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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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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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还被碰哪了?”红发王权者出口咄咄逼人——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暴躁个什么劲儿,想了想,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可能太高端了,面前的黑发年轻人可能回答不出来个什么狗屁,于是语气终于放缓了些,“受伤没?”
“好得很。”可惜面对男人的难得关心,阮向远不怎么领情,顿了下又补充,“至少在被你拽那么一下之前我是这么觉得的。”
“你怎么回事?”雷切又想伸手去抓他,在即将碰到阮向远左手的时候,手猛地停下来,换了个别扭的姿势抓住了阮向远的右手,男人的手上还沾着鹰眼的血,这么一抓之下,一个带血的手掌印就印在了阮向远衬衫上——
二号楼的制服是深蓝色,所以之前雷切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妥,可是三号楼的制服从里到外都是白色的,现在血红掌印印上去,异常触目惊心。
仿佛现在才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红发王权者松开他,后退一步,伸出手指隔着空气,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点了点阮向远:“就你他妈事多。”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了鹰眼牢房的独立浴室里,阮向远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浴室里面呯嗙一顿乱响,就好像有一只发了疯的大型猫科动物钻进去了似的,柜子被打开重重关上的声音震得整个浴室门都震动了,让人怀疑做这个动作的人是不是拆迁办来的,在这么一震乱响之后,忽然浴室里面安静了下来——
然后似乎是雷切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流水声说明男人非常暴躁地一下子将洗脸台的水龙头拧到了最大。
阮向远什么也没说,知道这会儿哪怕是在三号楼的地盘也不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在房间里晃悠了一圈,趁着雷切在里面拆房子,黑发年轻人愣是从鹰眼的牢房里翻出了医药箱,然后蹲在一言不发躺在血泊中的鹰眼旁边,给他仔仔细细地把手指包扎了起来——
在看见鹰眼的手指的第一刻,阮向远有些愣怔,人的手指骨因为属于关节部位,哪怕是骨折了也应该是圆润的——而此时此刻,挂在鹰眼手上的那截露出来的白森森骨头尖锐无比,就好像是有什么人把它活生生地捏成了碎片,再从肉里挤出来似的。
当他用剪刀剪开最后一点连在鹰眼手掌上的那些皮肉时候,他的手有点抖。
“抖什么。”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鹰眼睁开眼,从下往上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黑发年轻人,淡淡地笑了笑:“又不疼。”
阮向远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觉得,说不定以前叫鹰眼娘娘腔是冤枉他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有些不会打架,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骨子里是个真汉子。
抓出绷带和止血药,阮向远默默地给鹰眼包扎好。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某位红毛大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此时此刻,他满手满脸都是水,并且当他来到阮向远身边的时候,后者轻轻吸了吸鼻子,发现笼罩着他的气息忽然从血腥味儿变成了一股淡淡的香皂味。
这让阮向远忍不住掀起眼皮扫了雷切一眼,后者挑挑眉,完全无视了黑发年轻人的微微讶异,长手一伸将一倒在地上的椅子抓起来拖过去,塞屁股底下,然后大老爷似的一屁股坐在阮向远旁边。
“干你的活,看什么看。”
语气相当恶劣。
阮向远自讨了个没趣,低下头再也懒得理他。
雷切低着头,也不阻止阮向远给鹰眼包扎,他就在旁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在阮向远试图将鹰眼从一地的玻璃碎片里挪开的时候,还大发慈悲地帮了把手——虽然动作不是很温柔就对了。
当阮向远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鹰眼脸上的那些玻璃碎屑一点点挑出来的时候,雷切蹲在旁边也看得出了神——
“让开点,挡着光了你。”阮向远抬起眼,扫了红发男人一眼。
有那么一刻,雷切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爆发。
但是他忍住了,只是低声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老老实实地搬着凳子挪到了另一个地方,阴沉着脸独自抽烟——
雷切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提前消耗殆尽,当阮向远放开手中的镊子,男人立刻拿开唇角边叼着的烟草,微微眯起眼:“折腾完了?”
阮向远将镊子放回医药箱,拿出止血药粉给鹰眼撒了些,都处理完了这才点点头,他睫毛动了动,看上去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猛地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旁边拖了拖:“走。”
走去哪?
阮向远还没来得及问,就被雷切连抓带抱的塞进浴室里,一把摁在洗手台跟前——在哪儿,还有一块明显是刚刚拆封的香皂,阮向远凑近闻了闻,就是雷切刚才身上的那种,他回头看了眼红发男人,后者却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用大手一把拧开水龙头,然后抓着阮向远的手,塞到水龙头底下——
男人开的是冷水,绝翅馆天寒地冻,冷水管里流出来的液体温度近乎于冰水混合物,阮向远被冻得一个激灵,原本白皙的手立刻在男人强制性地粗暴揉搓之下泛起红晕,雷切抓过香皂,唇边叼着烟,一言不发地抓着阮向远洗手——那认真劲儿,就好像要把他的手给蹭下来一层皮才舒服似的。
阮向远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拧不过他,只得无奈从镜子中扫了男人一眼:“开温水行不行?”
“哪那么多讲究?”雷切一口拒绝,手上力度更大,“碰了脏东西,不洗干净你今天别想迈出这道门。”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个屁。”
“……操。”
“在老子面前不许说脏话,”雷切微微眯起眼,他抬起头,目光在洗漱台的镜子中跟阮向远不期而遇,两人俱是一愣,沉默良久,而后,雷切忽然一语惊人,“除了手,还有哪被脏东西碰过?”
阮向远:“……”
得,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够固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赶、赶上了!!!小红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下哦,等我洗个澡,码个HP,然后再码一章作为今儿晚更赔罪……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阮向远转过身;背后靠着洗手台,两只手还保持着被雷切抓在手中的姿势;被男人略粗糙的手指碰到的皮肤离开了冰凉的水之后;随时而来的是火辣火辣的疼痛。
然后雷切放开了他的手,略有些冰凉的手掌探入他的腰际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触碰到温暖的皮肤之上,阮向远打了个寒颤之后下意识地想躲,雷切也没阻止他;反而将自己的手拿开;看了阮向远一眼之后,慢吞吞地抓着他的衬衫,低着头耐心地给他一颗颗扣上之前被鹰眼解开的纽扣——
但是另阮向远十分不安的是;雷切头也不回地一脚踹开了身后浴缸的放水按钮——非常暴力的一脚,整个出水管都发出了嗡嗡的声响,阮向远嘴角抽搐了下,正准备教育一下面前的二号楼王权者作为一名外来者好歹爱护一下别栋楼的公共财产,却在开口之前,被男人威胁式地摁了摁唇角,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略沙哑的嗓音:“闭嘴,别惹老子发火。”
“……”
抿了抿唇,阮向远忽然对于“发火”的定义有些不明确了——难道雷切现在这种几乎把鹰眼整个牢房都给拆掉的架势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雷切低着头,耐心地给阮向远一颗颗地扣好他的衬衫,然后放开他。男人忽然停下动作,这让阮向远不自禁地整个儿警觉了起来,他屏住呼吸,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雷切的脸近在咫尺,靠得非常近——
阮向远:“干什么?”
“如果这不是鹰眼的牢房,”雷切盯着面前黑发年轻人的眼睛,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阮向远:“………………”
雷切说完,没给阮向远一个喘息的机会,男人抓住他的下颚固定住他的脑袋,将他死死地困在自己高大的身躯和洗手台之前,俯□去,一口咬住身。下人紧抿的薄唇,“……泄泄火。”他啃咬着黑发年轻人的双唇,含糊地说。
当雷切这么做的时候,阮向远发现,带着香皂的温和香味,男人的鼻息之中,还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这让他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一个狭隘密闭的空间之中,整个人都被压缩成了一团似的,呼吸不过来,挣脱不出去……
“干什么?”感觉到了怀中的人心不在焉和明显不对头的呼吸频率,雷切微微皱眉,放开阮向远,“又发什么疯?”
“血腥味。”阮向远嘟囔了声。
“少给老子装,”雷切危险地眯起眼,“你自己打楼层战的时候老子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过?”
阮向远睫毛动了动:“……你看他们哪个人少胳膊断腿大出血了?”
那好像倒还真是没有。雷切无奈,伸出大手将他的脸搬回来,强硬地扔出一句“不管”,俯□继续含住身下人冰凉的薄唇,这一次,甚至变本加厉地,灵活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黑发年轻人微微闭合的牙关,霸道地闯入,死死地纠缠着阮向远的舌根逗弄……
男人急迫的进攻甚至不给予人任何喘息的机会,阮向远只得在做出第一次退让之后节节败退,任由对方任性地将血腥的气息从唇舌传递到他的舌尖,鼻腔之间,每一次呼吸,满满的都是雷切身上的味道——
阮向远呼吸不稳,原本缺乏血色的面颊上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雷切退出他的口腔,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紧接着,靠着洗手台的身体整个儿被举了起来,阮向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下来,他整个人被扔进了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满了水的浴缸之中——
哗啦巨响,伴随着彻骨的冰冷。
薄薄的衬衫紧紧地贴在皮肤之上,左手手臂骨骼疼痛处忽然整个变得麻木,阮向远呛了两口水,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切也跟着蹲了下来,他单膝轻轻点地,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浴缸边缘,似乎对于自己的袖子也被弄湿这件事毫不在意——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
阮向远想站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摁回去——
“做什么?”
“给你点教训,”雷切面无表情地说,“下回不要多管闲事,不该救的人也不要去救……绝翅馆那么多人,你救得过来么你。”
“你管不着。”
“那就下次不要再像个残废似的被人扛着从老子面前走过。”
雷切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冷淡——事实上,此时此刻,那双平日里呈现湛蓝色的瞳眸也变成了仿佛和此时浴缸的水一样冰冷的那种淡蓝色。
阮向远停止了挣扎,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某件事:“你怎么知道鹰眼抱着的是我?”
在听见“抱”这个动词的时候,雷切的脸色沉了沉,然而,他却依旧保持着靠在浴缸边的姿势,动也不动地看着老老实实泡在一浴缸冰水之中,看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心情稍稍变好了一些,他这才懒洋洋地说:“那个王权徽章里面,放了追踪器。”
“——什么?!”阮向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耳,看着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情不自禁地提高声音,“你不是说那玩意已经废了么!”
“嚷嚷什么?”男人似乎有些受不了地将自己的脑袋挪开了些,唇边还挂着慵懒的笑,完全不负责地说,“骗你的不行么。”
阮向远:“………………………………………………………………”
“要是告诉你里面放了追踪器,你他妈不是找尽机会要取下来?更何况,你身上哪一个毛孔老子没见过没摸过?”雷切冷哼一声,拧开脸,“要让我认不出来,除非把你烧成灰装在骨灰罐里。”
“……”
阮向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动一下,虽然听着雷切的语气,他实在是不怎么感动得起来。
“言归正传,老子的话你听进去了没?”
“什么话?”
“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三号楼自己的事。”
“我不管几号楼,”雷切皱眉,态度意外强硬,“我是在要求你。”
“你凭什么要求我?”
“因为你是……”
男人的话语说了一半,在他猛地对视上那双黑色的瞳眸之时,又停顿了下来。
发出一声含糊的咂舌音,男人移开目光,将唇边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燃烧殆尽的烟屁股摘下来随手扔到浴缸边的下水口网上,他眉头浅浅地皱着,不知道在烦恼些什么,这让他看上去有些暴躁,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周围一圈,最后,在阮向远无语的目光下,男人站起来,伸手将洗脸台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了下来——
等浴室里噼里啪啦瓶瓶罐罐掉了一地,雷切站在一片狼藉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向远说:“我回去了。”
“恩?”阮向远麻木地点点头,“哦。”
在阮向远的身边,浴缸的水还在哗哗地放着——这成为了此时此刻安静得吓死人的浴室中,唯一的背景音。
雷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对面的黑发年轻人坐在冰冷的浴缸水之中,完全没有要有任何动作的意思,终于确定了眼前杵着的是一只如假包换的白眼狼,雷切转身,两三步走到浴室门口,抓住了门把用力拧动——
然而——
就在他拉开浴室大门的那一刻,男人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水响,紧接着,一只湿滑冰凉、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一怔,雷切高大的身形停住,在身后看不见的角度,那双湛蓝色的瞳眸之中有一些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原本轻蹙的眉皱得更紧了些,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在手腕上的那只和自己的古铜色皮肤形成触目惊心对比的白皙手掌越收越紧的情况下,转过身。
“想说什么?”他显得有些淡漠地问。
“呃……”见雷切放开门把,又转过身来,阮向远收回手,有些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转过身来,皱皱眉,忽然又不确定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好像有很多东西想要说,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这些话没有一句合适的,停顿了一下,当雷切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阮向远这才压低了声音,声音显得有些紧绷地问了句,“听说我们分手了?”
“……”
不得不说,雷切被这个神一样的问题问住了。
沉默了片刻,男人有些啼笑皆非,他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斜睨对面看上去非常紧张的黑发年轻人一眼:“我们开始过?”
“……”没开始过,所以,我不也就随口一问嘛。
阮向远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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