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隐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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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隐半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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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中柜台上和墙上放满了扇子,扇骨的材质有竹子的也有木头的,大小不一,扇面画更是多种多样,陆半夏挑选半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中了一把空白扇面的扇子。
  那把扇子大小与他曾经用了多年的扇子很像,扇骨虽然不如以前的坚硬,但是手感很好,空白扇面,他可以自己画。
  先前的那一把也是陆半夏自己画的,小小的扇面用去他大半年的时间,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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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纸不知道用去多少刀,直到自己满意了,才敢提笔在扇面上画。
  那把扇子是莫问君送他的,材质一流,当年师傅说扇不离手,陆半夏才会如此用心的去画,到最后他没有听师傅的话,把扇子转赠秦隐,才落得现在这般下场,真是活该。
  扇店老板道:“这扇子还未做好呢,公子何不看看其他的?”
  陆半夏摇头拒绝,态度肯定道:“我只想要这把。”
  扇店老板无奈,只好卖他,陆半夏爱不释手的扇了又扇,付钱后,往腰间一插,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陆半夏嘴角忍不住的往两边翘起,大摇大摆的回到客栈,穿过宽阔的大厅,打算会柴房休息。
  通往后院的门与上楼的楼梯挨在一起,楼梯上传来了交谈声。
  “七月二十慕容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听闻好像是陆家庄庄主被魔教教主杀害,就连西域苗家都会赶去。”
  “苗家二十年都没来过中原了。”
  “看样子魔教这次必定被灭无疑了。”
  “灭了好,魔教……”
  交谈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陆半夏回到柴房,随手把药包丢在窗台上,他抽出扇子打开,轻轻扇动,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离开天魔教已有十天,秦隐没有派出一人找他,他走前陆修武还是好好的,难道秦隐一气之下杀了大伯?
  陆半夏皱着眉头,秦隐说到做到,他既然答应自己不杀,就不会反悔,可刚才那两人说大伯已死……
  若是造谣,秦隐为何不辟谣?
  其中迷雾重重,陆半夏参透不了,现在已是七月初五,再过十五日便是武林大会,天魔教位置隐蔽,无人知晓,慕容山庄既然召开武林大会,必然是知道天魔教的位置,是被江湖人无意发现,还是教中藏有内奸?
  谜团接踵而至,隐隐之中,陆半夏开始为秦隐担心了。
  我都被他害得落得这幅田地,何必为他担心?
  陆半夏自我唾弃,阖上扇子放在枕边就要睡觉,心里却有一道声音扰人思绪。
  师傅亲手建立的天魔教,不能就这么毁了……
  对!我不能袖手旁观。陆半夏自欺欺人的闭上眼,心中已有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办好离校手续啦,回校两天累的半死otz
昨晚从11点睡到今早11点……终于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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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山庄位于千里城,瑶城是通往千里城的必经之路。
  陆半夏清早吃了早饭,从厨房走出来,明显发现客栈里的人变多了,到中午的时候一楼已是满客。
  这些天陆半夏说书在瑶城里也算小有名气,那些爱听他说出的人,一得空便来同福客栈。
  小八仙桌上的小水壶变成了大水壶,零嘴的种类和数量都增加了不少,陆半夏取出折扇在桌面前轻轻一敲,这是他就要开说的预告。
  陆陆续续的有人围过来,坐在小八仙桌周围的长凳上,随着陆半夏越说越起劲,听客也逐渐增加,长凳不够坐了,他们便抓了一把瓜子,站着听。
  说完一段,陆半夏喝了几杯茶道:“你们想听什么?”
  站在后面的人丢了几块碎银子在小八仙桌上道:“夏先生说说魔教吧。”
  “对!魔教,俺也喜欢听那个。”附和声响起,好几个人也提议说魔教。
  陆半夏点头称好,天魔教也是他说书的内容之一,他自己曾经是天魔教的教主,说起书来信手拈来,三分真话七分假话,掺合在一起,能唬住大片人。
  “话说素有天下第一富商之称的钱家,一年前曾被人给盗了。偷盗之事常有,并不稀奇。”陆半夏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放在胸前扇了两下,“奇地是千家被偷的银两数,你们猜是多少?”
  这段陆半夏其实说过的,可是下面人仍旧跟没有听过似的,问:“多少?”
  坐在陆半夏对面桌上的一个身穿蓝衣的壮汉插嘴道:“一共十万两!”听口音便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陆半夏笑而不语,捏着扇子摇头。
  “我听说也是十万两,怎么不对了?”与蓝衣人同坐一桌的黑衣壮汉道,“区区十万两,对钱家不过是九牛一毛,就算被盗了,也不心疼。”
  “错!”陆半夏笑得开怀,“这位兄台多算了一文钱。”
  “啊?”不止黑衣壮汉,就连其他人也一同吃惊起来。
  陆半夏扇了扇手中折扇,“偷是偷了十万两,不过人家还了一文钱给钱家,并且在那一文钱旁用剑刻了个字。”
  “什么字?”
  “九!”
  黑衣壮汉倒吸一口冷气道:“天魔教教主翼九!”
  “正是他!”陆半夏勾起唇角接着道,“江湖上无人不知天魔教,一切都归于三年前天魔教与武林正道的一场大战。那场大战让双方两败俱伤,最终以前任的武林盟主慕容曜和天魔教前教主莫问君一起坠落山崖为结束。本以为天魔教从此以后便会土崩瓦解,谁知新教主上任,整治教徒,半年后又一次与武林正派势均力敌。对于这位新教主的传言江湖上各种版本都有,有人说他白如皓月,额上三点朱砂妖孽至极;也有人说他黑如焦炭,不比他那一头乱发白多少。”
  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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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停下声,喝一口茶,继续道:“可说到喜好和武功,却是一致,翼九爱九,杀人越货,只要是他做的,现场必定有个‘九’字,至于武功,自然是他那身轻如燕的轻功以及出神入化的剑法。据说武林上自诩轻功最好的燕子飞曾放出狂言,若是让他遇上天魔教教主,一定把他抓住,然后脱光了衣服挂在树上,那时候武林人士还不知道翼九的名字,只知道他爱九。可第二天,不止武林人士,就连街上买糖葫芦的小商贩都知道了翼九的名字,只因为燕子飞追了翼九九条街都没追上,最后还是翼九靠在树边等他,笑问:‘累么?热么?’燕子飞气喘吁吁,还未来及回答,就被翼九封住身上几处大穴,然后脱光了外衣,只留一条亵裤固定在树上。‘燕大侠慢慢乘凉,翼九先行一步。’”
  陆半夏一人分饰两角,活灵活现,听者被他的语气动作逗得哈哈笑。
  突然一道声音插进来,那人朗声道:“魔教教主翼九当真有趣,夏先生说是么?”
  熟悉的声音着实让陆半夏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想去摸自己的脸,手心的折扇没捏住,险些掉地,幸好来者接住,换予陆半夏。
  陆半夏低头道谢,那人不是秦隐又能是谁?
  武林大会在即,天下英雄聚做一堂,为得就是诛杀魔教,而秦隐竟然在这个出现在这里,他是想去送死么?
  秦隐道:“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半夏微愣,少顷才道:“的确,翼九是个妙人。”自己夸自己,陆半夏毫不含糊,随口又添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偷钱。”
  “大概是没钱花了吧。”秦隐回答的干脆。
  陆半夏怔了怔神,当年的自己正是没钱花了,才去偷那钱家,没想到秦隐竟然猜对了,他大笑起来,“这位兄台果然与众不同。”
  “自是不同。”秦隐笑道,“只是那翼九已不再是天魔教教主,夏先生不如说说新任教主的趣事?”
  江湖人对新教主了解的也不多,除了他杀了陆修武,其他一无所知,就是这一点,还是听说的。
  陆半夏知道再多,也不能说,于是他拱手道:“小弟孤陋寡闻,对新教主并不了解。”
  “没关系,武林大会一过,想必先生就会知道。”说完这话,秦隐也不在多说,走到柜台边,要了一间上房。
  陆半夏这才发现,秦隐竟然是一个人出行,而他刚才话中的含义,似乎是在邀请自己通往……
  陆半夏摸了摸现在这张平凡无奇的脸,秦隐不可能认出自己,刚才的话,大概是他多心了。
  秦隐跟随店小二上楼,陆半夏回答原位接着说书,散场之后打算去厨房吃饭,刚巧碰上下楼而来的秦隐。
  陆半夏礼貌性的点头,秦隐道:“夏先生,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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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本想回绝,毕竟是熟悉的人,虽然样貌发生变化,声音也故意压低,但仍有被认出来的风险,谁知秦隐举起手中酒坛,一句“我带的可是家中上好的花雕酒”,就改变了陆半夏的坚持。
  碰上秦隐,他大概永远无法说不吧。陆半夏自嘲一声,与秦隐一同入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回复好少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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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魔教逃出已有十余日,陆半夏终日待在瑶城里,平日好吃好睡,那伤口早就被他养好了,现下不用顾忌伤口,可以大口的喝酒,怎一个爽字了得。
  二楼秦隐的房间里,店小二还没送上菜,陆半夏就用茶杯倒了一大杯酒,一干而尽。
  秦隐两眼带笑道:“没想到夏先生不仅江湖事说得精彩,酒也喝得如此洒脱,若不是这一袭书生长袍,倒会让人误以为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这位大哥谬赞。”陆半夏放下茶杯,一口酒入肚,熟悉的味道渐渐回来,说起来,上一次喝酒也是与秦隐一同喝花雕,只是现在物是人非,“我只是个爱说书爱喝酒的书生。”
  “方才在楼下听到有人唤你一声夏先生,在下便跟着叫了,看年纪,倒是在下略长几岁,不知道夏先生叫什么,我这么夏先生夏先生短的,显得生分不说,还把夏先生叫老了。”
  房门响了几声,是店小二进来送菜,不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可口佳肴,陆半夏拿起送来的两个倒扣小酒杯放好,满满倒了两杯酒,双手把其中一杯放到秦隐面前,酒杯放下的瞬间,一个主意应运而生。
  陆半夏是秦隐仇人的亲人,他俩之间已经不可能,让秦隐再去相信陆半夏,陆半夏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幼稚到可笑,可夏先生不然,倒不如用新的身份接近他,同他一起解开秦家被灭的谜团。
  陆半夏缩回手道:“区区姓夏,单名一个隐字,年初刚刚及冠。”故意把年龄报小了一岁,定定看向秦隐,心中还存有侥幸。
  若是夏隐,一个与秦隐无关,又有缘同名,愿意陪在他身边替他分担、替他解忧之人,秦隐会没有利用、没有戒备,一心一意的爱上他么?
  说到底还是自己犯贱,被这样对待了,还狠不下心逼自己忘记秦隐。
  陆半夏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不外漏,秦隐心思细腻,万万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秦隐听到夏隐的名字后,露出错愕的表情,他惊讶道:“好巧啊,在下秦隐,大你五岁。”
  他竟然说了真名,不怕被人发现他就是天魔教新教主么?
  陆半夏替他担心的同时,忍不住好笑,秦隐固然隐忍,那也是被逼出来的,其实他本性里还是豪放直爽偏多。想起两个人曾经露宿野外,那个人脱了外衣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徒手抓了几尾鱼,跳上岸烤给自己吃,到了晚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无拘无束,逍遥洒脱。
  “诶?秦大哥竟然与我同名。”
  “对!为了我俩同名,为了这一声亲大哥,我敬你一杯。”秦隐说着话端起酒杯来。
  陆半夏慌忙之中学着秦隐的模样也端起酒杯,两个小小的酒杯在碰撞之后发出清脆的响声,如丝竹悦耳之声。
  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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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水吞咽下肚,陆半夏道:“秦大哥,这酒可真是好酒啊。”
  “你若喜欢下次我教你酿。”
  “这是秦大哥自己酿的?”
  秦隐点头,陆半夏笑中带着苦涩,这酒他喝过没有千次也有百次,却是头一回知道,此酒乃秦隐亲手酿造,可知道之人是夏隐,不是他陆半夏,可笑可笑。
  秦隐见陆半夏笑得开怀,又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秦大哥,那我就叫你小夏,可好?”
  “好!”大概是因为名字中都带有隐字,所以才改叫姓吧,陆半夏斟酒一杯,再敬秦隐,直到秦隐喝尽才道,“大哥看上去便知是练武之人,途径瑶城来为的是不是武林大会?”
  “是。”秦隐只说一字,不再多提。
  武林大会上必定集齐天下英雄豪杰,只凭秦隐一人不可能杀死慕容晹和苗云青,他只身前往到底为了什么?
  若是有天魔教相助,师傅定不愿看到这般场景,天魔教在所谓的名门正派眼里是魔教,可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陆半夏思来想去,费解不已,唯有同行,方可知晓答案。
  “大哥介意小弟与你同行么?”
  “不介意。”秦隐夹菜动作一顿,看向陆半夏道,“只是小夏你并不会武功,去武林大会作甚?”
  “当然是凑热闹啊。”
  陆半夏说得理所当然,秦隐一下没憋住,扑哧笑声出来,“这个热闹可不是好凑的,小心丢了性命。”
  “有大哥在,不怕!”
  “万一大哥保护不了你呢?”
  “我就带着大哥一起,脚底抹油,跑!”
  秦隐无奈摇头,陆半夏嘿嘿笑道:“我就是去看看,想见识一下,回头说书的时候不至于脑袋空空没话说。”说罢主动连敬秦隐三杯酒。
  一杯下肚,秦隐盯着陆半夏举杯的手瞧,两杯下肚,秦隐的目光来到他腰间别着的折扇上,三杯下肚,视线落在陆半夏被酒气催得红晕的脸庞上久久不曾移开。
  陆半夏打了个酒嗝,“大哥连接我三杯酒不反对,就是同意了。”
  分明就是他一个人喝酒,秦隐什么话都没说,怎么好好的就成了秦隐同意了?这般泼皮无赖的功夫倒是半夏公子最擅长的。
  秦隐唇角微扬,忍不住泛了笑,“好。”
  外面皎洁月色,里面觥筹交错,秦隐带来的酒喝完了,又让店小二上了几坛酒,小小的酒杯不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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