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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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五千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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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才像是李兄当年的样子!”钱飒对他的表现也非常满意!伸手招过管家让他准备酒宴,“悠儿好好陪叔父喝两杯,许先生也请入席,咱们故友相聚,没有外人那么多规矩!”言语之间对许光很是客气,后来李悠才知道当初从军之时许光对钱飒也多有恩情。

酒过三巡,互相说了些家中的近况,钱飒忽然放下酒杯问道,“悠儿此次进京可有把握?”

“小侄这些年也不曾虚度时日,也有几分把握。”李悠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读书很是用功,他也继承了对方的记忆,再说了即使考不过不是还有其他办法么?“许先生临行前也说了,进京之后要先去几家长辈那里拜访,料想不会让小侄无功蹉跎!”两家既然如此亲近,李悠也就实话实说,将自己打算用钱开路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钱飒混迹官场多年,对这种事情倒也没多少反感,他迟疑片刻后摇头说道,“长辈们是该多走动走动,只是今时不比往日,若想顺利袭爵还得以自身稳住,这无论是诗书还是弓马都不能丢下了!”

大魏朝的勋贵多以军功起家,太祖为了避免这些勋贵世家的后人变成废物,因此在国子监同时开了文武二科,要求这些官N代们不仅要熟读诗书,还必须有一身过硬的武艺,至于兵法更是必修之课,要的就是让他们不能将祖宗的看家本事丢了!将来朝中有事也好将他们派上用场。

然而就像所有的政策一样,无论出发点多么的好,刚出台的时候或许还能严格遵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逐渐变得不成样子。

大魏朝刚立国那会儿,那些新袭爵的勋贵子弟文能入朝为官,武能领兵打仗,到现在大多都只会躺着享受罢了,像钱飒和李悠父亲这样精明强干之辈终究是少数!

许多人都是年纪到了去国子监混上几年,然后拿钱开路顺利搞定!那些考官得了好处也就不会去为难这些人脉深厚的勋贵子弟。

可是听钱飒这么说,难道如今国子监有了什么变化不成?事关自己家主人的前途,许光连忙问道,“敢问钱公,可是朝中有变?”

“嗯!”钱飒摸着胡须道,“今日刚从邸报上得到的消息,国子监原来的祭酒吕希文吕大人已经告老还乡,新任的祭酒乃是原国子监司业王维桢!那吕大人出身蓝田吕氏,乃我勋贵一脉,料想不会苛责与你!而王维桢王大人就不一样了,他出身寒门,幼时曾被当地勋贵夺了家业!此等害群之马引得王大人对我们勋贵子弟多有误会,你若是功课有碍恐怕不好过这一关啊!”

没想到却是无妄之灾,再回忆起前些日子在家时的邸报所闻以及从嘉州到钱塘沿途所见,李悠知道如今大魏朝党争严酷,自己想顺顺利利地从国子监毕业通过考试拿到爵位恐怕没那么容易!

可是转念一想脑海里那么多的经史子集以及自己二十三点的武力值,李悠对通过考试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多谢叔父告知,不过猜想若是小侄学业若是过去的,那祭酒大人恐怕也不好不让小侄过关吧?”

“那是当然!莫说你能通过考试,就算你时运不济他愣是不让你袭爵,莫非我等勋贵就不能换个祭酒么?到时候叔父定会为你出头!”钱飒此时霸气尽显,在这种关系到勋贵集团切身利益的事情上,谁也不会马虎,今日他能卡住李悠的爵位,明日难道不能卡你们家的?对于这种涉及家族传承的大事,哪家勋贵也不会置身事外。

“不过若是你能凭借自身实力通过文武二科,我等也能省些力气!”钱飒欲言又止,想来那位王维桢祭酒也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想来也是啊,寒门集团既然能将他推到国子监祭酒这样的要害位置上,位的就是让他卡住勋贵家族的袭爵之路,削弱勋贵集团的实力,这样的任务没几把刷子的人可是没本事完成!一想到这些,李悠不仅对自己的京城生活担忧起来。

恐怕自己的国子监之行不会这么顺利就结束吧?将来少不了要和这位王维桢大人多打交道啊!

第26章 姑苏花船

来的时候李悠带了四条船,离开的时候则变成了七条!钱骅前两年就通过了考试,前不久刚接到朝廷的诏令要去军中任职,刚好和他一起顺路去京城报道。

用钱飒的话来说就是上一辈的交情现在轮到他们来继承了!从钱塘到京城路途遥远,刚好是他们俩增进关系的好机会!李悠也乐得一路上有个年龄相仿的人同行,起码也有人陪着说话不是?

本来想着钱骅离家或许会有些不舍,谁知道他在码头上双目含泪,上船之后行了还不到两里地就变得神采飞扬气来。李悠问了他还振振有词,“在家的时候,府里规矩甚严,为兄平日里出去应酬,总会被责骂!如今可算是可以尽兴了!”

“子骐兄怕不是一般的应酬,而是倚红偎翠吧?”李悠调笑道,男子二十冠而字,钱骅早已过了二十,所以李悠就要称呼他的字子骐,骅骝和骐骥同为名骏,这里用的是取字中同义反复的方法;李悠虽然没有到二十,但是文阳两个字是他父亲临终前所赐,属于特殊情况。

“再过几日就到姑苏了,姑苏自古出佳人,到时候小弟一定请子骐兄去玩个痛快!”想当纨绔,不去秦楼楚馆领略一番怎么行?一看这位子骐兄就是此中老手,刚好可以跟他一起去长长见识。

“哎!文阳你还真是命苦啊!久闻王维桢乃是道学先生,最是见不得风流中人;为兄我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还可以长乐坊宴饮终日!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说到这些钱骅大为同情,“既如此,为兄就带你沿着运河一路逛过去!姑苏的花船、江都的瘦马、临清的青楼统统不能落下!只是此时万万不能让周学士知道,不然他又该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了!”

“哈哈,这是当然!”李悠大笑起来,那有给自己的岳父说自己去逛这种地方的啊!不过要是到时候不中意周家姑娘倒是可以拿这个败坏自己的名声啊!

这钱骅倒是个妙人儿,见识广博能说会道,一路上听他说起些大魏朝的奇闻异事、风土人情倒也格外舒畅!

行不数日,俩人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姑苏城,刚下船钱骅就迫不及待的要带李悠去见识见识姑苏佳人,“许先生,劳烦您带两家的人马先去安顿,我带文阳贤弟去拜访城中几位故交,若是夜间没有回来定是友人留宿,许先生勿用担心!”

看这番话说的,连借口都找得好好的了!李悠不仅大为佩服,许光也呵呵笑道,“有钱少爷在,许某当然放心;只是我家小爵爷年纪尚幼,不宜早涉红尘,还请钱少爷多加看护!”

钱骅的小伎俩那能瞒得过许光这个老狐狸,这下直接把他们俩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许光并未纠缠,拱拱手道,“如此许某就先行去客栈了,后日一早在码头恭候二位!”

“许先生且宽心,钱某不是不知分寸之人!”钱骅连忙保证,带着几名护卫和李悠上了马车只向姑苏花船聚集的地方行去。

这就是古代的红灯区啊!看着可是比现代的有格调多了啊!到了湖边,但见各式花船嬉游湖上,或雅致,或飘逸,绝无现代会所那种媚俗劲儿,如果钱骅不说,李悠哪能知道这些地方竟是那种去处!

“子骐兄,这湖上千帆竟过,小弟竟是看花了眼。”到来这儿了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干看着吧?赶紧带路啊!

“文阳勿用着急!”钱骅潇洒的合起折扇向前一指,“看,那不是有人来接了!”

只见两名十七八九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拱手行礼,用恭敬但不谄媚的语气道,“今个儿一早听见喜鹊在叫,就想着定是有好事上门,果然咱们刚到这儿就看道钱公子您了!船上已经备了您喜欢的明前龙井,还请赏光品鉴一二。”

“我这就半年前来了一次,你们到还没忘我的喜好!那就去你们的船上吧!”钱骅心情大好,说罢伸手一指李悠,“这是我的表弟,你们称呼李公子就是了!”

“见过李公子!”俩人连忙行礼,李悠身后早有随从贝勒散碎银子,见状丢了两粒过去,这两名小厮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

“你们家是那艘船啊?”李悠一边跟着他们向码头走一边问道,一想起即将领略到的高端享受,他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

“当然是最大的那艘了!”小厮言语之中颇为自豪,伸手指向湖中占据了最好景色的那艘大船,只见船高三层,宽数丈,停在湖中就好像座小岛一般,李悠见了不禁大为惊叹。

“贤弟不要被他唬住了!这船开不动,只能停在湖中罢了,若是有风浪,只能由小船拉到岸边停靠!”或许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钱骅解释了一番。

“还是子骐兄见识广博!”若不是他说,我还真被骗到了;说话间已经到了码头,小厮带着理由和钱骅一行人上了小船,船夫撑起长蒿,小船优哉游哉的向那艘最大的花船驶去。

到了花船附近,马上有仆役放下梯子接了他们一行人上船;一阵香风飘过,一名三十来岁,相貌清秀的女子迎了上来,“钱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让咱们蓬荜生辉!我那丫头听说您来了,懒觉也不睡了,直嚷嚷着要让您品鉴品鉴她新学的茶艺呢!”

“孟妈妈别光盯着我呀?也帮我这位表弟调节可人的姑娘来伺候!”钱骅久经欢场,那会将她这话当真,伸手把李悠拉到了前面。

这么正经?说好的“大爷您来了,快到里面耍”呢?正胡思乱想间,哪位孟妈妈已经将目光转向他这边,“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诶呦,也不知道我这些姑娘是烧了多少香,才等来了您二位贵客!公子请放心,您先请楼上稍座,奴家这就给您安排去!”

到了楼上雅间,李悠心不在焉的嗑着瓜子,眼神不住的向门口瞟去,到底会来什么样的美人儿呢?

第27章 狂士

“慧娘/玉英拜见两位公子!”珠帘摇动,两名盛装打扮的姑娘迈着摇曳的步子走了进来,云鬓之间珠翠叮叮作响,煞是好听。

“钱公子好久不来,可是把奴家给忘了?”自称慧娘的女子眉头微蹙,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进来后直接坐到了钱骅身边。

那位玉英自然归了李悠,上下打量一番,但见这位玉英姑娘年方碧玉,身材窈窕,相貌清秀,黑漆漆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十六岁少女该有的灵动劲儿,李悠不禁赞道,“红雨万花供扫迹,玉英一笑独留春!玉英姑娘你这一笑可是将全姑苏的春色都聚到此间雅室里了!”

玉英闻言眼前一亮,青楼女子对于这些能做出好诗词的才子向来都是青睐有加,如果能从他们手中拿到一首好诗,他们甚至宁愿倒贴!综其原因,现在这时代的名妓和后世娱乐圈的明星颇有相似之处,一首好诗词可以让她们声名大噪,人红了自然会有更多的收入!这就好比后世哪个明星听说周杰伦想给她写歌,那还不赶紧巴结?

“公子真是出口成章!”玉英赶紧殷勤地帮李悠剥去葡萄的皮送到他嘴里,见李悠心情不错趁机问道,“公子这首诗可曾做完了?”

这两句诗雅致高量、出凡脱俗,更巧合的是嵌了玉英两个字,若是能得到全篇传唱数次,自己在姑苏花船中的地位定能扶摇直上。

“哎呀,这却不是我做的!当时老师教的时候我走神了,只记得这两句,其他的句子已经记不起来了!”李悠实话实说,只记得这是宋代张商英的句子,全文实在记不得了。

玉英正可惜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好一阵喝彩,“袁兄不愧为咱们姑苏第一才子,这首新词乃是近年少有的佳作!小弟先在这里预祝袁兄今科金榜题名、独照鳌头!”

“多谢诸位称赞!袁某先去见见慧娘,回来再和诸位痛饮!”声音传到这间房里,依偎在钱骅身边的慧娘脸色不禁有些发白,临来时她已经知道了钱骅的身份,明白这是自己万万得罪不起的贵人,现在听到外面有人说起她的名字,不禁有些着急!这该死的袁章,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这时候来?

“慧娘?你和人有约了?”钱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倒不是真的有多喜欢这个慧娘,只是现在人已经到了自己房里,若是再被人叫出去,他该多没面子?“你这妈妈好不晓事!既然有人约了你又为何将你送到我这里?这是存心给我找不痛快?”

“钱公子冤枉啊!”慧娘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两个月她确实和袁章多有来往,只是最近几日听说袁章回乡筹措进京赶考的路费去了,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啊!

“表兄,既然如此就。。。。。。”李悠刚开口劝说,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一名身材瘦削、约莫二十二三的男子推门进来,只见他身长七尺,风姿特秀,未及冠带任由头发披散开来,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长袍上笔走龙蛇,竟是写了一首诗词,李悠分辨半晌也只认出了一句“今我辞乡入京去,琼华宴上谁第二”,言下之意只要他进京赶考,这状元肯定不会花落别家,剩下的人就只能去争榜眼了!好一番自命不凡的狂士气概!

“慧娘,我又为你做了一首新词!”来人眼里就好像根本没有钱骅和李悠俩人一般,直直的走向慧娘,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整个姑苏也只有你的琴艺能配得上我的词,且去为我奏来听听!”

“袁章!你。。。。。。”慧娘没想到对方这么急切,这么不知礼仪,竟然就这么闯进来了。

“咳咳!这位兄台!”钱骅不得不开口了,再下去自己的脸面就丢光了!他伸出折扇拦住袁章伸向慧娘的手,“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

袁章的目光这才从慧娘身上移开,眼神在钱骅和李悠的身上逡巡一圈,露出鄙夷的表情,“两个纨绔也懂琴?”

放电影里,你这样的活不过五分钟!李悠这时才明白为何古代那些才华出众的诗人词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看看眼前这位就知道了!行事全不顾别人的看法,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进来还不到一分钟,就把钱骅和李悠彻底得罪。

“袁公子!请您见谅,慧娘现在恐怕不能为您弹琴!”犹豫片刻,慧娘还是决定先安抚好钱骅,待会说些好话将这位钱公子的怒气打消,不然的话这位昌华伯家的世子要是恨上了袁章从中作梗,他的科举之路恐怕会充满坎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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