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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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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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小?”卿笛的声音蓦然变冷,“独孤无崖,你将花羽族,独孤世家置于何处?你可曾想过,若是紫嫣来时真的成了你的妻,你叫她要怎样面对世人。你叫花羽族,独孤世家怎样面对世人?我如她这般大时已开始协助母亲处理政务。久了,你当真是不会顾全大局。”
“我……”独孤无崖想,他大抵也是自私的。总是想着可以将独孤紫嫣放在自己的身旁,至于其他,他本就不是其中人,又何须顾念那样多。遇见卿笛后,他总是保留着一丝的希望。卿笛的意思再也不明朗。以她如今的地位,从独孤家要走一个独孤紫嫣,并非难事。
“也罢,时辰也不早了。王兄,且叫紫嫣陪本座一段时日。你,亦是好生的想一想才好。去吧,方才本座将你叫醒有些早了。”
听着这一声旧称,包含了许多疲惫。
话语出,便不会再有什么改变。独孤无崖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卿笛冷了双眼,从窗子一跃而出,从窗外传来她的声音,道:“何人,胆敢擅闯我琉璃宫。”
这一声叫刚走不远的独孤无崖心中一寒,脚步停滞。方才还是觉着卿笛有哪里不同。
终究,柳卿笛还是柳卿笛。

、第叁拾捌章 若者之隐湖(1)

04
一身红色战袍染红了洁白的月光,神色冷峻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冻结成冰。手持短剑,剑身泛着冰冷的光,好似随时都可以将敌人的性命取走。卿笛冷声道:“你是何人?”
眼前人,玉冠束华发,面具遮去大半的容颜。锦衣华服,却不知是哪一族的王家公子。看他的模样也并非是误闯入琉璃宫。若是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大抵今儿就莫要想可以从这里活着出去。那人目光凝重地看了眼卿笛,这一种熟悉感叫卿笛心中一惊。他缓缓跪下,叫卿笛的心中大抵是有了底的。
卿笛收了短剑,道:“隐湖居者?”
老者大笑着摘去面具。卿笛亲自上前将隐湖居者扶起,道:“居者今日怎是得了闲情逸致来我这琉璃宫小坐?”
“阁主,将花绯和连侍卫遣去了我哪里?”
卿笛的反应并非在隐湖居者的意料之中。看她的模样大抵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不过是今日隐湖居者觉着天气甚好,便去绝谷的林子中采些药材。谁知一回到自个儿的家,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不识得,隐湖居者自然是不待见的。他进屋子还未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在门前喊的撕心裂肺。隐湖居者不敢再耽搁片刻,便出去瞧了那两人。诊脉才发现那女子竟是孕妇。不知胎儿是哪一族的后裔,并不敢贸然用药。那男子才支支吾吾地交代了二人的来意。隐湖居者这才对症下药。安顿好两人,隐湖居者便马不停蹄地来琉璃宫,定要问卿笛个究竟。却是未想过,卿笛毫不知情。
卿笛转念,大抵是慕容夜玄的安排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引着隐湖居者道会客的偏亭。现在时辰已晚,那些人又是都未醒来。只得用白水代茶。
隐湖居者大笑,捋着胡子,道:“老夫百年才来此一次,竟是只讨得一杯白水喝。”
“是吗?”卿笛浅笑,道:“居者此言差矣。这茶喝的久了必然伤身。偶尔换一杯清水喝一喝也是有益于身心。居者行医多年,这些,难道不明白吗?”
说罢,卿笛一饮而尽。
隐湖居者亦随。想了想,又道:“阁主,如今这花绯有了鬼族的王嗣。放在自己手中岂不是更好些,为何还要送到旁处。阁主就不怕旁人动了歪的心思?”
“有时最危险之处便也不是最为安全之处。本座的院子中最近有一匹马很是不讨主人喜欢,本座正是想着找个法子将它送出去。宝刀淬炼,岂不是更快些。昔年,居者不也是借着同样的道理,灭了柳氏一族。”座上的少女笑的温润。却叫隐湖居者如沐寒风。她的容颜同她的母亲琉璃有八分相似,却是眼中的狠戾要比她的母亲狠上千百倍。
隐湖居者脸色铁青,道:“你是怎样知道柳氏一族?”
柳氏一族便是琉璃一族。昔年卿笛的母亲也唤作柳璃。便是昔年的王,华胤天便是王夫。琉璃一族没落,王夫不见了踪影。王也消散。王储和王子也都不知所踪。这一切,却是都要归功于眼前人。
“我便是王储。居者,怎样,对于本座的身份,可是有些吃惊?”卿笛言笑晏晏。
隐湖居者面如死灰,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会是王储?明明,王储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吗?只可惜,本座命大。后来被母亲找到。整整一千年。华胤天却做了花羽族的王。几分天下,你们可还满意?是你和华胤天,逼死了我的母亲。琉璃尊者,本座从来就不稀罕这样的称呼。留着这一口气,本座便是要你们看着,这天下如何在本座的手中覆灭。”
“你?”隐湖居者手颤抖着指着卿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好是为本座磨好那一把锋利的剑。否则,绝谷,本座也可以不要。”宛若一把刀架在隐湖居者的脖颈上,一种压迫的气息陡然从他的心中升起,叫他无从反抗。
隐湖居者转眼间,神色变得淡然,道:“是。我早应当想到,你是琉璃的孩子,应当和王储有些关联。只是未想到,你便是王储。”
“是吗?”卿笛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隐湖居者轻咳两声,“应当怎样做,你应当是知道的。至于本座是王储一事,最好是莫要叫旁人知道。否则,以本座的手段,你应当是知道的。”
昔年,王储的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传遍各族。背叛她者,唯有死路一条。她双手沾染的血怕是比那天上落下的雨水还要多。
隐湖居者想着那一个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女娃娃,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无需他的设计历练已经能够很好的把各族王室玩弄于鼓掌之中。大抵,他可以去找那一个人了。
“是。”隐湖居者应道。
卿笛道:“居者请回吧。”
隐湖居者转身离去,卿笛甫一起身,险些摔倒在地上。一双冰冷而有力的手牢牢地扶住她。转头,是独孤无崖冰冷的脸庞。待卿笛站稳才松开。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卿笛眼中悲戚,他道:“你这是为何?昔年,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保住你。”
卿笛淡然地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如今若是不这样,居者定不会尽全力帮我。罗盛一日不除,鬼族一日便不会安宁。”
“除掉罗盛,当真是这般的重要?”
“是。”不论是昔年王储,还是如今的柳卿笛,从未在旁人面前显露出心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这,是昔年隐湖居者教给她的。如今,也用在了他的身上。这叫卿笛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伤痛。

、第叁拾捌章 若者之隐湖(2)

独孤无崖抿着薄唇看着卿笛。美人模样未变,却是叫独孤无崖有些不认得了。扶着卿笛坐下,独孤无崖依旧倔强地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冷冷地看着卿笛,好似敌人。
许久,卿笛缓了缓神,淡然地说道:“独孤无崖,本座问你。若是昔年有人捣乱王宫,要多了母亲的天下,你会怎样做?即便,你不是王储。”
独孤无崖的眼神狠戾一闪而过,道:“杀光要母亲性命者。”
“看,你不是也一样么?独孤无崖,处在这样的位子,你应当明白心慈手软,终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昔年隐湖那样帮我,史册终是不会为他的所作所为美化一笔。”卿笛声严厉色。一字一字,扎入独孤无崖的心中。卿笛冰冷的眼看着独孤无崖。他不是没有手段,只是许多时候,却是关心则乱。独孤紫嫣放在他的身边,委实是有些碍手碍脚。
“你自己好生想一想吧。”卿笛的身子缓过来,“有时,许多事情是关心则乱。无崖,莫要叫你的关心误了许多事情。”
卿笛起身,推开门,清晨的阳光闯入屋子,暖了地砖,却无法暖人心。独孤无崖看着卿笛的背影莫名觉着有些悲凉。下意识地走上去,单手搭在卿笛的右肩。卿笛清浅一笑,轻轻地拂开独孤无崖的手,疾步离开。
冬日缓缓降临,不时有雪花飘落谷底,落在那些娇艳的花上竟无端生出了几分萧条的意味。谷底本就比寻常的地方冷些,独孤紫嫣和卿笛连夜缝制了些衣裳,又用将琉璃宫的御寒机关打开方才叫卿笛等人好过些。
“无崖,你的棋艺倒是不如以前。”最后一颗子落,卿笛漫不经心看了眼独孤无崖。他眼中自打那一日同他说过独孤紫嫣的事情以后,那一种心不在焉的神情总是会时不时地到独孤无崖的俊脸上溜达一圈。倒是叫卿笛看的无可奈何。
“我……”急急辩解,倒是一个“我”字开头便没有了下文。
卿笛见独孤无崖无心,便也收了棋,道:“你这般心浮气躁,倒是怎能成的了大事。喜爱的棋尚不可叫你静心,本座委实是不知应当用什么叫你静下心来。”
卿笛的一席话说得是不紧不慢,独孤无崖听着叹息。索性也是收了心。这两月,明明是同独孤紫嫣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是怎样用心都碰不着。大抵是这卿笛下了死命令,叫她躲着自己。想同以前那般理直气壮地同卿笛理论一番,却是每每叫她说的心中觉着甚是理亏。
哪里见过独孤无崖这般颓败,卿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紫嫣在兰花圃,你且去瞧一下。”
独孤无崖欣喜若狂。
“且莫要惊动了她。”一句话宛若一场冷雨浇熄了独孤无崖的热情。独孤无崖的笑僵在脸上,甚是滑稽。
独孤无崖方走,慕容夜玄接踵而至。他看了独孤无崖好一会儿,又看着卿笛还未收完的残局,不禁好笑地说道:“怎的,卿儿你又用棋艺欺负无崖?”剑眉轻佻,分明是疑问却是那样的笃定。
卿笛未眼,道:“没有。倒是不知近来绯儿如何。连晟可是有给你传什么信儿来?”
连晟和花绯已去绝谷二月余。绝谷亦是长青,却不若琉璃谷这般寒冷。又是鸟语花香之处,空气清新,极适合有孕的妇人在那里安胎。隐湖居者的医术同琉璃不相上下,倒是将花绯和胎儿放在那里,卿笛亦是再放心不过。连晟每七日便会命灵鸽捎回书信一封。倒也并未有什么大事,不过汇报些日常罢了。久了,慕容夜玄便是叫他半月一封便可。
慕容夜玄上前去帮着捡棋子,道:“倒是说花绯这些日子愈发的胖了。胎儿倒是没有什么。不过罗盛似乎是知道花绯被我找回来。这几日,得了空闲便是要去绝谷拜访一番。好在隐湖居者并未叫罗盛见着花绯和连晟。”
卿笛的动作一滞。
早已预料到罗盛会找到绝谷,只是未想过会这样的快。卿笛抬头看着慕容夜玄,道:“陛下觉得,下一步,应当怎样做?”
慕容夜玄愣愣地看着卿笛,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鬼族同花羽族的恩怨非一两句话便可说清,身为天族帝皇,慕容夜玄自然是不好介入其中。
“鬼族和花羽族中恩怨不过是一个花绯罢了。昔年父亲救得花绯并非一念仁慈。我想,他大约是想要用花绯来牵制住罗盛。这样多年,却未想适得其反。”棋子全数装入盒中。卿笛啜一口茶,这样说道。现在,她把不准罗盛接下来一步究竟走在何处,自然就不好布局。卿笛浅笑,何时她柳卿笛也要看对方的动作而布局。这样多年未有触碰族中事,委实是有些生疏了。
卿笛的眸子忽明忽暗,慕容夜玄只得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
不若片刻,一杯茶饮尽,卿笛唤来独孤紫嫣,看着紧跟在后的独孤无崖,眼神一凛。独孤无崖神色一暗,退到暗处待命。独孤紫嫣对于独孤无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事仿佛毫不知情。她笑着作揖,道:“阁主。”
“紫嫣,今日阳光倒是好极了。本座身子不便,便叫妖皇陪你去一趟绝谷可好?帮本座瞧一瞧绯儿现在可好。”
一听可以出去,独孤紫嫣委实是高兴至极。她捧着卿笛递给她的锦盒,转身就去找夙淮,连礼数都忘了去。待她一出去,卿笛的脸色便暗了下来。她道:“无崖,等一下陪本座去一趟鬼族王宫。夜,琉璃宫,就拜托你了。”
慕容夜玄含着温柔的笑应承了下来。
卿笛笑意妖娆而绝美,拉紧了衣衫腾空跃起。独孤无崖紧随身后。
慕容夜玄总觉着心中的不安愈加的浓烈起来。

、第叁拾捌章 若者之王位(1)

05
鬼族,王城。
王宫要比上一次来时要萧瑟许多。阴风阵阵,总是叫人觉着身后有一双含着仇恨的双眼,脊背发冷。时不时路过一两位宫人,皆是面如土色,眼中含着惊恐,像是随时都会叫人将她的性命夺走。
卿笛和独孤无崖面面相觑,心中都生了几分不祥的预感。不约而同地朝糜音宫的方向跑去。
靡靡之音,奢华之宫。
宫人匆匆忙忙地进出,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金银器皿。卿笛和独孤无崖对视一眼,隐了身形进了里屋。
屋内的陈设正如宫的名字那般。奢华无可比拟,四处皆是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罗妃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一旁还有三四名宫人在为她捏肩捶腿。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另一位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端着一个玉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罗妃喂着不知名的果子。动作稍有不适,罗妃柔声唤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独孤无崖有些忍不住了,就要上前将那女子保下来。卿笛按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对独孤无崖不解的目光,卿笛唯有冰冷相视。独孤无崖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卿笛身子在他身前微侧。声音情不可探,道:“你可是还记得风夕?”
“可是,这是无辜的性命。”独孤无崖焦急地反驳。
似是轻笑声在耳边响起,卿笛又道:“若是怕错杀了人。你我又怎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这一次,独孤无崖沉默。一双眼,忽明忽暗。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宫人引着衣衫褴褛的男子进了屋子。那男子怯怯地看着四周,一张脸委实是黑的厉害,叫人难辨模样。那男子见了罗妃并没有要跪下的意思。罗妃眉头微皱,那宫人一脚提在男子的小腿上,男子狼狈地跪在地上。罗妃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草草地吩咐了几句。那宫人扔给男子一个扫帚,揪着男子的耳朵就将他拉着去了院子。临出去前,那男子看着卿笛的方向,颇为开心的笑了笑。那一双眼睛,卿笛觉着似曾相识。
卿笛眉头微蹙,片刻后,道:“无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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