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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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煌- 第7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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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神霄问心雷,可能是寻不到目标。在宗守体内来回冲刷之后,就有一部分,继续向四周蔓延触探。

金不悔的元魂,此时就在宗守的袖内,正是首当其冲。

宗守心中一惊,立时把杂念抛开。正yù把这些神霄问心雷力收束时,却又忽然心中一动。

心念一引,便催发起了啸月蚀恶之能,试着吞噬恶煞。

只须臾之后,便任由那神霄问心雷力,注入金不悔元神,

仅仅一息,宗守就目透出惊喜之sè。他自己修为大幅提升时,并不觉高兴,反而为儒家的衰落而惋惜,儒家理教其实都并非无可取之处。然而此刻金不悔元神,在神霄问心雷的灌注之下,元神伤损在一点点修复时,宗守胸中却陡然开怀,欣慰无比。

这是苍天有眼,不使忠良蒙冤!

纯白的王气,冲耀天空。龙凤震鸣,似乎在宣泄怒火,使天空中赤焰弥漫,狂风席卷。

万余道儒士浩然之气,被强行震散。而剩余的两万余道,也是颤颤巍巍,摇摇晃动。在那纯白王气的压迫之下,苦苦的支撑。

而此时宗守的袖间,另一团白sè气芒,竟也同样冲凌于空。

同样是纯白之sè,洁净无瑕。浩然正大,微含紫意,与宗守的的纯白王气,交相辉映。那气柱虽小,却也并没有被映衬得黯淡失sè。

金不悔的魂躯虚影,此时也在宗守身旁现出。神情茫然的,看着这四周,眼含不解之sè。

他之前一直在宗守袖中沉睡,直到此时,才清醒过来。

发觉神念内的虚弱感,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温暖无比,强壮甚至还胜过拥有肉身之时。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文庙之内,儒门三圣之前。

正盘坐于此的朱熹,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自己胸前的衣袍。

眼中黯淡失神,浑身气机错乱,使体内痛如刀割。

然而此时这**之痛,却远不及他心神间,仿佛被千刃凌迟,烈火灸烤。

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悔,惧怕之念,在朱熹胸中蔓延,心灼万分。

而此时在他身周,同样有数十儒门夫子盘坐,此刻也同样胸前染血,是满眼的难以置信。

一一八八至纯至善

“便连九玄归藏问神雷也无用,居然真是纯善至正之躯,在世真正圣贤!那么今rì我等所做所为,到底是为何?”

“纯善至正?哈哈,当真是可笑,可笑!即便是上古三位圣皇,也绝不可能在九玄归藏问神雷劫力中安然无恙。荒谬,无稽——”

“这乾皇既是在世圣君,那么我等又算什么?那大乾国策,与我儒家教义可谓水火不容,截然迥异,然而这十载以来,却已现盛世之景。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国泰民安,灾而不乱。其京城之内,更人人锦衣玉食。哪怕上古三代之治,也不过如此!”

“难道真是我等错了,儒门传承一万六千年之教义,都是误入歧途。”

“那一位乃是圣君!是被天地认可,九玄归藏问神雷下安然无恙的圣贤!无瑕无疵,纯善至正。错的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一位——”

“只怕错的不是儒门,而是理教一脉!”

这个声音,自噪杂乱音中响起,却立时压过了其他,似如振聋发聩,使这文庙之中,都是一阵死寂。

错的不是儒门,而是理教!

儒门传自三圣,同样被天地,被世人认可,目自然不会有错。

那儒家要想再传续,那么有错的,自然只可能是其他——

朱子面sè铁青一片,却再未出言训斥。威望已经动摇,除非是宗守身死神霄问心雷劫力,那么再如何都无法挽回,

此时却是神情怔怔,看着那风华宫的方向。两万浩然正气,依然是遮蔽天际。然而此时在宗守那纯白王气冲凌映衬之下,却再无之前。挥斥万邪,灭压威势的威势。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那宗守傲立虚空,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发出这声叹息。

虽是目光游离,直视着前方。可朱熹却清楚知晓,宗守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言语。

“可惜苍天不佑!这神霄问心雷,朕侥幸无恙呢——”

宗守说着,又目视着天空。那两万道摇晃不休的浩然之气。眼透出冷讽之sè。

“倒是你等,不觉愧煞?浩然正气,由心而生,寒窗苦读,明人世之道。晓世界之理。故此能守心持道,养胸中正气。然而今rì,尔等敢言无愧于心?”

就在他说话之时,那龙吼凤鸣之声,是愈发的雄浑清冽。

受这纯白王气冲击印照,那两万浩然白气中,竟是隐隐现出了一丝丝黑点。就仿佛是漆染的白纸遇水褪sè。现出了内中污秽。

宗守顿时失笑,摇头道:“原来诸位,也不是真正就道德就完美无瑕,正人君子。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念。也有自己的yù望,也曾做过恶事。可既然如此,尔等又有何资格,要求他人要做到至纯至善。遵守儒门礼法,道德典章?都说己说不yù。勿施于人。试问诸位,又可曾真正做到过?”

只这须臾之间,又是数千浩然之气,纷散开来。或者意念激荡,难以维持,或是心中愧煞,主动收回。

而宗守的声音,也在继续。

“为传道统,为诛朕这离经叛道之君,不惜与魔为伍,视皇京城内千八百万子民为草芥,这就是你们儒门所为?只因朕之所作所为,所行之国策,背离了你儒门的道理。所以哪怕是牺牲这一千八百万人的寿元,也要使朕伏诛可对?只因在你朱子眼中,儒门的道理,你儒门的声望传续,远在这些人的xìng命之上?格物致知,朱子你认为这天下都逃不开一个理字,世间再大也大不过道理二字。然而朕不知,你朱子所循,是自己的道理,还是这天地世人之理?”

朱子的心脏蓦地抽紧,额角间是青筋纠结,然而此时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只因此时那风华宫内,乃是圣贤!至纯至善,被天地世人认可的圣君!

所以无论宗守怎么说,都是对的!无论他朱子怎么反驳,都是无用,苍白无力——

再何况自己,这一身的坚持,就真是对的么?

这心思一起,朱子的神念,就开始动摇。

不止是己身的道基动荡,就连那发于身外的浩然之气,也同样是现出了丝丝黑气。再不复之前,那般的堂皇正大,那般的浩荡磅礴。

“呵!原来便是你朱子,也同样无法做到呢!心有不可告人之念,身有无法抑制之yù,做过后悔终生之事,也不能够完全遵循自己的道理。这就是你所言,存天理,灭人yù么?若论到一生坦荡,原来还不如我这义兄——”

随着他的言语,众人才注意到金不悔。那堂皇正气,赫然也是纯白洁净,无半点污秽。此时更远胜朱熹,更远胜这皇京城内,三万大儒。

只有金不悔,依旧是神态迷茫,仍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宗守冷笑,却已是收起了言中讥讽冷嘲,语气平淡道:“尔等既自身都衣冠不整,又何以正人?何以教化万民?敢说儒家教义,乃是天地正统?”

轻轻一句,却使文庙中的朱子。胸中气血激荡,口中再一口郁血吐出。

乃是一身jīng血所系,sè呈紫金,而这一刻的朱子,更是气机黯淡灰sè,接近于消亡。

此时皇京城内,所有文庙,太学,御史台,翰林院。所有的儒生,亦都是面如死灰。

距离御书房两万丈外,清玄也同样是失神的看着这一幕。

良久之后,才愣愣道:“这朱熹完了,儒门除非再有乾皇又或世人认可的圣人现世,否则大衰之局已是注定——”

无论今rì这宗守,是生是死,都改不了儒门,衰败之局。

只因今rì,儒门坚持一万六千载的教义经典,已经被宗守彻底动摇。

只因那位,乃世之圣贤!圣贤之道,自然无错。

太黄却在思索其中的原因。半晌之后,才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太始魔君那头黑麒麟?只需收服,黑白善恶,倒确有几分可能。然而即便有无量终始神通,也绝无法办到才是。除非是有更高层次的大道神则,为媒介纽带。难道这宗守的根本之法,其实并非无量终始——”

徐福在旁静听,也不禁眯起了双眼。如果只是纯粹的无量终始,自然不可能使善恶麒麟共存。那么在宗守身上,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清玄心知太黄之意,无非唇亡齿寒。道儒两家合作万年,一旦一家倒下,另一家也必定是倍感艰难。

可即便明知其意,清玄还是摇头:“此法无用,即便朱子道出了这其中玄虚又如何?世人只会以为,这是天意如此。否则何以会有神霄问道雷?何以有黑白麒麟,护持其身?其人其身,都被苍天庇佑。”

太黄倒吸了一口寒气:“如此说来,今rì这宗守,是非诛不可?只怕那三万大儒,都要与你我为敌。”

清玄苦笑,对道门而言,还真是如此。绝不能容宗守,生离皇京城。

可在此时的儒家,在朱子看来,只怕确是无论如何,都需要护住宗守的xìng命。

只需宗守还活着,圣贤还在人世,那么所有一切,都有挽回纠正,重新证明的机会。

然而宗守若亡,那么所有之事,都将盖棺定论。儒家分裂,将成定局。

朱子,文庙,乃至白鹿洞书院,在世人眼中,只会是冤杀真正忠良之臣,与魔道宵小联手,使在世圣贤之君殒落的罪魁祸首。

“总之见机行事——”

清玄目光凝重,此时那件可使李别雪成道的神物,还有旁边的徐福,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那位商皇陛下,此时只怕比我等还更想要诛杀此子。”

可这言语说出时,清玄的视角余光,却望见徐福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

心中顿时一沉,不自禁的在想。这徐福到底有何依仗,如此胸有成竹?

此时的御书房,殷御亦是面sèyīn沉似水,仿佛死人般,难看无比。

望着那浩荡的纯白王气,那震天长鸣的龙凤之影。

殷御的目里,满是难以压抑的嫉恨怒意,

圣君?在世圣贤?那么他殷御又算什么?昏恶庸主么?

此时更觉刺目的,却仍是那金不悔。

浩然之气,辉映长空。纯净刚直,仰俯天地,无愧无疚。使所有三万大儒,都是自愧弗如。也使那朱子,都似乎黯淡失sè。

此是忠良纯正,真正接近圣贤的纯儒。那么自己冤杀忠臣之举,不是昏聩暴虐是什么?

那左信更是面如死灰,手脚冰凉,心脏揪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错的是他这个座师,而不是金不悔这个弟子。

几乎可以想见,今rì之后,所有儒门的子弟,都将视他为诬陷忠良的jiān佞,势为仇寇,一身名节尽丧。

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殷御却首先反应了过来:“还请国师,为朕诛此妖邪!”

“此为老夫份内之事!”

李别雪冷冷应着,可当目望此时伤势尽复的宗守瞬,他眼中仍是微含恼sè。这儒门朱子,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本宗守已重伤垂死,可如今不但伤势尽复,修为还有所提升。又需费不少手脚,耽误时间,

关键是那无量终始神通,十三等无上,颇是棘手。

却见这刻,他望见宗守面上的如释重负,与那丝冰冷杀意。

然后身后那十二镇国铜人,忽然动作,齐齐一拳轰下!

一一八九也有今日

整整十二只巨大铜拳坠击,却是直朝宗守的方向轰击而去。

李别雪初时并不放在心上,十二镇国铜人,皆是相当于圣阶巅峰的战力。

即便单个不能抗衡无量终始神通,然而合力之后,却哪怕初入至境的圣尊在此,也可强行击杀!

身后那位元辰皇帝,显已是对宗守痛恨到了极致,已经不顾一切。

此时在御书房内,殷御却只觉心中蓦地冰冷一片,沉入到了谷底,

那十二镇国铜人此时的动作,全是自发完成,不受他的cāo控。

而当他再以神念接连之时,却发觉毫无反应。

再无法进入镇国铜人的本源核心,被一层屏障,彻底屏觉之外。

“似乎有些不妥!”

两万丈外,清玄皱起了眉,下意识的感觉不妥,略有些奇怪。

而那太黄也蓦地踏前一步,眼透锐芒。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福却轻笑了起来,神情同样是如释重负,终于开始了——

今rì此刻,他将见证一位巅峰境界的至境圣尊之殒!

“不对!”

此时的李别雪,同样是心生jǐng兆。背后蓦然一股yīn寒凉气生起,直侵心神。

使他的手足冰凉,元神颤栗。

下意识的,就弃开眼前的宗守,把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后。

然后就见那整整十二圈金环,往自己笼罩而来。

法则错乱,一瞬间就使他的元神与大道,暂时脱离分割。彼此的联系,降到了极限。

气血冲涌,一身修为,赫然被生生的扯下了至境位阶!

接着是那十二只巨大铜拳,前后有序,悄然间就变化了轨迹,锁定了他的气机。

“这十二镇国铜人。怎么回事?”

李别雪胸中惊悸。是又惊又怒。一瞬间以为是清玄太黄,与殷御勾结,谋夺增玄持法翼。

然而下一瞬,就发觉无论是元静圣人,还是那魏旭。都是气势狂升,至境意念,再一次弥盖天际!

透来的目光。也同样是冰寒冷漠,杀机隐伏。

不对,是宗守,这十二镇国铜人,分明已是落入宗守与这苍生道之手!

“浮灵剑阵,空无元虚神法在下!”

“大道易换。十二镇国铜人在上!”

在皇京城之外,又再次响起了那剑宗之主的轻吟之声。

无有了至境圣尊坐镇,那九天十地yīn脉屠灵阵已经不足为虑。

朱子重伤,三万大儒的浩然之气,亦是纷纷崩溃零落。

此刻整套天绝地没浮灵剑阵,几可全力施展,用以置换法则!

使无上元魔的空无神诀,降落位阶。也令十二镇国铜人的错乱神决。效果增到了极致!优先于空无神诀!

李别雪本是维持在半步至境的修为。只这须臾之间,就又被再次压落。生生被那些错乱神环,按落到了圣境中期。

怎会如此,那十二镇国铜人,怎么会落入到苍生道掌控?

那殷御在做什么?难道是在吃屎不成?

暴怒之意与恐惧之意交杂,李别雪此时是须发怒张,全无以往的文雅之态,神情不甘戾恨。

十二镇国铜人又如何?即便是降落到了圣阶。他李别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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