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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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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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快想怎么作诗吧!”小六子悄声对朱晨说道:“别人都看着您呢!”
朱晨惊愕的发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看他要如何下笔,作出了什么绝句,一下子着急了,作诗,作诗,要他作什么诗来着?一着急。连题目都忘了,赶紧抓过小六子,在他耳边小声问道:“这诗题是什么来着?”
“海棠!”
海棠?朱晨凝神屏息,认真地思考起来。惹怒了郡主是他的错,如果再不能作出好诗,丢了面子事小,可不能再让郡主看不起他!倘若他能作出一首好诗来,或许……就能挽回郡主的芳心!
对,就是这样!
想至此,朱晨不自觉地在宣纸上书写出海棠二字。
众人见朱公子下了笔,都围上来观看。
流光站在祁珩身后,亦在发愁。
祁珩当真不会作诗,一丁点儿都不会!这该如何是好?如果祁珩在大庭广众之下交个白卷,那她岂不是干了一件蠢事!输给朱晨只是小事,这画乌亭诗会在锦义府是出了名儿的,过了今日,整个锦义府都会知道此事,那时,祁珩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早知道就不摆出这样对垒的阵势了!流光暗暗后悔,方才她怕朱晨作弊,找人代他作诗。特意将两张桌子对面摆开,让他们两个都处于众人目光的监控之下,这下好,朱晨是没法作弊了,祁珩想作弊也不成了!
流光简直想甩自个儿两耳刮子了,宁熹早就嘱咐过她不要莽撞,偏偏自己就是忍不下这一口气!要当时忍耐住了,再想了法子收拾人就是,何苦硬生生地和他对上,完全损人不利己!
祁珩连笔都没有摸一下,稳稳地坐在一张白纸面前。不会作诗就不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他作不出来,会扫了流光的面子罢了。他看了看流光愁闷的神情,回头又望了一下萧彧。
萧彧也在发愁,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解围。见朱晨动了笔,旁人都围了上去,他也走过去,看朱公子写了什么。
一看朱晨已经开始书写,流光更急了。她咬着下唇,一甩手,不管了,先去看看他作出了什么再说。
她一过去,众人自发地给她让了个位置出来。流光一瞧,朱晨面前的宣纸上写了大大的“海棠”二字,此时他的笔尖停驻在“棠”字后面,在那儿画着墨点儿。
“扑哧”一声,流光笑了出来。
朱晨正在冥思苦想,听见笑声下意识地一望流光。她正嗤笑地看着自己,再一看手下的纸张,霎时羞愧起来,赶紧将那画着墨点儿的纸一把揉了,重新铺开一张宣纸。
郡主正注视着自己,定要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朱晨此时就这么一个念头,思及此,想得更认真了。海棠,海棠,海棠什么呢……?呀,有了!
朱晨自信满满地一提笔,疾笔一书,一行墨字写在雪白的宣纸之上。他的笔一顿,正待思索下一句,周围围观的人齐刷刷地大笑起来。
“海棠香自苦寒来?”流光轻笑道:“朱公子,若本郡主没有记错,这一句,该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吧?”
她此话一出,大伙儿齐齐点头,任驿笑道:“这秋海棠花期在九月、十月,也有四季棠,每季都开,这一句确实不妥。”
朱晨将纸张又是一揉成团。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呵呵,若是诸位不嫌弃,老朽有个主意。”任老爷子一直坐在一旁观看,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这种事,当然能不插手尽量不插手的好。但是他毕竟是诗会的发起人,流光与朱晨越见争锋相对,他就不得不出面干涉了。这两个人,哪一方都不好得罪,能够说和那是最好不过。
“老爷子请讲。”流光原本还在为祁珩作不出诗发愁,倘若任老爷子有好的解决方案。她自然愿意听他说上一说。
“郡主,朱公子,”任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依老朽来看,朱公子和祁公子乃是常年习武之人,这人嘛,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岂能以之短攻彼之短?”
说到这里,老爷子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众人连连点头称是,齐问老爷子有何高见。祁珩神色自若地站出来同任老爷子一礼,问道:“老爷子有何妙招,请讲。在下甘愿遵行。”
朱晨也搁下笔站出来,说道:“老爷子直说就是。”
“好,好。那老朽就说了。”任老爷子连声笑道:“两位已是事先声明了文试,咱们这原本就是诗会,自然还是以诗为题。只不过,两位可以从在场之人中任选一位作为左膀右臂,代为比试。两位意下如何?”
“好!就依老爷子之言!”朱晨率先爽快的应了。
祁珩一望流光,问询她的意思。流光轻点了下头,这正合她意。
得了他们的应允,老爷子笑道:“既然如此,就请挑选出代两位比试之人吧。”
朱晨左右一望,他带来的人现在都离得甚远,如果把他们叫来,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忧虑的目光扫过众人,其中不少人都避开了他的注视。这些人里,大多是应流光邀约而来,自然不肯惹流光不快。谁知道他们如果助了朱公子,佳人会不会不愉!
见状,任老爷子手指轻轻敲了两下。任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礼道:“朱公子如不嫌弃,在下愿代公子出场比试。”
“成,就你吧。本公子先行谢过了!”任家书香门第,博学之人辈出,朱晨不是傻子,有任驿相助。他焉能推却?
“敢问祁公子选了何人?”任老爷子又问。
流光原打算让萧彧出场,有萧彧相助,祁珩稳操胜券。于是她看向萧彧,示意他站出来,谁知萧彧抿唇一笑,眼光一瞟祁珩,略一摇头,竟然拒绝了。祁珩却在环视众人一周之后,把目光落在了流光身上。
任老爷子笑眯眯地一点头,说道:“好,好!由郡主代祁公子出赛,也算成就了一件美事。大家请!”
这下子,流光心里没底了,胸无点墨,若不能作出诗来,岂不是祁珩和她两个人的颜面都被她给败光了?原本老爷子提出代试之法,她还胸有成竹,这会儿,她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围在朱晨桌旁的人都散开了,老爷子往中间一站,就有人替任驿将椅子给老爷子搬了过来,老爷子坐下说道:“海棠就罢了,如今秋末冬未至,桂香余存,我们便改以桂花为题,两位的诗作不并入今日的诗会的赛事,倘若大家都没有意见,便开始罢。”
流光硬着头皮走到桌前,盯着一张白纸发愣。祁珩在这场上随意指个人上来,也比她强啊,这些人从小就学的这个,她除了会背诗,哪儿能与他们比?
流光却不知祁珩在意的并非比试的结果,输赢对祁珩来说并不重要,他甚是怀念当初在出云镇上两人相依相偎的感觉,那是祁珩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流光对他的在意,仿若对她来说,他的重要性甚于一切。当时,流光奋不顾身地将他救下,如非有她不顾一切地相拦,他当真就得丢了性命。他是那般动容,流光在己力不足的情况下仍旧没有放弃他,也因此,他把流光刻在了心上。今日的比试,赢也好输也罢,与流光并肩,他愿已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在场之人虽多,却分外的寂静。大家屏息等待着两位才子佳人的杰作。起先之题是为海棠,任驿已在心中拟好了佳句,不想任老爷子临时更换了题目,就需另作构思。他的眼神凝望着远处山石之间的一棵桂树,良久,下笔成行:“亭亭岩下桂,岁晚独芬芳。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
最后一笔落于纸上,任驿起身将纸张轻轻提起,晾干墨汁之后,呈于任老爷子面前。老爷子接过来一看,缓缓地一点下,将纸张对折收妥,转头望向流光。
流光这儿还在使劲地回想,有何描写桂花的佳句,可写桂花的诗词,大多与中秋有关联。此时已是秋末,再议月圆桂香,就不应景了。任驿已经作好诗交了卷,她的一张宣纸仍旧是一片空白,看向她的人越多,她越是紧张,偏生她越紧张,越是忆不起来。
萧彧和祁珩站在流光身后,他们觉察到流光有些紧张,根本镇静不下来。祁珩便上前近了她的身,将桌下她的手一握,给予他的支持。萧彧出言安抚道:“不要急,慢慢想就是。那一回你在苑里桂树下倚卧,不是还赞过桂香袭人?”
萧彧的话提点了流光,香花美人,常常并联在一块儿,思及此,松开与祁珩相握的手,提笔书写,娟秀的字迹跃然于纸上:“弹压西风擅众芳,十分秋色为伊忙。一支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
任老爷子示意任驿将他搀扶到流光面前,待她落笔,走近一看,将她写下的诗句吟出,赞道:“人与花心各自香,妙,妙啊!此一句因花及人、借花喻人,甚妙!”
得了任老爷子的赞赏,流光羞红了脸,款步上前,坦然道:“我真是作不出来,只因一时情急,便书下了前人所作的一首七绝诗,此诗名为《木犀》,是一位女子所作,老爷子的赏识,我愧不敢当。”
“好,好,好!”任老爷子连声赞叹道:“郡主好胆识!”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剽窃了别人的诗作,没有一番胆识,确实不敢如此坦诚出来。更何况流光书写下了这首《木犀》,在场之人确曾未闻。
场上众人连连点头,诗是佳诗,人,确是佳人。不少才俊当即为流光的坦荡折服,对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被晾在一旁的朱公子一看,大家都在相互赞着流光,他们赞美人儿,他倒不觉有什么不妥,但是他们的比试还未出结果,急急地叫道:“老爷子,还没看任公子的诗作呢!”
朱晨的话提醒了大家,任老爷子将折好的纸张打开,展示在众人之前,流光轻吟出声:“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任公子把桂花诱人的姿态和醉人的清香刻画得惟妙惟肖,流光甘拜下风。”
“郡主缪赞。”任驿在老爷子身后微笑着倾身一礼以表谢意。流光面对着任老爷子说道:“我输了。”
任驿得胜,便是朱晨胜出。他原该高兴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赢是赢了,可是输的却是郡主,再且,作诗的又不是自己,这场比试,赢得真是有几分窝囊!于是他一拱手,推却道:“郡主,老爷子,本公子和祁公子并未成诗,当不得这输赢二字,这场比试,本就是意气之争,便作罢了罢!”
祁珩全无和朱晨争个高低上下之意,他亦站出来说道:“朱公子言之有理。”
“好气魄!”任老爷子一捋胡须,说道:“既然如此,这比试就此作罢。佳诗得赏,乃我好诗人之幸!诸位还是先入座,晚间宴时再赏诸位的佳作!”
说罢,大伙儿惊觉,方才都只顾着看热闹,把正事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有作出诗来的人赶紧回到各自的座上,重新冥思苦想起来。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画乌亭诗会(3)


待大家都作好诗。诗作被一一收走之后,侯明书来请流光前去和众公子们一起喝茶赏花。流光琢磨着怎么也得卖人些面子不是?就随侯明书去到园中一处山石环绕之间的茶座,坐下来与公子们闲聊赏花,这儿的景致十分清幽,四周的海棠开得浓密,茶好、花香、人风趣,美人语笑连连,一时间倒也相处融洽。
少时,全素宴开席,就有任家奴仆来唤,大伙儿便一边笑谈着,一边往普度寺后山别院走去。
午间那餐斋饭,是在普度寺内膳堂用的,晚宴却不是。普度寺后山之上,另起了一所别院,听侯明书说,这是任老爷子斥资建造,专为起社之用,只是一为高雅,二为益体,三为尝鲜。素年来的宴席皆由普度寺的膳堂提供,均为全素宴。不过诗酒不分家,许多文人墨客好的就是这一盏好酒,更有定要饮酒方可作诗之人,因此,宴虽是素宴,酒却是一定有的。
席间分为东西二厅,东面略大,西面较小,用珠帘屏隔开来,是为不愿与众共膳的女子而设,当然,也有不少洒脱女子,并不以同男宾共席为羞,便在东厅里挑一席入座就是。不过,女宾的坐席稍稍宽敞,不如男人们相间得那样拥挤,避免了席间一个不慎,肢体相触之嫌。
流光是和萧彧、祁珩一同来的,自然不可能到西厅去,就在东厅挑了座儿入座。不多时,便有奴仆过来摆膳。流光没有吃过全素宴,这一回,倒长了见识,菜色之多让她看得膛目结舌。
冷菜主盘松鹤延年;围碟八个分别是素鸭脯、素火腿、素肉、炝黄瓜、拌参须、萝卜卷、发菜卷、果味条;五个冷盘:宫灯大玉、炒素鸡丁、三丝卷筒鸡、芝麻果炸、金针鱼翅;八大菜品:罗汉上素、醋熘鳝丝、三鲜海参、烧素鳝段、蟹粉狮子头、干炸蒲棒、香酥大排、扇面白玉,更有甜菜、汤菜、点心和水果不在话下。
至开膳之时,任老爷子亲自引着一名身姿俊逸、脸庞柔美的男子进厅。行至正中方介绍道:“今日有幸请得二皇子到场,为咱们诗社捧场,实乃我画乌社的荣光,二皇子言道,今日诗会胜出之人,除原先既定的彩头之外,更可获得一柄太后赐下的金织玉如意添彩!”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纷纷叫好。原先的彩头是一盆玉雕海棠,虽说贵重,却怎么也比不上御赐之物。
楮亭襄今儿赶来画乌亭,倒真是破费了。诗社确曾给他送了帖子,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谁知到午间的时候才得知流光邀约着一众青年才俊公子们都去了画乌亭,只得急急地赶了过来。来是来了,他来得太迟,又怎好空手到访,索性将当年太后赐下的一套九柄金织玉如意之中的一柄拿出添彩,算是给足了任老爷子面子。
“二皇子请入座。”任老爷子介绍完毕之后,便请楮亭襄在上首坐下。他是皇子,在这场上就他的身份最是尊贵,理所当然地应该安置在上首。
“老爷子不必多礼。”谁知楮亭襄环视厅内一周之后。目光落在流光的身上,面色愕然地说道:“卿云妹妹竟也来了?”
流光不得已站起来稍稍福了下身子,与他问礼:“二哥哥好。”
“老爷子不用麻烦了,”楮亭襄黠然一笑,一指流光身旁座位间的空隙,说道:“就给我在妹妹身旁加个座儿就成了,我也好同妹妹说会儿话。”
“好,二皇子请。”任老爷子赶忙吩咐奴仆在流光左面上个座儿,将楮亭襄请至席间。
楮亭襄坐下之后,对着流光大赤赤地笑道:“妹妹忒自私了点儿,一个人跑到雕栏山来玩儿,却也不与我知会一声!”
什么时候她出门还得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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