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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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宫阙-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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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暗杀慕容祈呢?”
“这就得问你们皇上了,今晚我来值夜吧,你去休息。”白卿卿突然友好的口气让珞汀惊奇,“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也累了吧。”
“还是我留下来吧,一会若是发烧怎么的,你忙不过来。”
“外头不是有太医院当值的吗?”
珞汀皱眉看着白卿卿,这丫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不是战场上的将军吗,怎么这么墨迹。
“你要是放心他们自己也不会留下来,明日你再留下来,谁都不抢,今晚是危急时刻我必须在这儿看着。”珞汀严肃道。
白卿卿想了想,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执拗:“要是我会医术多好,那你看着,有事喊阿浮便是。”
“嗯。”
阿浮回来的时候,房内只剩下了珞汀,他将热水放在桌上。
珞汀浸泡了毛巾,从袋中拿出一些药粉,溶于水中,过了一会,拿出毛巾拧干。
阿浮一脸茫然地看着珞汀,问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解药,给你家公子排毒用的。”珞汀小心地一点点触碰着凤晋夜的伤口,那狰狞的外翻着的血肉让珞汀的心都颤抖起来,她知道这有多疼,虽然凤晋夜仍在昏迷,然他的眉头却是紧凑的。
“你家公子都是这般不惜命的吗?”
“自然不是,我家公子最爱的就是他的命了,这回也不知吃错了什么,竟然就这般用肉身去挡剑,忘记可以先支付那刺客,唉,公子的脑子也有不好使的时候。”阿浮不解地道。
“你这么说你家公子,不怕他听到啊。”珞汀被阿浮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逗乐,开口道。
“呵呵。公子这不是听不到吗?”阿浮在一边傻笑。
“好了,你家公子这回算是做了英雄,小命还保住了。”珞汀的眼神还有些抓摸不定,眼底藏着些泪痕。
“姑娘这是心疼公子啊,公子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呐。”
“哪里,换做是谁这都是该做的,他连命都不要,我又何必在乎一些虚的,何况窝本身就不在乎。”珞汀笑道。
“唉。”
“你叹什么气,你家公子没事的,放心有本神医在。”珞汀见阿浮叹了口气。
“可怜公子身上又得多了一个伤疤。”阿浮叹息道。
“你家公子经常受伤?”珞汀想帝王家的事还真是难以捉摸,存活下来亦是如此艰难,就连这位被北寒皇上宠爱的太子亦如是。
“公子受宠,其他人自然眼红,各种投毒、暗杀,都成了公子的家常便饭,这些都好,皇上的宠爱不过在外人看来,私下对公子还是很严格的。”
珞汀擦拭伤口的手顿了顿,听阿浮说道。
“姑娘以后可得对公子好些,阿浮从未见过公子对哪家的姑娘这般上心。”
珞汀转而笑道:“你家公子那般风流,我可招架不住,再说你们白将军对他可是情有独钟。”
阿浮想解释什么,却又咽下,他可不敢随便说出公子的八卦事。
“好了,有些晚了,你去歇着吧。”见珞汀换了话题,阿浮松了口气,若是自己在曲姑娘眼前说公子的风流事,只怕公子醒来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他。
“阿浮在旁看着吧,嘿嘿,姑娘可以眯一会。”
“也好,你去备这些药,和外头值夜的太医说说便是,这些药一定不能弄错了。”珞汀拿出一张纸,末了添上一句,“太医院若是没有这些药,你就去问皇上要。”
阿浮接下纸,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珞汀一人,她轻巧地擦拭着凤晋夜的全身,全然不知月色已经布满枝头,洒向大地,夜渐渐深了。
珞汀扫了一眼屋子,视线又盯在那些血布上,眼睛隐隐地疼,为何自己见到的同李太医他们所见不一样呢。
她的眼睛越来越疼,她转而不去看那些红色的血迹,那股疼痛又消失了,继续盯着又痛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她看着那血迹就疼,珞汀暗想自己的眼睛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轻轻地搓了一下,疼痛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是幻觉一般。
珞汀摇了摇头,守着凤晋夜,蹙了蹙眉,这家伙的面容还真是好看呢,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美上三分。
珞汀暗笑,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幼稚了。
夜渐渐来袭,灯火变得愈发明亮,晃得人眼有种想睡过去的冲动。

、第六十一章 睡颜

永寿宫内,灯火通明。太后怀中的小猫咪瑟瑟发抖,周身传来的寒气让这只小猫没了往日的慵懒。
“你倒是胆子大了,敢救他。”太后阴寒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无奈,“有人比哀家还想他死,你若不冲过去,他必定已经死了。”
太后落在小黑猫身上的抚摸让它周身的毛都炸开来,喵喵地低声叫了起来。
“还委屈了啊,你说哀家该怎么罚你?”
“娘娘,薄瑟求见。”许姑姑从外面进来,心中着实为那只猫捏了一把汗。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太后将胡小猫放在一旁,眼神却出奇地阴狠,淡淡地道,“暂且饶了你。”
小黑猫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趴着,眼神散漫无光,突然在那男子进来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盯着来人。
“薄瑟见过太后娘娘。”男子行了个礼,温声细语,宛若溪流一般绕在心间,唇红齿白,竟生的比女子还要妩媚三分。
“这么晚了,慕容天托你来给哀家说些什么,你可仔细着,别扰了哀家歇息。”
薄瑟暗暗后退了一步,方才抬头,转而轻蔑地笑了一下,看着帘子内的身影道:“将军遣了属下来送信,将军此意是来求和,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男子说完这席话,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无奈不好发作,唯有在心底暗骂太后这老妖婆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许姑姑将信呈给太后,太后拆开了快速看了一遍。
许久的沉默,薄瑟在等着太后娘娘开口。
“慕容天自己做的事自己不善后,偏偏要来寻哀家的麻烦,皇上好歹也是他徒弟,怎么说杀就杀,还要来求和哀家,薄瑟,你可知道,这封信送给哀家的好儿子,慕容天的下场如何?”
太后一席话说得薄瑟脊背冒汗,这老妖婆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不过慕容天遣派自己来也是有十足的把握,都怪上头太心急才害了刺杀失败,落得现在这个局面。
“属下不过是个送信的。”
“谁不知道流府里的薄瑟大人啊,哀家倒有耳闻,你的乐音极为唯美,不知可否为哀家来一曲啊?”太后掩嘴轻笑,“瞧哀家这记性,真是年老了,慕容天想要什么,哀家的小黑猫坏了他的计划,他还这般来求和,真当哀家是傻子吗?”
太后娘娘怒气满满,将信甩出去:“将过错都推给哀家的小猫,这般是要哀家拿了猫去赔罪吗,这还是求人的方法吗?”
薄瑟心中暗暗不爽,若非主子如今处境尴尬,急于寻求避身之法,也不至于来寻太后这老妖婆。
“主子的诚意都写在信里面了。”薄瑟并未看过信的内容,不过慕容天交代过若是将信给太后,她必然会答应,然想不到如今太后娘娘却是十足生气。
“这个条件是诱人,可惜哀家更喜欢哀家的小猫,哀家想知道的一直是你主子背后站着的人,只有这个你们才有砝码和哀家对抗。”太后娘娘威严十足,她的心确实大,大得谁都掌控不了她。
“这个薄瑟也不清楚,薄瑟不过是个办事的。”薄瑟回答道,他只知道上头的势力大,大到整个东晔在他们眼中都是蝼蚁。
“哀家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注定不能选择,好了,回去告诉慕容天,从他给流月宫下毒的时候开始,哀家就不打算与他为敌,希望他能识相。”
并不是真要和慕容天联盟,不过对于太后而言多一位朋友总是比多一位敌人好,尽管她要的不过是倾尽这天下,登临王者之位。
“谢太后娘娘,薄瑟告退。”薄瑟起身往外头去,在太后这儿受得气越发多让她对这深宫之中的人更没了好感。
夜幕渐渐黑下来,熄了的灯火还余下些柔弱的温暖,这夜在一阵动物痛苦的惨叫声过去,永寿宫中的人皆对夜间发生缄口不言,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只爱闯祸的猫。
不过谁都不敢多言,因为这猫实在太多神秘。
…………………………………………
明轩殿偏殿,慕容祈盯着趴在榻边睡得正熟的女孩,眉头微蹙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嘴巴喃喃地在说些什么,他看了一会,大公公在一旁伺候着,随后进来的小结子端着洗脸水进来。
慕容祈随手将外袍披在了珞汀身上,转身走出了房门,留得大公公一人还未反应过来,在一边傻笑。
“小结子好生伺候着。”
大公公随即含笑出去,小结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暗自疑惑,却见珞汀睡眼朦胧地醒过来。
“姑娘先去洗漱吧。”小结子道。
珞汀打量了一圈,拿起身上的衣袍,暗想是谁留下来的,上面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并未散去,她蹙眉低头思考了一会。
睡梦中,她记起自己捅了一个男人一刀,最后画面定格却在慕容祈的脸上,她的心隐隐有些不舒服。眉头老是不停地跳。
她起身为凤晋夜察看了一番,并未醒来。转身叫了阿浮进来,给他家主子抓药去,宫中之人又有多少能放心呢。
“小结子,你升官了呀,不用去厨房蹲着拉?”珞汀眼见得小结子打趣道。
“奴才早就来御前伺候了,不过姑娘少见,自然不知。”语气中竟然还有些许埋怨。
珞汀笑着问:“昨晚的事有进展吗?”
“奴才偷偷地说给姑娘听吧。”他可是见识过珞汀死缠烂打的劲干脆直接说了出来,“那此刻可来自流府,唉,也真是怪了,皇上还查出这和隐族有关,这不,皇上刚走,估计去调查这事去了,你说这也奇怪了,咦,姑娘你有在听吗?”
“嗯,你说便是。”
小结子的??戮15稚侠戳耍?笸⊙≡窳俗远??恕?p>“路大人被召回京城了,还有丞相家的案子也结案了,姑娘一会就能见到路大人。”小结子道。
“我爹的案子?查出凶手了?”珞汀惊奇道,路惜言这几日都不在京城,如今回来,自己也添了个帮手。
“奴才只打听到这些,不过据说是相府的丫环做的,说是下错毒药了,本来是打算毒丞相夫人的,阴差阳错地下到丞相的药里去了。”
珞汀一听便知道,这是找好了替罪羔羊,宋倾画果真有本事。
“那丫环死都不认,最后一顿毒打,什么都招了,唉。”小结子似乎亲眼见到这一切,说得惟妙惟肖。
“小结子,帮我通知路大人,就说我找她。”
“奴才知晓,一早就知会了路大人。”
“你倒机灵啊。”
珞汀心中隐隐不安,爹爹中毒了,凤晋夜受伤了,周围的人接二连三地出事,而自己却只知道些许皮毛线索,她实在厌烦这种感觉。

、第六十二章 挑唆

小结子见珞汀一脸愁容,忙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凤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会醒过来的。”
“唉,能不担心吗,为了我,他才成这摸样。”珞汀叹息,手伸过去探凤晋夜的脉搏,不料放在膝上的袍子掉到地上,她看了一眼,才想起这袍子来。
“姑娘自己再担心也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别让皇上担忧了。”
“皇上?他担忧什么,不过是借了他的地盘。”珞汀疑惑道,她和慕容祈最深的关系也就是喝了那次酒,再者,自己虽然看着他心跳加速,可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
她晃神的时候,不知道在她的心中,慕容祈的影子已经慢慢深种下去了。
“皇上一早就来看姑娘,这袍子还是皇上留下的,说他不疼惜姑娘,奴才是不信的。”
珞汀的眼神落在袍子上,手轻轻抚了抚,转而将袍子交给小结子:“送还回去吧。”
“姑娘可别忘了皇上的心意哦。”小结子坏笑道,“奴才先出去了,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去把阿浮叫来,顺便帮我知会路大人。”珞汀说道。
“奴才告退。”小结子出去不多会,阿浮急忙过来,手还搓着眼睛,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珞汀见了忙逗弄起他来:“再不醒过来,你家公子可就没希望了。”
像是受了雷击,阿浮立马精神了,一脸慌张地看着珞汀:“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家公子啊,公子不能出事……”
阿浮的语调越来越急,珞汀坏笑道:“好了,逗你玩呢,阿浮,你家公子很快就会醒来的。”
珞汀探了凤晋夜的脉搏,发现除了脉象虚了一些,其他都是正常的,想来没有生命危险。
阿浮破涕为笑,激动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阿浮去给公子煎药……”
“白卿卿没有煎药吗?”珞汀惊奇,想来白卿卿本该一早就过来,可到了这会都没见到她,真是奇怪。
“白将军一早被闵颜郡主的人叫过去了,我先去给公子煎药了,公子就拜托姑娘了。”阿浮回答道。
珞汀见他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无奈挥挥手:“放心,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公子。”
“嘻嘻,谢谢姑娘。”阿浮开心地走开,脸上却是散不开的对凤晋夜的担忧,珞汀看着心底渐渐疼痛起来,不知道清一如何了。
她担忧地看向窗外,这一方天空究竟是太多狭隘了吗?
阿浮出了偏殿一路前行,不料见着白卿卿和慕容嫣两人一起往这边走来。阿浮上前行礼,白卿卿忙问道:“阿浮,晋夜可醒了?”
“公子还昏迷,不过曲姑娘在照顾着。”
“这就好,你先去煎药吧,我过去看看。”白卿卿说完,同慕容嫣往偏殿走去。
慕容嫣问道:“师姐,你就放任曲珞汀接近凤太子?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你乱说什么,曲珞汀不过是救治晋夜,我若是无端去寻麻烦,更不是我的作风。”白卿卿其实并不讨厌曲珞汀,只是不愿看到凤晋夜眼里心里住着其他人。
“凤太子再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就不怕被别人抢走,师父可丢不起这个人呐。”慕容嫣的师父正是白卿卿的爹爹白烨,而白卿卿则是她的师姐,不过自慕容祈登临帝位,慕容嫣便再也没有去过北寒白家。
“师妹倒是管好自个儿的事,瞧你小脸居然红了,我可还没说出那人的名字来。”慕容嫣鲜少有的娇羞被白卿卿激发出来,不过转眼便消失了,慕容嫣这会想得更多的如何打压曲珞汀。
“师姐,你又取笑我。不过曲珞汀倒真是有本事,先是皇帝哥哥,再是凤太子都被她给迷住了,师姐你可得留点心了。”慕容嫣挑唆道,她可是明白眼前这位女子的雷厉风行,好歹是出入战场的。
“曲珞汀不是快成为你皇嫂了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白卿卿说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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