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罪ⅱ 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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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ⅱ 生死有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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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迈开步子往前走,恍惚中,似乎有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好像那紫色的身影在喊什麽。

    “喂,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清啊!”苍朝那边大声问。

    旁边的雾气中出现个漆黑的身影,赛尔走出雾气,一脸惊讶地看著苍。梦里的一切似乎都毫无逻辑,苍越过赛尔继续往前走,可无论怎麽走,与那紫色身影的距离居然一点都没拉近。雾气中有个男人渐渐显出了形状,背对著他们挡在路上。

    “你是谁?”苍问。

    那个男人转过脸,忽然勾出一抹笑。

    “啊──!”两个房间同时传来惊呼。

    斯利亚一愣,达克瀚从厨房出来,两人目光一碰,各自奔进卧室。苍坐在床上,满头大汗地喘气。

    “怎麽了?”斯利亚靠过去摸摸苍的脸,“作噩梦了?”

    “不知道。”苍支著额,头疼欲裂。

    明明不是什麽可怕的梦,为什麽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斯利亚把苍搂进怀里,低声呢喃:“没事了。”

    苍的身子有点抖,抬起头,汗湿的发丝贴著脸,两瓣唇红红的。斯利亚低下头,含上那两瓣嫩红。苍及时推开斯利亚,闷闷提醒:“我感冒了。”

    “我知道。”

    “会传染给你的。”

    “我从来没有生病过。”斯利亚坏笑,“真想体验一下呢。”低头凑过去。苍红著脸,接过他的唇。

    两人在房间里吻得火热的时候,赛尔一脸尴尬地後退了一步。“怎麽了?”达克瀚在赛尔後面,看不到房间里的甜蜜。

    赛尔气聚丹田,在门边大声咳了一下。

    房间的两人赶紧分开,望向门外。

    门框成了个豪华大屏幕,魔界二皇子气定神闲,慢慢地登上舞台出现在门框内,任性地宣布一个决定:“我要出去散步!”毕竟躺了好几天,这个皇子早就闷坏了,而且连续几次遇上同一个梦境,这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夏天的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公园里树木繁茂,绿草如茵。

    小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老人们托著鸟笼三三俩俩在聊天,偶尔路过一些游客叽叽喳喳地拿著地图讨论路线……这个世界真好啊……与魔界完全不一样呢……

    一个毽子落到赛尔脚边,赛尔捡了起来。

    小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赛尔,好像在犹豫怎麽开口。赛尔笑笑,把毽子递过去。

    小女孩接了毽子,没有走,愣愣地望著赛尔。

    “呃……怎麽了?”赛尔下意识地摸摸脸。

    “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噢……”

    这句话犹如一道落雷,苍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小夥伴在喊小女孩,小女孩朝赛尔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苍?”斯利亚摇摇他。

    “天……我忘了……”苍望著一头雾水的三人。

    斯利亚,赛尔,达克瀚……

    天使,魔族,龙族……

    三人的金色眸子不解地望著苍。

    人类世界中,瞳孔有蓝色,黑色,棕色等等,唯独没有金色。哎,忘记让他们戴隐形眼镜了!

    “那种蓝色的隐形眼镜吗?”斯利亚眨眨眼,替苍说了出来。“这事情很重要吗?”赛尔不解。虽然苍说过,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用魔法或者变身,以後工作也是,龙族魔族神族的寿命远远比人类长,所以不能做模特或者其他抛头露面的职业,尽量低调点好隐藏年龄的问题……不过瞳孔颜色的话嘛……

    “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嘛。”赛尔眨眨眼,“美瞳啊,遗传什麽的……”“是啊,苍,问题应该不大嘛。”斯利亚实在不想戴那种东西,每一次都搞得眼睛酸酸地疼。苍幽幽叹了口气,自己是人魔混血,蓝瞳,没戴过那玩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不过每次帮斯利亚戴,斯利亚总是被折腾得泪汪汪,要是赛尔,说不定早就暴走了……应该……确实……唔……

    不戴也没什麽问题的吧?要是有人问起,说是遗传,应该也没有人怀疑的吧?毕竟遗传的东西千奇百怪嘛,一般人不会认真去查的吧?“戴著那东西很难受吗?”达克瀚问斯利亚,每次见斯利亚戴著隐形眼镜出来总是苦著一张脸。“是啊,很难受啊。”

    “反正我不戴。”赛尔的任性脾气又发作了。

    “唉……”路过长椅的时候苍过去坐下了。

    斯利亚挨著苍坐下,还好椅子够长,赛尔牵著达克瀚也坐下了。苍瞄瞄身边的赛尔,在睫毛的遮挡下,若是不注意看,金色瞳孔应该也不明显的吧?“不戴的话……应该也……问题不大的吧……”苍觉得可能自己一直太紧张了吧。苍不知道,刚刚的决定在未来的道路上打下了个路标,在不久的将来,有个人猜测出了他们的身份,引发了一场致命的危机。在平静的生活下,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赛尔望著对面的花坛,花坛里盛开著一些紫色小花。

    “苍,早上你梦见了什麽?”赛尔失神地问。

    一个不断重复的梦境里,居然第一次出现了苍。这是巧合?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或者,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苍诧异:“你怎麽知道我做梦了?”

    “你们同时叫了出声。”斯利亚补充。

    “大合唱似的,同步率惊人。”达克瀚继续补充。

    苍和赛尔互望了一眼。

    “我在梦里见到你。”赛尔回忆。

    “我……我也见到你……”苍盯著赛尔,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周围的雾真浓。”赛尔失神中。

    “是啊……”

    “远处有个紫色的身影。”

    “……是啊。”

    “你记得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模样吗?”赛尔望向苍。

    苍的脸色开始泛白。

    斯利亚一惊:“你们做了同一个梦?”

    达克瀚思索著:“紫色的身影?你们见到他的样子吗?”

    “没有,距离太远了,看不清。”赛尔记忆中也有一抹紫色,不过那个紫发的男人,不是应该被父皇丢进空间裂缝了吗?达克瀚搂上赛尔的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谁?你们认识吗?”赛尔顺势偎依在达克瀚怀里:“不认识,我连他样子都记不清,苍,你记得不?”苍收回视线盯向地面:“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斯利亚也偷偷环上苍的腰,却被苍瞪了一眼,只好讪讪收回手。“咳咳,赛尔,达克瀚。”斯利亚酸溜溜地提醒,“你们小俩口注意点形象啊。”“什麽小俩口!才不是!”赛尔急红了脸。

    “那我们是什麽?嗯?”达克瀚打趣地望著赛尔。

    赛尔红著脸不说话。

    “咳咳,总之,大众场合下那麽亲密不太好哦。”斯利亚实在无法直视那边的甜甜蜜蜜。“为什麽?”赛尔不解。

    斯利亚支支吾吾:“这边的世界不同魔界……总之……咳……很少男和男的…那个…你懂的……”赛尔撇撇嘴:“哼,管他们呢!”本皇子还要看其他人的脸色办事?哼,笑话!“哈。”达克瀚妩媚地拨了拨深蓝的长发,朝赛尔笑笑,“你把我当成女人不就好了?”“真的?”

    “假的。”

    “……”憋气中。

    “哟,生气了?”摸摸赛尔的脸。

    “没有!”赌气地别过头。

    达克瀚凑过去亲了赛尔一口。

    路上的人来来往往,投来一些惊诧和暧昧的视线。

    斯利亚和苍低著头,盯著地面发呆。

    感觉到腰间环来一只手,斯利亚惊喜地望向苍。

    苍满脸通红,却依旧目不斜视地盯著地面。斯利亚探下手,珍惜地覆盖上苍的手背。Aaron躺在床上,睁眼望著天花板。

    又是这个梦……

    Aaron烦躁地起身,去了客厅,灯也不开,直接捞起烟点了慢慢吸。豪华公寓很大,一个人住显得太空旷。小小的火星明明灭灭,烟雾缭绕却填不满客厅的寂寥。Aaron觉得应该找点什麽事干,於是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这个空白的日记本早就被翻了无数次,他总有个感觉,这个日记里肯定记载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可翻来翻去就只有一页里有个大白兔的印子,无论怎麽回忆,一点都想不起这图案代表的意义。Aaron吸完烟,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光,躺在沙发上又来来回回翻著日记本。也许太疲劳,Aaron翻著翻著,慢慢在沙发上睡著了。起雾了,又是这个梦。

    Aaron一脸厌恶地朝远处的紫色身影喊道:“你到底想怎样?”那身影果然在说著什麽,可距离太远,听不清。Aaron站在原地懒得走。之前第一场梦的时候,Aaron往那个身影方向走了很久,可距离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麽远,好像两人之间隔著道什麽结界。Aaron用力掐自己,想快点清醒。

    那边的紫色身影急了,Aaron虽然听不清,可明显感觉到他在高声喊著什麽。“我听不见你说什麽,你别来烦我了行不?”Aaron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梦里的一切都毫无逻辑可言,Aaron忽然感觉到脑海中传来微弱的声音:“白龙……你……在哪?”Aaron觉得不应该回答他,可梦里控制不住思维,潜意识中闪过附近的街道,住宅小区,公寓的画面。好像放下什麽重担般,这个充满浓雾的空间一下放出了光,雾散了,Aaron睁开眼。窗帘外透进来的一丝阳光正好照在Aaron脸上。

    天亮了。

    卫明病了。

    整个晚上都在吐,吐完几轮,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KEN坐在床边,摸摸他的额头,皱著眉:“你发烧了。”

    看看锺,清晨六点半。翻出手机给秘书留了个话,交代今天自己和卫明不去公司了。做老板就是自由,去不去公司也就是一句话能解决,连请假条都不用写。卫明这个小程序员也沾了老板的光,有老板养著,生活倒是过得滋润。KEN给卫明掖好被子,出去淘米熬粥。

    卫明弓著身子,浑身难受,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身体上没有哪里痛,可胃里翻江倒海的总想吐。“卫明,起来吃粥。”KEN过来推推他,“吃完带你去医院。”卫明睁开眼,虚弱著没有力气。

    短短的一夜间,卫明憔悴了不少,脸色发青,眼下挂了层黑眼圈。浓稠的白粥里洒了点白糖,香喷喷的散发热气,卫明吃了半碗,猛地脸色一白,捂著嘴,又冲去洗手间……KEN跟上去,卫明又在抱著马桶撕心裂肺地呕来呕去。

    “卫明……”KEN心中莫名一痛,轻轻抚摸卫明颤抖的後背,幽幽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折腾完,KEN把卫明塞进车里,一打方向盘,跑车滑出了停车场。一路上,卫明软在副驾里,成了一具尸体。

    “卫明,老板亲自煮的东西,你居然敢吐出来。”KEN开始找话题,“你好大的狗胆。”“呜呜……”

    “下次你再敢吐,就喝回去。”

    “咕……”

    “喂,你还好吧?”

    “呜呜……”摇摇头,摸摸肚子,胃都空了。

    KEN撇撇嘴:“卫明……”

    “嗯……?”

    “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我呸!”

    “哈……也对,我们前几天才做过,要怀上也没那麽快有反应呢。”KEN薄唇抿出个嘲讽的笑。卫明不由得脸上一红。

    虽然这是个讲人权的社会,男人与男人间的那种事情,谁攻谁受确实是值得争论的问题。可偏偏每次与KEN打架卫明都会落了下风,他从来不知道这个老板格斗技那麽厉害,输了就是输了,卫明每一次都狼狈不堪,以极不光彩的姿势被老板压在身下交合。“戚訾剀……”

    “嗯?卫先生有何指教?”

    “你小心别被我灌醉了。”灌醉了,你就乖乖等著让我上吧!卫明闷哼一声,虚弱的身体让他的语气软绵绵的,一点威胁感都没有。“你觉得有这个机会吗?”KEN笑了,前方红灯,车停了,KEN伸过手放在卫明大腿上轻轻拍拍。卫明的手轻轻覆盖上KEN的手背。

    “卫明,你的手真冷。”

    “呃……”卫明想缩回手,却被KEN一把牢牢抓住。

    温暖的手掌里紧紧裹著一坨冰。

    “没事的……”KEN望著卫明铁青的脸,像在安慰自己,喃喃地重复道,“没事的……”医院里,KEN忙进忙出地交钱办手续,刚做完全身检查的卫明瘫在长凳上等结果。周围一些咳嗽声,小孩隐约的哭闹声,家长轻轻的喝诉声……卫明迷迷糊糊中,想起他们第一场亲密接触,那时候自己得到了KEN的身体,可最後KEN发烧了,不得不去医院挂吊瓶。周围隐约的喧闹,挥之不去的药水味,淡淡的白色灯光……

    感觉一切都像时光倒流般,有种如堕梦里的甜蜜。

    是啊,时间过去好久了。

    那时候的KEN还是一直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个角色呢,哈……

    一件衣服盖到了身上,接著身边坐下个人。

    “在想什麽呢?笑成这个鬼样。”KEN让卫明枕著自己的肩膀,顺手摸摸卫明勾起的嘴角。“你猜?”

    “你在想,你陪我来挂吊瓶的那些日子吧?”KEN一语道破。

    卫明撇撇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卫先生?”护士翻著名单过来问。

    “我是……”

    “体检报告出来了,在医生那,请过来。”护士带著职业笑容,看不出什麽情绪。一般体检报告都可以由护士拿出来给病患,可这个护士没有,明显报告在医生那边扣著,是不是医生有什麽重要的话要说?难道,是查出了什麽严重的病?

    KEN紧紧握著卫明的手,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底。

    Aaron是在生命科学院里工作。

    生命科学院虽然占地面积大,可地点特别偏。还好,Aaron有车,清晨出门路上很畅通,只需要花俩小时就可以到工作的地方了。去一下俩小时,回来一下俩小时,来回路上共要消耗四小时。这还是没有计算塞车红绿灯等时间,要是连带一起计算,起码来回就用了五小时。多不不划算啊。

    其他研究员都劝Aaron住这边分配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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