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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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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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云阳县十分客气,又是开道又是亲陪,人家这回帮了自己不小的忙,薛大人实在没好意思驳县令大人这个面子。
这会儿是白天,薛大人又未曾骑着马,他眼神本是极好的,这么一来,入面馆的时候,便一眼扫到了那匹黑骏马。
薛云鹏当然知道王爷早将爱驹与了麒麟。王爷乃是天下无双的俊杰,而麒麟那孩子可爱伶俐,又因当年善行,伏笔下这么段善缘。
他身为知情人,总觉此乃奇缘,动人且难得,实在是乐见其成,恨不能用什么法子,早早将二人穿在一块儿才好。
怎奈王爷死活不让他告诉麒麟当年之事,生怕小孩子知道皇叔会拼全力相帮,反少了磨炼,失却斗志,打消了奋斗之念,将来无力支撑起自己的一方江山来。颂渊生死难料,有此良苦用心,他确也不好违逆。
他薛云鹏并无私念,只望王爷有生之年,也能得夙愿得偿,福分得享。王爷秘寻这孩子多年,以薛云鹏看来,王爷绝不光是为的简简单单报恩二字。此间微妙情愫,也许只有王爷自己方能说清。
前夜薛云鹏与王爷同离陈国公府之时,他还嘲笑王爷:“您今日以封地同陈国公换他的北域牧场,此举同个土豪有何分别?讨她欢心,下次不要再用那么土的法了罢。”
王爷绷起脸:“留意你的用词。”
薛云鹏嬉笑:“什么用词?土豪?您不是么?王爷还是有钱啊,臣若是想要讨好太子,却拿不出那么富庶的地盘同陈国公置换呢。”
“你敢!”
虽是怨怒的口吻,王爷的神情却是极愉悦轻松的,又告诉他那个小家伙如今真是懂事了,答应他不去启国投奔舅舅,会好生留在楚国听他的安排。
薛云鹏还嗤笑王爷:“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人家只说留在你身边,又没说要嫁你。”
王爷捶他一拳,倒也并不曾恼。
薛大人被捶得生疼,揉着补了句:“是臣说错话了,人家不是嫁你,想来日后是要娶你的。”
王爷心情甚好,又捶一拳,痛得薛大人差点倒地不起。
王爷知他薛云鹏一介书生,再恼的情形从来不会出手揍他。这要是不因为害羞,王爷捶他作甚?
临行薛云鹏又逗王爷:“时辰不早,臣要夜赴云阳问案,王爷想不想同去散一散心?”
王爷眉目含笑:“不去!我哪有工夫。”
薛云鹏此前明明不小心听到他命无尘预备去云阳的车马,仔细听来听去,显然是近日要去踏秋游玩的样子,如何又称没有工夫!真是重色轻友。
这会儿薛云鹏瞥了好几眼夜骢,这么说燕太子人在此间?难道……此二人乃是同乘一骑幽会来此?不见白夜,迢迢长路就骑一匹马,这也实在太黏腻了罢。
故而他摒退左右人等,悄然避在一侧,等待夜骢的主人出现。薛大人想得很美,打算一次抓一双,以便好好嘲讽颂渊那个口不对心的家伙。
不想他守了半刻,却只见着小丫头一人露面,并不见王爷。岳麒麟一见薛云鹏,脸色极为惊愕难看,避之如瘟神:“别说见过我!我也不曾见过你!”
薛云鹏何等的精明,眼下一听这口气,这面色,这般躲闪姿态,小姑娘气的肯定不是自己,绝对是在与王爷置气!
岳麒麟马好,骑术又佳,跨马即奔。薛云鹏却担心麒麟安危,小姑娘若真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必是要急疯的。薛云鹏也不顾自己能耐几何,不假思索牵过旁边那匹枣红马,迎头就往麒麟那厢追。
厨子李一看马被薛云鹏骑跑,倒不担心旁的,心里最担心的却是这位生了一副空架子的薛大人。
薛云鹏不识马性,方才追得急,他根本也无暇分辨,厨子李这匹枣红马也是西域热血良种,十分认主。
本来难得迎风狂奔的感觉,薛大人竟还觉得不错。因为岳麒麟一心要往云阳城找人,并未奔得很疯狂。薛云鹏一度已然追上了她:“太……太子……王爷呢?”
岳麒麟马上冷笑:“王爷在哪儿大人如何问孤,前天刚刚亲自骑马,为王爷往国公府里送的聘礼,如何今日竟忘记了?”
薛云鹏死命用手拉住缰绳,才能确保自己不跌下来,听了她泛酸口气不由大惊:“聘礼!什么聘礼?”
岳麒麟又是一记冷笑:“给陈小姐的。”
薛云鹏渐渐悟了:“臣想起来了,您说的是前夜陈国公府之事。王爷前夜是在陈国公府……不过,我想您误会了王爷了。”
“孤可从不曾误会过任何好事。”
枣红马撞了下夜骢,又带着薛大人突突骑到前头去了。
薛云鹏仍在前头喊:“都是误会……你绝对误会那个土豪……哦不,王爷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骑的这匹马儿愈来愈疯狂,载着他就似不要命一般向前奔突。
因为不懂驾驭,薛云鹏握缰的手几乎脱了力,人和马却依旧在风里疾驰,他心慌不已地唤:“太子!太子救我!”
岳麒麟起先还当这个薛云鹏存心做戏,不待搭理,悠悠在后跑着,准备找个机会甩了此人。一抬头却见他身子摇摇晃晃,手简直快要脱缰,马速迅疾,薛云鹏随时掉下去,让马狠命践踏几下,人说不定就成了泥……
她策马追上去,薛云鹏见来了救兵,因为马跑得太过剧烈,他声音都抖了:“太子快快救我。”
岳麒麟伸出手:“薛大人抓住孤的手,孤一拽,你就跃到孤的马上来。行不行?”
薛云鹏几次就要碰到麒麟的手,但死活差一点,更死命摇头:“我不行啊!我会死的……跳过来!我要是会跳过来我还能要你救么!本官没有学过啊……本官不会跳马!”
岳麒麟没见过那么笨的人,无可奈何道:“那你把缰绳交给孤。”
“本官……递……递不出来。”薛云鹏表情痛苦,无措极了。
岳麒麟绝望了,真是哭笑不得,这人连马都不会骑就敢来追,勇气实在可嘉……
“你等着。”
岳麒麟尽可能与薛云鹏的马保持平速,探了自己半个身子出去,几经努力,终于够到了薛云鹏的缰绳,一把攥在了手中。
薛云鹏大嚷起来:“太子快救我!本官要跌出去了!就要跌下去了啊……”
岳麒麟沉声喝他:“大人闭嘴。”随后手中缰绳一紧,趁枣红马身近了,她借力撑起,将身一跃,又轻轻落在了薛云鹏身前的马鞍之上。
岳麒麟离了夜骢,稳稳坐在了薛云鹏的马上,又嘱咐他:“薛大人也抓牢缰绳。”
薛云鹏逃过一劫,大汗淋漓,哪敢不听,乖乖伸臂握住了两边的绳子。
那枣红马许是确然欺生,被岳麒麟这么一料理,惯性疯跑了数步,竟是慢慢乖巧起来,马速放慢,也不癫狂着梗着脖子向前冲了。
薛云鹏心有余悸:“方才吓死本官了……”
岳麒麟安慰:“薛大人莫怕,无事了。”
薛云鹏慢慢缓过些神:“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岳麒麟回想方才场景,其实亦是又后怕又好笑,真心劝道:“薛大人往后还是不要骑马了。”
薛云鹏辩:“本官还不是为了追您!”
“被救了就不要说这种风凉话了。”
“您误会了王爷啊……”
岳麒麟突然觉得很好笑:“再提那个人,孤便将大人摔下马去……”
“不要啊太子!”
“哈哈哈……”
……
卓颂渊一天一夜未眠,只为早到云阳,好早早抓到那个小冤家。他走的乃是京城直通云阳的官道,此时恰也行至了眼下这段路程。
白夜本来行了一天一夜,脚力再佳,也是有些疲了,不知为何方才却忽然狂奔起来。卓颂渊慢慢发现前方有个小小黑点,那个黑点愈走愈大,近前……竟是夜骢!
夜骢独自行路,麒麟不在身旁。皇叔心沉到底,握缰的手几近攥出血来。
白夜毕竟年纪小些,它本就是感应夜骢在前,方才紧追,眼下脚力渐渐不支。
皇叔换马而骑,催着夜骢往前去找寻线索。
不过半刻,他骑夜骢行至了那匹枣红马的身畔,偏头望去,马上二人共乘一骑,姿态亲昵,怎么看都像是薛云鹏将麒麟圈在怀里。
许是意识到了注视的目光,马上正嘻哈说笑的两个人,忽也顿住了,麒麟勒了把马缰,马速渐缓,薛云鹏有些急:“颂……颂渊!”
卓颂渊亦催慢了夜骢,听见云鹏一直在试图解释:“颂渊……并非如你所想……”
薛云鹏上了马便紧张得无以复加,手根本就不会动作,仍死死环住了麒麟。
卓颂渊起先只死盯着那双晶亮却含怨的眸子,她怨什么!一言不发,并且竟连半点解释的念头都无么。
他的眼神太过理直气壮,麒麟不堪重负,咬唇偏过脑袋,故意不让看他。过了须臾,却又忍不住籍由薛云鹏官袍的缝隙,偷眼瞄那黑面叔叔。这样一来,麒麟更似是小鸟倚在云鹏怀间。
卓颂渊眼神尖利若刺,将他们冷冷望了一会儿,忽而狠狠给出一鞭子。
皇叔这一鞭子是为催马疾驰,实是挞在的地上,岳麒麟却觉得仿若直直挞在了她的心上。而此刻寒风袭袭,凛冽如刀,更将她一颗心激得倏地一紧。
夜骢却似发了狠,载着旧主绝尘而去。 
  
49小鬼胎
疾风吹得天边的乱云几乎堆作一处;遮了日头,一时天光翳翳。
白夜缓缓奔至眼前;小家伙眼睛耷下来,步速亦像是不大快得起来,大约是想要歇息。白夜这样的马,若非骑之长途奔袭,绝不可能疲累至此。
薛云鹏急疯了:“太子还不快追!”
岳麒麟勒停了枣红马,低头看看薛云鹏仍环握着缰绳的手;冷声问:“薛大人还不快下?”
“您快追!”
岳麒麟有些好笑;却实在笑不出来:“大人不下马……孤难道带着大人一道追?”
其实她并不知追上去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追?皇叔方才神情竟是那般理直气壮;自己虽有亏欠,他不更是鬼话连篇……皇叔大约是被人宠坏了。
幸亏薛云鹏人高马大;颤颤巍巍滑下马,不曾跌落地下。
岳麒麟思量一瞬,仍是下马换骑了白夜。本来白夜这家伙犯懒,见了岳麒麟竟是有些撒娇的意思,不肯挪步。
向来便是如此,白夜更听麒麟的话,夜骢更听皇叔的话。麒麟有时候问皇叔:“要不要咱俩换换?夜骢您用着更趁手些?”
皇叔却一口回绝:“夜骢不听话的时候,你来告诉我便是。”
现在麒麟俯身抱着白夜一番耳语:“慢慢跑,领孤去找你家主人。一会儿就能歇息了,还给你准备好吃的。”
薛云鹏听得急吼:“别慢慢跑啊,王爷伤了心……”
岳麒麟没理他,继续耐心劝服白夜。伤心,亏得皇叔还有心,孤却是没有的。
薛云鹏见白夜仍慢悠悠不为所动,被逼急了,正要怒声相催,结果岳麒麟在白夜耳畔道:“白夜听话,快随孤去寻夜骢。”
白夜这家伙听了夜骢的名字,居然终于听话迈开了腿,朝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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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带着岳麒麟弛了一段,前方却是一处岔道,厨子李不在身侧,她真是有些犯难。不过云阳当在东边,右手边的这条道是往东的,看起来也宽阔些,岳麒麟便打算选这条。
怎奈白夜竟一时犯上了倔脾气,犟着脖子非往左手边西北向的这条小道上去。这条道很荒凉,路旁杂草也比官道上多,像是很少有人走的路。岳麒麟气得意欲勒停马缰:“白夜别闹了!”
白夜不理,根本不肯停顿,脖子又犟一番,非驼着岳麒麟往左手那条岔道去。
“喂!喂!小家伙你不要这样,那么久没人追去,那家伙……会气死的啊。”
白夜一停不停,居然欢跑起来。岳麒麟又不能弃马徒步奔袭,所幸此路不长,奔了一会儿,这家伙竟已奔到了路的尽头,那处有一所类似驿站的小房子,岳麒麟探头一瞧,上书“云阳驿”三字,只是那匾有些破落,房子亦是一派颓败形容。皇叔怎么可能来这破地方?
然而再往院中扫视……白夜嘶叫着想要跨过院旁的栏杆,夜骢正怔怔空立在里头,一见白夜与麒麟,它亦是笃笃急跑,凭栏哀鸣。一时间风萧萧马嘶鸣,却如何都不见人影子,岳麒麟的心揉作一团,追着夜骢,声音里带了哭腔:“夜骢,皇叔何在啊?”
夜骢鄙夷地睨她一眼,却只是哀鸣,目中犹有泪花。岳麒麟推开馆驿木门,将白夜牵入院中。那夜骢与白夜一见便腻在了一块儿,仿若喁喁细语,又仿佛在泣诉岳麒麟这位坏透了的新主,亲昵得旁若无人,只撇下麒麟一人立在院中慌乱无措。
她冲进馆驿,推开那一扇扇破旧失修的木门,却仍是屡屡失望。最后麒麟立在馆驿二楼尽头那扇门前,抱着绝望的念头,“吱呀”推开了。
麒麟轻轻探首进去张望。室内薄光黯淡,唯一那束幽微的光里漾着些飞舞着的浮灰,依稀可辨背对门的那把椅子上有人,那身板极其好认,仍是挺直不已的好看样子,却倚在椅背上丝毫不动。岳麒麟慢慢挪步近了椅子,再慢慢绕至前方……
皇叔阖目而坐,眉头紧紧蹙着,眉心竟能沁出了汗来,额角的汗珠正大颗滑落,顺着鬓边缓缓而下。他紧咬下唇,咬得狠心之极,那处几乎要沁出血痕来,唇色亦是几近全白。
他平日里穿得纤尘不染,哪怕是袍角都几乎无有褶皱,此时却任由左手紧攥衣襟,那处衣衫被他揉成糟乱一团。
若非痛苦如斯,他怎会一路奔袭避来此间。麒麟只觉得心如刀剐,此前的那些小鸡肚肠全可不计,她轻轻伸手而去,握住了那只指节近乎青白的手:“皇叔……”
皇叔并未睁眼,睫毛微微翼动,似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又轻缓吐了出来,以此稍减体内疼痛。麒麟心疼地望去,只见皇叔额角鬓边的汗水一齐疾如雨下。
她探手为他抹了抹颊畔的汗,又颤声唤道:“皇叔?”
他仍不睁眼,声音微弱而烦躁:“本王无事,太子也正兀自快活,缘何来这破地方?”
岳麒麟心中揪痛,却并未理会,取出帕子替他拭汗:“您少说这样的话,刚刚见时,您的面色即是灰败不已。方才分明已然毒发,为何一言不发,独自奔来此间?孤在皇叔心中,原来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
许是又一阵痛意袭来,麒麟耳听得“喀拉”响声,一低头,椅子的把手已在皇叔的另一只手下捏得一断为二。那只手立时被木头刺出了血。
岳麒麟将手挪至那只伤手,泪水再难抑制,捧着这只伤手急问:“可是毒发攻心痛得难忍?皇叔身边可有缓解之药?”
方才那阵剧痛驱走,卓颂渊缓缓回过一丝神来:“太子如何知道?”
“药呢?”他不肯说,岳麒麟索性在他身上胡摸一气,自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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