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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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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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徽见范云笑得一脸无害却又无赖的样子,急忙缩回被里:“大哥真坏。”

“现在还早,阿徽再睡一会儿,我自是回自己房内,总不能明儿清早让人看见我从你房中出来,大哥可是不在乎这些,我是怕小阿徽害羞呢。好了,大哥走了,你还不出来,别在被子里闷坏了。”

郗徽闻言这才出来,范云凑过身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离去。

郗徽自己在床上反复翻得几翻,定定想了想心事,却也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梳洗。此时天色确是尚早,青萝青芷二人睡在耳房,时辰未到自是不会前来侍候,郗徽本就不在意这些,记得院中有口水井,便拿了水盆,怕吵了他人,轻轻开了门,自己去院中井里打水。

院子里廊下均是点了气死风灯,就着灯光,郗徽寻了水井,轻轻放下水桶,提着水桶上头的绳索左右晃动几下,提了一桶水上来。郗徽也不想拿去烧开,倒在盆里,就着冷水净了脸,虽是秋日水凉,郗徽却觉分外舒畅,立时精神起来。

郗徽又在水中净了净手,面前却伸了一块帕子,郗徽接过,擦干净脸上手上水珠,叫得一声:“大哥,你怎地又来了?”

郗徽抬起头来,眼前那人黑衣宽袍,头上也未束发,散了一头发丝随意披在肩上,却是萧衍。
“萧大哥。”郗徽很是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吐了吐舌头。

“这么确定就是你范大哥来了。”萧衍亦是担心郗徽,虽是熄了屋中灯火,却是无半分睡意,犹豫良久,还是想去看看郗徽,开得门来便见范云在郗徽房前徘徊,如何还有自己的事,萧衍淡淡一笑,只叫了随从吩咐去烧些热茶来,便又进了房中,后来听得范云进了郗徽房中,萧衍摇头一笑,便也去睡。萧衍虽在榻上,却是一夜辗转,后听得范云开门离去之声,过不得多时又是一声门响,听那脚步,却是郗徽出得门来,萧衍自是起身来看,便也一路跟了郗徽过来。萧衍心中本是想安慰郗徽,哪知,一开口便说出这句话来,萧衍说过自己都是一愣。

“呵呵。”郗徽却是不觉这语气有何不对,到是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

萧衍心中暗叹:“秋日天凉,你怎么地起得这么早,还自己来打冷水。”

“睡不着呀,所以起得早了一点,也不想吵醒别人,就自己来打水了。”郗徽傻傻笑着。

“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一点么?”

郗徽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接话,只仰了脸看着萧衍。

萧衍忽觉自己语气甚重,轻咳两声:“你还好么?”

“还好呀。”

“我是说昨日见你虽遇得生父,却很是难过的样子。”

“谢谢萧大哥关心,我已经想通了,当时难过,也是为了我娘难过,萧大哥不必担心我。”郗徽看着萧衍微微一笑。

萧衍定定看着郗徽并不说话。

郗徽哪里知道萧衍心思,见他看着自己,而自己也不知说什么,只觉窘迫,不由低下头来看着地下,又见水桶放在井边,自己还未想清,便开口问出:“萧大哥可要净脸,这井水虽有点凉,可净过脸后很是精神舒服呢。”

郗徽说过自己也是怔了怔,很觉唐突,匆匆抬头看了眼萧衍,又低下头去,心里有几分好笑,觉着自己难道没有睡好,今日见着萧大哥为何这般奇怪。

郗徽正在乱想,听得一阵轻笑,萧衍道得声:“好。”

郗徽急忙把水桶扔进水里,哪里还记得放轻手脚,那水桶“卟嗵”一声掉在井中,溅起老大的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亲想看郗烨与寻阳公主的相爱相杀番外?有就不要大意的留言哟!




、39、难灭亲人一片心

郗徽把着绳子在井中晃得几下,正要提起,手上一松,耳旁听得一声:“我来。”正是萧衍把了绳索,郗徽见得如此,便也松了手,让至一旁,看着萧衍三下两下便把水桶提上。

萧衍提了水上来,径自倒在盆中,撩了袍子,净了几把脸,又站起身来,却是伸手取了郗徽系在衣襟上的帕子,拭干脸上水珠,见郗徽愣愣望着自己发呆,萧衍不觉莞尔一笑,把那帕子折得两折放入自己袖中,伸出手来摸了摸郗徽脑袋:“还说不必担心,一大清早的便发呆。”

郗徽抬手拍了拍额头,鼓了鼓两颊:“有可能起得早了些。”

萧衍见得郗徽手上兀自沾了绳索上的水,不觉握了郗徽双手,只觉那纤纤玉手入手冰凉,便皱了眉头,拉了自己衣袍为郗徽拭干手:“那快回去,好好再补个觉。”萧衍紧了紧握着郗徽的手,心中暗叹,终是放了开来。

“嗯。”郗徽到是不觉,蹲□取了水盆。

萧衍从郗徽手中拿了水盆,一路送了郗徽回到住所,青萝青芷已是起来,见得二人,忙上来迎了,又见萧衍端了水盆,连声告罪,急急接了。

“阿徽,此时尚早,还可睡上一觉。”萧衍把郗徽送至房门口终于停下。

“嗯。”郗徽点了点头。

“起来时记着再加件衣裳,莫要冷着了。”

“好。”

“那去吧。”

萧衍心下实是想与郗徽多处一阵,多说得一些,若是往常以萧衍性格哪里会这般扭捏,只因自己对郗徽存了别样情愫,可这人儿又偏偏已是名花有主,自己如何再能多作纠缠,因了范云这层,便也不能不放得开来,此时又见青萝青芷在一旁候着,萧衍心中暗叹,更是作罢,朝了郗徽淡淡一笑,待得郗徽进屋这才离开。

郗徽进得房中,哪有睡意,在榻上呆呆坐着,却是神游太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郗徽坐得半晌,心中总觉不安,慌慌闷闷的郁郁难言。郗徽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得几圈,仍是无法排解那股沉郁之气,甚至心下莫名焦躁起来。郗徽咬了咬牙,跟青萝青芷道得一声,便出门去。慢慢行至范云门前,郗徽未及敲门,便见范云打开门来。

范云已是换了一身衣裳,白衣翩翩,见了郗徽自是一脸笑意:“听着你的脚步声了。”

郗徽只觉见着范云心里便很是舒服,不由得一把拉了范云的手,也不说话,只看着范云。

范云一愣:“怎么了?”

郗徽看着范云脸庞,只觉着怎么看怎么好看,不由便说:“想你了。”这话说完,郗徽便觉胆大,那脸儿一下子便是红了,急急摇头:“说错了,说错了。”

范云已是“哈哈”大笑,一把把郗徽抱起,转了几个圈儿:“好阿徽,再说一句给大哥听听。”

郗徽哪里肯说,范云把郗徽抱在胸前,看了郗徽眼睛:“阿徽还是不开心呢。”

“我想回去了。”郗徽搂了范云颈脖,把头埋在范云颈间。

范云只觉颈间一阵麻痒温热,很是消︴魂,低头又见郗徽正轻咬着红唇,心头更是大动,不由得把郗徽抱高些许,嘴唇轻张,含在郗徽唇上。

郗徽一阵轻呼,只能让范云更加的攻城略地,那舌儿已是灵活的滑入郗徽口内,正寻了郗徽的舌尖,细细纠缠探索。郗徽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听得耳边范云的呼吸声,鼻间全是范云身上好闻的气息,整个人似要被范云化成一片春水,异常奇妙,却是分外安心。

范云吻着郗徽,那要紧之处早已坚︴硬挺︴立,眼见得郗徽已是红晕满颊,那弱不胜情的模样更是动人心魂,直想索性要了佳人,但终是不舍,心中想着,明年阿徽便到及笄,还要等得半年就能娶回家中,自己怎生也得等了,便缓缓离了郗徽双唇,努力平了自己心中的躁热。

“大哥也想阿徽呢,才离了一会儿大哥就想了。”

郗徽低了头,窝在范云怀中,一下下玩着范云衣上带子。

“我们这便回去。我已让人去安排早膳,用了早膳咱们便回家好么?”

郗徽听了这才抬头:“可是,本是说好今日再去游玩的,会不会扫了任大哥和萧大哥的兴?”

范云点了点郗徽鼻子:“哪里会,本就是带了阿徽来玩。阿徽虽说想通,此时怕也是不愿留在这儿再见着他吧。”

郗徽点了点头:“我真怕见他呢。”说着,从怀里拿了一块玉出来:“大哥能帮我把这玉还给他么?”

范云看了看,那玉上刻了个“妍“字。

“那会儿他突然晕倒,我还不及把这玉还给他。他身体一向不好么?

范云把玉放入怀中:“郗大人体魄不甚健朗,但一直用着名贵药材,领的又是闲职,平日里只作画吟诗,并无政务操劳,是以也无多大不妥之处。此次医僧也是说因情绪动荡、思虑甚重才致咳血,多加调养休息便可,阿徽放心,日后大哥定会为你多加留意那边动静。”

郗徽听了点着头,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范云便携了郗徽前去用膳,众人用过早膳自是赶回城去不提。

郗烨忽地睁开眼来,见寻阳搂了自己一只胳膊睡得正酣,便轻轻掰开寻阳双手,径自下得床来。郗烨走至外间,见得窗外已是大亮,心中不免暗叫大意,自己竟是睡着了。外间所候婢女见郗烨穿着单衣便出来,忙上前扶了,郗烨心中有事,忙让婢女拿了衣服与自己穿戴。此时寻阳已醒,见得郗烨不在身旁,自是起身相寻,见婢女进来才知郗烨就在外间,自己衣裳也不先穿,着了单衣便拿了郗烨衣裳,去了外间。

郗烨匆匆穿了衣裳,道得句:“我去看看阿徽。”便急急离去。寻阳叹了口气,叫他不得,只得让随从婢女众多人等好生跟着。

寻阳换了衣裳,才洗梳完毕,便见郗烨回来,寻阳迎上前去,见郗烨一脸难过神色,心下一紧,忙握了郗烨双手:“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没见着阿徽么?”

“一大早便走了。”

寻阳稍稍放心:“老爷心里可是不高兴了?”

“阿徽是不想认我么?”郗烨皱了眉头,神情黯然。

寻阳忙拉了郗烨坐下:“老爷您别乱想,阿徽怕是心里头难以接受呢,看那日阿徽神色亦是不知道老爷便是自己生父,这突然一下便冒出个父亲来,孩子总是要时间想想,这换了谁都得有个过程不是,老爷且安心,左右咱们知道阿徽是和那范云几个在一起,咱们随时去找便找得着的,既然阿徽和他们先回去了,咱们且用了早膳,再寻去范云他们府上,也不迟呀。”

郗烨听了,心里这才舒服一点,却仍是心头惴惴:“阿徽她会认我么?”

“老爷怎地说这话,这父女连心,阿徽可是老爷的骨血,哪有不认之理,再说这茫茫人海,咱们失了阿徽踪迹这许多年,如今却能在此碰着,可不就是天意么,终是这父女缘份牵引着,想断都断不了呢,迟早是会相认的。”

“若是如此,我便也无遗憾了。”郗烨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寻阳紧了紧握着郗烨的手:“老爷,医僧都说了要放宽心思,老爷偏要不听么?”

郗烨拍了拍寻阳的手:“我只怕阿徽不愿认我。”

寻阳叹了口气,正了神色:“我知道老爷的心思,但我亦是要劝老爷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今日老爷去寻,他们便已离去了,怕是阿徽心中有了想法,咱们缓缓图之才是上策,老爷此时身体欠佳,定要放宽心思,不可过于急躁,父女天性,总归是血浓于水,阿徽还能跑了么,再说即使不能立时认了阿徽回来,如今知了她在何处,还能照料不到么。若是老爷的身体先行垮了,那老爷便连行动的能力也是没了,谈何认得阿徽回来,更别说为阿徽日后谋划了。若是老爷真是挂心阿徽,便好好养好身子,日后才能为阿徽作主,护着阿徽。现下何必胡思乱想,平白伤心伤身!”

郗烨见妻子神色严肃,这成亲二十余载,还是头一次朝自己露了此番神情,心知寻阳是极其担心自己这身体再是经不得风浪,又想这事确是着急不得,便反握了寻阳双手,朝了寻阳淡淡一笑,慢慢点了点头。

寻阳见得,心下稍松,有意拿话激他:“那等会儿我们便也回京,要先去范府还是哪儿?”

郗烨想了想,摇了摇头:“且把阿徽的消息打探得清楚了再行安排。”

寻阳听他如此一说,这才算了彻底放心,知他确是听进了自己的话。

此后几日,范云府中便连续收到郗府所送物品,器物玩具、四季衣裳、金玉手饰流水般一一搬进范府,郗徽自是让人退回,可这边刚退回去,退东西的人才回到府里,后脚郗府管家就跟了过来,把东西重又塞进府内。郗徽范云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郗府管家如入自己家门一般指挥着仆从安置物什。每每那管家安排得当后,总是朝了郗徽行上大礼,笑眯眯的说:“老爷夫人想念姑娘,但怕姑娘心中有结,便先行给姑娘一些时间,不来打扰姑娘。”

范云见了,心中暗自点头称是,自己虽是觉着郗府水深,但也不想让郗徽因此事郁结在心,便也在一旁开解郗徽。

半个月后,郗烨夫妇终于造访范府。范云带了郗徽于门前迎接,郗烨见了郗徽,虽是按捺了情绪,但那眼中满满的关爱想念之情,任谁也看得出来。郗烨站在门前,久久看着郗徽,不能言语,郗徽见了,心头蓦地升起一股感动与难过,只觉眼眶酸涩,泪意上涌,忙低下头去。

范云迎了郗烨于厅中坐了,寻阳也不见外,直拉了郗徽的手儿,让郗徽带了自己去逛院子。

一路逛来,寻阳自不会是只单纯的逛狂院子,作了关怀倍致的模样见缝插针的问着郗徽景况,郗徽不好拂了她的意思,便也有礼有节,寻阳问得什么,自己便答什么,只不过简简答得一些,不去多说。

寻阳听了,心中暗笑自己如何急燥起来,便也不再多问,只拉了郗徽的手慢说些闲话。待二人逛了院子,寻阳又让郗徽带了自己去看郗徽住处,郗徽便也应了,带了寻阳而去。寻阳打量郗徽住所,屋中布置虽是简洁,但所摆所用之物均是上乘,闺阁内大家姑娘所用亦不过如是,看得出那范云对郗徽极是用心,寻阳想到此处,心中微沉。

“阿徽,你还是不肯原谅你父亲么?”待得二人坐下,寻阳盯了郗徽眼睛,问得出口。

郗徽只倒了茶请寻阳喝了,并不说话。

寻阳放了茶盏,拉了郗徽的手:“阿徽,你可知你父亲的病再受不得半分刺激,那日在山中,你父亲深夜醒来,想起你母亲,又一次呕血昏厥,医僧当时便说,如有下次,神仙难救。”寻阳说到此处,便不再说,只紧紧握了郗徽的手,无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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