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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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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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孟景春吹熄灯,躺在床上拖过薄被想一些事,迟迟没法入睡。
周遭安静得发疯,她辗转反侧过了好些时候,忽听得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停在了她卧房门口,她一愣,慌忙坐起来,问道:“哪位?”
沈英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响起来:“我。”
语声有些哑,孟景春不知他过来到底为什么事情,便连忙下床去开门。
只见单薄中衣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头发散着,满脸倦容。
孟景春见他这模样,问道:“相爷怎么了?不是在睡觉么?”
沈英哑声道:“借半个床我睡会儿。”
“诶?”孟景春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相爷不是……睡得好好的么?”
沈英脸上却浮起一丝半睡半醒的不耐烦来,语声里竟带上了抱怨的意思:“隔壁卧房……实在是太吵了。”
“啊?”孟景春心说隔壁不是睡着沈时苓和严学中……
太、太吵了?




、【五三】引火烧身

孟景春还未来得及反应;沈英却已是低着头进了屋,一言不发地躺床上去了。孟景春见他今日如此贪睡,想他也是累坏了,便也不多问,关好门走过去,蹭蹭蹭地爬进床里侧;安安分分接着睡。
沈英这一觉睡得很沉,外面天有些微亮时才醒来。他模模糊糊睁开眼;低头一看中单夹领已被扯开,腰际右侧的系带也是松了;孟景春则将头埋在他胸前,两只手已是伸到了他中单里面。
她挪动了一下脑袋,全然不知自己睡相有多糟糕。
沈英深吸一口气;动也不敢动,只好闭眼继续睡。孟景春轻轻一动,头发便蹭得他胸前发痒。
沈英喉结轻滚,孟景春手却继续往里伸了伸,手掌覆在他背上,还若无其事地抓了抓。沈英睁眼低头一看,她一身中衣中裤倒是穿得好好的,被子全给踢掉,嫌冷了居然无师自通地贴过来,当他是暖炉不成?!
孟景春小巧的鼻尖蹭着他的胸口,他都能感受到那浅浅鼻息,温热得令人觉着痒,沈英呼吸都有些不畅,初醒时那点迷糊劲全过去了,这会儿他简直要发疯。他缓缓抬起手,捏住她衣领,很是天真想要将她从他身上拖开,然孟景春索性变本加厉地抬了条腿搭到了他身上,轻哼了一声闭眼接着睡。
沈英被她压得动弹不得,心中愤愤道,这个样子她居然也能睡得着?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坏习惯?与以前相比简直更加肆无忌惮,以后定要好好纠正她这糟糕睡相!
他刚腹诽完,孟景春嘟哝了一声:“好热。”
窗外已微亮,如今将近五月,天气渐渐燥热,沈英瞥眼看一看窗子,想必又是个好天气。
他又抬手想将她挪回床里侧,孟景春却忽地睁开了眼,慢慢地眨了两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嘴里含含糊糊地发出了声,不知在咕哝什么。
她似乎还有些不知状况,手胡乱在他后背抓了抓,觉着有些不对,抬头一看却对上沈英的眼,醒了醒神连忙将手抽回来,咕噜一滚,滚进了床里侧,像只壁虎一样贴着墙装死。
沈英先是缓了一口气,孟景春却已是贴着墙抢先申明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英看她一眼,抿了抿唇,憋了半天道:“你是不是月事来了?”
“啊?”孟景春连忙翻个身,一眼便瞥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血迹,反应过来立即拖过被子很是自欺欺人地将那血迹盖住了。她瞬时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沈英施施然坐了起来,抚平夹领,不急不忙地系好腰右侧的带子,看着她道:“姑娘家竟对这种事一点都不上心,你说说看……”
孟景春攥着被子嘟了嘴,不服气地回驳道:“这个日子又不是准得一天不差的!早个几天晚个几天很正常!”她揉揉肚子,这会儿才察觉到隐隐痛意来。
沈英瞧她皱眉,便说:“不舒服便不要去衙门了。”
孟景春很是一本正经道:“近来很忙,要去的,不然上官会给我找茬。”
沈英心中冷笑一声,严学中他今日还想起得来?便道:“你太高估你们上官了,不过是缺一日,算不得什么事。”
孟景春笑笑,不予置评,又扯过一毯子来裹住腰下,往床外侧挪了挪,便要去扯床头架子上挂着的裹胸布,嘴里还嘀咕着:“相爷快出去罢,我要穿衣服了。”
然沈英挡在外侧,她手且不够长,接连伸手够了几次都没拿到。沈英微微一偏头,伸手将那裹胸布取下来,却只拿在手里也不递给她:“你今日又不出门,缠这个做什么?”
孟景春红着脸去抢他手里的裹胸布:“不出门也得……”
沈英偏头看了那裹胸布一眼,蹙眉道:“这东西缠多了不好罢?”
孟景春一咬唇,伸手已是抓住了那裹胸布,口中忿忿道:“相爷管不着。”
沈英不放手,孟景春往自己这边拖了拖,脸红得似要滴血:“相爷攥着它做什么,快还给我!”
沈英看了看她这模样,散发都从领口垂进去了,她也不嫌痒。他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长指穿过她发间,指腹轻贴她脖颈,又往上移,大拇指已是触到了她耳垂,随即食指亦搭上去,轻轻捻动,触感异常柔软,又带着微微的凉意,竟不想停手。
孟景春脸已乍红,耳根子都发烫,喉咙口只觉干痒,手一松,那裹胸布便又全然回到了沈英手里。沈英攥着那裹胸布,竟低头轻嗅了嗅,再抬头看孟景春时,孟景春已然傻了。她红着一张脸坐着,等她回过神过来抢时,上半身却扑了个空,伏在了沈英腿上。
沈英握住她的上臂将她扶坐起来,只淡瞥了一眼,竟顺着领口看到了那胸前白皙的浅浅沟壑。唔,里面什么也没穿,肚兜也没有么?
他呼吸有些局促,却仍是维持着体面与雅量,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
可这毛手毛脚的孟景春偏偏对此不管不顾,坐正之后便伸腿踹了他一脚,将头发都理到脑后,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发绳来将散发束了起来。白皙脖颈露出来,看得沈英有些口干舌燥,他忍了一忍,终是更加放肆地伸过手,搭在她前襟处,迅速挑开那夹领,伸指进去轻轻摩挲。
孟景春浑身燥热,脸上已是烧得不能再红,呼吸亦是急促起来,却全然不知要推开他。
沈英也不住手,反倒是凑了上去,揽过她躺下,随即翻身覆在她身上,轻嗅她颈窝耳后的淡淡青木香,这才将唇贴上去,轻□她耳垂,又去亲她的唇。她唇瓣软软凉凉,让人不肯罢休。
孟景春感觉到覆在她胸上的那只手,热烫得像是要烧死她。她只哑了嗓子般地闷哼了一声,心跳得奇快,指尖麻麻,小腹一股暖流往下,呼吸急促。
沈英不知何时解开了她中衣右侧系带,另一只手已是探了进去,停在她腰腹间,平滑的小腹触感又柔又凉,大掌覆上去,抬眼问她:“暖和吗?会不会觉着好些?”他知她每回来月事,不管严不严重,小腹都得疼上一整天,也不知这样她会不会觉得舒服些。
孟景春却不答,她此时却略是难过,抬起一只手,那宽袖已是落下来,露出白嫩的胳膊,环住他脖子,引得沈英更是难耐。他暗吸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孟景春却很是不顾地伸了另一只手探进他夹领内,略有些湿热的掌心贴上了他后背。
沈英暗喘一口气,眼底遽黑,压制下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覆在她胸前的手却贪恋那绵软触感不肯离开。孟景春上身中衣已是散开,沈英将头埋下去,轻轻吻她胸前那一处,孟景春喉间一声轻哼,难受得身子似乎快要弓起来。
沈英眼中有火,亦是轻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她眼睫轻颤很是难受的样子,亦猜她也是动了情。他手离了她,孟景春却反倒是缠了上来,翻了个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她的发又被沈英重新扯开,中衣微微敞着,那头发散落在胸前很是……
沈英喉头滚动,闭了闭眼,努力不去看。
孟景春将头埋到他颈窝,学着他的样子亲吻他的耳垂,脖颈,最后停在锁骨处,微抬头看他一眼,又落下去,张嘴便轻咬了一口。随即又扯开他衣襟,一路吻到他胸前,迟疑了一下,含了上去。
她醒过神,觉得好玩似的伸手去捏了捏,笑着趴在沈英身上,喉咙里咕咕哝哝地发出声音来:“阿、阿英……”
这丫头毛手毛脚笨呼呼的,竟然学得这样快!
沈英浑身已是僵硬,她这般撩他还当好玩似的,可是他今日却压根动不了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己,孟景春却微微嘟了嘴,伸手摸到他小腹:“唔,相爷这里竟还是硬硬的,平日里也不见相爷干活,怎么就练出肌肉来了……”
她恶作剧般地压了压,手往下稍滑了滑。沈英眼底已是黑透,迅速伸过手去,一把抓住她手腕。
她好奇抬眼望望他,问得竟还很无辜:“相爷做什么?”
沈英喉结滚动地很是频繁,牙根都紧了紧,又不好意思开口直说,倏地就起了身推开她。孟景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翻脸给吓了一跳,伸手轻扯了扯他衣角,矮着声音道:“相爷不至于罢,我开玩笑的……”她低头咕哝抱怨:“再者说,难道只许相爷放火,不许我点灯么……”
两人互相撩拨这么一阵,外头天已大亮,沈英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被她拽得死死的衣角,心中欲壑却怎么都平复不下去,他又偏头看她一眼,已是快要被逼疯。
引火烧身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他忍了忍,黑了张脸转过身去,低头穿好鞋子,便迅速起了身,背对着孟景春。
孟景春嘟了嘴,她脸还是通红,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连忙拉好系上带子,方才真是着了魔似的,好丢人。她锁着脑袋,跟只小鸵鸟一般,低低问沈英:“相爷要去吃早饭了么?”
沈英却头也不回,闷闷道:“天燥,去消消火。”




、【五四】大礼

孟景春待沈英出了门;便赶紧换上干净衣物去吃早饭。
严学中与沈时苓已是开始吃了,孟景春瞄了一眼,低着头走进去,有些底气不足地打了声招呼。沈时苓淡瞥她一眼,却笑道:“孟大人起得很早啊。”
她这句话堵得孟景春都不知说什么好,站在一旁的牛管事很是同情地看了孟景春一眼。
沈时苓又微偏头同牛管事道:“去看看你们大人起了没有;早饭都要冷了。”
牛管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赶紧抬脚走了。
孟景春低头慢慢吃粥。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英才姗姗来迟。孟景春迅速瞥了他一眼,脸陡然间又红了红;恨不得抱了碗蹲到走廊里去吃。
沈时苓开口与沈英道:“看样子睡得挺好。”
沈英拿过一块点心,不急不忙回她:“何以见得?”
“脸色很好啊。”沈时苓已是吃完,有的是时间调侃人。
沈英不理她这调侃;只瞥了一眼斜对面坐着的严学中:“严大人脸色倒不好的样子,没睡好么?”
严学中脸上略有疲色,碍于沈时苓在,竟然连一句回沈英的话都没有。
沈英又道:“我这么些天未回府,今早仔细一看,这宅子我都快不认得了。当真有必要搬这么多花到府中来么?如今在还大丧期,这么做不大合适。”
一旁的严学中寡着张脸,说道:“这些花草都素净得很,若有人拿这个说事,未免太闲。”
好一个妇唱夫随。
沈英低头继续吃粥,沈时苓却不知从哪儿拿了封书信出来,不急不忙地拆开来,边看边道:“娘亲的字,你许久未见了罢?”
沈英手中调羹一顿,沈时苓瞥他一眼:“可惜了,这家书不是写给你的。”
她看着看着又道:“代悦那丫头上月行了笄礼呢,成大姑娘了。说起来你刚离家时,小丫头每日都问我阿兄去了哪里,我又懒得同她说,她便哭哭啼啼的,这样没法劝的小孩子有时候真是略烦人啊。现在倒好了,乖乖巧巧的,性子温软,出落得很是漂亮,也不知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沈英心中有怅。
他离开家时,沈代悦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小小的人,跑不快,那时候总喜欢跟着他后头,走得很吃力,他有意识地放慢步子时,沈代悦便赶紧追上来,抱住他的腿,咯咯笑着:“抓住咯。”
又因他那时总皱着眉,沈代悦便总是伸出温温软软的小手去揉他的眉毛:“阿兄为什么不笑呢?阿兄不开心吗?”
那柔软的声音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可现下若再见到沈代悦,他却恐怕难以认出这个妹妹来。
沈英放下了筷子,一句话也未说。旁边的孟景春看看他,亦不知开口说什么好。
沈时苓看完书信后也未多讲,随手便交给了牛管事:“替我放起来罢。”
牛管事拿着那信出了门,却未急着走远。待沈英吃完饭出来,他将信递了过去。沈英欲接,然那手停在半空中却迟迟未伸过去,良久才无奈道了一句:“算了罢。”
牛管事这才将那信收起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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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沈英依旧忙,极少归府。
到了五月廿三这一日,先皇灵柩出殡,棺木抬出宫门,引幡人走在最前面,一眼望去尽是孝服与各色纸扎,后面是浩浩荡荡的宗亲百官队伍,一路行至东山。
先皇入墓,丧期暂告一段落,也意味着朝中即将迎来崭新的开始。
出灵这日,文武百官都累得够呛,各自回府后便一早歇着了。沈英却是回了政事堂,将最后一些事处理完。
孟景春见他未回,便猜到他肯定在忙,想了想,从府里拎了一盒吃的便出门去往政事堂。
那政事堂小吏已是认得她,便直接让她进去了。
孟景春左手提着书匣,右手拎着食盒,绕过昏昧清寂的政事堂走廊,在一处门前停了下来,将手中东西放下来,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应她道:“进来。”带着官腔,一点温度也没有。
孟景春推门进去,沈英倦意满面的脸上竟浮了一丝惊喜。孟景春将门闩插好,拎着东西过去,放在凳子上,将餐碟一样样地拿出来。
她嘀咕道:“政事堂伙食太差了。”她还记得冬末春初时在政事堂吃的那一菜一饭,虽然当时觉得热乎乎的很是受用,但想想还是太朴素了。
沈英只轻应了一声。
孟景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里,侧着身看他吃,问道:“明日就是登极大典了,相爷是在为了这个事情值宿熬夜么?”
沈英抬头看她一眼,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孟景春交握双手,迟疑了许久,道:“听闻襄王在楚地时便推行女学,不知……”
沈英闻言放下筷子:“你竟在想这个事情?”
“我也就……随便想一想。”
“楚地不过弹丸之地,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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