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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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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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吓得失了语:“这……这……”
他一结巴,岳麒麟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42小闺秀
今日之事皇叔本不欲麒麟知道;也想过强撑着带她去骑马,孰料此番毒发之势愈发汹汹;晨间胸口竟是痛到几近窒息。
无念侍候他浅眠了一忽,这才偷偷溜去的质子府。
王爷自然千叮万嘱;此事切切不可让燕太子知道。无念一向为王爷十分不平;觉得王爷投了十分情意给那小太子,那贪吃贪玩的货约莫也只给了他三分回应。王爷只知道一味隐忍;无念却很想知道王爷在燕太子心中分量如何。
这会儿无念面色难看;坚不肯开口,岳麒麟登时明了大半。
也是难怪她一直没法往这个上头去想,皇叔平日身板俊挺不已;骑在马上更是一派英姿勃发;哪里有一丁点儿中毒的样子。
不过岳麒麟这人有个好处;她凡事只爱往好处思量,随即反出言安慰无念:“没事没事,无大人切勿如此悲观,孤五年前九死一生褚神医都救回来了,皇叔……”
无念怎么料岳麒麟连这都猜了出来,一时急了:“小的又没有同您说是谁!”
岳麒麟看无念满头的虚汗,联想皇叔病情,更觉揪心:“是的是的,无大人不曾说过,是孤自己猜出来的的。无论如何,您的……那位亲友,吉人天相,一定可以挺过来。”
无念眼眶都红了:“借您吉言。此事关系重大,您可千万千万不能往外说啊,任是谁都不能说。您就看在他……待您这般好的份上,也要装作不知道才好。”
岳麒麟咬唇思索:“皇上和太后难道皆不知此事?”
无念点点头,又叹一气:“太子您还是不要再问了,他若是得悉您知道此事,小的还不知会挨何等样的罚呢。”
岳麒麟眼眶亦是红的,她攥紧拳头:“若是褚良春这个秋末还不能赶来京城,孤便亲自去接人,不怕他不来!”
得她这般承诺,无念心中也很安慰,岳麒麟这家伙虽然总不怎么靠谱,王爷到底不曾白疼。
无念暗自安了心,又问:“太子平素吃的小药丸可还有余?府上备的药丸不多了,若是有余,便匀小的一瓶子备着,小的便先不去圆觉寺找知恩大师了,免得王爷一会儿传唤我不到,等得心急。”
岳麒麟一惊:“药也可以混吃?”
无念没脸地低下头:“小的看过,你俩服的乃是同种药……王爷也说,是同一种。”
岳麒麟一心记挂皇叔病情,根本没有心思多琢磨,进房找了药急急送出来:“这是褚良春当年开给孤的方子,许是个通用方子?孤竟不知道它还有清毒之用。”
无念并不知内情,接了药只连声道谢,又仔细嘱咐:“明天见了人,您还同往常一样就好,只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
岳麒麟一整天揪着心过日子,究竟不能安心。
她下午骑上夜骢,要隋喻陪了在王府门外老远处守候良久,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未去叫门。皇叔一看就是个思虑过重的人,一张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说了不让她去,这会儿她硬闯可以,回头他的病容万一……是那种我见犹怜的,病愈了皇叔不得记恨自己?
还是忍忍罢。
夜骢好容易乖巧一回,知是来看旧主人的,竟也立着一动不动。
她又守了一会儿,却见薛云鹏一头扎进去。自从北寺山一别,岳麒麟许久不曾见过薛大人。听闻薛大人为了追捕那个越狱的燕僧负了伤,看情形这个家伙已然痊愈了。薛大人半点防身的工夫都无,凭什么追捕那燕僧,真是以卵击石,傻得可以。
岳麒麟望着王府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十分失落。因为薛大人进去了半天,直至暮色轻笼,她骑马伫立在人来人往的路口,竟然不曾见薛大人从摄政王府内出来。
遇刺、癸水、得知父皇去世真相,她最难堪糟糕的一面早在皇叔面前暴露无疑,皇叔待她却是极有保留的。皇叔的病容旁人看不得,竹马的薛大人却看得。皇叔待自己再好,自己终是一个外人,远不如薛大人贴心体己。
隋喻讪讪调转马头:“殿下,我们走罢。”
岳麒麟觉得在隋喻面前丢了面子,咬牙不肯走:“哼哼,往哪里走?孤小风吹得正惬意。”
“殿下不饿?”
岳麒麟抚抚肚皮一想:“那你去买个鸡蛋灌饼罢,孤要两个蛋。”
薛云鹏好生冤枉,他其实是来禀告北边进展的。
其二是中原玄学大师杨天命,也就是薛大人的朋友杨半仙,中秋之后离京北上,至今已逾一月。
杨半仙甫到商都就给镇北将军算了一卦,说北营有一支驻军近来位置选得不好,恰恰扎在了龙咽喉上,龙被扼了喉咙,是要咳嗽生病的,故而不出一月,北军必得顽疾。镇北将军听了不快,置之不理,并没有给这位半仙多少好脸色。
九月之初,北方遭遇了一回急寒,北营竟真的一夜染了大片疟疾,镇北将军这才悔了,又急急将已然返程的杨半仙请回去破局。
杨半仙立在沙盘前,将营旗插在了雁门。镇北将军无奈照做,下令举营迁离商都,依杨半仙之计,移去了雁门。有杨半仙亲手画的符压阵,北营的疫情居然不曾因为接连劳顿继而恶化,反在迁移完毕之后逐渐转好了。
杨半仙在北营被奉为上宾,好吃好喝招待着,混迹到了九月中旬,一天晚上人忽然不见了。有人说杨半仙去了燕国;也有人说,他被一个和尚给带走了,总之一夜间,劳苦功高的北营功臣杨半仙,失去了下落。
卓颂渊听完点头:“按部就班便好。”
薛云鹏却另有担心:“您的身子……”
卓颂渊神情淡然:“早间不怎么好,已然无事了。人到了燕国之后有何消息?”
“这老狐狸病急乱投医起来,真是引人发噱,居然请我们半仙替他求子,真拿杨半仙当观世音使啊。”
此前皇叔料得不错,燕皇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儿子,一年间求子庙都盖了数间,现在这个举世追捧的通灵半仙就在雁门,他岂怎能放过此等良机?他正苦于无门可以认识这位半仙,结果刚回国的秃驴声称可以引荐,燕皇大喜过望,事便这么成了。
“杨半仙怎么应对的?”
薛云鹏很得意:“杨天命离京之时臣专门提点过他,他晓得此中厉害。这小子很聪明,求子的事情他知道没法正面应付,却回头就替燕皇算了一卦,燕皇听后欢喜无边。”
卓颂渊满意笑了:“云鹏果然懂得人尽其用。”
杨半仙告诉燕皇的是:不出半年,陛下的后宫,必怀皇嗣。
然而他只说了皇嗣到来的大致时间,却未指明究竟是由哪位贵人怀上的。当时燕皇也曾追问,杨半仙面朝东方,只神神秘秘竖了一根食指。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杨半仙这一卦,在燕国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后宫忙得团团转,争相邀宠,生怕皇嗣之花落入别家。
“后宫争宠,燕皇疲于应付,更得疲于日夜造人,想必无暇再搞那些暗杀之举,至少您的小太子这里足可松口气了。”
卓颂渊颇忧心:“不可掉以轻心。”
薛云鹏笑劝:“好的好的,不轻心。臣还听闻,这老狐狸的女儿亦是作男儿养大,只是此女与您小太子性子恰恰相反,暴躁刚烈,权欲熏心,很得燕皇欢心,此番若添皇嗣,不知这位公主殿下又作何想……拭目以待。”
卓颂渊明了其意,欣慰道了声:“此事云鹏多多费心。”
薛云鹏望望他的面色:“气色这般灰,小太子一天不曾来过?不若臣去接了人来陪陪王爷?”
“不可。”
薛云鹏只道上回在北寺山,这对小鸳鸯大约莫是有了神一般的进展,他一向忙得脚不沾地,今日得空一过问,王爷竟是踟蹰不前的样子。他很替此二人着急:“您道这样将门死死关了,便能拒人千里?臣斗胆问问,您的心门呢?”
病痛是可怕的东西,它能夺走期待,亦可消磨意志。卓颂渊此刻心如死灰:“将死之人……”
薛云鹏心中难受不已:“犟得和牛一样。既是将死之人,您晚上还约我同去陈国公府作甚?当在府上坐安天命才是。”
卓颂渊并不理他奚落,竟起了身:“你不提我倒忘了,时辰不早,走罢。”
薛云鹏瞠目结舌:“不是将死之人了?”
卓颂渊人已然出了书斋,催促道:“快点。”
岳麒麟眼巴巴望着王府的门打开了,骑马出来的却是两人,出门取道另一条路走了,往的并非大理寺方向。薛大人后面那个锦袍之人不是皇叔又是谁?
身子欠佳不让她看,却锦衣夜行,盛装出门,这是要去哪里花天酒地?麒麟打马跟了两步,夜骢仿佛认主,不松不紧沿了皇叔行马的道,一径尾随。
到了地方,黑暗里岳麒麟勉力定睛看了个仔细,陈国公府?
陈国公这个名字一定在哪里听过的,她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的呢?
隋喻幽幽道了句:“殿下过去喜欢什么东西,从不踌躇,一派天经地义的样子,不若现在这般委屈求全。”
岳麒麟面上有些烫,死命掉转了马头:“回府回府,隋将军一饿就爱胡言乱语,打小如此。”
**
卓颂渊次晨再见岳麒麟,她偷眼看他,觉得皇叔面色尚有些苍白。
而她因为知了一些内情,竟是不敢造次嘘寒问暖。况且明明瞧见他前夜还出去玩过一遭,料得也无大事,倒是闭门不肯见她这回事,让岳麒麟心中很有些不忿。上车便只同皇叔招呼了一声,再不肯发一言。
皇叔昨夜之事谈得顺遂,心情甚好,还当小孩子昨日没有骑成马心下不愉,轻声哄道:“昨日我的确染了些风寒,在府上昏睡一天,今日已然好了,下午早些出宫,我们走一趟马场可好?”
岳麒麟却是真的忧心皇叔病情,皱着鼻子劝:“您还是多歇着点罢。”
皇叔只道小孩闹小脾气,温声道:“已经无事了,去罢,马场今日来了一批大宛驹,是谁总说不愿夺我所爱的?你占了我的夜骢,难道不该替我相一匹新马?”
岳麒麟一听有良驹可看,旁的事情一气抛诸脑后,十分爽快:“好的!”
皇叔又道:“不过下午恐怕得让无尘单独送你去马场,我与薛大人另有要务,办完径直去马场会你。”
麒麟欣然点头:“身体要紧,您记得一路骑得慢点儿。”
“嗯。”
**
午间薛云鹏来宫里等皇叔一道走,这厮是抱着一堆案卷袋来的。
岳麒麟想事不看路,迎面同薛大人撞了个满怀,薛云鹏的案卷袋翻了一地。其中有一个纸袋子里震出来一地的小画片。
薛云鹏看那一地的小画片竟是呆了,低头边捡边埋怨:“老太太当真是打算弄死我……”
岳麒麟也帮着一道捡,那些小画片攒一块儿总有一摞那么多,净是些美人儿小像。论扮相,看上去倒都是些大家闺秀。 
  
43小白夜
这些画片的确是晨间薛老太太为薛云鹏准备的。
“全是这些日子孙官媒送来的各家闺秀小相;八字全都同你的合过,你自己过了目;看上了哪家的孩子就告诉娘,我好请人立即去提亲。免得到头来让你说为娘不开明;为娘要多开明就有多开明!”
提亲?老太太又异想天开了;那时候薛云鹏着急出门,嗯嗯啊啊随便敷衍着:“好;好。”
老太太怕他不上心;径直将一摞小相塞进了刘头手中的卷宗袋:“让大人抽空就过目。”
这会儿薛云鹏措手不及,一地的闺秀小相,捡得他十分没脸:“咳咳;让太子见笑了。”
谁还没点小癖好?薛大人勤勉如此;将美人画片夹在卷宗里忙里偷闲看一眼这种事情;只要不让摄政王殿下知道,还是无伤大雅的嘛。
岳麒麟反对着那些小相指指点点:“这个好看,这个端庄,嗯嗯,这个俏皮些……”
薛云鹏狠不能挖个地洞钻:“这些东西并非本官所有。”
岳麒麟拿起地上最后一张小相,不以为意道:“大人放心,孤又不会说出去的。啊,这个看起来高贵冷艳……”
翻过来一瞧,发现每张小画片的方面竟还是标了明姓的,她便照着这一个高贵冷艳的闺秀念出了声:“陈婉秋……好名字。”
不像自己,不是麒麟就是祥瑞,再如何神兽也是动物一系,听起来固然……气派,想深了又觉得其实憨傻。
下方仿佛还密密麻麻书了些什么蝇头小楷,岳麒麟尚未看清,薛云鹏哭笑不得一把抢了,岳麒麟了然窃笑:“原来薛大人是相亲用的小画片!”
薛云鹏嘴硬:“谁爱相谁相,反正不是本官。”
“嘿嘿。”
无论如何,此事算是暂时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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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无尘送岳麒麟到马场,她只道皇叔未至,自骑着夜骢闲庭信步,看见沿湖骑来一抹白影。
白马上的人身着平日少见的锦衣,在夕辉下熠熠生光:“来了?”
岳麒麟揉了揉被耀得微痛的眼睛:“皇叔近来总穿那么好看,好似成亲的新郎倌一样。”
卓颂渊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浑说。下午出门见位要客,故而特意隆重一些。”
卓颂渊因在国中地位使然,除了招待外国上宾,寻常见客皆是素衣布袍,从来无须讲究。
然而陈国公府近十年来在朝中势头渐微,如今皇叔有求于人家,若是草草以待,怕就怕对方心思敏感,觉得这位摄政王其实并无诚意,也不晓得尊重功臣之后。
故而他今昨两回过府相叙,着的都是十分考究。
岳麒麟复低头看他所骑白马,眼眶竟是在瞬间湿了:“白夜……”
卓颂渊亦怔怔低头,随后便下了马:“怎么了麒麟?”
这白马毛色油亮纯净,却在眼皮处杂着黑黢黢的两道,仿若睫毛,眼睛眨巴的时候总显得尤为无辜。
“因为白夜……与它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因为眼睛上这两道的缘故,孤当年方给它取的此名。”岳麒麟怎么也没想到,一年之后远在楚京,竟能出现一匹毛色特征与故去的白夜俱同的小马。她揉揉眼睛,“皇叔可是相中了此马?”
岳麒麟其实心中矛盾,这匹小白马想是与白夜有着不可分割的亲缘罢。若是时常见它,必会时时想起白夜,这终令她觉得回忆残忍,可她更不忍心的是,让一匹同白夜生得一模一样小家伙,到头落入他人之手。
皇叔抚一抚马鬃:“想听你的意见。方才还有一棕一黑两匹,毛色都好,看来脚力也都不错,还比它大了三岁,我正在看,不料这小家伙老远见着我便欢跑过来了。”
“它挺好的。”
“麒麟,我本不知它形似白夜,马场中的骏马云集……”
短短片刻岳麒麟已然拿定了主意:“皇叔,就是这匹,主人选马,马亦在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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