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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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妃-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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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我告诉他们的佣人我是谁。然后,我孤身一个人去给受伤的英吉利男孩道歉。至今,我都记得那些仆人惊讶的眼神。母亲说得对,女孩应该比男孩更聪明,才能保全自己和身边之人。我送了礼物给他喜欢瓷器的母亲。然后当我和他独处的时候,我将一把刀子插在他的手掌边,并告诉他,如果他敢跟我父母告状的话,我随时可以把我身上的伤痕给他**看,出于羞辱,我紧接着就会杀了他再自杀。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他应该是被我吓坏了,大概从没想到我这样中规中矩的绵羊也有变成狼的一天。我用一把小刀让哥哥和弟弟逃过一劫。而他也对我老老实实了很久。直到我十三岁举行了成人礼,再也不去上私塾。他还写信送花给我,说我其实是他心里最特别的华夏女孩。”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我这一生中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但是我没回。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知道我想找什么样的人吗?”素云淡淡地说。

“我知道,我这样的。”日逐一笑。

素云不置可否,说:“我想找的那个人,要能够对我真心相待,能够与我携手此生不离不弃。至于其它,素云我从来没有什么大抱负,我不会在乎他是不是腰坠金龟,也不在乎他是否家财万贯,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华夏子女。只求君心似妾心,一语相知便是白头落地。”她言语温婉,语句从她口中出来,似乎都化成了细流淌进了人的心底。

不知为何,这次日逐没有说话。他只看着素云,素云朝他轻轻一笑。原来,即使容颜不算艳丽的她,笑起来也是分外好看。但是这笑容,却突然让日逐觉得素云很遥远。

“现在,你们的人,应该在淑仪殿里了吧。”素云笑着说。

日逐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想到素云的聪慧,点了点头。

素云轻轻地说:“他们会死。”

日逐看着素云。

素云平平静静地说:“我白天已经传书给铁衣大院。到现在,淑仪殿内应该是血流遍地。加上苏陌断脚之事传回,铁衣们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

“铁衣的功夫未必就那么好。”

“若是我给你的图少写了几处机关呢?”素云淡淡的说。

一片死寂。帐外雷声隐隐。

“我会杀了你。”日逐握拳咬牙道。

“来不及了。你喝的茶里我下了药。”素云淡淡地说。以手拂发,她的手指上,戴着那枚临行前大夫人送的戒指。中空的戒指。

日逐运了下气,顿觉双脚无力,麻酥之感开始浑身蔓延。日逐道:“你也喝了茶。”

“知你没有以心待素云,所以第一杯无毒。”素云淡淡地说。

日逐闻言,点头苦笑了,半天才道:“素云,素云,你真不赖,枉我居然以为你是我的知音。”

素云看着他,眼睛不躲不避。她说道:“知音。今天若是苏陌不做我的知音。在审讯之时我便会将你供出,然后……。”然后同归于尽。

日逐怔了怔,终于明白今晚之约不过是迟来的鸿门宴。再想到此刻在淑仪殿内受骗被杀的兄弟,日逐五内俱焚。摆下这个双扣局的不是别人,而是眼前这位他以为能够轻易“搞定”的平凡女子。

素云淡淡道,“日逐,我不恨你。不过如果有可能,我只希望你不曾出现在那晚的淑仪殿,不曾指着月亮说带我走。那样,我就可以记住一个干干净净的你。”

日逐看着她。此时他已经浑身无力。连嘴唇都抬不起,视力和听力一起模糊起来。

模模糊糊中,他听见素云说,“这是你送我的,还给你。”素云将玉簪从头上取下,连同着什么东西一块放在他怀中。

“你知道吗,我曾经真想跟你去那片我没见过的草原……。”素云似乎在说。日逐模模糊糊看到她走出了随帐。不久,有一队侍卫冲了进来……。

雨,下得愈发大了。

苏陌蜷缩在雨里。已经没人听得到她的哭声,事实上她也不哭了。只是觉得冷,透进骨子里的冷。

雨声越大,苏陌头上的雨点却猛然停住。苏陌下意识抬头。素云撑着一把伞,为她遮住了雨。

“素云姐,你在哭?”苏陌软软地说,竭力想睁开被雨水朦胧住的双眼。

素云点头,道:“我给他下了麻沸散。他身上的东西……几天后会洗刷我们的冤屈。”

“别哭。”苏陌软软地靠在柱子上说。似乎言语不如平时机灵。

“傻苏陌,我不是哭,是眼泪自己掉下来。”素云说。

小苏陌抓住素云的裙角,软软地说:“素云姐……好冷啊。不对……素云姐,你是坏人。素云姐……。”苏陌说得断断续续,言语矛盾。

素云觉得不对劲,连忙蹲下,手往苏陌额头上一放,热得烫手。再看苏陌在雨中渗着血的脚,“糟了,发烧了”。素云站起身,去摇那侍卫,“这位哥哥,请帮忙叫大夫”一语未尽,只见那侍卫噗通倒了下去……。

素云突然闻到一股香味。闪电划过,素云回过头,只见身后多了一张惨白的脸。素云惊得一退。才看清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提着莲花灯笼的红衣少女。少女脸上的笑和身上的服饰像极了血尸素云想到这不由后退些,这少女的脸的确过于白了些。又是一道闪电,她才看见,“血尸”身后的雨幕里站着一位浑身素白的公子。公子手一挥,素云只觉异香扑鼻,栽倒在地。

白衣的公子闭着眼睛,在雨中准确地找到苏陌的位置。然后将一粒丸药放进了苏陌嘴里……。

第二卷 65;尸魔附身遭弃逐,只身皇陵影孤独

65;尸魔附身遭弃逐,只身皇陵影孤独

“还好,来得及。”素衣公子摸着苏陌滚烫的额头说。

苏陌迷迷糊糊间咽下了那粒药丸。

“谁谁在那”正在此时,一队巡逻兵经过,一眼瞥见了那莲花灯的幽冷青光和一抹白色。青幽飘渺,诡异莫名。“谁”领头哗啦抽出刀来,声音不觉有些颤抖。雨雾飘过,莲花灯青光一闪,灭了。香味在雨中蔓延,巡逻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

“醒醒”

等他们再醒时,身边已经围着两队神情紧张如临大敌的兵卫。醒来的人都是一脸惊惧面面相觑,刚刚的诡异场景还在他们脑海中。

“怎么回事?”有人问,“这么下雨你们都不醒”

“人”一个巡逻的卫兵连忙指着苏陌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丫丫个呸的,真XX见鬼了,刚刚老子还看见有个灯浮在空中,还有个穿死人衣服的家伙……。”一个巡逻兵士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夜色浓黑,刚刚他只看见灯,没看见打灯的红衣。

“瞎扯什么呀,说话干净点。那边的兄弟押着皇贵妃娘娘呢。”一个小队长怒斥他。尽管小娘娘落难,但是士兵们反倒都敬她宽厚爱民又傲骨铮铮。大家借着天空游窜的闪电看得分明,那边只有三个站得笔挺的侍卫,地上还一团小小的身影,显然是那无人不知的小娘娘。

虽说如此,一整队巡逻兵都倒在地上睡了过去,未免过于蹊跷。那小队长紧张兮兮地说:“我过去问问那边站岗的兄弟。”然后带着两个人朝苏陌附近的守卫走去。

走不了几步,他们就一脚踢到一个东西。小队长低头一看,回头叫道:“来人地上还有人倒了”那小队长朝后招手。地上就是素云。

“兄弟,你们这是……。”小队长对那站岗的侍卫说。语气中有些不满。当然不满,自己的兄弟倒了一队,这几个不说不去掺扶一把,甚至不言不语,连警报也不发一声。就算他们几个是皇城内卫,自己几个不过是皇城外的御林军,那也犯不着这样泾渭分明。

此时,又是一道电光,小队长在右手拍上值班侍卫肩膀的一瞬间,看清那盔甲里青黑色的尸脸。几乎与此同时,尸身颓然倒地。

“快有刺客”那小队长终于反应过来,强压下内心的惊恐嘶吼着说,巡逻兵们顿时骚动。雷声炸响,这一夜的营地再次掀起波澜。

天亮时分,皇上的营帐里。

“刺客抓住了吗?”皇上问。雨点打在帐上,像是黄豆泼洒。

“回禀皇上,侍卫们搜了一夜,并未发现刺客行踪。奴才已经传话下去,叫他们四处严加防范。”李公公慈祥地笑着。

此时,帐内就只有皇上和李公公。其他人都在帐外伺候。按照皇上的习惯,侍卫们一个挨一个手持刀剑将营帐围得密不透风,外围更架起盾墙以防暗箭。

“不是说匈奴日逐倒在随帐内,被铁衣和御林军带走了吗?”皇上奇怪道。

“呵呵,皇上,您也知道,匈奴人性情豪爽。奴才估摸着他不过是喝多了酒。你想啊,他若是意图不轨,以他的功夫怎么会跑到个没人的地方去睡觉?倒是铁衣卫们太过认真了。”李公公笑着说,“奴才说啊,人家多喝两杯也没啥。保护好主子您才是正事。”

他这话的意思是铁衣卫不干正事,专揪着鸡毛蒜皮不放。

“哼,这群人,功夫好的不听朕的话,这听话的又没本事。整队被人放倒在地,还说见了鬼。这叫朕怎么放心?”皇上有些愠怒。功夫好的自然是铁衣卫,皇上对铁衣卫的忌惮和猜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苏陌的事表面上与铁衣营脱了干系,实际上上却更加重了皇上的疑心。在他眼中,铁衣营这支队伍是不听话的手,总在背后蓄谋着什么。

李公公换上一脸担忧和理解的神色,道:“皇上,您吉人天相,自有神明庇佑,不需如此挂虑。何况,这恐怕也只是个意外。”

“李公公,你也不用帮他们说好话。这次回去,朕就颁旨让你帮朕组一支内卫守军,就叫神佑卫。原有铁衣营降为皇城守卫,迁出铁衣院,驻入皇宫守城御林军。同时停止一切特属权限,权限移交神佑卫。”皇上道。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皇上应该已经思索良久。李公公闻言,受宠若惊地谢恩,又道:“可恨奴才老迈,不知还能服侍主子多久。奴才想给这神佑卫找个年青力壮的头才好。至于奴才,呵呵,皇上您知道,老奴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名的。只要皇上您安康,老奴就是死了也值。”

李公公说得情真意切,皇上不由大为动容,扶起李公公,道:“李公公,再莫说这死啊死的话,朕要你长命百岁。”

李公公立马两眼落泪,拿了袖子去抹眼睛,一边抹一边说:“哎,人老了,愈发爱哭了。”

皇上看着也不由觉得心酸,只好转移了话题,道:“公公可有中意的人选?”

李公公抹泪道:“有是有,不过有些冒险。”

“哦?”

“老奴觉得如今朝中武将大多钦佩镇南王,不适合此职。唯恐……唯恐以后有什么意外。”李公公说得吞吞吐吐。皇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倒戈”,想到那个弟弟,不由哼了一声。

“倒是匈奴王子从小长在京城,依附皇上长大,他们匈奴与蒙古不合,全仗本国兵力而勉强生存。所以对主子您忠心不二,也不敢有非分之动。”李公公说,“说是匈奴国,却与我国的领地无异。先皇在世时也多次想将匈奴纳入版图,可惜未能。所以老奴想,不如叫王子身边的日逐脱了匈奴籍,换个汉籍,为我朝效力。”

“荒唐朕的亲兵怎可交由一个异族?这事免了”皇上道。

李公公应诺,眉宇间都是担忧之色。

皇上坐下来,想了想,竟然渐渐觉得李公公说得有理。满朝武将几乎都以镇南王马首是瞻。自己不尚武不习武,对操练出兵之事也不甚关心,一直得不到武将们的真心拥戴。这些武将显然都不是做神佑卫头领的合适人选。而匈奴人,有太子人质在京,又有求于本国,便容易控制得多。

但是想到那武艺高超的日逐,他不由有些担心——功夫那么高,万一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可不好。想来想去,皇上道:“要武原和岚懿共同执掌吧。你说的那位日逐,让他做两位皇子的教习,再找一位合适的女孩许给他。”

李公公应诺,道:“美人殿中有位三品女官唤作玲儿,容貌平平却甚是机灵。和一般孩子不同,尊老爱幼,对老奴也很孝顺。老奴觉得这孩子能干,不如配给日逐做妻室。那日逐时时有个人看着,也让人放心。”李公公笑着说。知皇上心意者,莫过于他。

皇上闻言点头。李公公又加了一句:“如今小娘娘要去守陵。原本的淑仪殿女官不如就一起赐了日逐做妾室。也好让玲儿有个帮手。”没人看见李公公说此话时眼中的寒光。在他的心里,“淑仪殿女官”专指素云。素云这贱人让日逐被拘又害得他的人马吃了大亏,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她。李公公本可以一开口就要素云许配给日逐,但若是明媒正娶,素云“万一”死了就不好跟皇上交待。当妾室就不同,生死无人挂牵。

“难为公公想得周到。”皇上道,“就按公公说得去做。”

说完这件事。皇上叹了口气,又问:“苏陌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是受了伤又受了惊吓,经雨一淋,染了风寒。好在太医们备有参苏丸和九味驱寒散,已经给娘娘用过了。”李公公对苏陌的事倒是清清楚楚。

皇上点点头,又问:“可查出她身边侍卫究竟因何而死?”

李公公此时压低声音。走近皇上道:“皇上,奴才觉得这事恐怕不好查。”

“为何?”

“皇上,奴才昨儿个晚上就去看过了。那四具侍卫的尸首跟太上皇升仙时‘尽忠’的人像极了。奴才也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了以防万一,老奴叫人将那几人的尸首烧了。现在小娘娘又在发热,何太医偷偷跟奴才说不怕娘娘感染风寒,就怕是染上了某种尸毒。”李公公说道“尸毒”和“先皇”时,皇上打了个颤。

“尸毒?”皇上脸色发白。

“小娘娘年幼多舛,宫中一直有娘娘身带血煞的说法。娘娘一发热,除了几个太医,都没人敢靠近她。生怕,生怕跟当年……。”李公公似乎有话难言。

“算了,不要说了。”皇上道,挥了挥手。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娘娘?听说小娘娘今早醒来后一直在哭。”李公公道。

“去看看。”皇上心中一软。走了两步,又停下,道:“朕还是不去了。她现在应该还恨着朕。是朕不好,听赵将军胡说误事,损了她的脚……。”

“老奴明白,老奴会安排好赵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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