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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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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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周围除了一排凌乱的脚印,只剩下诺伊一个人在这儿了。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不过,这不就是诺伊早就习惯的事儿了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从来都是容易被轻而易举忽略的那一个。所以今天早上,当他成为整个餐厅所有犯人们目光的焦点的时候,嘲笑的、同情的、或者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诺伊恐惧,与此同时,他兴奋得几乎要发抖。
“……”吸了吸鼻子,抬起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用手背蹭了蹭发红的眼角,此时此刻,这名绝翅馆的新人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泪光,他向前走了两步,之前被卸下来的那边手在呼啸着的寒风中无力地摆动,而后,在雪地中某个物件旁,他停下了脚步。
低下头,诺伊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扔在雪地中的那个狗项圈,而后,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弯下腰,将它从雪地中捡了起来——
指尖蹭了蹭那粗糙的项圈部位,发现虽然粗糙却并不扎手,项圈之上,隐隐约约仿佛还残留有那个黑发年轻人体温的错觉。
诺伊将这件并不属于他的东西揣进口袋里,而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抬脚继续往前慢吞吞地前进……
与此同时。
此时此刻的鹰眼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二号楼的地盘上——当他跨入这个地盘的第一步,就感觉周围充满了雷切自带的那种容易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这让鹰眼的步伐有所收敛,虽然不易察觉,但是他确实变得谨慎许多。
倒霉的是,在这个理应是各个楼层高层会议的时候,二号楼的王权者却该死的出现在了他不该出现的地方——
当鹰眼经过二号楼的时候,抬起头,正好看见坐在二层楼的栏杆边上的二号楼王权者。
雷切仰着脸懒洋洋地靠在栏杆边上,那双湛蓝的瞳眸微微眯起,当阳光照射在他半个身子上的时候,他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放松,就好像在猎食的时候偷闲出来晒太阳的狮子。
当鹰眼一伙人进入雷切的视线范围之内时,男人眼睫毛动了动,除了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冷冽,异常的沉静。
当那凌厉沉浸的瞳眸扫过鹰眼的身上,那危险的感觉从让人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紧绷,心中警铃大作——
而令人稍稍安心的是,对于鹰眼怀中抱着的人,雷切甚至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一眼都没有。
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
当鹰眼跟他对视上的时候,雷切没有动,他倚靠在栏杆边上,就像一名盘踞在最高处的王者睥睨着眼皮底下的一切,男人的唇边挂着一抹笑容,虽然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男人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抬起,被黑色衬托得越发修长完美的手指轻轻抹过栏杆上的一层薄薄的霜:“怎么,鹰眼老大,从花园过来?”
鹰眼停下脚步。
只有阮向远知道,此时此刻,男人握在手臂之上的手无声地收紧。
“是,”鹰眼也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今天太阳不错,雷切,你也应该到花园走走。”
“唔?”雷切摸了摸鼻尖嗤笑,没有接过鹰眼的那些废话似的寒暄,“听说人工湖那边在修路。”
“恩,是这样的。”鹰眼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虽然二号楼这边距离三号楼比较近,但是路却不怎么好走啊。”
“啊,那还真是抱歉了,”雷切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大概是手下的犯人今天偷懒,没把积雪扫干净吧——不过,这种天气,说下雪就下雪,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个什么变故。”
鹰眼没有搭话。
他确实足够聪明——但是还没有聪明到能明确地猜测出面前的这个红发王权者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索性,他干脆抛开了虚伪的礼仪,重新转过身,男人垂下眼,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怀中抱着的人,“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雷切。”鹰眼声音僵硬,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装腔作势的客气。
而在二层楼的地方,二号楼的王权者却仿佛完全不在意他的这种变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随即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鹰眼沉下脸,迈开步伐离开了。
雷切收回目光,继续眯着眼靠在栏杆之上——直到不远处响起凌乱的跑步声,二号楼的高层满脸蛋疼地来到他的老大跟前,看着面前不动声色晒太阳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老大,再不上楼,斯巴特大叔就要一把火烧了会议室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直到一粒雪伴随着寒风垂落,飘到男人的眼皮之上,男人这才动了动,懒洋洋地应了声,睁开眼,那双湛蓝的瞳眸之中,沉浸而深邃,仿佛浩瀚无际深不见底的冰冷深海。
作者有话要说:………………………………………………………雷切好帅(揍
_(:3)∠)劳驾,我剧情没写完,人物也没塑造完,就出来露了个脸就急吼吼地鉴定“这个剧情没必要!”“这个人物没必要!”
……等等哟亲我什么时候大纲早泄(。)了我咋不知道!我家西皮都没看过大纲!外界如有雷同,纯属编造!打击谣言!人人有责! >▽<


、167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翅馆三号楼;高层会议室内。
会议才刚刚开始不久,桌子边上所有的二十五层以上王权者直隶高层都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边;耐心地听着斯巴特大叔报告整理奔走各个楼层的人员变换情况。
“三层的格雷在上周二的楼层站中战胜四层楼的迪斯;之后又在周三的楼层战中打败了恩格瑞,他是上周唯一一个连续换楼层的人……”斯巴特大叔将手中的档案翻了一页;换页期间,他飞快地从文件夹上方瞥了一眼在他不远处;坐在整个会议长桌最高位置的男人——
此时此刻;红发男人单手撑着下颚,修长的双腿没规没据地高高抬起随意搭在桌子边缘,他整个人以慵懒的姿势靠在那把柔软宽大的扶手椅之上;微微偏着头看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鹅毛大雪;目光看上去并不是平日里凌厉的模样……
斯巴特大叔觉得;他们老大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不过即便如此……
男人却依旧气势凛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慎人气场。
老大今天好像有点反常——这是今天高层人员们在面面相觑之后达成的共识,但是在雷切看似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谁也不敢率先上前去拨老虎须。
于是原本还气氛和谐的会议室中,忽然毫无先兆地因为斯巴特大叔停止报告而陷入了某种令空气凝结的僵局,DK坐在椅子上动了动,下意识地撇了眼脑袋顶上的中央空调,心想今天控制中心那边的温度是不是有点调的过低了?
良久的沉默。
那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终于大发慈悲地注意到耳边明明在进行中的会议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雷切顿了顿,这才慢吞吞地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挪开手,男人掀了掀眼皮,要死不活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斯巴特大叔,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怎么回事?”
斯巴特大叔额角跳了跳,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雷切浅浅蹙眉。
一个二十四层的中高层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哪只一抬头,发现整个会议室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瞪着自己——包括距离他最远的地方,那双沉静不带一丝情感的湛蓝色瞳眸。
“有事不知道敲门?”
距离门边最近的高层成沉下脸,压低了声音怒斥。
“我……”中高层犯人哪见过这种仗势?心中某地一沉,还不知道自己这么轻手轻脚怎么就惹得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部都看了过来,这会儿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里放——好歹是二十四层的犯人,平日里趾高气扬在这会儿似乎全部都忘得干干净净,他像个少年时的憋红了脸,老半天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开始怒斥他的那个高层也是个急脾气,扫了一眼桌子那边,红发王权者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一个闹不好眼前这家伙就要吃鞭子,高层猛地从桌边站起来,毫不留情地踹了这倒霉蛋一脚,急吼吼地骂道:“还不快滚!”
中高层犯人知道人这是在帮他,也没怨言,急急忙忙弯了腰连声抱歉就想往外走,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却隐约看见,那背着光坐在长桌另一端的男人却有了别的动作——
“让他说完。”
嗓音低沉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男人没有多余的话,脸上也依旧和之前一眼看不出个喜怒,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雷切身边的人却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子寒气猛地窜进脖子里。
雷切将长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右脚轻松地搭在左脚上翘起二郎腿,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包手工烟草,抽出一边叼在薄唇边上,男人微微眯起眼,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会议室中,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挺自在,他看着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犯人,一言不发。
“下、下面楼层的人让我来说一声,”不知道今天倒了哪门子霉,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声音的中高层犯人心中叫苦不迭,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有一个三号楼的犯人想见您……我看了眼,好像就是今天早上在餐厅里……”
中高层犯人声音猛地一顿。
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大呼他妈的好险!
这些天,谁也不敢在雷切面前多提关于三号楼那个黑头发小鬼半个字——
他这是犯了大忌的节奏?!
“餐厅里什么?”
在他提心吊胆的时候,谁知雷切却只是头也不抬地把玩着手中的火机,男人英俊的面容在跳动的火光之下半明半寐,终于玩够了,这才凑到脸边,点燃唇边的烟草。
我他妈就是跑个腿报个信——你们一个个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是几个意思啊老大们!!跑腿儿的中高层哭的心都有,却在雷切的询问之下不得不磕磕巴巴地老实回答:“……那个新人,新进三号楼的……有、有低血糖那个。”
桌子边上,雷切吞云吐雾的动作一顿。
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屁股从唇边拿开,男人半瞌着眼:“新人?跑我们这来撒什么野?”
妈的,我们要知道他发哪门子疯谁还要来惊动您这阎王爷!
“底下的人原本想直接赶他走,”中高层犯人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但是他不干,赖在大门口,倔得很,吵闹着非要见您一面……少泽说被吵得头疼,而且这不晨练放风时间快结束了,怕雷伊斯跑来我们这要人,这才让我们上来通知您一声。” 一口气把该说的说完,猛地卸下一口气,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瞅着不远处坐在不动如山的红发王权者。
良久。
除了最开始轻轻的一声咂舌音,红发男人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最开始的漠然,他动了动,将手中只燃烧了三分之一的烟草整个在手边的烟灰缸中熄灭,接下来,给出了一个另所有人意外地答案——
“放他进来。”
……
诺伊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放他进去。
踏进二号楼的大厅时,他整个人脑子都在发蒙,仿佛还在做梦一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前面那名满脸嫌弃的带路犯人身后,老老实实地从一楼一路爬楼梯爬上二十八层,一路上,诺伊屁都不敢放一个——
直到那个人带他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大房间跟前。
伸脖子往里面看,从透明的钢化玻璃看去,诺伊只看见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和无数张扶手椅,而在房间的最里面,坐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
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将手□口袋里,不动声色地蹭了蹭那略微粗糙却异常柔软的项圈,诺伊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人没有动,当他推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甚至头也没有抬。
诺伊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老老实实地走到男人面前,他低着头,正准备说话,但是当看见那头红色的头发之时,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弯下膝盖,跪在男人面前,他仰起头,将自己摆放到了一个绝对卑微的角度,这才开口:“雷因斯……少爷。”
男人对这个称呼似乎并不意外。
打火机被轻轻甩上,男人手腕一动,下一秒,甚至谁也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枚精致的打火机整个儿砸在了跪在地上的少年额头之上。
啪地一声,异常响亮。
打火机滚落在厚重的地摊之上,在少年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处鲜红的印子。
诺伊的头低得更低了些,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时此刻他略显得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
因为恐惧。
蚀骨的冰冷。
然而,他没有退缩,俯下的身子反而更加低沉了一些,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哪怕是隔着厚厚的一层地毯,也不能阻止那响亮地“咚”地一声充数整个会议室,诺伊的双唇哆嗦着,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他被鹰眼带走了……抱歉,这、这都是我的错……少爷,除了你,除了你没人能帮他!我听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那个人——那个人——”
雷切一动不动,眉眼间尽是冷漠与嘲讽:“闭嘴。”
诺伊立刻噤声。
“这就是你堂而皇之跑来二号楼的原因?”
“……”
“老子没心情去猜你们这些蝼蚁的想法,”男人的嗓音之中尽是危险的寒意,“但是你最好去问一问米拉,在我面前耍心眼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男人的话让脚边跪着的少年浑身一震,头埋得更低了些,几乎整个儿碰到了膝盖,在雷切看不到的角度,一丝复杂的情绪从诺伊的眼中一闪而过——然而,当他感觉到一只大手抓着他的头发强制性地扳起他的脑袋时,和那双冰冷的湛蓝色瞳眸对视上,那些复杂的情绪全部燃烧殆尽,重新恢复了最开始的顺从。
诺伊看着雷切,看着那张英俊而棱角分明的面容智商露出一个嘲讽而不屑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男人不急不慢地反问:“你让我去救他?”
诺伊喉头一窒,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雷切唇边笑容变得更加清晰,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他松手,推开诺伊的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吧?”
诺伊想了想后,又是点头。
“那你还想救他?”
“今天……在餐厅,他帮了我。”
这个回答引得雷切发出一阵低沉的嗤笑,诺伊微微偏头,小心翼翼地,却没有在那双湛蓝色的瞳眸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直到雷切转过头来直视他,伸出手,勾住他的下颚,淡淡道:“有恩必报,恩?我从来没看出来你和他还是一类人。”
诺伊垂下眼睑,他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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