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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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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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员将领打扮的壮汉走了过来,玲儿心道不好。

正在这时,突然飞来无数箭羽。箭羽不是朝人射,而是朝着广明灯。刷刷刷几声响,天地顿时一片黑暗。就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曹风突然大喊一声:“保护秦王!保护秦苏陌!抓住假郡主!”然后英勇地朝秦苏陌冲去,因为步伐太快不小心跌倒额角在祭品桌上磕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但是曹风很勇敢,曹风站起来继续道:“快!他们是一伙的!”一把抓住玲儿道:“我早就看你不对劲了,果真是个假的!”曹风本就是练家子,声音够大,足够让在黑暗中慌乱的黎民黔首听到他是好人。

玲儿恼恨地甩手却甩不开。这时一个黑衣人冲了过来,一把揪过玲儿。和曹风对了几招,曹风不能敌,倒下,黑衣人瞬间带着玲儿踏空而去。

军士们哪里会放过黑衣人,但是黑衣人是踏空而行,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做掩护。只听到刀枪乱响,到底没追上。

混乱中,有人喊:“是海蛇!他们是海蛇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一时间,百姓们更加慌乱。

镇南王在黑暗中喝了口茶,叹气——他的护卫铁卫们没动。如果铁卫们出手,黑衣人能跑掉才是怪事。

宇文公子趁着黑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镇南王身边。道:“看样子,你的手不好用啊。”

镇南王苦笑一下:“别人借给我的手而已。不但不是我的手,还是盯着我一举一动的眼睛。”

宇文公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走了。”言毕,广明灯再次点亮。只见台上台下都有损伤,民众更有因为惊慌而踩踏受伤的。好一阵,场内才恢复平静。

老王妃再次走到台前,道:“米御史,曹大人受奸人所害误认郡主一事还请你费心。这,便是你的线索。”老王妃拿出“血书”递给米老头。

米御史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说是。

“谁是秦王血脉,是否该交待个明白了?”老王妃说。

于是,一个声音响起:“天佑我朝,经滴血验亲现已查明,秦苏陌乃是十皇叔秦王后人无疑。米某必将火速上奏朝廷,为郡主正名!”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次的呼喊真正地地动山摇。

至清大师从台下走上来,众人皆不知他是何时下去的。只见他张口说:“秦王——薨!”至清大师内功绝非俗流能及,他的声音仿佛雷霆一般,千米之外亦清晰可闻。至清大师说了这一句,然后含泪在台上跪下。台上台下,纷纷跪倒。

秦王病重多时,西去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居然于此时宾天。不少人都纷纷猜测,是不是跟刚才的“海蛇”贼有关。

秦王麾下隐隐传来大将的哭声。

老王妃走到台前,对传音的和尚说:“传我的话。”

“赵舞赢今天冒天下之大不韪,为秦王滴血验亲女。理应该死。所幸奸人已除,真假已辩,赵舞赢再见王爷心中无愧!”

传话者话音刚落就觉此话不对。偏过头就看见老王妃的身子冒着血从高台上跌了下去。传音者听见老王妃最后那句话是:“王爷,舞赢回来了。”

全场轰然。

老王妃轰轰烈烈地出现,又轰轰烈烈地死去,为民间又添了一份传奇故事。据说,王爷生前,从不叫人把后门的灯熄灭,他说有人会回来,可是他最终没有看到王妃回来。但是自那天以后,太平港每一个生女孩的人家都会在六月初八那天为女孩儿点一盏鸳鸯灯,祈求王爷和王妃保佑这女孩儿也能收获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找到一个等她回家的人。

黑衣人带着玲儿狂奔,身后有人狂追不止。

黑衣人开始有些吃力。玲儿听到海浪声,知道已到海边,心中也知道这人必定是曹风派来的,定会杀自己灭口。想到这,玲儿将手中小刀——验血时的小刀往黑衣人手臂上一送。“啊!”黑衣人吃痛,松了手。玲儿趁机跌进了海里。

海水冰冷,游了不知道多久,玲儿手脚痉挛晕了过去。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姑娘!姑娘!”有人拍她。玲儿睁眼,眼前一群女孩,还有一个说话娘里娘气的人。窗口亮光刺眼,显然已是白天,不知道自己在海中泡了多久。

“哎哟喂,你可醒了。我问你,你这牌子是哪里来的?你可是这一次的秀女?”娘里娘气的人说。原来这是一艘自镇海开往京城的官船,里面装载的,正是为新皇准备的宫女、待选的秀女。

玲儿何其聪明,应道:“正是。”

早先她见大夫人来给她换衣,出于私心,她将铜牌藏于发髻之中,夫人并未发现,谁想此番获救反倒被人翻了出来。

“乖乖,你命真大,牌子上写你是太平府人士。这里刚好还有一个太平府特荐的秀女王素云,你们俩认识认识吧。”娘娘腔的人说。

于是,女孩们让出一个淡雅的女孩,正是那王家四小姐。王素云的爹是王成康,这些官差自然会特别照顾她。点卯牌不见了也不过是件小事,开开后门,弄一个便是。四小姐自己也以为是自己不慎弄丢,根本想不到还有这一出。再说,四小姐并不曾见到玲儿容貌,此时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来,握住玲儿的手说:“你受苦了。叫我素云就好。宫里无依无靠,难得我们是家乡人,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好姐妹,相互照顾!”

玲儿笑道:“是的,好姐妹。”被里的五指紧紧抠住床单。

第一卷 25;七夕花灯琉璃摇;梦中欢笑宫墙道

苏陌不再回雾影山庄,在兵卫和百姓的簇拥下,她进了秦王府。许多人猜测说“雾影”其实就是“舞赢”,冥冥之中,一直是老王妃在保护这位郡主。

秦王和王妃的葬礼第二天便开始举行,太平港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色的经幡。同时举行的还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水陆法会,百姓们要为苏陌祈福,祈祷她能睁开眼睛,祈祷这太平港不会变成封锁的死水。

宇文公子问至清大师:“王爷究竟薨于何时?”至清大师说:“算起来,竟然差不多就是苏陌中箭之时。”宇文不言。是不是那天注定有人死去?苏陌死里逃生,是不是秦王英魂显灵?这一切,只有老天才知道。

至清大师说小苏陌的血能和秦王血相溶是缘分。宇文公子笑笑,但从那以后太平港开始有了宇文资助的洋医馆。洋医生说,当时若是玲儿不是被吓破了胆,她也有两成的希望当“郡主”。世事变化,或许这真的就是天意吧。

因为苏陌昏迷不醒,丧葬期间,镇南王代苏陌执大礼。而米老头自然又成了葬礼的督官,一边到处跑,查看葬礼各处礼仪物件、人马舟车、陵墓封墓的工匠及殉品;一边还要写折子不时报告这边的情况,皇帝也不断有旨意下达,忙得是不亦乐乎。据说这段时间,驿站的快马跑死了好几批,信鹰信鸽也是不断来往。

至于苏陌。进秦王府三天之后,苏陌开始有了痛觉,并能吞咽水;几天后,苏陌睁开了眼睛。民间一直传说,就是在秦王、王妃的墓道关闭时,苏陌睁了眼。

在这声势浩大的葬礼之下,还发生了一些小事,不过因为不引人注意很快退出百姓的视线。那就是,在苏陌昏迷秦王下葬期间,盐政属一些不惹人注意的角色“意外”身亡,他们或是家丁、或是船甲、或是盐仓小吏。曹风心知这些人无一不是高手,绝对不会发生“意外”,意外是他惹怒了某人,而那某人显然已经查出了他的底细甚至他隐藏的人马,这个人不急着杀他,反倒是在一刀一刀地割他的肉。想到这个人手段的阴狠、行事的诡谲,曹风不禁背脊发寒。

不久,圣旨颁布,昭告天下,封苏陌为郡公主,赐号永宁,继承秦王封地,并享年奉二千石。

昭告一出,天下人议论纷纷。先皇长公主的年俸禄也不过是两千石。何况秦地富饶,身为秦地的郡主,哪怕没有俸禄吃穿用度也远在一般公主之上。“永宁”这两个字也非一般女爵所能封赐,太平港人都在猜测皇上此举恐怕是要将苏陌指婚个某个地位显赫的人。最可能的,就是他的亲弟弟镇南王。

“猜,是什么?”鬼琰道。自从那日将面具取下后,鬼琰便不再戴。离去了面具的束缚,鬼琰日渐显出本性。苏陌隐隐知道鬼琰来自一个可怕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以杀人为生。鬼琰武艺是族中少年中最好的,性情却也最为开朗阳光。对杀手来说,开朗活泼不是好事。终于,族中长老觉得他太不成器,便为他戴上面具,并让他跟随宇文公子出来“磨练”。这次守护苏陌,已经是鬼琰接下的第十件任务。宇文公子说,按照鬼琰的族规,鬼琰从此只听命于苏陌,连宇文公子都不能干涉。听不听命什么的苏陌弄不清,在她看来鬼琰是这个秦王府中唯一年龄相仿的玩伴。当然,她还有一个大玩伴,那就是镇南王。所有人都知道,苏陌与镇南王极其亲近。皇帝下旨苏陌静养服丧,所以外面的事大半都是镇南王等人在打点,每每忙到很晚才回,但是不管多晚,苏陌定要等着镇南王回来嬉闹上一阵才肯去睡。偶尔还会缠着镇南王去紫琼花海玩耍。

平日镇南王不在的时候,便是鬼琰陪着她。鬼琰说,他其实有自己想做的事,他想当大将军,但是他的族规不允许。苏陌便安慰地摸摸鬼琰的头。这段时间,宇文公子至清大师都不得空,鲁爷爷也在忙着挑选郡主所需的私府丞、税官、食官、大小女官等;而苏陌又在恢复中,功课自然松懈了许多。只是认字是日日要认的,好在苏陌自己也喜欢。为此,浪费了不少好纸好墨。

“是,糖栗子!”苏陌笑嘻嘻地猜测。鬼琰摇头。伸过手,打开,一颗七彩半透明的珠子躺在鬼琰手心。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华光。

“真好看,是水晶吗?”苏陌问,鲁公虽不能天天来,但是不断为苏陌送些东西,要苏陌记住。渐渐苏陌也有了些见识。

“这是琉璃。可难得了。”鬼琰道,“洋人管这叫玻璃。据说,洋人会做这个,还用这个做成杯子、碗,也有造成灯罩的,用这个做的灯罩风刮不灭,雨淋不熄,天天晚上能亮着。”

“洋人真厉害。”苏陌拿过琉璃,透过琉璃,盖住眼睛一看,世界都变成了彩色。

“可是洋人不教我们,所以这东西卖价极高。据说,他们把善于烧制玻璃的能工巧匠都关在一个岛上,一辈子不能离开岛。”鬼琰道。

一名丫鬟走了进来,手上捧着几个名帖。原来是胖子一众年龄相近的人来府上给郡主请安。这些人中有些是遵照父母的意思来的。他们的父母盘算着自己小孩与苏陌年龄相近,现在打好关系,以后方可得利。但是名帖中的多数都是在王家寿宴之时见过的,来探访苏陌也是真心探访。同时都提到,七月七日已近,自家院中设有花灯,可寄托哀思,又可宽苏陌思念父母之心,邀请苏陌到自家去玩。

“鲁老爷交待,必定要与他们多联系。”丫鬟说。

鬼琰哼了一声,转头对苏陌道:“都要你去,孙猴子也忙不过来啊。我看下雨了才好。谁家都不要去。”

苏陌突发奇想,对丫鬟说:“你跟他们说,只呆呆地在一家看,没意思。就说大元帅我发令,要岳将军们把花灯搬出来,置于街上大家都能看才好。到了七月七,我们戴了面具,每家每户看花灯去,若是不好看,我们就涂上墨,反正带了面具,谁都不认得。还有,若是谁能做出比洋人更好的琉璃,制成花灯。我便封他为副元帅。”

丫鬟虽然不知道苏陌说得是什么,什么元帅岳将军。但是她不过是个丫鬟,又不像雾影山庄来的那些美人儿丫鬟那样与郡主亲厚,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去传了话。

外堂里一帮小公子一听,顿时一阵欢呼雀跃。胖子乐道:“果然,还是小苏陌会弄好玩的。”“那咱们就来比比。”“比就比,谁怕谁啊!”“有本事就比做琉璃啊,我家有西洋府宾,一问不就知道了。”“谁家没有不成。我看您还是备好墨汁吧。”

苏陌只是爱那琉璃光华流转璀璨可爱,一句孩子话说出去,不料想太平港顿时一阵热闹。百姓夸道:“郡主思虑周到,为民解忧。”

为何如此说?原来水旱大灾之后,太平港积聚了不少难民,这些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些人大多都是农民,离了土地连个糊口的法子都没有。太平港再繁盛,也无法天天赈济这些难民。而如今,苏陌说要花灯要琉璃,大少爷们回了家将平时买鹰买狗的钱往街面一放,招募人力扎灯,请着人烧制琉璃,街上的流民一下少了大半。

更有人看到了郡主的“深意”,说琉璃一直为西洋人把断,西洋人用琉璃换走了大批银子茶叶丝绸,郡主此番作为是为国解忧。

眼睛尖,一直对琉璃垂涎却苦于官府阻扰的商户更明白这是发财的大好时机,也趁机参与烧制琉璃。谁都明白,难得官家支持,若是琉璃烧制成功,金银是跟水一般淌进来。其中,最积极地就是江西胖子家。他家以瓷器发家,世代官窑,虽传统目光却不短浅,他爹早已注意到西洋琉璃的种种好处。暗中也对琉璃之法研究多时,但是官府从来未首肯烧制琉璃,手续不齐全,无法实施。如今借着郡主这股东风,他爹第二天就买下了太平港附近四家民窑瓷场,轰轰烈烈地招募工人研制琉璃。

宇文公子听闻后,示意苏陌下了一道特殊的命令:若是西洋人有特殊本领,并能在太平港谋得一职位的,可以特批获得太平港永久居住权,并允许家眷来港。

这道命令半字未提“琉璃制造之术”,但是当时最急需的无疑就是此术。而“永久居住、允许家眷来港”的条件对当时的洋人来说实在诱惑太大,不出三天,申请“永久居住”的西洋能人便达一百一十三人,其中,自然包括了会一点烧琉璃或者吹琉璃技术的西洋“技师”。

这些西洋技师一转眼就被刚刚兴建的大小琉璃厂抢走,虽然他们懂得不多,但是拼凑在一起所得的信息量也很客观。特别是这些信息被官窑世家拿到后,不出两天,胖子的爹就整理出了烧制价值连城的琉璃的真正原料:苏打、沙子、石灰。这些东西,海边多得不能再多。胖子的爹明白,老天爷向他打开了钱包。

随着琉璃厂的建立,人手需求也变大,本来只要男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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