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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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怨妇-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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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魏信陵君之姊,乃求援于魏王及信陵君,魏王使老将晋鄙率十万军队救援赵国,又畏惧秦国的强大,命令驻军观望。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为了驰援邯郸,遂与魏王夫人如姬密谋,使如姬在魏王卧室内窃的虎符,并以此虎符夺取了晋鄙的军队,大破秦兵,救了赵国。
还有很多很多故事,大抵一个中心思想:行军打仗,虎符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不打仗,它也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君无端和当年的沐言皇帝,存了同样的心思。他故意松懈皇宫的戒备,是为了引南昭动作,一旦对方有所动作,他立刻挥兵讨伐,诛灭南昭。
他这是一步险棋。
因为,他的手中并没有,那象征着军政实权的虎符,苏沐言虽然将皇位传给他,却并没有将虎符给他。
没了兵权,他徒有虚名。
一个帝王,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坐拥天下,却又一无所有。
……君无端以为虎符在苏九歌的手中。
难怪,难怪苏九歌说是他牵连了她。

……
“大哥他,很早之前就在计划了,在这个计划里,一开始并没有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把你牵扯进来的,你如今进退两难,也是我的过失。”
……

他早就知道君无端想要什么,只是,只是……
摇光痛苦的将头埋在双手中,颤巍巍道:“傻瓜,大傻瓜……让你如此进退两难的,分明是我啊……分明是我啊……”
“摇光?”陆云沉看着摇光忽然埋首痛苦,不知所措。
“……是我啊……”摇光抬头,看着陆云沉,泪水已经爬了她一脸,却听她一直哭泣的重复,“它不在苏九歌的手里,它在我的手里啊……”
她怎么会想到,她的一时兴起,竟然是一切故事的起始。

……
那大约是摇光刚进宫时候的事情,比现在有血性的多。
君无端对真妃和对摇光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度的宠,一个极度的冷淡。好在她有个丞相父亲,后宫虽然明白她是个不受宠的,却没有懈怠于她。摇光日子真叫一个悠闲,除了君无端又临幸哪个妃子,底下人就拖着个盘子,她动动手用凤印盖个章,完事。
有血性,又不受宠,悠闲来去,就容易生出事端。
好在摇光虽然脾气不淡定,发火的时候却还是会把下人支开,一个人闷在房里砸东西,那天,大概哪个妃子来了葵水不能侍奉君无端,来这儿给她请假,盖章完了没收拾凤印,摇光一个脑残,撕扯完纱帘砸花瓶,砸完花瓶掀桌子,凤印恰巧在桌子上,一个误伤,碎了。
当时她脸色马上就变了,急急忙忙蹲到地上收拾,却发现原来凤印之内,嵌着东西。
怎么可能嵌着东西,摇光大惑不解,凤印,理当是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难道这个东西,是什么远古宝藏什么之类的?或者是哪朝帝王的冢穴地图?玉玺最初始于秦始皇,凤印却是没有记载……她就这样揣着疑惑,小心翼翼的从碎玉中,扯出那布锦缎。
上面画着的线条弯曲折绕,果然是一张地图!
可是,这些曲线的形状那般似曾相识,分明是皇宫地势的分布图!摇光因为太闲,把后宫里里外外绕了无数遍,闭上眼,哪里开了什么花,哪里侍奉的几个宫女了熟于心,现在看着这张图,就能猜到那些圆圆圈圈标注的是那些地方。
她平复好呼吸,将锦缎藏在身上,再将碎玉整理好,才让小婢进来收拾现场,而本人……自然是去“寻宝”去了。
第一次,没有收获,再来。
第二次,还没有,无事,反正她时间多。
第三次,第四次,她花了整整三个月研究,从君无端那里旁敲侧击,又多番实地试探,费尽了脑细胞,才猜想,或许这只是张“藏宝图”,而“钥匙”却放在别处,要两个合起来,才可以开启“宝藏”。
“藏宝图”是镶嵌在凤印之中的,凤印自然是从沐言皇帝传下来的,沐言皇帝是个女子,曾经也执掌后宫,凤印必定属于过她,回顾前朝,帝都几经变换,而“藏宝图”上的路线……这片锦缎,必定是沐言皇帝嵌进去的!
终于打探到一点眉目,说君无端还是太子的时候,有大臣问沐言皇帝,是否先册立太子妃,沐言皇帝摇摇头,说情爱之事不可强求,要看君无端是否看上谁,若没看上就缓几年,若看上了,无论身份般配,她都许这段金玉良缘。
金玉良缘。
别人听这话或许不觉怎样,摇光却对“玉”这个字特别敏感——“玉”里嵌了藏宝图,或许另一样,也就是“钥匙”,可能会在“金”字里找到答案。
破罐摔了!
又费神算计了三月,摇光终于破解机关,在那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找到一个暗淡朴素小匣,打开来看,却装着璃国两样最不朴素的东西:半块虎符,还有……另一盏凤印。
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当时是且喜且惊的。
喜的是半年来,自己天天揣着心跳,害怕君无端发现她凤印没了,现在正好堵这个窟窿,惊的,自然是那块棘手的虎符——
沐言皇帝,究竟是何用意?
这块虎符,究竟是她留给君无端的,还是,自己。
她也曾贵为皇后,她也曾备受冷落,她终于君临天下。
她或许想,若是她的“媳妇”有一天也受到这样的待遇时,为她准备一条活路,但是她亦要有足够的智慧胆识,使这天下臣服。
嗯,能摔凤印,的确需要胆识。
沐言皇帝啊,若是你知道,你费尽了心思藏着的东西,被你这粗糙的“媳妇”无意脑残的举动摔出来,会不会气的从皇陵里跳出来。
那时的她自得其乐,偷偷将虎符取出,藏到了别的地方。

如果,如果她没有无意寻到那块符,如果她将它交给君无端,那么君无端,也不会对苏九歌生了猜疑,为了逼迫苏九歌交出虎符,不惜挑拨与南昭的关系,甚至……可能发生一场战事。
思茜不会入宫,真妃不会因爱生恨,祁连修不会为了保护思茜牺牲自己,她……不会假扮苏沐言,真妃不会死,苏九歌不会为了保护她,将她送出宫中。
她总以为自己是无辜的,原来所有的因果都是她自己种下的。
全部都是她的错。




、第五十六章

“我要回去。”沉默半晌,摇光忽然对陆云沉说道。
陆云沉脸色有些阴沉:“回去你会死。”
“我知道。”摇光垂下眼帘,泪水还沾在眼睫上,把她衬托的楚楚可怜动人异常。
她当然知道她会死。
苏九歌必是看出君无端对她起了杀意才迫不及待将她送出宫中。
所以,她怎能置他不理?
唯有将虎符给了君无端,才能制止他对苏九歌的猜疑,想从前君无端对苏九歌的态度,若是知道自己错怪苏九歌,必定会因为愧疚,更加亲近。
帝王之家的手足猜疑,结局总是比平常百姓惨烈。
她已经负了所有人,唯有苏九歌,唯有他,她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他受丁点伤害——那个容颜清冷,却至始至终心怀温柔的男子,她从十五岁开始就爱上的人,是她如枯荷一样颓败的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他为了她牺牲那么多,她怎么可以将他置于危险的境地?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陆云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当真这么爱他?”
摇光一怔。
“你当真这么喜欢苏九歌?”他再问一次。
摇光觉得陆云沉此刻的视线颇具有压迫感,不禁回避他的视线道:
“陆公子,我……”
陆云沉的手爬上了摇光的唇,眼眸湛湛犹如暗夜最亮的那颗星辰:“抑或,你在乎的人,其实不是苏九歌,而是另有其人……”
听出这句话其中隐含的意思,摇光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愕然过。
这个想法着实可笑:“你以为……我爱的人是君无端?”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她都不会考虑这个人渣。
陆云沉给了她一个“难道不是?”的眼神。

如果,如果不是苏如黛临死托付,他以假乱真,她是否依旧身着华服,作为皇后,臻首默默陪在那个人的身边,无论怎样被辜负。
真的是因为祁连修,她才重回宫中吗?
还是因为,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扮作君无端最爱的妃子的模样,只为了得他的一眼垂怜。
……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在随波逐流。
种种过往,竟然想不起,有什么,是她凭着自己的心意做决定的。

“那我呢?”
摇光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仿佛蛊惑一般,陆云沉的手指摩挲的她的嘴唇。“那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你……”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一次又一次装傻……”
摇光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只回荡着一个想法:陆云沉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她……
陆云沉,竟然喜欢她!
可是,这不可能啊!
“你爱的人不是如黛吗?”她怔忪之下,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东西。
果然,陆云沉听到她的话之后,手指一顿。
“对、对不起。”摇光反射条件的道歉。

摇光觉得悲哀,她怎么总喜欢剜别人的伤口痛处。
陆云沉喜欢如黛,是她那日去如黛坟前相祭才确定的。毕竟,没有哪个男子,会为了救命之恩,去守一个人的坟。
再联系之前的种种,轻易就可以判断他的心意。
甚至回想她诈死醒来第一眼,看到他眼中微微流露的敌意与厌恶,竟然不是错觉。只是她遭遇大变,性格粗糙,一直忽视了他的心境,直到后来雪融冰化,两个人关系渐渐好起来,她也把那些忘记了。
其实,自己一开始,不也是因为如黛的原因,才如此信任他不是吗?
他们之间,被一条命为“苏如黛”的丝线牵引着,如果没有如黛,他们永远会是陌路,毫无交集。
可是,他现在竟然说喜欢她?

摇光回忆着自己与陆云沉的点点相处,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柔软:好可伶。苏如黛一颗心都在她那个一碗老鼠药毒死的夫君身上,想必半点也没将他放在心里,好不容易移情别恋爱上自己,自己又……
好可伶。

马车一摇一晃,左右两个透气小帘覆着,随着马车吱呀规律的露出一丝光线又恢复黑暗。摇光伏在软垫上,眼眸波光潋滟,与陆云沉对视。

忽然马儿一声嘶鸣。
陆云沉和摇光同时一惊,陆云沉阴沉着脸转身掀开帘子,摇光从稍稍露出的一角恰好看到,一列骑兵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摇光只觉得心中一沉:这必定是君无端的授意。
要将他们捉拿回去。
果然,其中位置中间的将领勒着马,对马车中的两人喝道:“里面的人听好了,放了娘娘,饶你一条生路。”
马蹄哒哒,想必有不少人。
果然是奔着自己来的,想必君无端又拿了什么借口来逮捕她。
摇光十分无奈,似乎只要涉及武力方面,她就成了百分百拖同伴后腿的猪一样的队友。只是,如果被抓回去,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摇光看了眼旁边的陆云沉,他绝对不会放任她回去的,何不将计就计……
陆云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给了她一个极凌厉的眼神,摇光一哆嗦,立刻避开他的视线。
坐骑上,司徒云回想起临走上,今上将他召进宫中说的话。
——我只要人活就好,不必怕伤着她。
——至于其他人,格杀勿论!
他眼眸一深,抬起右手,下令:“给我上!”
摇光觉得,随着他一声令下,自己的心都冷了。

那是一片混战。
陆云沉虽然厉害,在江湖也占有一席地位,可终究,只是一个人。
难敌对方人多。
丝丝的血腥气钻入马车内。
想必外面,正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模样。
摇光终于按捺不住,掀开帘子出去。
果然如她所想,一地狼藉。
她抬头看陆云沉。

后来摇光总想,如果她安心呆在马车之内。
一切,是不是有不同的结局。
可是没有如此。
她掀开了那扇帘。
她抬眼张望。
只那么一眼啊,恰好看到司徒云拉开满弓,对准陆云沉射去。
“小心啊——”
仿佛很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陆云沉回头看她。
看着摇光。

——向他扑来。

直到自己被扑倒在地,陆云沉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支箭翎埋在了她的心口。
众人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也愣住,停止了打斗。
摇光似有所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好痛,好痛。
这一次,怕是要真的死了。
真是冤枉。

她看看被她扑到在地的陆云沉。
一时间,时光流转,竟然回到了那一刻,她为了救一个幼子于车轮之下,自己却受了伤。
苏九歌温柔的为她敷药:“助人为乐的滋味可好受?”
“尚可,尚可。”她谄媚的回答。
“你啊……”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没什么本事,却处处为人出头,你怎么让我放心得下。”
“下次不敢了。”她虚心认错。

她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摇光,摇光……”陆云沉看着在他身上的摇光,失去血色的唇苍白的颤着,他不由自主的抱住她,想要给她一丝温暖。
……不是苏九歌的声音。
是陆云沉。
陆云沉,陆云沉。
摇光忽然觉得害怕,这个人,刚才说喜欢她。明明从前喜欢如黛,可是转眼就爱上了自己。
如果自己死了,苏九歌是不是也会很快变心?
“摇光……”
他轻声唤她,仿佛对待最珍贵易碎的瓷器。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脸,也越来越想睡。
“不要睡,把这个吃下去……再坚持一会儿,我为你拔箭疗伤……”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的吻,苦涩异常,是她最讨厌的中药味道,摇光忽然哭了,她后悔了,她后悔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向陆云沉扑过去,她只是想把他推开,没想到那支箭会射中她。
她不想死。
“摇光……”
“不要……不要……爱上其他人……”
她哭得极凶,却忽然咳了一口血,昏迷过去。

苏九歌从盘中拿起一只鸡翅膀,递到怀中的小狐狸嘴边。
小狐狸张开嘴,他又闪开,连着几次,小狐狸急得直挠爪子,嗷嗷叫得十分凄惨。
君无端看着他这样孩子气的动作,哭笑不得:“真是好兴致。”
“还好。”有人无聊起来,比他更过分。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忽然有人进来凑在君无端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君无端脸色大变,沉重的对来者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告诉太医院,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救过来。”
末了还看了苏九歌一眼。
苏九歌心中一动。
“苏苏不好了,”恰在此时,青灯闯了进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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