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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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君帝王业-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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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口,却还时不时让别人捅别人两刀。
天道怒了,将卫夫人打落在地,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卫夫人还依旧温和的看着他,没有半点怨恨,那不甘的双眼失神而绝望。
那美貌的夫人腾空而起,消失在海面的云雾之上,断开了一波云烟。
天道直接走过卫夫人,卫琉月把她娘扶起来。
“今日暂且放过你,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天道严峻的说着,“再次见面,那就是你的祭日。”
。。。。。。
“我想恐怕今天是你的祭日吧!”一声高大威严的人出现在人群当中,那一群黑衣人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如同大浪一样拍打着耳朵,凄绝。
顺着浑然的声音望去,大家看到的那穿着皇服的帝王,始皇帝坐在轿子上,由几个人抬着,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
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再加上自身的器宇轩昂,将威严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黑衣人排山倒海似的倒在了地上,背上还插着弓箭,几乎是一个活口都不留。
湮儿看着这个人,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底,这个人当初是怎样逼死她的父王,怎样兵临城下的,她一一记得很清楚,她是在燕国将士的尸体里走出来的,她记得当时为了生存,吮吸着那大片的血液,那是她亲人的血,可是这一切都是被始皇帝逼的。
“好久不见,原来你长成这副模样啊?”始皇帝微微开口,笑着。当初他放火烧了这个让他觉得耻辱的人,可是如今就算他面目全非在眼前,他也一眼认出来了,不知是不是有一种血缘关系夹杂在其中呢?
“是你,你怎么知道的?”天道看着毕恭毕敬的赵高,赵高在步撵的左侧,那一副狗腿子脸顿时让人看着生厌。
天道再回头看看卫夫人,一脸的狐疑,卫夫人不可能背叛他的,只要有卫夫人在,赵高就更加不可能,赵高什么都能输得起,只是卫夫人他实在没有办法输。
最后的目标落在扶苏的身上,可是扶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线,他是怎么让始皇帝知道呢?
“想不到,当初那个跪地求饶的囚犯如今却变得这副模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始皇帝哈哈大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初没有将你烧成灰,真是一个错误?”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病入膏肓吗?”天道颤颤一怔,始皇帝的样子根本都不像有病的人,末了,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吗?没想到我布了这么久局,却在不经意间着了你的道了。”
天道一副英雄末路的感觉,可是始皇帝最亲的亲信不就是赵高吗?为什么赵高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他知道,就是故意来引他上钩的,赵高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卫夫人的?
赵高担心的看着卫夫人,对着卫夫人那双嗜血的眸子,有一丝微微的动容,无辜的眼神仿佛传达着千丝万缕的情谊。
“你当真以为我有多信任那个妖道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入药前都有人试药的。要怪就怪你太心急,居然让那个妖道拿毒药来害我?”始皇帝得意的说着,那略显苍老的脸上还是掩饰不了杀戮与战争所留下的印记。
“我相信世间有长生不死药,只是你们让我失了耐心与信心,所以就反将一计,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惊天的秘密。”始皇帝高高在上,虽已是暮年,那股指点江山的气势一份不减。
蒙恬在步撵的右侧,刚毅而伟岸。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天道好像是在质问,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确实天衣无缝,只不过我在与苏儿打了一个赌,他说他只要找到幕后的人,那么那批珠宝就要归还给百姓,如今看来,是他赢了。难道你当真以为我将他留在寝宫是为了惩罚吗?”始皇帝赞许的看着扶苏,他有一个统治者该有的睿智,却没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无情。
天道笑笑,诡异而变化莫测,或许他早就算到了这么一天,要不然也不会与巫主进行交换,湮儿此刻的心情不知如何去诠释,她的仇人就在眼前,她却要对他三跪九叩。
这个人不愧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这一点湮儿不得不承认,仅仅五天,就布下了这么大的局,让人在无形间沦为他的棋子,幸好自己的哥哥姬丹没有被算进来,自古只有下棋人才能有发言权,可是到最后天道确实是败了,几乎是一败涂地。
巫主冷眼看着这一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就算有一世霸名,终究会被三柸黄土掩盖,葬掉了荣华富贵,褪去玉罗锦带,只是一具枯骨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有你

冷与扶苏走到始皇帝的身后,扶苏的辇轿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他依旧淡淡的站在蒙恬的身边,蒙恬往后退了三步。冷则是恭敬的站在了蒙恬的身后,好像是在表明立场一样。
湮儿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冷不理解他呢?冷是最了解他的为人的。
天色泛着惨白的光芒,水面上烟波浩渺,凉风习习,醉了人意。
“十几年前,你本就该死了,现在,我就让你魂飞烟灭。连做鬼都不可能。”始皇帝运筹帷幄,如今,这盘棋局已经是他赢了。
“我活着,对你来说,就是一种耻辱,只是你别忘了,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我是赵太后私生子的事实 ,也改变不了你是淫后的儿子。”天道蔑视天的口气,惹恼了始皇帝。或许与扶苏下了一局棋的时候,就已经暗示着他已经输了,只是他不信天。
始皇帝拿起那把帝王专用的弓弩,一发三击,全都射中了天道的心口,天道剧烈的颤抖着,如一块重大石头,摇摇欲坠,却还是没有倒下。
天道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发出炼狱里恐怖的吼叫声:“我没输,我若不死,必覆你天下。”
卫夫人惊恐的吼叫着,魔怔一般,眼里充满了迷茫与空洞。
待医官检验好,确定天道确实是死了,于是始皇帝就吩咐将尸体丢到河里喂鱼,本来想将肢体分解,可是他人已到了暮年,太多的杀戮让人过早的衰老,如今不想看到半点血腥。
卫夫人愣在原地,丢了三魂七魄一般,只是傻傻的笑着。
“那不是赵大人的侄女与妹妹吗?”身边有大臣添油加醋的说着,曾经在宫里见过这两个女子目中无人,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
赵高看到始皇帝眼角犀利的声色,就跪到始皇帝身边,为卫琉月母女开脱,可是始皇帝眼里揉不进沙子,铁了心要杀掉这两个助纣为虐的人。
“我妹妹只是被奸人蒙蔽,陛下,你就放过她吧!”赵高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都让人生厌,情字伤人,可是那么卑微的付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扶苏再一次为卫琉月求情,卫琉月救过他一次,他也该还一命吧?
“父王,卫琉月是儿臣派到天道身边的奸细,如果不是她,这件事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所以她不该杀。反而该赏。”扶苏淡淡的一句,胜过赵高的千言万语。
湮儿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撒谎,他不是有自己的原则吗?如今他的原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对别人有那么多的怜悯,为什么对她却是如此的无情与冰冷。众生靡靡,他却忘了她也需要救赎的。
卫琉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她求情,她只不过想让他不恨她就可以了,其余的别无所求。
赵高看着始皇帝微微动容,就愈加恭敬,几乎是五体投地:“我愿意用我一生的俸禄来买他们母女两条命,求陛下成全。她们母女可以功过相抵,只求陛下饶她们一命。”
所有人唏嘘不已,没想到贪财的赵大人居然拿出一生积蓄来换这两个人的性命,就仅仅因为这个所谓的妹妹,也是,赵大人是太监,本无后,好不容易有个侄女,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
人群里,话有多难听,就说得多难听,看热闹不就是这样吗?你一句,我一句,要不然哪儿来的热闹?
始皇帝目不斜视,如今由于过度的劳役与大兴土木,国库入不敷出,竟然有人愿意奉献,那就饶了这两人,等哪天不开心,想杀就杀。可是他的眼里揉不进沙子,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始皇帝开口:“你侄女有功,暂不做处置。至于你妹妹,非死不可。”严厉的口气,不容得商量。
赵高愣在原地,怜惜的看着卫夫人,恨自己当初没有能力,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流落异乡,如今就算大权在握,他却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他对她不是太监的歧恋,而是最青涩的爱。
赵高叩首谢恩:“求陛下,让我亲自动手吧!”她自小怕疼,所以他怕别人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始皇帝默不作声,末了,摆摆手:“务必处理干净。”
赵高则是再一次请求:“陛下,可不可以进行水葬,在我的家乡,流传一个传说,流落异乡的人,只有通过水葬,才能有朝一日随水飘逝,魂归故里。”
始皇帝不耐烦的说道:“杀个人,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难道还要我亲自给她下葬吗?”
赵高会意,走得很沉重,眼前这个疯癫的人,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赵高抱起那具走肉般的人儿,留恋手心里短暂的温柔,卫琉月不顾一切拉扯着他的衣脚,却被无情的推到在地。
一声巨大的水花,拍打着桥岸,水面平静得不泛一丝涟漪,苍穹之下,惨败得如同一曲挽歌。
赵高盯着水平面,仿佛在找着什么,只是湛蓝的色彩遮住了眼帘,就算眼睛睁得再大,还是匡不住已经沉入海底的人。
赵高扶起卫琉月,他无法去面对这个孩子,就算不是他的孩子,在他眼里,卫琉月比他亲生女儿还亲,如今,她是不是不会原谅他呢?可是他能为卫夫人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听天由命,自小他就知道卫夫人识水性,她在水里嬉戏的场景就像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样,可是如今但愿能保她一命吧!
所有的任务都完了,可是那一批珠宝不翼而飞,始皇帝再也没有了耐心等下去,他曾经向扶苏许诺过,将那一批珠宝归还于民,可是那可值半壁江山的珠宝怎么可能就这样返还给民呢?他是帝王,天下财富都是他的。可是将这里挖地三尺,什么也没找到。他只得打道回府。
扶苏依旧不甘心,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权利,他可以真正为民做点事,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翼而飞呢?
所有人走后,扶苏对着那一池水发呆,清冷的背影刺痛了湮儿,湮儿多想告诉他天道没死,可是泄露天机,谁又知道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她太过贪婪,所以不想失去什么?
对着一池的水,一直到深夜,夜如水,风露宵立,吹皱了一池秋水,湮儿就这样陪着他,安安静静,地老天荒。
冷早就随着秦国大军驻扎在山脚下,以待明日回国。而他却是固执的留在这里,只为了不甘心那批珠宝的丢失。
湮儿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冷不理解他呢?他不是最了解他的为人吗?而如今,只有她陪着他,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她应该高兴的,再没有谁可以打扰他们,可是她又是那么的舍不得,他看起来更加孤独与清冷,整整一天,一语不发。
水里的头发飘曳着舞姿,看着都渗入骨子里的寒冷与幽深,扶苏仿佛看到什么似的,这池子里的水几乎与外面隔绝,这么大腐蚀性就仅仅为了防止别人上绝壁吗?未免大材小用了。
扶苏丢了一块石头下去,却听到了响声,清脆若铜铃,这就证明了下面是空的。
扶苏迅速背过栏杆,满对着汪洋的大海,一个清澈见底,一个蓝得深邃,这不是相通的,只是为什么他没想到的,那腐蚀性的池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在池底还有一个密室,那批珠宝就藏在下面。
扶苏迅速跳入那湛蓝的海水之中,湮儿惊恐的看着水里荡开巨大的波折,一圈又一圈的向四周推去。只是她不识水性,她突然有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他该不会是寻死吧?不是在君子里流传着一句自认为很高尚的话吗?叫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湮儿头脑一热,也跳下去了,死就死吧,反正这辈子也活得太沉重了,最重要的是可以与他死在一块,生不同衾,死当同穴,这也算是上天对她的眷顾。他孤独了半辈子,死之后,也该有个人陪吧,要不然得多孤独。
冰冷窒息的感觉如同水蛇一样缠绕,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突然被人抱住,那种带着檀香的气味就算失去所有的感觉,她也能辨别出来,水里的腥味也掩饰不了那股清香的气味。她迷恋过,犹如春风般,拂面而来,充斥着她的鼻喉。
湮儿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在一个暗室里,周围金碧辉煌,犹如天堂。
湮儿看着四周几箱子珠宝全都在眼前,闪闪发光,好像数量还多了,天道的所有的珠宝原来是藏在水底的,原来扶苏并不是寻死,湮儿看着扶苏傻笑着,他的睿智当真无人匹敌,她竟然将他想得那样不堪一击,还想陪他死来着。
“湮儿,湮儿啊!”扶苏看着湮儿在哪儿傻笑,湮儿喜欢收集珠宝,看到这么多珠宝当然会心动,可是竟然痴迷的这般田地,这丫头与阿湮还是差了一点,至少阿湮不会痴迷这些身外之物。
“奥!”湮儿回过神来,他那清冷的眸子吓了她一跳,谈不上失望,可是却是很失落。
“湮儿,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淡淡的问着,连关心人都是那么的漠然,可是对她却是很温柔的,他不会发脾气,至少对她从来不会,总是小心的呵护。
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句嘘寒问暖竟然是她的半生欢喜,她所希望的太多,多得让人觉得自己很贪心。
人就是很贪心,多少梦寐以求最终求而不得,多少不肯放手最后舍而不能,所以人要糊涂,糊涂的付出,糊涂的接受,万事没必要太明白。在他面前,她只需要扮演好一个糊涂的孩子就可以了。 
这就是一场梦,梦里有你,梦醒了,谁来给我一片执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珠宝再现

扶苏泛起愁眉,他不知道她不会水,都是他的疏忽,“湮儿,我不知道你不会水,要不然就会事先告诉你一声。”。
他对她的关心究竟是有多少,只是出事之后,他才会将“对不起”这几个字噎满喉。可是巫少爷却是将她呵护得那么好,他不该将她锁住,多想打破牢笼放她出去,可是任由他撞得头破血流,牢笼越锁越紧,所以他祈求巫主可以救赎她,可是每当看到她与巫主之间的亲昵,他该是喜还是该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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