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 第2部分

也对…李逆天听完，也减慢脚步，但结果也是到了目的地。

碰！李逆神的鼻子撞上了李逆天的背脊，他揉着鼻子：「吼！皇兄你…」

「嘘！别吵！霜丫头也在里面。」李逆天瞪一瞪李逆神，又把头伸到门外偷看。

太后皱眉看着冷凝霜：「霜丫头，你说真的吗？你真的要嫁给段家公子段冶南？」

李逆天恍神──什麽？霜丫头要嫁给段家公子？！




君无戏言（五）


冷凝霜默然的点头，太后又问：「霜丫头，你喜欢段家的公子吗？」

冷凝霜愕然，想也不想的摇摇头。「啊！我、我、我喜欢他…」随即点头。

「喜欢？还是不喜欢？」太后蹙眉。「你不喜欢段家的公子吧。你喜欢皇上，你喜欢的是当今的皇上！」

冷凝霜全身一震，彷如做错了事的小孩，猛地摇头：「没、没有…凝霜没有！凝霜…凝霜一直把天哥哥看成、看成哥哥…」泪水溃堤。她真的把天哥哥看成哥哥吗？十六年来，一直？

太后叹气：「看成哥哥？你这样根本是在逃避嘛，霜丫头，快承认自己的感觉。在你还未失去前，承认自己的感觉吧。」

在她还未失去前，承认自己的感觉？

她摇摇头，紧握拳头：「凝霜真的一直都把天哥哥看成哥哥罢！真的！」

门外的李逆天站起来，激动的离去──哥哥！他付出了十六年的真心；付出了十六年的真感情；付出了十六年的光阴，结果只换来了一个「哥哥」的虚涵！可笑…可笑呀！

「皇兄…！」李逆神小声的想唤回李逆天，却没有效用。他只好也站起来，跟着李逆天离去。但是他踏出第一步时，却听见太后咄咄逼人的语气，於是又等下了脚步。

「霜丫头，你喜欢皇上！你不是把他看成哥哥，你喜欢他！」太后愤怒的尖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错了就不能再返。霜丫头，承认你自己的感觉！」

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会料到平日举止斯文的太后居然会有如此不顾仪态的一面呢？李逆神和冷凝霜均愣住了。

「对不起。凝霜…凝霜…」冷凝霜咬咬下唇。「爹说凝霜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配不上皇家，配不上天哥哥！」一口气的说了出来，她轻松了很多。

「冷将军？」太后深皱眉头。「这个可恶的家伙…」不行！无论如何，霜丫头这个孩子一定是她天儿的！

「算了算了。」她按按眉心，挥挥右手。「退下吧，霜丫头。」

「是，凝霜告退。」冷凝霜退出宫殿外，李逆神亦赶紧离开。

霜丫头，你的心中除了皇兄，就容不下我了吗？上天真不公平呢，我也是付出了十六年的真感情的啊…为什麽皇兄能得到你的爱，我却不能？李逆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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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李逆天把御书房中的东西都扫倒了。「为什麽我付出了十六年的真心，也比不上那个段家公子！为什麽…我不甘心…」

「太后驾到！」太后步进御书房内，环顾四周──搞什麽？

李逆天愣了好一会才懂反应：「儿臣向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上。」乾咳几声，太后进入正题。「皇上，霜丫头她要嫁给段家公子啊！你不如下一道圣旨，把霜丫头给抢过来…」

「不！」李逆天着魔的大叫。「她要嫁，就随她吧！」他狠狠的把毛笔折断──霜丫头，且看将会如何！你不仁，我不义…




君无戏言（六）


「霜丫头。」李逆神在冷凝霜房外敲敲门。「是神哥哥。我能进来吗？」

「…请进，神哥哥。」房内传来夹杂几声乾泣的柔弱声线，使李逆神却步──他在怕，怕他进去後看见霜丫头的样子会痛心。

门外久久未有动静，冷凝霜疑惑的吸了吸鼻子：「神哥哥，你还在吗？怎麽不进来？」

「……」李逆神深呼吸，推开大门。「我进来了，霜丫头。」

冷凝霜回过头来，看到李逆神的身影，又再想起了李逆天。鼻子一酸，又哭了。

李逆神轻皱眉──霜丫头，你还是忘不了皇兄吗？你都要嫁给段家公子了啦！他暗忖。是！他承认他是不满没错！他明明也深爱着面前的她，只是…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对吧。但霜丫头她，就是只爱李逆天。

咬咬下唇──可恶！谁叫他就是口硬心软那种人，看见霜丫头哭，他也不忍心起来。

他怎能当着她的脸对她说──皇兄要选纳新妃嫔了？！

握着拳头，尝了好几遍，他还是说不出口。算罢算罢！由皇兄亲自说好了，他着实不忍心说啊！「霜丫头，咱们找皇兄去。他说他很想见到你。」

「什、什麽！？不，我不去了，神哥哥…神哥哥…！」冷凝霜被强行拉出将军府，坐进马车，往皇宫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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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哥哥，我就说了我不去找天…皇上哥哥了嘛…」冷凝霜跟在李逆神後头，头颅不时左顾右盼，深怕会看见李逆天。

「不能不去。」李逆神平静的道，却有着慑人的感觉──不愧是生於皇家的。冷凝霜低下头，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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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就喝一杯嘛！」

「…不喝。」

不远处传来分别娇嗔和低沉的声音，李逆神抓紧冷凝霜的手，往前方的亭子走去。

「皇上，喝一杯、喝一杯、喝一杯嘛！就只是一杯！」陆靖薇不心息的再把酒杯递给李逆天。

李逆天此时刚好瞟见冷凝霜和李逆神正往他这边走来，沉思一会，取过陆靖薇手上的酒杯：「好好好，靖薇，朕喝。」一饮而尽。

陆靖薇误以为李逆天受自己感动，更加放肆：「皇上喜欢靖薇吗？」

李逆天皱眉──可悲的下贱女子。见冷凝霜和李逆神已经到达亭子，他低笑一声：「靖薇啊靖薇，朕怎会不喜欢你？朕、爱、死、你、了！」

冷凝霜一愣──天哥哥说…天哥哥说他爱那叫作「靖薇」的女子！那她算什麽？她只是他十六年来的玩物吗？

闭上眼睛，泪水因挤压而流出来，不能停止。「神…神哥哥，凝霜有要事先走了，烦请向皇上哥哥通报一声。」她拔足就跑。

「霜丫头！」李逆神低声咒骂，也随冷凝霜跑了出去。

「皇上…靖薇也爱皇上！」可怜的陆靖薇不知自己己被利用，趴在李逆天的胸膛上。

「…滚开！」李逆天看见冷凝霜走後，也不再演戏，一把推倒了陆靖薇。该死！他怎麽就是会为冷凝霜的眼泪而感到痛心！




君无戏言（七）


冷凝霜坐在马车内，却没有使唤车夫的意思，任由马车停在宫外。她扭过头望着窗外，是看景色吗？不是，因为她的眼睛根本没有焦距。

「霜、霜丫头！」李逆神好不容易赶到出来，大声的在後面叫唤冷凝霜。

天哥哥──？冷凝霜的身子一震。不，不可能是他呢。他…应该还在刚刚的亭子内享受着温柔乡吧？她怎麽还放不下他，对他抱这麽大的期望呢？居然还妄想他会追出来，向自己道歉…她真是百痴啊。冷凝霜苦涩的笑着，泪珠在脸上划出闪亮的泪痕。

奇怪，不是说泪水是咸的吗？她嚐到，泪水是苦的呢…呵。她哭得更厉害了。

「霜丫头…」李逆神无奈的盯着冷凝霜一直哭。一会後，他才使车夫把冷凝霜送回将军府，自己回头走回宫内──看来他有必要和皇兄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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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李逆神冷眼瞪着李逆天。「我们有必要谈谈，是、必、要。」

李逆天看看李逆神，又看看地上的陆靖薇。陆靖薇爬到李逆天身旁，扯住他的衣袖：「皇上不是说很爱我的吗？不，不要把我赶…」

「要朕多说一遍吗？给、我、滚！刚刚只是演戏罢！」李逆天双手抱胸，皱着眉头的呼喝她。

陆靖薇的粉脸嚓一声变白，白得很难看：「演、演戏？！皇上刚刚说很爱我只是在演戏？！」看见李逆天默认的行为，她忍着泪水的冲了出去。

好过份！她也只是一个渴望有男子真正疼爱她的女子罢──就像霜丫头啊。李逆神望着陆靖薇跑远了的身影，不由得心生怜惜。

他回头看了李逆天好一阵子，摇摇头，迈步离去──还是算罢。皇兄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让他受一下苦，晚一些才告诉他霜丫头出嫁的真相吧。要不然…待霜丫头成婚後才告诉他，让他自己後悔一下好了。

李逆天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李逆神的背影──逆神他，有事瞒着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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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逆神再度到达将军府，却吃了闭门羹。冷徐风为难的说：「抱歉，李公子。小女因为明天便要大婚，所以不便见人。」

李逆神蹙蹙眉──什麽歪理！？应该是霜丫头不肯见人吧？不过，来得这麽快呀？明天便要大婚了…他脑中一转，非告诉皇兄真相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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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兄！我有话跟你说！」李逆神努力的在兵士的阻拦下唤叫着正在亭子内「享受温柔乡」的李逆天。

可是李逆天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吼！气死他了！真是狗咬吕洞宾耶！不过为了霜丫头的幸福──「皇兄，今天已经是霜丫头的大婚之日了！当日她和母后说要嫁给段家公子，你不是很生气的跑掉了吗？但就因为这样，你听不到霜丫头接下来的话了！」

拿着洒杯的李逆天蹙眉──接下来的话？

「霜丫头说是因为冷将军告诉她，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配不上皇家，配不你呀！」李逆神差不多要吼得气绝身亡了。

李逆天身子一僵，回头望着李逆神，只见李逆神点点头：「真的！」

他霍地站起来：「给朕备马，朕要去将军府一趟！」霜丫头，等我！




君无戏言（八）


「小姐，小姐！」正在替冷凝霜上妆的贴身侍婢──柔云望着处於呆滞状况的冷凝霜。「唉…我说啊，小姐，你都觅得如意郎君了，怎麽还好像不怎快乐呢？你应该开心才对呀！」

冷凝霜慢慢回过神来，轻握住柔云的手：「柔云，你不会明白的了。我的如意郎君，不是南哥哥。」

柔云惊讶的反握住冷凝霜的手：「小、小姐，那怎麽可能呀？你不爱段公子的话，就应该不会决定嫁给他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没有这麽大的权力去反抗呢。」明明是想要开玩笑的随口说说，却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她根本是在叽笑自己。

「小姐…」柔云不是无知的。她从小便跟着冷凝霜跑东跑西，娃儿俩的感情好得要命，冷凝霜的心情她当然明白。感受到冷凝霜语气中的叽讽和伤感，她也不便多说，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继续替冷凝霜上妆。

「小姐你上好妆了没有？大红花桥都到了！」侍奴中年纪较大的林嫂匆匆忙忙的赶进来，在看见上妆後的冷凝霜也不禁一愣：「小姐你好漂亮耶！」

「谢谢林嫂夸奖。」冷凝霜微笑，站起来：「我已经好了，走吧。」她把红彤彤的头纱盖上头上，彷佛也盖过了她以後的幸福和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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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冷将军，女儿终於出嫁了，能放下心头大石了吧？我祝冷小姐和夫君早日生个好孩儿…」讨好的说话不断在冷徐风身边打转，一向对别人的奉承不领情的他，今天也不禁乐得哈哈大笑──当然，女儿出嫁，哪来的爹娘会不高兴？

门外传来锣鼓振天的奏乐声，冷徐风嘴边的笑意更深。

段冶南在红娘的提醒下踢了踢桥门，深情的看着从花桥中走出来的冷凝霜：「娘子，你可知道我在小时候已经喜欢你呢，笨丫头？」

冷凝霜一呆──小时候？对啊，都忘了，段府在她小时候是在将军府旁边的，她还常常在惹怒她爹後躲进段府呢。段冶南…也可以说是童年时梦想中的好哥哥吧？可是她自娘亲离去後也不曾到过段府了，反而是因为皇宫中有李逆天和李逆神安抚她，她就经常进宫。後来，段家好像因为生意问题举家搬迁了。

啊！怎麽又想起天哥哥来了？她咬咬下唇，气怒自己的不争气，默默由段冶南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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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请上前。一拜天地…」段冶南和冷凝霜也没谈了多少的对话什麽，静静的跪拜。

「二拜高堂…」段冶南和冷凝霜站起来，再拜。

「夫妻交拜…」段冶南跪下，冷凝霜却站在那儿，迟疑起来。她想起太后当天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错了就不能再返。霜丫头，承认你自己的感觉！」

她该拜，还是不拜？

算了，反正错了就不能再返，她不能再回头的了。以後，就乖乖当一个好妻子吧。

「霜丫头！别、别跪！」冷凝霜睁大眼睛──天哥哥？抑或，只是声音差异不大的神哥哥？




君无戏言（九）


「不要嫁给段冶南！」听到熟悉的声音，冷凝霜闭上眼睛──不！不会是他…不会是天哥哥…别再妄想了，冷凝霜！何必仍然要对他存有希望？

步伐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表示来人巳经渐近。冷凝霜在瞬间只感到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肩膊，动弹不得──但她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打从心底发出的安心。

顺过气後，男子已经不再喘气了。为确保冷凝霜确实有听到他的话，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膊，重复一遍：「霜丫头，不要嫁给段冶南！」

冷凝霜全身一震──天、天哥哥？他真的来找她了…她释怀笑了起来，却一直掉下泪珠。

但一切也太迟了，不是吗？

她换上冰泠的语气，冷冷的道：「今天是我和段公子的大婚之日，请天…王公子自重，否则恕我们不欢迎公子了。」

「李逆天今生今世只爱冷凝霜一人。」不管旁人的指指点点，李逆天继续说下去。「当天一切都只是误会。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一时气恼，所以、所以才…发生了靖薇那件事。」

冷凝霜一愕，蹙蹙眉：「那…又如何？」别再说了，求求你！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知道，也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一早已经变了质，我喜欢你！我爱你！」看见冷凝霜站着没反应，李逆天深怕她真的要嫁给段冶南。一点反应！只要她有一点反应，也代表他已经夺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