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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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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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反对,当反叛定罪。”自此群臣要不缄口不言,要不纷纷称道,哪敢当场反诘不顺着他的意思,本以为群臣皆道恭贺按部就班去办便可无事,哪知这刘昱不知起了什么性子,竟每日早朝,这早朝本是无可厚非,可刘昱让群臣早朝却只是为了听群臣讲讲好话而已。

数九寒冬,天寒地冻,群臣早已多时不上朝来,如今日日早起,冒了严寒来朝,只为聚在一起讲好话与刘昱听,当真朝将不朝,国之不国,哪有半□居高位,为人良臣之势,竟如皇帝身边那些只会吹牛拍马的狗腿子一般,当真让人心凉,群臣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此等世态,便有能臣也只能憋屈不出。

待百官山呼“万岁”行了跪拜礼之后,刘昱坐在龙椅上红光满面,一一审视群臣一圈,这才开口:“朕决意改了年号。”

此话一出,群臣均是一愣,礼部尚书反应过来,忙执了玉笏出列:“微臣敢问皇上改何年号?”

“就改为元徽。”刘昱得意洋洋掷地有声。

百官本以为皇帝说的又是立后之事,心里想着,大不了按了官位各说几句好话便成,礼部官员更是打着腹稿,只想着说些采办之事,应和着皇上的意思,哄了皇上开心,没事也好早些退朝,回去府中补补眠。众人心中皆有所想,无非巴不得早说早了,早些远离事非。哪知皇上竟开口提的是要改年号,群臣一怔过后,也觉正常,自古以来,多的是皇帝改年号,有时一个年号用上一年两年便又改了,也不足为奇,百官心中甚至长呼一口气,改改年号也好,只要不是整什么乱七八糟的妖蛾子便成。

“众卿可有话说?”

礼部尚书只得又问:“微臣敢问皇上,这元徽年号何意?”

“朕的皇后单名一个‘徽’字,朕自是要把年号改为徽,‘元’便是第一次,有元配元后之意,朕便把国号取为‘元徽’。众卿可觉大好?”

百官早已被刘昱磨得了无脾气,听得刘昱问出,便又山呼应了“我皇万岁”、“我皇英明”之语。

任昉一听,垂下眼睑,侧目看向范云、萧衍,果见二人双手紧紧握着笏板,犹可见手上青筋突起。任昉暗叹一声,早在皇上说出改年号为“元徽”时,便已猜到他是此意,彦能与叔达自是也能猜到,偏这皇帝还如此得意洋洋当众说出,这二人怕是恨不得生宰了那混帐皇帝了。好在昨夜二人见到了阿徽,任昉心下稍安,又想起自己在朝中势力单薄,此时有心想要为郗徽作些事情,却无从入手,春节将至,自己不久便要外放出京,自己虽无更大能力涉入宫中,便压后外放之事却是办得到的,总归得等此间事了,见着郗徽无事再去上任不迟。自己留下多少也能压着叔达、彦能不可轻举妄动,细细谋划才是正理。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众臣见刘昱不提它事,巴不得早些退朝,便个个噤口不言。

“退朝。”

群臣出了宫门,任昉、萧衍、范云自是一路。任昉有心开解范云、萧衍,便请了二人去自己府上,范云点头说了一声好,二人看向萧衍,萧衍却朝了任昉、范云道得一声罪,径自驾马飞奔离去。

任昉与范云对看一眼,任昉只得拉了范云一人回府不提。

萧衍策马飞奔,心头惊怒交加,那厮竟为了阿徽而改年号,可见他是如何也不会放人了,自己多次请动太后去说,不但说不动半分,太后竟连见阿徽一面都被刘昱拦住,堂堂一国太后硬是琉璃宫都进不去半分。该死!萧衍咬牙切齿,感到前所未有的恼怒,眼前更是不断想起郗徽的神情相貌与自己下棋时的时日,那甜甜叫自己萧大哥嫩嫩糯糯的声音,如在耳边。

若是郗徽跟了范云自己却也无话可说,可那单纯清美的人儿如何能够留在后宫那混浊泥泞污秽不堪的地方!不行,我萧衍绝不允许!萧衍一路狂奔,早已奔出城去,那马似是知晓主人心情极差,亦是卯足了劲发力急驰。

冷风阵阵灌进萧衍耳中鼻中,萧衍犹觉狂热,伸手扯了披风扣子,任那领华贵不斐的貂裘披风随风飘去,落在地上。

如此漫无目的奔得一阵,萧衍忽地勒马止步,虽在暴怒之中,萧衍却是不断想着办法,脑中自动自发调动自己能用得上的人脉关系,一一推敲细想,均竟用处不甚多大,此时却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

便在前日,那刘昱带了一帮随从去寻了萧道成。萧道成自是如往常一般闭门不出,刘昱这次竟亲自指挥众人抬了横木不断冲撞府门,可那府门实在牢固,刘昱撞得十几下均未撞开,直是气得跳脚不迭,便在门口插了腰,老贼、畜牲的怒骂连连,竟是骂萧道成说自己将要立后,可萧道成竟不来早朝,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未来的皇后如此云云的骂了半晌,更是指天划地的说萧道成有本事永远躲着当个缩头乌龟,不要让自己抓到,否则定要亲手剖了萧道成,取出胆来看看究竟有多大。

刘昱骂完,又让手下随从轮番骂了一通,仍是不解气,又让众随从排在门口,与自己一起拿了弓箭直把个将军府门射成了刺猬也般。末了,刘昱竟让人搬来柴禾,火烧将军府。好在天气湿冷,天降大雪,那火终是没有烧得起来。

萧衍想至此处,眼睛眯得几眯,双手不觉抓紧了缰绳,那眉头亦是紧紧皱起,直至良久,萧衍嘴上竟流出一股血来,竟是萧衍在不自觉间紧咬下唇,直把得嘴唇都咬破了。萧衍犹自不觉,只静坐马上,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或是眼中早已看不出眼前景物。

良久,萧衍忽地露出一个笑来,嘴角鲜血已是凝固,那笑竟是分外魔魅,那颜色,倾得天下。

夜半三更,一抹人影,从后门进了萧道成将军府中。

“侄儿见过叔叔。”书房之中,萧衍朝了萧道成见礼。

“叔达不必多礼。”萧道成摆摆手:“叔达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萧衍却是不坐,只看了看左右侍从,淡笑而立。

萧道成目光一闪,扬手一挥,左右侍从自是知晓其意,低头躬身退得出去。

萧衍对了萧道成慎重的又行一礼,这才朗声说道:“叔达承蒙叔叔关照爱护,这才在京中站稳脚跟,家中之人亦是得以荫蔽,只是侄儿怎生都觉此番形式下,叔叔为这国家功劳极大,可是如今竟被逼得日日镇守家中,当今皇帝无道,以叔叔如今的地位权势,为何需要受如此之大的污辱,向那刘氏称臣!”

萧道成闻言,死死盯了萧衍:“这话却是谁人叫你说出口的?”

“是侄儿自己之见,叔叔若想代了刘氏,侄儿便倾举家之力,自己亦愿提枪上马,为叔叔开路。”

萧道成闻言霎时间眼中精光大胜,却也急急压了,只默默看着萧衍。

萧衍自是见着萧道成一霎那间眼中流露的神色,便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平视萧道成。

萧道成心中自是十分乐意,虽是盯了萧衍在看,心下却心转如电,暗自思索。这萧衍之父萧顺之虽是自己族弟,较之血亲又是隔了一层两层,却一向与自己走得很近,萧顺之官阶不高,却是极会营生之人,所做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财力极丰,便是北魏地界亦有萧家商铺,虽不知财产到底几何,怕是富可敌国也是不惶多让,更是有自己的一股势力。萧道成心中飞速盘算,如今这萧衍前来说出此番言语,定是有了其父支持。萧顺之极是偏宠此儿,自己不想为官,只一心为此儿铺路,这萧衍血气方刚,在这刘昱统治之下要伸展拳脚自是极难,若是自己当了皇帝,这……

萧道暗自一阵狂喜,面上却露了为难神色:“这,怕是不妥。”

萧衍又是淡淡一笑,在那昏黄的烛光下,竟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坚定与信心,萧道成见了只觉心中一跳,竟升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刘宋王朝失德,早已怨声载道,叛乱纷起,若是没有叔叔力挽狂澜,刘氏如何延继得下去,叔叔早已尽得民心,大业之机稍纵即逝,趁热打铁方为上策。”

萧道成只觉这话直说到心窝子里,自己心中何尝不是作了这番打算,那小皇帝日日喊打喊杀,自己闭门不出避其锋芒,他却屡次来犯,难道自己当真去当那缩头乌龟,躲在府里一辈子不成!若不除去刘昱,自己再无出头之日!

萧道成这般想着,所对之人又是自己素来信任之人,不觉放了戒心,不再端着装着,只微微点头。

“侄儿手中到有一人,可为叔叔打探刘昱每日行踪。”

这夜,二人密谈良久,直至天色将明,萧衍这才从后门而出,施了轻功,飞身离去。

萧道成看着萧衍离去的背影,心中极是震憾,以往与这族侄往来,自己因了他父亲之故这才高看一眼,但二人从未深谈,哪里料得这侄儿胸中竟有如此丘壑,难怪萧顺之有那许多儿子,却只单单独宠此儿。萧道成不由得抚须而笑,自己有此人相助,这成算,当真高上许多!萧道成思及此处,又想起萧衍所定计谋,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目光如火,灼灼烈烈。

作者有话要说:萧衍怒了,此怒乃天子之怒也,可倾天下!




、51、往事并随残历日

暖殿之中,刘昱让了礼部尚书把礼单一一报来,自己窝在宽大的龙椅上,盘了腿脚,细细听着。

这些天来,无人不知皇上爱极郗家长女,礼部尚书所开礼单丝毫不敢怠慢,所出聘礼均是贵重无两,光那聘金便是二万六千两黄金,较之刘宋王朝历来聘后所费番上一倍有余,极大的讨了刘昱欢心。

刘昱让那礼部尚书连着反复念了三遍,这才罢休。

“纳采要用大雁?”刘昱托了下巴兴致勃勃。

“回皇上,这是古礼。”

“是为何意?”

“古礼曰雁之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一对男女阴阳和顺,婚姻能忠贞专一。”

“当真寓意吉祥!朕定能与皇后琴瑟和美。”刘昱听了喜不自禁,跳将起来,一脚踏在龙椅之上:“朕要亲去射雁。”

“微臣已着工匠雕刻了一双木雁,栩栩如生,也已让画匠着了颜色,与那真雁几可乱真,着实惟妙惟肖,皇上不必亲去射雁亦可。”

“那木头不过死物,怎么比得上活的大雁,你是要咒朕与皇后么?”

“微臣惶恐。”礼部尚书急急跪地磕头不止:“这用木雁代替活雁也是习俗上有的,便是借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无礼于皇上啊!”

刘昱一听,这才松了眉头:“朕还是觉着用活雁好。”

刘昱本就是说做便做的个性,立即挥退礼部尚书,着杨玉夫召集人马,自己本待想去琉璃宫看看郗徽,可转念一想,自己一直紧锣密鼓的办立后之事,这些却均瞒了郗徽而做,自己此时前去见她,万一一开心说漏了嘴那可大大不妙,还是等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到时再说。

当下,刘昱兴冲冲带了一帮狗腿儿出去,在原野乡间四处搜了半日,可如何也寻不着半只活雁,却不想这寒冬腊月,那大雁早已南飞,这等季候,如何会有,别说大雁,便是这时来捡雁毛,也是早就没有了的。刘昱如此兴高采烈出来,起初还耐了性子到处搜寻,可时至日中,一无所获,刘昱那兴奋之情早已消磨殆尽,怒气渐生。

刘昱重重一鞭朝了马儿甩去,那马儿吃痛,嘶叫一声,猛地往前冲去。身后随从见得,生怕刘昱从马上摔下,到时自己得受牵怒,皆纵鞭策马,想要赶上刘昱,以便近身护卫,以防万一。

此时众人均在乡间堤塘之间,路窄人多,众人又均是催了马儿快步向前,一时间,你推我挤,相互蹈藉,忽听得“哎呀”一声,随后便是一阵“嘭嗵”之声,原来竟是有人连人带马被挤得跌入塘中。

众人均是刘昱亲自选了时常带得出去胡作非为的狗腿子,性子自是与刘昱相近,可谓是狂徒中的狂徒,流浪中的流浪,此时见得有人落水,竟都顾不得去追刘昱,一时间纷纷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用手指了那掉落河塘之人,“哈哈”大笑着看起热闹起来。

那连人带马掉入塘中之人姓张名互儿,这张互儿掉入塘中,幸亏只是掉在近处,并不多深,可时下严冬,张互儿从塘中站起身来也已衣衫尽湿,不停的打着哆索,冷得嘴唇都泛了青紫,也不去管那马儿还在塘中,自己急忙一身湿淋淋的手脚并用往岸上爬去。

一随从也是好心,见张互儿爬得上来,便伸手去拉,哪之刚一碰了张互儿的手便觉极冰,如被蛇咬了一口也般,那人下意识一甩手,竟把那张互儿重又甩下塘去,众人见了更是哄然而笑,骑在马上东倒西歪指了张互儿嘻笑不已。

这张互儿两番落水,不由气得怒骂连连,口中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却终因了冻得历害,说话也颤抖起来,那骂人的架式平白弱下五分,众人见他那般模样更是嘲笑挖苦不止。张互儿见众人如此,一口气上来,竟连声音都大得些,口中一边没头没脑的骂着,一边往上爬来,这次也没人来拉,张互儿反到一下子便上得岸来。

张互儿刚一上岸,嘴中仍是叫骂着,忽感眼前一阵风过,刹那间,张互儿只觉身上剧痛,回过神来,竟见身上插了一把长矛,张互儿猛地瞪圆了眼睛,一口血“卟”地喷射出去,直直倒在地上,嘴巴大张,似是仍在骂人。

众随从急急敛了声色,滚下马来,跪地山呼:“皇上息怒。”原来竟是刘昱不知何时打马回身,一矛飞来,插死了张互儿。

“去把那匹马拉上来。”

众随从也顾不得寒冷,纷纷蹿下水去,去拉那匹与张互儿一起摔进塘中的马匹。这一下塘,众人才知这大冬天被水弄得湿漉漉的滋味如何,心中想着张互儿当真倒霉,先是成了冻鸡不说,竟还因此莫名其妙送了性命,更是转念想起不知皇上又有何打算,自己千万别成了第二个张互儿。众随从均是面青嘴白,忐忑不安。待得众人拉了马匹上来,刘昱这才大手一挥,让人上马,带了众人奔驰而去。

众人一阵疾驰,到得一亭前,刘昱这才下马,举步进入亭中,更是唤了人把那落水之马拉入亭中。

那马一进亭中,刘昱便抽了身上大砍刀一刀朝了马儿砍去,这一刀却是有意避了马颈动脉,只砍在马身之上。马身立时拉开一道长长阔阔的口子,马儿痛极,嘶声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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