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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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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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没等米拉回答,神一般的一心两用让他在第一时间从狗崽子爪子底下抽出游戏机,抓在手里飞快地调整了几下之后又扔回了它爪子下——

阮向远低头一看,好么,贴心的给它再一次调整进了第一关游戏状态。

当狗崽子邪魅狂卷地用自己比键盘还大的爪子准确地将三黄色泡泡互相抵消掉时,他一直竖着等待八卦的耳朵终于听到了米拉的回答——

“我还没有交到朋友,雷因斯哥哥。”米拉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忍不住在心里切了一声,狗崽子动了动爪子,犀利地消掉黄色泡泡旁边那一大串绿色泡泡——

“哦。”

这是雷切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在阮向远以为这两位的对话又他妈就这样神奇地结束时,忽然意外地又听到雷切接上了话题——

“那这张椅子是给谁准备的?”虚点了下米拉屁股下面的椅子,男人的嗓音听上去又低又沉,却隐隐约约带着笑意,这一次就连阮向远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发现男人确实真的在笑——

不过和普通的笑不一样。

通常情况下,雷切脸上的情绪变化大致可分为三类——

日常使用的面瘫脸。

面对非人类生物时使用的温情笑脸。

面对人类时使用的阎王爷脸。

今天,阮向远发现雷切脸上居然还可以出现第四种表情——阎王爷的微笑脸。

雷切的问题把米拉问了个措手不及,奥斯卡影帝这次栽了,他猛地从床上面跳了起来,吭吭哧哧半天之后,勉勉强强挤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阮向远不知道那是谁,却看见雷切仿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记得那是三楼的人。

……你他妈不是一直标榜着自己连自己这栋楼有什么人都不知道吗?现在人家三号楼随便抓出个人名你都能有印象你这是被MT鬼上身了还是怎么滴啊?!

狗崽子无语地等待米拉否定的时候,却发现他满脸纠结地点了点头。

阮向远:“……………………………………”

狗崽子默默地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雷切的肚子上,心里想的是切开一看里面大概连血都是黑的,正当他叹息雷切的装傻充愣功夫之深时,对于雷切在绝翅馆里究竟是怎样一种不靠谱心想的米拉反倒是没有露出半丝惊讶的表情,终于在忽然袭击中迅速调整过来的少年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雷伊斯哥哥我知道你跟三号楼的人关系不太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雷切点点头,虚假地用他那张阎王脸说着大概连他自己都不会信的“没关系”。

看着两代天王级影帝的对练,阮向远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只会汪汪汪和卖萌,他可以理所当然地蹲在这里假装啥也没听懂,不用加入这么可怕的对话气氛中——

但是狗崽子的道行还是太浅,就在他为自己松了口气儿的时候,雷切忽然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他的身上,狗崽子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非常卧槽的是它爪子底下的泡泡龙居然就要过第一关了——

放眼天下,切切水果也就算了,要说哪只狗会玩儿泡泡龙,这是狗要是原装货,那它绝壁是犬类中的神仙。

在雷切做出想要伸手过来拿游戏机的时候,狗崽子嗷呜一声冲他扑了上去,路过的时候非常顺便地在那台游戏机上面乱踩一起,凭借着自己多年粉丝的经验,顺利地启动强行关机——

挂在男人的脖子上时,余光看着那渐渐变黑的屏蔽,狗崽子不由得喘了一口大气。

探视时间眼看着就要结束,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雷切顺便带走了那台游戏机,但是缺心眼的阮向远甚至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哈拉哈拉欢快地吐着舌头满心以为自己给白莲花添堵添完拍拍屁股就跑是多么的成功——

狗崽子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惦记上了。

……
事情可以追溯到大半个月前,在阮向远从人类重生成为哈士奇狗崽子的这段空挡时间里,他所钟爱的这家游戏公司悄然无声地推出了这款限量版的一个特别功能——

那就是强行关机或者断电情况下恢复记忆功能。

当时已经入手了这部游戏机的雷切甚至没有多想,顺手就把游戏机交给少泽让他替自己去这个补丁给下载了。

于是在一个寒风乱吹的夜晚,当狗崽子吧唧着嘴缩在雷切的被窝里睡得特别开心的时候,黑暗的房间里,忽然亮起了一道荧光——书桌旁,男人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靠背椅上,手中拿着的,正是前几天从米拉那儿拿回来的游戏机。

这台游戏机拿回来之后就被雷切锁进柜子里,谁也没动过。

所以当开机屏幕光度渐渐亮起,游戏恢复记忆功能读条完毕时,眼前,游戏机泡泡龙游戏界面空荡荡的屏幕里,小恐龙的脑袋上方的框框里孤零零的一个篮球,让男人略微惊讶地挑起眉。

下意识地看了眼被窝里四仰八叉扯呼的狗崽子,男人将目光重新投回了屏幕上,一分钟后,他默默地关上了机,将游戏机重新锁进了柜子里。

第二天,雷切在晨练的时候,若有所思地转过头,问跑在他身边的绥:“你觉得小狗会不会玩泡泡龙?”

“哈?”绥被问得满脸莫名,擦了把汗之后,没做多想地就啧了声吼回答,“怎么可能,狗是二元色视者,眼里的一切物体只有黑白两种基色——干嘛问这个?”

“哦……”雷切顿了顿后,淡淡地说,“没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ORZZZZ今晚回家晚了我次奥对不起更完了不过好歹是十二点前W~~~~~
求不打脸XDDDD



、第三十六章

阮向远发现;最近他家蠢主人好像变得有点怪怪的。

这货就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整天神神秘秘,除去工作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泡在各式各样的养狗书籍里;靠谱的不靠谱的都看——阮向远简直就不想回首某天他睡醒觉从垫子上爬起来;正睡眼朦胧打着哈欠路过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他家狂霸拽的主人手里抓着一本巴掌大的《家有贱狗》爆笑漫画看得一脸严肃像是在看学术研究报告;当时呵欠打了一半的狗崽子大狗嘴僵在傻乎乎开启的状态半天也合不上,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此时作为宠物的自己究竟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雷切还经常在发呆放空之中忽然吓死个狗地转过头来对着摆出他欲言又止的德行——拜托;你他妈对着一只狗有什么好欲言又止的?知不知道狗也会有好奇心被你这么来回都勾引几次也会心很累不爱啊?几番轮回下来;好奇心被勾起又得不到真相的狗崽子终于暴躁了;以至于在短时间内;雷切叫他的时候他都用屁股对着男人作为“老子听到你在叫我了”的回答。

……至于睡觉睡醒了张开眼发现一双湛蓝得阴森森的眼睛近在咫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一瞬不瞬的这种糟心事儿不提也罢。

敢开始;阮向远以为这些只是雷切的惯性抽风没放在心上,直到这种抽风似乎从偶尔刷成了日常的时候,狗崽子这才用它那不怎么敏锐的嗅觉嗅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反应迟钝的狗崽子终于发现似乎哪里不对路的时候,其实这种情况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星期。

那是一个美好的周末,房间里特意调控过的空调不冷不热,窗外飘着绵绵大雪,屋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只胖乎乎的哈士奇幼犬一边爪子抱着茶几腿,另一只爪子微微曲起,此时此刻,他正四脚朝天地躺在地毯上闭眼冥思。

恩,准确地来说就是起床吃过早餐之后的午觉准备动作。

狗脑子里吃的玩的喝的都过完一遍之后开始想念以前作为人类时候的生活,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思维神展开到了雷切的身上——

耳边是旁边被装修成训练室的“王的房间”里传来的击打沙袋声——“王的房间”作为耳室一样的存在就被建造于顶层,它紧紧挨着王的牢房的旁边,自从绝翅馆成立产生了第一任王开始,每一任王都享有随意使用以及布置这间宽敞房间的权利。

雷切这样古板而不知情趣的男人,自然而然只是把它变成了一个充满了各式各样运动器材的训练室,而此时此刻,从呯呯的击打声和金属撞击发出的悦耳声音可以听得出,雷切又开始在折腾他那个上周才刚刚换新的沙袋。

说起来,老子第一次见这个家伙的时候,他也是在打沙袋。

阮向远翻了个身,改成侧身俩爪子抱着茶几腿,毛茸茸的狗脸靠着冰凉的茶几腿舒服得狗崽子直哼哼,正所谓饱暖思□——一个不小心,他的思维就开始真的思起了比较淫。荡的事情。

咧着大嘴乐呵呵地在茶几腿上蹭来蹭去,阮向远开始不急不慢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雷切时他浑身是汗赤。裸着上半身一脚踢爆沙袋的模样,汗水将当时的他麦色的皮肤侵染得泛着一层油亮的水光……恩,阮向远记得当他从少泽的怀里抬起头正眼看雷切的那一刻,有滴汗正从他的背脊缓缓滑入内。裤边缘,那一道水痕在训练室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晶莹耀眼。

很帅,嘎嘎嘎!

呃。

阮向远:“…………”

我他妈这是做了什么孽才在这吃撑了没事干想男人!!!

狗崽子无语地用大爪子抱住自己的脑袋捂住眼睛在地上扭了下,猛地停了下来总结出雷切其实似乎是有在非人类生物的面前展现自己完美身材的癖好……通常情况下,男人甚至会在心情不错的下午干脆什么也不穿浑身□地在房间里搞裸。奔,那腿,要腰身,那巨大的安安静静伏在茂盛的毛发中青筋凸起的叽叽……啧啧啧!!

狗崽子放开茶几腿,咧着嘴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然后他又发现雷切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说起来,蠢主人这几天吃错什么药了,黄花闺女上身似的那么纯洁,今天早上这货换内裤的时候居然还转过头来满脸别扭地问老子在看什么——卧槽,老子还能在看什么,被一只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他妈的还嫌弃我!

他妈的居然敢嫌弃我!

张开眼,因为脸朝天的缘故舌头无力地挂在脸上,阮向远吐着舌头盯着天花板心想雷切这是吃啥不好的东西了忽然从狂霸拽神逻辑变成了纯情腼腆大男孩……纯情腼腆大男孩?嗷呜了声表示自己对这个可怕形容词的唾弃,狗崽子扭动着宽厚的身躯翻身从地毯上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抖抖毛,他略微迷茫地四周看了看——

此时此刻,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呯呯声显示着雷切还在热火朝天地锻炼他已经足够完美的身材和更加足够逆天的体能,狗崽子百般无聊,当视线落到男人今早随手扔在沙发上的那套类似于军装制服似的深蓝色正装时,鬼使神差地,狗崽子颠颠儿爬起来走过去嗅了嗅,明明满鼻子都是清香的洗剂味儿,狗的嗅觉却让他能从纤维之中准确地抓住蠢主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而狗崽子脑容量本来就不大的大脑里此时也只剩下雷切两字。

张嘴将衣服从沙发上拽下来,那一瞬间恋物癖痴汉附身,狗崽子吐着舌头想也没想就做出了一个诡异的举动——他就像老母鸡孵蛋似的将那烫的整整齐齐的团成一坨咸菜然后塞在自己肚皮底下,狗崽子像只板鸭似的四肢伸开趴在地上,将这套制服死死地压在自己肚子底下。

阮向远趴在雷切的那套不知道干嘛用的制服上,虽然有点热,却一本满足。

狗崽子裂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吐着舌头,正当他想着再滚两圈就把衣服给他原姿势摆回去的时候,牢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阮向远原本放松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三层下巴的脖子也死劲儿伸长警惕地往门外看,他的耳朵高高竖起,舌头也收了起来,狗崽子不知道,哪怕是肥胖如他,此时此刻这幅真看门犬的样子也是有一点儿英俊的。

门缝被来人越来越大,雷切那张高强度体能训练过后隐约可见一丝疲惫的面瘫脸出现在门缝后,他几乎是没有犹豫推开门一脚踏进牢房,随手将手中的白色毛巾扔到门边的筐子里,当他抬起头扫视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沙发边直挺挺地雕像似地看着他,难得没动弹来他这边围着他闻来闻去然后开始打喷嚏表示嫌弃的狗崽子——

一看狗崽子这副德行,雷切立刻就知道大概哪里要不好了。

雷切:“……”

阮向远:“_。”

每天打开门都能看见狗崽子在作死。

红发男人将头发往后扒了下,深呼吸一口气后下意识第一时间去找他的鱼缸,而在男人目光所及的地方,三脚架上的鱼缸正稳稳当当地摆放在它原来该在的地方,那群金鱼……男人微微眯起眼在心中飞快地默数了下,在确认了数量和他之前离开房间时保持一致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手卷纸没有像舞龙似的被拖得满地都是,饼干盒也端端正正地摆在茶几上,原本被换牙中嘴贱的狗崽子咬了一个大洞的沙发搬走后换上的崭新沙发如今也完整地摆放在客厅,沙发上——

恩,沙发上的衣服呢?

绝翅馆每周周一都会有例行晨会,在晨会上每栋楼的“王”都有他们必须要穿的特定制服,他们将穿着这身制服站在自己那栋楼的队伍最前端,带头高声朗读那本进监狱之后人手一本的,别名叫《绝翅馆生存手册》的厚重书籍。

这种小学生似的二笔兮兮行为不知道是哪任馆长看他当时的王不顺眼想出来的缺德主意,更缺德的是这种明显公报私仇的行为却被历任馆长当做什么了不起的规矩一路完整地保持了下来,于是就因为这个例会,星期一成为雷切大人一周七天之中最讨厌的日子。

然而,无论男人再讨厌,为了逃避伊莱的废话教育,每当周末,雷切还是会将属于他的那套量身定制的制服交给少泽去打理,然后周一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穿上它准时出现在开例会的地方,以及更加老老实实地挂着满脸的不耐烦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听伊莱落落说说长达半个小时的所谓“国旗下的讲话”,然后当伊莱讲话完毕,在身后犯人们稀稀拉拉乱七八糟读着馆内规矩的时候,雷切将会拿着属于他的那本小册子,光明正大地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打瞌睡。

话说回来,刚才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雷切还认真地考虑过明天的例会要不要将狗崽子带去。

不过现在他不用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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