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清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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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清白的女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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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丹给周晖端了杯水过来,听妈妈问周晖的口气不对味,好像是丈母娘询问未来女婿的感觉,连忙制止说:“妈!你别东打听西打听的,现在社会上有新规矩,不许乱问别人年龄收入之类的事,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涂荣说:“上了几岁年纪,就是跟不上社会潮流了,我问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怎么会成了不讲礼貌,这叫什么社会风气?真是搞不懂。”
周晖忙说:“阿姨,您甭听她的,梁丹说的那些什么女不问年龄,男不问收入之类的破规矩,净是从外国学来的洋玩意儿,那帮子外国人都这样,俩人见了面只问您好、晚安这些话,虚头巴脑假惺惺的,不好,一点也不好。还是在中国人实在,见了面就问您吃了吗,阿姨是长辈,问我这些话是对小辈人的关怀,我听着心里高兴,说明阿姨关心我,如果换个陌生人,阿姨还不稀罕问呢。”
涂荣说:“就是嘛,人家小周说的对,不让问年龄不让问收入,那你让我说什么呀?总不能像傻瓜一样光闷声坐着吧?我又没什么恶意,只当是一家人,随便问问怕什么?”
周晖说:“阿姨说得好,咱中国人就是人情味很浓,出门见了陌生人都要叫叔叔阿姨,可外国人在家里。对自己爹妈还要叫先生女士呢。还是咱们的规矩好,阿姨,您尽管问,问什么都行。”
他又掏出一张名片,说:“这上边有我的联系电话,您二老啥时候想用车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我和老都是老同学,您二老就和我爸妈一样,千万别拿我当外人。”
一席话把梁父恋母说得喜笑颜开,弄得梁丹反倒没词儿了,坐在一边插不上话。周晖和两位老人聊天时,说的都是老年人要注重保养身体,加强锻炼之类的话,还夸赞涂荣格外显年轻,一定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俩人听了非常受用。
周晖走后,涂荣还一个劲地啧啧称赞:“这小伙子真不错!挺招人喜欢的,丹丹,你俩交往有多久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梁丹说:“妈!你想到哪里去了?周晖是我小学时候的同学,四年级时他转学离开了,以后许多年我们都没见过面,说刚刚很意外才又遇见的。”便把之前遭遇飞车党的事说了一遍。
涂荣听了这事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越发爱惜周晖了,说:“小周有胆量,也很热心肠,这种小伙子眼下实在不多了,你不妨和他交往一下。”梁丹说:“您是不是随便见了个男人就想把我给嫁掉,我有那么招你讨厌吗?”
涂荣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早晚都拖不了的事,还是宜早不宜迟的好。早行动咱可以挑剔别人,如果错过了这个坎,只能等着被别人来挑剔了。妈是过来人,能够了解你的心情,年轻人嘛,总不免会有些浪漫虚幻的想法,可生活就是脚踏实地,要过日子还是安稳踏实点好。依我的眼光来看,小周是个很合适的选择。”
梁丹说:“你才是第一次见周晖,怎么就断定他很合适我,你了解他的脾气性格吗?”
涂荣说:“让你说着了,你妈唯一的优点就是对人的第一感觉非常准确。想当初在你爸之前,有人给我介绍过一个男朋友,那人长得白净英俊,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斯文文,还是在一个机关里当干部,那种年代这就叫白马王子。”
梁丹奇怪,问:“那你们怎么没结婚啊?否则我就有个当官的爸爸了。”
涂荣说:“但是我第一眼看见他,总感觉很不舒服,我也说不清哪儿有问题,反正就是看见他心里很别扭。在交往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拒绝了他,朋友们都替我惋惜,你姥姥姥爷也跟我生气,他也来找过好几次,问我为什么,我只好说我们不合适,很坚决的和他分了手。后来那人结婚了,他老婆比我漂亮很多。”
梁丹悄悄看了爸爸一眼,笑着说:“妈,你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涂荣说:“后悔什么?十年以后,那人因为贪污公款而且数额特别巨大,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再后来我就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我第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很忠厚踏实,让人放心。”
梁丹说:“后来呢?”涂荣说:“后来就是现在呀,这个男人就是你爸爸梁勤志同志。”梁丹说:“这是你今生最正确的选择,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我了。”全家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涂荣说:“我们的年龄越来越老了,现在只有你的婚事还叫我们操心,你尽快抓紧时间完成你的终身大事,我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梁丹说:“这是你自找的,我念高中时和同班同学吴锦伟互有好感,只不过平时交往多一点。看把您紧张的,又是翻我的日记,又是查我的电话,还每天到学校门口去接我,最后终于把我俩给拆散了。您还整天给我上政治课,说早恋影响学习,成绩不好会毁了人生前途。您也不想想,我的人生前途就是结婚成家相夫教子,您不叫我早恋,才真正是毁掉了我的人生前途。前天我又在街上遇见了吴锦伟,他也大学毕业了,还跟人合伙办了一家公司,开的小汽车是别摸我。”
涂荣说:“怎么?他摸你了?”
梁丹说:“我倒是很想叫他摸,可他老婆在旁边跟着呢,怀里还抱着个五个月的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很可爱。如果不是当初你把我们俩给拆散,现在那个小男孩就应该是我生的,您也不用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涂荣说:“过去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早恋也是不对的。毕竟现在的生活是最真实可靠,为什么社会上出现了剩女?原因就是女人念旧爱,男人喜新欢。女孩子总感觉前男友最好,见了第二个男友就感觉还是第一个好,见了第三个又感觉第二个也不错,一来二去女孩子就剩在家里了。这一点我们要向男人学习,男人是见一个爱一个,见了第一个女人就觉得第二个好,见了第二个又感觉第三个女人也不错,所以男人才会花心,才会脚踩多只船。”
梁丹说:“妈,你好厉害,把人性分析得很透彻。”涂荣说:“那当然,我比你多吃了二十多年的大米饭,你以为我把饭都吃到腿肚子里去了?”
梁勤志赶忙说:“我可不是那种男人啊,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涂荣说:“你少来,老李早给我说过,你念初中时就给女同学写纸条,别以为我不知道。”梁丹又哈哈大笑起来,说:“哟!没想到,我爸还曾经这么浪漫过呀?”梁勤志很不好意思地低了偷笑。
梁丹说:“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就别操心了。”说完就躲回房间里去了。涂荣说:“既然你有了男朋友,那就领回来让我们看看啊。”梁丹大声说:“时候还没到呢,你们先等等再说吧。”
梁勤志说:“孩子有她自己的想法,咱们就等她的消息吧,我们顶多也就起个参谋作用,大主意还得她自个拿。”
次日一早,梁丹匆匆吃了饭便赶到了公交车站,好容易等来一辆车,可车厢里却挤的像鱼罐头,车停稳后,下车的鱼很少,想挤进去的鱼却多得很,还没轮到梁丹靠边,罐头盒子就已经关门开走了,只留下一阵谩骂和埋怨声。
梁丹着急地看着手表,担心会迟到,这时一辆出租停在了她面前,车玻璃摇下来,周晖冲她招手,说:“梁同学,上车吧,雷锋车为您服务。”梁丹摇手说:“不用了,周晖,我搭公共汽车就可以,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还是赶快去拉活吧。”
周晖一乐说:“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你对我挺热情的,才过了一夜又这么生分了。少废话,快上车,我也不是白送你,昨天你扔到我车里一百块钱,本来想还给你,可天太黑,找了半小时也没找到,今早晨才从座位缝里拿出来。这些钱够我再送你两回的。”
看来,如果她不上车,周晖是不会离开的,她只得绕到另一侧开门坐了进去,周晖说:“这就对了嘛,老同学又是老同桌,何必那么客气。”
想起昨天晚上,妈妈对周晖特别有好感,加之周晖此时的表现,似乎他对自己有一份特殊的意思,而梁丹明白,自己不大可能和他有过深的感情发展。但是人家并未明确要追求自己,她也不便生硬拒绝,作个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她必须把这层意思设法传达给周晖,于是随口问:“周晖,你结婚了吗?”
周晖说:“多新鲜哪!我如果结婚了,早就闷头干活,挣钱养家去了。哪里还会有闲工夫义务出车,拉着女同学上班啊。梁丹,你可是个聪明女孩子,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见他这么直截了当,梁丹索性也不再回避,说:“周晖,你不要这样想,我们不会有什么发展的。”周晖说:“怎么?横不能你已经结婚了吧?”梁丹说:“结婚倒是没有,可我有男朋友了。”周晖说:“我傻吗?从昨天晚上你爸妈的话语之间来看,也不像你已经有男朋友的样子啊。”梁丹说:“是我刚谈了男朋友,他们还不知道呢。”
周晖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说:“是吗?那得让我看看才行,我需要知道是哪个家伙娶走了我的同桌,谁给你盘起长发,谁给你披上婚纱,我没有给你写过信,也用不着他丢在风里。”
梁丹说:“可以,哪天有空了,我让你见见他。”周晖说:“好!一言为定。”说话间,前边到了地方,梁丹下车招手和他再见。


第 30 章 重逢,因为一次意外(6)

 薛正平在公司上班时,忽然接到静飞打来的电话,她声音里带着些紧张,说:“刚才幼儿园老师通知我,说团团在那儿出了点事。”正平一下子跳起来,追问:“团团怎么啦?出啥事了?”
静飞说:“你先别着急,听白园长那意思,是团团和另一个孩子争着吃蛋糕,俩孩子打架,团团把对方孩子打伤了。”正平稍稍平缓了心绪,说:“你能确定是团团把人打伤了,而不是被人打伤了。”静飞说:“当然肯定是团团打伤了别人,白园长在电话里说,对方孩子家长不干,非要咱们拿钱给他孩子去医院看伤,而且让咱们马上去。”
薛正平反倒轻松下来,说:“那你还紧张什么劲?只要我们孩子平安无事就是万幸,赔点钱就赔点呗。”静飞说:“我担心那家人会讹上咱们,如果他们狮子大开口,让我们赔一大笔钱可怎么办呢?”正平安慰道:“等到了那儿看情况再说吧,或许没那么糟糕,小孩子打架,无非是抓一把挠一下之类的,又出不了人命,怕什么。安心等着,我开车接你一块去。”
不多会儿,正平到了商场接上静飞直奔幼儿园,在车里正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咋就打起来了?”静飞说:“光听白园长说,俩孩子争东西吃,团团用塑料小凳子打了那孩子脑袋一下子,把人家脑门都打青了。”
正平一笑说:“我儿子还够猛的,打架没吃亏就是好样的。”静飞说:“你还有心思乐,带了多少钱?”正平说:“我带了一千块,小孩子打架出不了大伤,一千块应该够用了,再多要一个子也没有。实在不行,我就再把那孩子爸爸也给打一顿,这叫上阵父子兵,儿子英雄爹好汉,谁叫那孩子跟我儿子争嘴呢,子不教父之过,打他一顿不冤枉。”静飞说:“行了你,儿子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你就别再跟着添乱了。”
幼儿园办公室里,一个看起来一副老实相的男人在抽闷烟,旁边坐了一个卷头发的胖女人,正抱着孩子在抹眼泪。团团则孤单单地站在一边,背靠着窗户下的墙壁发呆,大概也明白自己闯了祸,不安地把两只脚在地板上蹭来蹭去,抬头看见爸爸妈妈推门进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头扎进静飞怀里委屈不已,小脑袋在妈妈怀里顶来顶去。
静飞又特地把儿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对方妇女见她如此这般,大为不满,冷冷地说:“你家孩子一点事也没有,伤口在我家孩子头上呢,要验伤也得到这儿来验。”说着,向他们两人展示自己孩子的伤情,正平看见那孩子脑门上有一块淡淡的淤青。
静飞略显尴尬后将孩子搂进怀里,又恢复了母亲特有的护子本性,回了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全怪我家孩子吧?”对方妇女更不示弱,说:“你家孩子把我儿子打伤这么重,他还有理了不成?”一开始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白园长给他们介绍情况,被打伤的孩子叫李御,和团团同班。中午饭时,园里给孩子们每人发了一块蛋糕。叫李御的孩子应该在家里骄纵惯了,拿着手里的蛋糕还不满足,又趁着身边的团团不防备,抓过团团的蛋糕恶狠狠咬了一大口,可团团同样也是家里的小皇帝,倍受娇宠,哪里甘心受损吃亏,便反手去夺李御手里的蛋糕,打算以牙还牙也咬他的蛋糕一口,以弥补自己所蒙受的重大损失。
李御占了便宜很得意,左躲右闪,不愿让团团的企图得逞,他一手拿着蛋糕藏在身后,另一只手用力猛推了团团一把。团团猝不及防,从小凳子上翻身跌倒在地。先是丢了一大口蛋糕,然后又让人推了个跟头。团团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拎起塑料小凳子,劈头盖脸朝李御打来,李御被打的蛋糕落地,脑门乌青,哇哇大哭。团团仍不肯罢休,又冲过来踢了他一脚,幸亏老师们及时发现,跑过来将两人拉开,团团才没有对李御继续穷追猛打。
说到此处时,李御妈妈听着味道不对头,对白园长说:“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都是我孩子的错,我们挨了打还是活该,对吧?”白园长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客观地说明当时的情况,孩子毕竟是孩子,没什么谁对谁错,现在的核心问题是尽快给孩子去看伤,把你们双方家长都叫来也就是这个意思。”
静飞一见团团平安无事,俩孩子发生冲突的责任,似乎也不怪团团。既然自家理直就应该气壮一些,她说:“虽然小孩子不懂事,可出了矛盾也要分个青红皂白才行,是非对错还得搞搞清楚,我们孩子一向老实温顺,从来不会惹事生非的,这回也一样。”
李御妈妈火气上撞,说:“我儿子也是老实听话的孩子,没来由被打成这样,这份罪不能白受。”静飞说:“又没有打破流血,只那么一小块淤青,过两天就没事了。”李御妈妈生气地说:“那就让我也打你孩子一下吧,咱们就算扯平了,怎样?”
静飞也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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