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清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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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清白的女人-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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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召忻说:“我就是你爸爸,你敢叫外人来打你爸爸,太可恨了,看我先打死你。”又打了他一巴掌,团团双手抱头大声哭叫,陈召忻吼道:“叫我爸爸,我开始数数,数到三,必须叫我爸爸,再不叫我就打死你!一!二!三!”
见团团还不叫,挥巴掌打过去,打的团团哇哇大哭不止,陈召忻喝道:“闭嘴!我再数数,数到三,如果还不叫我爸爸,我打得你更厉害。一!二!……”团团被他打怕了,连忙叫了一声:“爸爸。”
陈召忻说:“这就对了嘛,以后再也不能叫薛正平爸爸,只要让我听见,你叫他爸爸,我就打死你。”他又想起了什么,问:“你妈一共给了你多少钱?还有吗?”
团团说:“妈妈一共给了我五张钱,真的没有了。”陈召忻说:“让我搜一搜,这么小的孩子就敢藏私房钱。”说着在团团衣服口袋里乱翻乱摸,忽然摸到一张硬纸片,一把将团团按倒说:“你敢骗我,这不是还有钱吗?”团团说:“这不是钱,这是妈妈的照片。”
陈召忻按住他,把那东西掏了出来,果然是一张静飞和团团的合影照片,陈召忻说:“要这东西干什么?”
团团说:“我拿着妈妈的照片,晚上做梦就可以看到妈妈。经常梦见妈妈,妈妈就会早一天来接我,爸爸也来,他们开着汽车来接我。”
陈召忻顺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说:“不长记性是吧?我刚说过,不准说薛正平是你爸爸,你怎么又忘了?他不是你爸爸,我才是。再说他是你爸爸,看我打不死你。”团团嘴角流出了血,只一味地哭泣。
他怒喝道:“不许哭,都是你害得我,害得我老婆离婚了,厂里也下岗了。还有你那个妈,也不是好东西,一把大火,差点把我烧死,我是火里逃生才捡回了一条命。你竟然整天拿着她的照片,故意恶心我是吧?”他三把两把将照片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说:“你妈不会来接你了,你妈妈在监狱里关着呢。”
团团哭着扑倒在地,把碎照片一块块捡起来,捧在手心里放声大哭,说:“别撕我妈妈的照片,我想妈妈时就看不到她了。我妈妈是好人,我妈妈不会进监狱的。”
陈召忻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说:“这钱归我了,我给你去买好吃的。”他到厨房里拿出几个干干的馒头,放在桌上说:“待会儿自己吃饭,渴了就去水龙头那里喝水,困了就上床睡觉,我还要去上班,没工夫管你。”说完就锁上房门径自走了。
团团独自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碎照片不住地抽泣,哭着哭着就躺在地上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时,屋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爸爸,刚喊出声又住了口,他害怕再挨打,只好又改口喊:“妈妈,我害怕,快来接我吧。”
可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团团只得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摸到了开关,把灯打开,灯光下照到了团团那张被打的红肿的小脸蛋,他摸了摸肿胀的嘴角,疼的又哭了。
这时团团感到特别饿,来到小桌旁,拿起一个硬硬的馒头吃了起来,用了好半天,才吃下了那个干馒头,又在厨房里的水龙头下接了一小碗凉水喝了下去。
慢慢走到小床边,鞋也不脱就爬上去,横躺着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叨着:“妈妈,快来接我吧,我害怕。”渐渐睡着了。


第 96 章 伤心的孩子(2)

 陈召忻又来到虎哥的棋牌室里赌博,这里名为棋牌室,其实就是暗藏的赌场。这次运气不错,一扫积蓄很久的晦气,居然少见地赢了七百多元。正得意时,忽然有人拍他肩膀,回头一看却是笑面虎阿彪,他赶快问候:“彪哥,您近来挺好吧。”
阿彪露出一脸惯有的笑脸,说:“还行,这几天心情不错,可有一点美中不足,别人的账都还得差不多了,只差了你那一笔。俗话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还得麻烦您想想办法,给补上这个窟窿吧。反正钱也不多,才三万来块,你省省也就有了。”
陈召忻来这里赌博,起初一段时间,运气爆棚,几乎每下注都能赢,可惜他下注太少,虽然赢了却赚的不多,赌博如同做买卖一样,只有赌本大赢得才会多。于是他开始加大赌本,可惜运气又没了,连赌连输。时间不长不仅把赢来的钱全都输了进去,还又倒贴进去两千多元。
他不甘心折本,暗想如果就此罢手也太亏了,打算只要把本钱赢回来就再也不玩了。他找到五子,向他借钱赢本。五子说,我也是月光族,这个月花了下月的钱。
五子给她介绍了阿彪,阿彪开了个小钱庄,专门给人放钱,除了利息高了一点外,和银行没什么区别。无论谁的手头紧都可以向他借,只要及时还钱付息,阿彪的服务态度很好。每天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人送外号笑面虎。
陈召忻向阿彪借了几次钱,本以为赢了钱就可以还上,可惜他好似乎遇见了老爹的弟弟,一路输输(叔叔)。连借来的赌本又输了进去。
今天阿彪的话把他吓了一跳,惊讶地说:“三万块?没那么多吧?我借了三次钱,最多也才一万块呀?”
阿彪一下收起了笑脸,说:“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开的是钱庄,又不是义务劳动。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分一分都是血汗钱,来的也不容易。你不能白用啊?去银行贷款还得付利息呢,借我的钱也要付利息。”
陈召忻说:“你这利息也太高了点吧?”阿彪也不客气说:“利息钱是咱们事前定好的,我也没拿枪指着你,是你自己情愿答应的。怎么你想反悔吗?”
听见俩人吵吵,五子凑过来问:“怎么啦?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一见五子,阿彪一脸委屈说:“老五,你来评评理,当初可是你把他介绍来的,我跟他不熟悉,根本不愿意借给他,都是看了你的面子,才把钱放给了他,到如今他又嫌利息高了,你早干嘛去了?”
五子忙劝俩人都消消气,又对陈召忻说:“陈哥,说实话,阿彪放钱的利息确实不低,可当时你都答应了,白纸黑字,咱不兴反悔。以免伤了兄弟和气。你还是想想办法,尽快还钱才算讲义气。”
陈召忻自知理亏,转而又诉苦说:“彪哥,我也知道利息高,可没想到会有这么高。放心,我说话算数,一定按约还钱。可我这阵子手头太紧,你再容我些日子,过几天有钱了,立刻还你的债。”
阿彪还是气呼呼地说:“你这话可都重复过好几遍了,我耳朵都听腻了。前几天你说手头紧,眼下你还说手头紧,麻烦问问,你什么时候手头不紧啊?”
陈召忻说:“我没蒙你,我真是手里没钱。我已经下岗了,家里还有个孩子靠我来养活,实在拿不出钱来。”阿彪说:“你少来这一套,我又不是民政局,管你什么下岗养孩子,我只要你还钱,原先你说手头紧,借钱应应急。我好心好意把钱借给你了,解了你的困难。可到现在你老也不还钱,我的生活也很难,你想坑人吗?”
五子从中调解,说:“彪哥甭发火,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商量,陈哥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
阿彪说:“是他逼我发火的,现在什么世道?欠钱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整天追着你要账,我腿都跑细了。你可怜可怜我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赌债也是债,你自己赌输了就要认赌服输,借我的钱必须还,你可不许耍赖,你赖,我比你更赖。看在五子的情面,我再给你几天功夫,到时候你再不还钱,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五子说:“陈哥,你赶快想想办法还钱,如果还不了钱,我也保不住你。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陈召忻黄了脸说:“值钱的东西,都让我老婆离婚时带走了,家里除了一个孩子,啥也没有。”
阿彪说:“孩子?你老婆离婚时没带走孩子吗?”
五子小声说:“哪儿呀?他们的孩子被老婆带走了,家里这孩子是他和外面女人生的,那个女人把孩子还给了他。”
阿彪拍拍脑门说:“家里外面都有孩子,你这家伙太乱了。你的事我管不着,只要还了我的钱,咱们是好兄弟,不还钱,咱可什么也不是。”


第 97 章 伤心的孩子(3)

 陈召忻离开后,五子和阿彪来到虎哥屋里,虎哥是这儿的老板,三人坐在一块喝啤酒。
阿彪问:“姓陈的那笔钱能不能还上?咱们可不能白忙活。”五子说:“我再多催着他一下,一手软还得一手硬,只要把钱弄到手就可以。”
虎哥对五子说:“回头让你手下人悠着点,跟那陈召忻玩的时候,也要稍微放点水,叫陈召忻偶尔也赢几把,等于往他嘴里抹点油,这样他才能玩得更上瘾,如果总叫他输钱,万一把他输怕了,他就再也不来了,我们等于少了一条财路。这些赌徒都是我们的顾客,顾客越多,我们才能赚钱多。”
五子说:“我们就是这样玩的,仨人耍他一个,像猫玩老鼠一样,想叫他赢他就赢,想叫他输他就输,今儿陈召忻又赢了几把,他挺高兴。”
这赌场里许多人都是虎哥安排的自家兄弟,他们在赌博机上都做了手脚,凡来赌博的人都是输多赢少。多人在一起玩麻将时,虎哥的兄弟们都串通起来,互相做局,赌客的钞票最后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虎哥又嘱咐道:“保安方面也不能放松,必须加强戒备,尤其注意公安的动静,防火防盗防警察,防警察才是最要紧,千万马虎不得。”
五子说:“放心吧,虎哥,我现在都快变成夜猫子了,一到晚上就眼睛放光倍精神。白天反而老犯困,不行,我这眼疲老打架,赶快得回家睡一会儿,晚上还要值班呢。”
五子骑上那辆破摩托车,一路冒烟的回了家,他家住在妇幼医院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刚进巷子口,迎面遇见一个收旧货的老头,老头开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上挂了个纸牌,上写:收购旧电器。
老头拿着一只电喇叭,反复播放事先录好的吆喝声:收购旧电视、旧电脑、旧洗衣机,循环播放,单调又枯燥,在中午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电喇叭的吆喝声把五子吵很心烦,冲老头大嚷:“关上那东西,大中午的,烦死人了。”
老头一见遇到了地头蛇,赶快关了喇叭赔笑道歉,说:“小兄弟,真对不起,我也想趁中午各家里都有人,能多收一些旧货。”
五子说:“你光想多收旧货,我们还活不活了?弄了个喇叭瞎嚷嚷,太影响大家午休了。你也歇会儿吧。”
这老头是个游走社会的老油条,面对五子的斥责,仍然满脸陪笑,还递过一支烟并打着了打火机,五子也不客气,叼上烟猛吸了几口。
老头说:“我经常在这一带转悠,总瞧见小兄弟您过来过去的,一看您就是个有身份有门路的人。”
听了老头的一番奉承,让五子这个常年在别人手下混饭吃的人很受用,他轻松地说:“马马虎虎吧,谈不上门路广,也就是多几个朋友。”老头说:“我想求小兄弟帮个忙,如果帮成了事,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
五子正在兴头上,说:“你有啥事?”老头把他拉到一处树荫下,说:“我乡下有个表侄,结婚好些年可媳妇就是不怀孕,他担心断了后代,和媳妇离了婚又娶了个老婆,结果还是不生养。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我表侄的毛病,还死活治不好。
实在没辙了,他们想抱养个男孩,这事很麻烦,家里缺个牛啊马啊,可以赶集去买,缺个孩子可没地方去淘换。他就找到我家里,请我帮忙在城里想想办法。听说城里人很开放,许多大姑娘没结婚就生了孩子,丢在大街上成了弃婴。
他托我找机会给他找个男孩,我表侄做生意,有些家底,花钱买个也可以,三万五万的钱不是问题。我在这妇幼医院周围转悠了好多天,老也遇不见有丢孩子的。想进医院里打听打听,有没有生了孩子不愿养的,我们可以花钱买。
可咱谁也不认识,想进医院没门路,正好今天遇见您小兄弟了,一看您就是个眼界广门路多的人,还住在这医院旁边,你能帮这个忙吗?”
五子听了他的事由,暗自盘算,这事很棘手,他虽然住在妇幼医院旁边,可跟医院里的人也不熟悉。买卖孩子的事,据听说是有,但是外人也不了解情况,更不可能参与进去,至少他不具备这种能力。
可面对这么一个乡下老头,五子又不愿意服软认怂,如果实话实说,自己办不了这事,肯定会让老头小瞧了自己。便敷衍说:“这事有些难度,不过,我可以找医院里的哥们问问情况,有了消息再告诉你。买卖孩子是犯法的事,不能大鸣大放的去操办,你先等等再说。”
老头很高兴,说:“先谢谢小兄弟给帮忙了,我也明白,买孩子不像买个小猫小狗那么简单,麻烦你给多操心吧。”他又到了一番谢,开着电动车出了巷子消失了。


第 98 章 伤心的孩子(4)

 天光大亮时,陈召忻才走出了赌场,本打算来今晚来这里可以大赢几把,翻回本来偿还赌债。可事与愿违,刚刚赢了几手,接下来又是大败亏输。欠的赌债更多了。
阿彪又接连向他催债,他这一段时间一直沉迷于赌场,连打零工的工作也懒得去干了,家里已经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欠阿彪的三万元赌债,对他来讲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他心绪烦乱的往家里走,脑子里盘算怎样才能还上这笔阎王债。
他向阿彪借钱三次统共才借了一万元,可因为借的是高利贷,这利滚利,滚来滚去,很快变成了三万,如果不尽快还上,这笔雪球债只会越滚越大。
正烦闷时,忽然街边冒出个小乞丐,把一只搪瓷缸子递到他面前,陈召忻一瞧,竟然还是上回那个小乞丐,小乞丐每天阅人无数,早把他这位老主顾给忘在了脑后,说的还是原来的台词:“老板发财啦,可怜可怜给点钱吧,家里爹妈有病,庄稼颗粒无收,饭也吃不上了,您行善积德必有好报。”
陈召忻很生气,说:“你还吃不上饭?瞧你胖嘟嘟的样子,浑身都是肥肉,你比我吃的还好呢!上次我给过你钱,行了善却没积下德,反倒欠了一屁股债。好心换不来好报,把上回那五块钱还给我!”
小乞丐是外地人,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端着搪瓷缸子等着他给钱。不料,陈召忻伸手在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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