂子商量一下为好，毕竟不是什么小数目。”

“不用商量。”这时候宁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丫鬟端着酒菜。

“妹妹，这事不用和我商量。只要是谭家的事情，这是我们夫妻二人义不容辞的事情。”宁氏坐在澜一身边，宽慰到。

澜一心想这夫妻二人可真是仁义。有句话怎么说：树倒猢孙散。可这夫妻二人仍念叨老爷的恩惠还如此肯帮主谭家，真不知道老爷当初是如何帮助他们的。“嫂子，您和程兄如此帮谭家，澜一代表谭家感激不尽。”澜一起身向宁氏行礼。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刚才相公也说了我们这么做也是在报答谭家。你这样是折煞我们夫妻二人了。”宁氏把澜一挽起，拉着走到了餐桌前。“今天呢，我略备了一些小菜，你也不必客气，把烦心事放一放，我们就把酒言欢，品诗论箫。”

程启瑞自己坐在了一边，用澜一带的酒给澜一面前的酒杯斟满，说到：“你嫂子说的对，今日咱们只管把酒言欢，其他一切都抛开。”

（新人新书，还请多多关照，请不要吝啬手中的推荐票，希望顺手收藏支持下。谢谢额！）

第二卷　第十六章　喝酒

澜一勉强笑笑，端起酒杯说到：“第一杯酒我先干为敬，谢谢二位的帮扶。”说完澜一一饮而尽，然后又从程启瑞那拿来酒壶给自己斟满。

程启瑞心疼的把酒壶从她那抢了过来：“贤妹，你这做什么？愚兄说过了你不要再和我谈谢字。”

澜一微微“嗯”了一下，勉强把嘴角往上翘了翘。她又举起第二杯酒：“这个我是敬给我自己。我庆幸我遇到了你和嫂子。有句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现在心情就有些这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澜一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程兄和嫂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澜一就是。”

“妹妹，嫂子我这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劝劝你有些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嫂子敬你。”宁氏举杯向澜一说到。程启瑞也举杯，三人一起一饮而尽。

“说来有些意思，我只从嫁到扬州之后我感觉自己像堕入噩梦里一样，和我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澜一一边无奈的说着一边给自己的酒杯又斟满酒。

“妹妹。你从何说起呢？虽然大少爷现在不在家中，可是怎么说谭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能说是噩梦呢？”宁氏宽慰着澜一。

澜一咧开嘴苦笑到，把头扭到一边咬了咬嘴唇：“嫂子，大少爷不在家是一个原因。我现在挺后悔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固执嫁到谭府。”

“妹妹，你这有些太偏激了。”宁氏拍拍澜一的手。“不过你说你固执嫁到谭家，难道令尊令堂不想你嫁到谭家吗？”

澜一撅撅嘴，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愿意吧。只是当时我还有别的选择。可我坚持嫁入谭家，毕竟这是两家早些年定下的婚约，我不想让岳家背上背弃约定的恶名。”

程启瑞心里有些疼，原本想自己在她的心里可能占有一席之地，可她想的却是他处。

“妹妹，嫂子送你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女人家既然嫁人，就要遵从夫家。虽然大少爷不在家，可毕竟你现在是嫁入谭家了。你还是好好做着谭家的掌家人，不要想那么多了。”宁氏不温不火敬酒给澜一，自己微微泯了一小口。

“嫂子，你说的对。我现在也就是只能和你们唠叨唠叨，我心里有太多苦楚可无人倾诉。”澜一说完夹了一口菜，低着头吃着。

程启瑞伸手夹菜给宁氏，冲着澜一说到：“今天听到你让二少爷筹款一万两。我不知道二少爷如何能筹到那笔银子？”

“呵呵，程兄你也不必疑惑。我既然让他筹款，他自然能筹到。我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为这个家尽一份力而已。”

“哦？那他如何能筹到呢？那么短时间怎么能筹到一万两呢？”程启瑞还是有些疑问。

“这个其实很简单。我曾经给了他一颗珍贵的夜明珠。那是先皇赐予给我的，极其珍贵。”澜一眯着眼睛稳稳地说到。

“御赐之物，怪不得的。那现在那东西在二少爷手中？”程启瑞有些惊讶。

“之前他看到了，一直和我讨要。我想想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就给了他了。”澜一自小什么稀奇东西都见得多了，所以对金钱这方面有些不上心。再加上那时候她被困小院，自己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二少爷喜欢就送个人情便是了。

“妹妹，那夜明珠既然到了二少爷手里，他岂能甘心拿出来呢？”宁氏的担心不无道理，澜一自己也是没底的。

“嫂子，我就是看看他能不能为这个家出力而已。那是御赐之物，我怎么能随意典当呢。他如果心里有这个家，那这个家以后交给他我也放心。如果他还是不知长进，那这个家我是万万不会交到他手里的。”澜一不想谭家断送在手里，更不愿意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谭家败落。虽然谭家是自己的伤心之地，可自己毕竟是谭家的人了。

“妹妹，你想的太美好了。我估计二少爷是不会把夜明珠典当的。毕竟那东西在自己的兜里就是自己的银子。而且这又不是十两八两的小数目，上万两啊！”宁氏摇摇头，谁会让自己平白丢了那么多是银子呢。

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喝着酒。不知不觉这两坛酒也见了低了，澜一觉得头略微有些晕晕的。她使劲晃晃头，让坠儿给自己倒来一杯醒酒的茶水。慢慢喝下之后，她这才感觉好多了。

“贤妹，你如果不舒服就到后院休息下，这里有的是空房。”程启瑞喝的也有些高了。他本就是不胜酒力之人，好在他掂量着自己的酒量尽量少喝。可是那面宁氏却醉的一塌糊涂，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看着宁氏的样子，把手搭在宁氏的头上，抿着嘴“哼”地轻笑了一下。澜一在旁边都看在眼里，心里的酸痛无法言表。

“我没事，这点就不算什么。程兄你还是扶着嫂子到房间休息下吧。”澜一微微一笑，表现得很淡定。

“好吧，你先在这坐着，有事你就吩咐下人不要生分。”程启瑞说完轻轻地抱起宁氏往后院走去。

澜一看着程启瑞抱着宁氏的背影，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楚。她不知道自己的酸楚是因为什么。是为谭修恒的离开，还是为程启瑞对夫人的体贴？只是知道自己很是羡慕宁氏。

（新人新书还请多多指教，喜欢的话顺手收藏推荐下，谢谢！）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偷吻（一场感情小戏）

（澜一的爱情春天终于来临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