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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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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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视而不见。
秦珠玉听她这样说,自然心里不快,毫不掩饰的哼了一声,实际上,她对这个三婶闺女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看不顺眼。死书生那个呆头鹅看不出来,她可是看得出来,这位大妹子见着书呆,根本就是饿狼见到羊一样,恨不得马上拆吞入腹。
不过,想着,秦珠玉忽然将视线移到冬生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那柔情似水的眼。她忽然抖了一抖,难道说……这个死书生对沈春花也有意思。
这个想法刚刚冒上,就被她强行压下。死书生和三婶闺女,怎么都像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至少在她眼里,一定是这样,至于为什么,其实是秦珠玉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反正她不喜欢沈春花,自然就不允许死书生喜欢她。

沈春花和冬生寒暄了几句,不知是不是无法忍受秦珠玉顽固持续的刀眼而又碍于冬生不能还击,只得暂时败退。
秦珠玉见沈春花离开,脸色浮起一丝得意。冬生倒是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更是没发觉两个女人间的暗涌丛生,只是端着春卷走到她面前,自己抓了一个吃进嘴里嚼地嘎嘣响:“不是受不了白粥吗?正好用这个改善下伙食。”
春卷的香味滋溜溜往秦珠玉鼻尖冒,但是她一想到这个是沈春花送来的,鄙夷地撇撇嘴,很有骨气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冬生切了一声,依旧吃得极香:“这是三婶送的,是邻里往来。你天天吃我的,那才叫嗟来之食。”
“你……”秦珠玉气得直跺脚,哼了一声,“你放心,等我有钱了,一定加倍还给你。”
冬生心里嗤了一声,再故意抓起一个春卷丢进嘴中,又伸了伸手中的盘子:“真不吃?不吃我就吃光了,待会还得继续喝白粥。”
恰好这时,秦珠玉的肚子不听使唤地叫了两声,着实又饿又馋,眼见盘子里的春卷只剩了两三个,她赶紧抢过来护住,脑袋一昂:“谁说我不吃,不吃是傻子。”
冬生心道,你啥都不记得,不就是个傻子。不过他很识相地没有说出来。
而秦珠玉一边狼吞虎咽春卷,一边想的是,这春卷是三婶做的,又不算是沈春花给的,吃了也没怎样。






第11章 生米煮熟饭
沈春花往冬生家跑的次数越来越多。
只要冬生下了学,沈春花必然会出现在他家门口,一会儿送点三婶做的什么吃的,一会儿又拿着本书像冬生讨教学问。
这种边缘小城,读过书的女子不多,何况是市井小户人家的闺女。不过大致是因为家里靠着学堂的缘故,沈春花倒是识得一些字。
冬生本来对沈春花没什么太多感觉,不过不好拂了她和三婶的好意,送的吃的都会悉数收下,又见她一个姑娘这般好学,着实难得,便会耐心为她解答。
这时,两人通常都会忽略家中还另有一个人的事实,言笑晏晏的模样,让秦珠玉恨不得眼射飞刀,刺这两人几个血窟窿来方才解气。
最令秦珠玉可气是,那沈春花表现得也忒明显,每次见冬生,一双眼睛就跟见了肉包子的饿狗一样,那叫一个深情款款,含情脉脉。
她恶声恶气地提醒冬生,沈春花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死书生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然后还嗤笑鄙夷她一番:“同为女子,人家春花不仅善良,还谦虚好学。哪像你,整天除了惦记着三顿饭,什么都不想。现在好了,终于想了点事,却是胡乱诽谤人家的好学之心。我真是……”
说着,还颇为遗憾地啧啧了两声。
秦珠玉气极,平日这死书生对人都是温润谦和的,唯独对她是时不时尖酸挤兑。她不就是白吃了他的饭么?
更可气的是,这厮之前还叫沈春花沈姑娘,如今都一口一个春花,她听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偏偏,秦珠玉又找不到话反击他,干脆哼了一声,跑了出去。

其实也没跑多远,就是旁边的医馆。主要是因为秦珠玉人缘实在差的人神共愤,整条街只有性格古怪的许老头还能和她说几句话。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己被救,还有许老头的一份功劳,所以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许老头见她气哼哼地跑进医馆,捋着胡子了然地嘿嘿一笑:“怎么?死秀才还是春花又惹到你了?”
她这两天往医馆跑得频繁,每次不是恨恨地骂冬生,就是拐弯抹角地刻薄沈春花。许老头虽然孤家寡人一个,但毕竟一把年纪,一眼就看出出了什么问题。
秦珠玉哼了声,愤愤道:“就没见过像死书生那样的榆木脑袋,傻子都能看出沈春花整日抱着本书往家里跑是什么意思,就他不知道,还以为人家真的好学上进呢,答疑解惑那一个尽心。”
许老头听罢,啧啧两声道:“你说你这个丫头可真是奇怪了,人家男未婚女未嫁,郎情妾意惹到你哪里了?”
惹到她哪里?秦珠玉忽然发觉自己回答不上来,想了半天也才想出一个牵强的理由:“我讨厌那个沈春花。”
许老头嗤笑一声:“你岂止是讨厌沈春花,你根本就是这条街上所有人都讨厌。难道说就因为谁都讨厌,所以也不许冬生喜欢。”
秦珠玉怔了片刻,否认:“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秦珠玉想了想,自己也说出不来,干脆耍赖:“反正我不喜欢沈春花,也不喜欢死书生喜欢他。”
许老头见她这副模样,贼兮兮捋着胡子一笑:“难不成是因为你自己喜欢死秀才?”
“怎么可能!”秦珠玉下意识反驳,开什么玩笑,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至少也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喜欢那种文弱书生。

许老头点点头:“那既然你不喜欢人家,干嘛不愿意让别人喜欢。”说罢,想了想,似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又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怕死秀才和春花好上了,会把你赶出去。毕竟你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任哪个姑娘都受不了。”
他的这句话忽然就点醒了秦珠玉,原来是这样,可不就是这样吗?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就算能想起来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唯一依靠能就是救了她的宋冬生。况且,平心而论,他对她,确实是不错的。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万一沈春花和死书生好上,两人成亲,还不马上将她赶出去。到时,她怕不是会流落街头,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抖了一抖,为自己的发觉心有余悸,赶紧对着许老头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我知道沈春花不待见我,要是她和死书生成了,我只怕连个栖身之地都会没有。”
说着双目炯炯地看向许老头。
许老头立刻如临大敌似的摆摆手:“别看我,就算是你没地方去,我也不会收留你的。我可不是死秀才。”
秦珠白了他一眼:“放心,就算去讨饭,我也不会要你收留的,保不准吃了你一顿饭,就要做苦工来还。”

许老头干笑两声:“你还挺了解我的嘛。”说着,又勾勾手指,凑近她,“其实我有个办法能教你免去后顾之忧,让死秀才心甘情愿地一直收留你。”
秦珠玉心里一喜,侧耳等他的答案:“什么办法?”
许老头清了清嗓子,又捋了捋胡子,故作高深地一字一句开口:“生米煮成熟饭。”
秦珠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理解他的意思。
许老头顿时破功,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头:“你傻啊?要让死秀才一直收留你最正当的理由不就是成为他的媳妇么?眼见他和春花就快好上了,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下剂猛药,让他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他就得对你负责。你不就能堂堂正正一直吃他的住他的?”
这就是一个为老不尊,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大夫用以骗傻子,然后等着看热闹而想出的馊主意。
秦珠玉虽然失忆前脑子进了水,但毕竟还不是傻子,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为了一口饭,就让我嫁给那死书生,这种主意亏也你想得出来?”嗤了声,她又接着道,“再说,死书生满脑子都是礼教伦理,会和我生米煮成熟饭?”
许老头见看起来少根弦的她竟然没有上当,想着没什么好戏看了,便兴趣缺缺地挥挥手:“既然我的意见你不接受,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等你哪天觉得行了再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搞定死秀才。现在你赶紧给我出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秦珠玉再次无处可去,想了想,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回去。






第12章 踏春风波
一个月一次的学堂月休日到了,冬生有了两天假期。
恰逢是春日,百花盛开时节。沈春花一早就来盛情邀请冬生一同踏青,冬生恰好有踏青打算,对沈春花邀请没做多想,只道是邻里同行。
秦珠玉恨不得一棒子将死书生那个榆木脑袋敲醒,人家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还一头往里栽,难不成真是打算和沈春花好上。
作为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她当然要积极破坏,眼见冬生和沈春花将她视为透明人一般,准备携手而出。秦珠玉如离弦之箭,奔到门口,伸出手拦住两人。
冬生皱皱眉:“你干什么?”
本来他是打算带上她的,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她对沈春花的敌意有明显,有她在,只怕这踏青会变成踏人,何况,他也想好好清净耳朵,陶冶情操一番,有她这个祸害在,只怕会有本事搅乱他一切雅兴。
秦珠玉一仰头:“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踏青。”
“你去踏什么青,老实在家里待着。”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沈春花见两人胶着,赶紧作出打圆场的样子:“宋先生,既然小花也想去,不如就让她去,反正我想小花和我们欣赏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秦珠玉从来没觉得“小花”这两个字如此刺眼,被沈春花这样一激,立刻扬声道:“那是当然,我的欣赏水平怎么会和你们这些乡野山民一样呢?”
冬生对她这种倨傲的话,反射性地不舒服,白了她一眼:“好啊,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王侯千金,您要去踏青就去,别妨碍我们就行。”
不想,他玩笑讽刺的一句话,其实是道中了事实。
秦珠玉对这句王侯千金自然也是心虚的,但见沈春花眼中不着痕迹的嘲弄,不甘输了气势:“说不准我就是王侯千金呢!”
不过她最觉得刺耳的还是死书生那句“我们”,他和沈春花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
秦珠玉恨恨瞪了冬生一眼,一转头,先走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路,走了几步便停下来,等着冬生和沈春花。
冬生对她的无理取闹有些生气,不想理会她,便目不斜视的,和沈春花一路走一路笑,朝着郊外踏青方向走去。
秦珠玉跟着两人后面十几米处,则是一路走一路骂,活生生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

这个时节,郊外踏青的人不少,大都成群结伴,最多就是一些谈情说爱的年轻男女。这种偏远小城,民风开化,不少情侣,你侬我侬,并不避讳。
冬生和沈春花远远看去,倒也像是一对有礼有节的情人。
一想到这,秦珠玉就更气愤了,可恨她孤家寡人一个,倒是有几个发春的年轻男子,时不时用眼神朝她这个妙龄少女频频投出秋波。
她很不客气地对那些人瞪了几眼,愤愤随手扯了根青草含在嘴里用力地嚼,像是在嚼着死书生一样。
冬生再一次确定有那个死丫存在的地方,自己是不能安生,因为知道她在后面不远,赏个花草,都没有了心思。
他刚刚有注意到,似乎有几个年轻男子,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虽然是光天化日,人也不少,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是他就是不放心,那些打量她的眼神,让他觉得不舒服。
沈春花当然看出冬生的心不在焉,也注意到他眼角余光三不五时会投向后面那个身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不得不说,那个讨厌人的女人,真是一次又一次坏了她的终身大事。她沈春花必须加大火力,让那女人识趣离开。
她稍稍回头,见秦珠玉双目含恨地瞪着她和冬生的背影,计上心头。趁着冬生不注意,身形一歪,哎呦了一声。
冬生下意识扶住她要歪倒的身子:“怎么了?”
沈春花蹙眉咬着牙:“刚刚地上有一块石头没注意,崴了脚。”
冬生垂头一看,果然见沈春花刚刚踏过的地方,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要不要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沈春花点点头,扶着冬生的手臂,慢慢随着他往前走。她的角度和脚步都做的极好,从秦珠玉的位置看去,根本就是一对相依相靠的亲密男女。
秦珠玉气哼哼地跺跺脚,什么读书人,什么礼教,光天化日之下,这死书生都和沈春花靠在一起了,这还得了!
她再看不下去,扔掉嘴里的青草,转身跑了。

刚刚冬生心思都在崴脚的沈春花身上,待两人找到地方坐下,方才想起秦珠玉。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冬生心里一紧,再无踏青的心思。虽然她走失的可能性很小,但对于一个连记忆都会失去的家伙,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冬生心神紊乱,也顾不得太多,转头对沈春花道:“你这样子看来也不能再踏青,我们改日再来吧,我去给你找个轿夫抬你回去。”
沈春花想说什么,冬生已经起身去叫在不远处等生意的轿夫了。
戏是自己的演的,沈春花不好再找借口,只得压下心中不满,巧笑嫣然地对冬生道谢。

冬生连她说待会儿的心思都没有,立刻沿着来时路,去寻秦珠玉的身影。
一路走回去,除了那几个对秦珠玉不怀好意的发春青年,哪里有秦珠玉的影子。冬生唯一的期盼便只剩下家中。
一口气跑回家,推开门,见到端坐在屋中的人,冬生总算松了口气。但是开口的语气,却是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差:“你为什么一个人走了?!”
秦珠玉见他声色俱厉的模样,倒也不为所动,倒是无辜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去的,当然就一个人回来了。”
冬生被噎住,咬牙切齿瞪了瞪她:“你一天不给我找点事气我,是不是就不舒服。”
秦珠玉却反常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声音出奇地温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气你呢。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错了还不行么?这样吧,我准备了点酒,我们喝一杯,就算是给你赔罪。”
冬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问:“你的酒从哪里来的?”
秦珠玉嘻嘻笑道:“跟许老头讨的。”
“哦。”冬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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