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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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乱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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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独孤无情,你还真的来了!”他还未来得及回神,她已拿着团扇走至窗前,欣喜般地瞪着他:“我还以为,你从此消失了呢?呵呵,没想到你…你还真来了。”
“我…。”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和她虽相隔一扇窗的距离,可竟感到遥不可及的失落,语无伦次后他拿剑的手兀自伸出,在半空悬了一会儿又被握紧拽了回来,脸上讶异兴奋,又明知故问道,“沈姑娘,你…你等我?”
“恩。”终究是不懂少女情怀,她似害羞的垂下头去,两手放前,胡乱的用手绢画着圈,小声的回复他:“是,等…等你!”
她仿若真是一股暖风,吹散了他眉目间的愁意,他以为,她会害怕他的。
她单薄的身躯让他有那么一刹那无礼的念头,那就是冲进去,搂住她,给予属于他的温暖。虽是夏日时节,但难免的疏忽也有可能生了病,生病又怎是人可以预测的呢,只是平日多注意才好!
而且,他真的好想跟她有所接触,他喜欢她!
“你真的让人好奇。”她依旧低头垂眸,小声的嘀咕着。
他拿剑的手,陡然一颤又放松了身子,是的,按照他平日的性子,一句猜疑,都会让那个人血溅当场。因为他是一个杀手。师父慕容狄曾经告诉他,一个杀手就是要残忍冷酷到没有心地地步,他一向做得很好。
可就是对她,他迟疑了,努力按住剑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不同往昔的理智。
“这里没人,你到房间里来吧!”抬眸瞬间,眸子如两颗闪闪发光,明亮通透的珍珠,和她脖颈上的绿色宝石相得益彰,恰好地映衬着她洁白的皮肤。
“好。”如痴如醉,傻楞片刻,他便飞身进了窗。屋内烛灯一盏,置于桌前,桃木方桌上正放着两只细香,清新舒适,犹如梦幻一般,让人难以自拔。
那一晚,她天真般地夺过他手中宝剑,又好奇地将它拔出打量,嘴里喃喃自语,可不,被我猜对了,你不就是专门杀人的大侠么?
他笑笑没有言语,让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留下这般美好的印象,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自己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杀手。
晨曦破晓,是他离去的时候,彻夜长谈,他更加了解了那位女子,以至于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想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艰难坎坷,定是日后必有的挑战。
但是,他很想一试,曾在他剑下死去的夫妻,多少对眼中顾盼流转。双手相握,彼此相恋,冲破生死的束缚,扣人心弦般的惹人渴望和羡慕。
“毒蛇,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让我替你说!”大宫主慕容长毅,二宫主慕容云秋,坐在正前方的坐椅上,他跪地作辑,坚定地目的迫使他抬起头来回话。
“二宫主,我喜欢那女子,我真的想要娶她作为我的妻子!”
他匍匐在地,浑身战栗,但心头燃起的希望却不曾有所懈怠。
“所以说呢?”慕容长毅把正送于唇前的茶盏放下,若有所惜,邪魅一笑,“毒蛇要忤逆二弟了。”
“不,我。”他知道背叛宫门的下场,即便真能与她双宿双飞,又怎可一世无忧,安居乐业,想竹影宫中弟子甚多,抓他这个杀手虽费力,但抓沈凤儿恐怕易如反掌,那他娶她便是害她,他怎愿如此呢,所以顿了顿,没有回话。
“竹影宫弟子想要女人,哪里不是信手拈来?”二宫主慕容云秋豁地从椅上站起,用力托住他的下巴,逼他与他直视,随后道,“何况毒蛇你,可是我爹座下弟子,倾城绝貌的女子还会有少?”
二宫主把手一松,又闪身坐下,右手去托了托置于桌前的茶盏,不屑和讥讽自他脸上弥漫,惊悚令人畏惧。
“不。”他咬咬牙齿,脚下的剑似也在颤抖:“毒蛇只愿娶那女子为妻,求宫主成全。只要~~只要毒蛇能够娶她,什么我都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支持!


☆、细思当年红尘事(下)

那日,他真的害怕了……那一幕不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咔!”二宫主慕容云秋的速灵针如雷贯耳,在半空中逗留一会儿便迅速的往他脸上一晃,血从脸颊滑落,坠入他的嘴角,他第一次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他感觉很痛,真的好疼,原来被别人刺伤是如此的疼痛,而他手中的这把宝剑又有多少次嗜血呢,又有多少次让那些绝望的人更加凄怆呢。
“哦,看来我爹悉心培养的杀手也动了真感情了,哈哈。”二宫主慕容云秋侧眸弯笑,沾血的速灵针被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残留的血渍冷冷的滴落,似血火,烧的极旺。
慕容云秋那深邃的眼眸仍未从他身上挪开,看着他被刺伤的脸,又瞧了瞧那把沾着他鲜血的剑,妖异般的笑着说:“你要娶那女子可以,只不过,杀了她的爹,你还能如愿以偿吗?而且,我们竹影宫的命令,你也知道违背的下场。今日,你若脱离了竹影宫,任何时候,你都再也没有办法发动竹影组织替你去办任何一件事,即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这番警告,无可厚非,隐瞒她是最好的结局。他想只要能骗得了沈凤儿,就可以一生一世永不担忧——一片竹林,一个木屋,一个她,一个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足矣,谢大宫主、二宫主成全!”他跪拜叩头,提剑而起,踏过门阶,也就意味着竹影宫中杀人成魔的毒蛇不复存在了,没有同胞的协助,没有在江湖的威信,他将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流浪的杀手,为一份渴盼的真爱,抛弃一切,丢掉了做杀手的自负和傲慢。
他想问问那个女子,凤儿,你会愿意不顾一切地追随我,跟着我吗?
残云流转,静谧的深夜…
那位德高望重的沈王爷,那把刺入他胸膛闪着鬼魅奇光的宝剑,那些血迹斑斑的青石小路,还有月光下他这个杀手惨白的脸庞和心狠手辣的苦笑…
沈天凌紧紧地拽住那把刺入他胸膛的宝剑,诧异而茫然;他忍住胸膛剧烈的疼痛,追问杀他的缘由;他担忧的目光,嵌入竹林深处的屋邸,眼中的恨意折射在他独孤无情的身上…
他跪地,握住沈天凌的两手,狂乱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拉着他的双手承诺照顾她的女儿,愧疚、无助、坚定、焦虑一时涌上心头,看着那人缓缓坠地,夹杂着深入骨髓般的痛恨和惋惜离开了。
当他叹息尘埃落定的时候,当他小心翼翼擦拭着沾满血迹宝剑的时候,当满满喜悦冲进他心灵的时候,他突然瞥见那位定格在院落一角的紫衣倩影。
她痛苦的捂着嘴,抽泣声渐渐传来。
他看着她飞奔而来的绝望;看着她跪倒在地身体的颤抖;看着她猛地抱起睡地的爹爹;听着她无助的抚上那男子的脸悔恨自己带他于此的冲动,听着她转过脸庞问他杀她爹爹缘由的狂啸。
未来的筹谋,一切的一切,刹那间消失不见,安宁祥和被满满的仇恨占据,他挪动身子,拥抱着那痛苦的身影。
她用力推开他的双手,挣脱了他的怀抱。他明显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那把精巧别致的小刀毫不留情的刺在他的左肩,距离心脏几尺的地方。
“凤儿,我…”我无助地张着嘴巴,想要解释点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心如刀绞。
“独孤无情,你好狠的心啊!你竟然杀了我爹,那可是抚养我长大的亲爹。”她再次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哭叫着拖着那男子的身体,他知道,她要去安葬。
他压住内心的凄凉,打算去帮她,可是她恶狠狠的眼神让他呆愣在原地,什么也不敢做。
那位瘦小的身影,在他眼里慢慢消失殆尽,他俩之间的隔阂像一条奔腾而去的河流,永无止境了…
后来,听闻沈凤儿要嫁给武林人士裴家三公子裴影,而她也是在那一刻与他决绝,换言之,她只是他独孤无情人生当中一个美丽的过客,匆匆而来,转瞬即逝。他费尽心机,想要留住的,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有没有如此眷恋一个人,
你有没有如此害怕一个人。
因为恨,她想将他□□致死,她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不论是躯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要他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断子绝孙,断子绝孙,这句恶语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直直射进他的胸膛,伤的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才肯作罢。
他想,她绝对恨死她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诅咒他呢。让他生生世世活在痛苦和自责的泥淖中,就是最痛快的么?
他找了她几年,他希望死在她的手里。
他想,那时肯定会解脱了。
马车的若霜定定地望着那个眼角溢满泪水的男子,她想,或许,这个人,也同她一样,在心里,有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支持!


☆、背后玩家藏何处

独孤无情回过神,才知自己当时囧态全部落在了若霜的眼里。由于自尊心作祟,不免想奚落若霜一番。当下明知故问道:“我说,你亲爹要杀你,你却无动于衷。可真是个耐磨的性子。”
若霜冷语道:“什么亲爹,我只有娘,没有爹。你看错了。”
独孤无情故作疑惑,冷笑道:“哦,原来果真与爹有深仇大恨啊。想必这恨根深蒂固了吧!”
若霜眸子一转,厉声道:“你的往事我都没有追根究底,我的往事,就烦请你也不要打听。”
孤独无情见若霜神色冷淡,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口气也冷漠生硬。于是道:“我救了你,你的命都是我的,却还在我的面前做出这般模样,你就不怕……”
孤独无情从小便是杀手,自然说出的话来也没什么动听的。凡有人不愿答应,那便只有一死。所以他本打算说出‘杀了你’三个字时,又忽地想起了沈凤儿当年对自己的憎恶的眼神,因而残忍的话就生生控制下来,噎进了肚子。
两人坐着的马车,突然之间因为言语的消失变得更加宽敞了,马车里的气氛尴尬,冷肃,窗外灌进了深秋里的风,凉爽又伴着些许的清凉。微微擦过二人耳边的青丝。
而另一边的裴庄里却闹成了一团。冷冽和裴公夜氏几人端坐在大厅上方,冷庄几位公子和裴庄两位公子分别坐在下座,神态恭敬。
“冷公,这事儿,你怎么看?”裴公捋了捋胡须,疑惑不解,“我们裴家媳妇被劫持,在江湖中传开,实在有点骇人听闻。”
“裴公不知,我那妾心肠歹毒,女儿若霜本还年少,这等残忍之事恐还做不出来。怕这就是她娘从旁教唆出来的啊!”冷冽一手拍在桌沿上,恼怒道,“你昨日没看见,不晓得其中原委,我本想将那不孝之女亲自捉住审问。不想被她的同伴给救了。救他那人武功看似平平,实则深藏不露。百灵武功尚浅,若是和这等小人较量。难免是要吃亏的。”
裴公急道:“冷公,就没有其他办法嘛,可不能让我们儿媳总在她的手里待着啊!适才你说那女娃娘亲歹毒至极,也不知百灵会不会受她们两俩折磨,吃尽苦头。”说着扶额担忧不已。
夜氏坐在身后,见相公焦急,又见大儿子裴沐风难过,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冷公可知昨日那人的来头?”夜氏插口道。
“我步步紧逼,那人却是以退为进。所出剑法也是隐了又隐。似乎在故意掩饰?”冷冽摇了摇头,又道,“因而到底师承何家,我也无甚把握。”接着神色移向自己的三儿子冷岑和四儿子冷言,道,“岑儿,言儿,你们走南闯北,可曾认出那男子的剑法?”
冷岑拱手回道:“不说看得很清楚,也不能说看得不清楚。岑儿倒觉得那男子的面目有点像一个人。”冷岑眯了眯眼睛,似在回忆。
“是谁?”裴公冷冽迫不及待,狐疑道。
冷岑面色难堪,只道:“江湖上声名赫赫的竹影宫杀手,人称毒蛇!”
“毒蛇?”裴家二公子裴影豁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口中喃喃道,“莫非他就是凤儿口中多年不忘的杀父仇人独孤无情!”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一脸不悦的裴影。裴公道:“影儿,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
江湖上传闻,说当朝王爷沈天凌在三年之前的一个晚上于府内被人杀死。其女郡主沈凤儿无家可归,誓死要报大仇。后感叹自己实力不够,无法替父报仇,因而痛哭流涕,有了轻生的念头,幸而遇到回家探亲的裴庄二公子裴影,才得以保住性命。
两人日日相处,暗生情愫。沈凤儿也跟随裴影云游四海,济世救人。因而江湖正派人士欣赏二人德行,后传出一段佳话。
所以才有了裴影与沈凤儿之后的一段将要喜结良缘的好事儿。
“爹爹,凤儿姑娘多年来,夜不能眠,寝不能安,就是因为那杀父之仇。适才你们口中的毒蛇就是残忍杀害当朝沈王爷的凶手。凤儿姑娘等了几年,终于等到了。”裴影脸上露出一丝狠色,答复道。
冷冽心里寻思:“没想到这母女俩竟然和邪宫一处,难怪使出这等残忍手段。”
忽然院外一阵嘈杂之声,冷宴出庄查看。不一会儿,领着青龙帮魏玉文一众到了大厅。
魏玉文得见冷冽,虽心有恨意,却不敢表露出来。
平素帮中兄弟又是大大咧咧,不爱忌讳的性子,走进厅来,兀自坐下,也没在乎裴冷两庄的神色。
“不知魏帮主到此,有何贵干?”冷冽道。
“白鹤侠,今日我等到此,是来提供令千金一些消息。昨夜那个女子本是我兄弟几人绑她而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对我兄弟几人使了妖术自行逃走,竟然闯到裴庄,自己做了新娘子。”魏玉文不知若霜被何人所救,只知自己是被迷香迷倒。又因平素太好面子,几个大男人被迷香弄倒,说将出来,也甚是丢脸。所以遮遮掩掩,只将大概情节描述了一番。其中的残根末节则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说,六妹是你们绑出来的?”冷宴心下怀惑。既然冷若霜是有意在冷百灵成亲之时捣乱,为何要被他们几人缚住到得此地。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么?
“那魏帮主可见过这封书信?”冷宴将昨日收到的匿名书信抽将出来,问魏玉文等人道。
魏玉文接过书信,敷衍道:“没想到那女子如此歹毒,竟然劫持了新娘。以衣为据?大公子,那衣服可是一件蓝料子衣裙?”
冷宴默默点了点头。
魏玉文叫道:“如此,那便是那女子无疑了。她昨日就穿的蓝布料子衣裙。”
“你见过新娘?”裴沐风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忙走上前问道。
“新娘子,我们兄弟几人并未见到。不过有一人应该知道实情。”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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