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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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吟-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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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胤祥他……他居然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刚才还跟我说最近会比较忙,不太有空,推三阻四的不肯教我骑马,可一转身却跟这个蒙古小美女说他没什么事,有的是时间陪她遛马玩耍,原来他并不是介意康熙的那首诗,而是为了怕跟我太过亲近,让他的小情人看了心生误会!怪不得他把我直朝那个猴子怀里推,让他教我骑马……我的心口忽然涌起一阵难言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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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徐志摩《沙扬娜拉》。





第十八章

“哎,阿九,既然仓津他们去遛马了,那咱们也一道去吧?”多嶙笑着对胤禟道。
“宛如,你去不去?”胤禟转头问我。
“我不会骑马,你们去吧!”我冷冷的说,在湖边抱膝坐了下来。
“那我就不去了,在这儿陪你吧!”胤禟潇洒的一掀袍摆,在我身边坐下,对多嶙道,“你跟哥他们去吧!”
“九爷,您就去嘛,您若是不去多扫兴啊!”火凤凰笑着蹲在浪荡子身旁,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胤禟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挥开她的手,淡漠的说:“我不放心让宛如一个人留在这儿!”
火凤凰暗含敌意的瞥了我一眼,撅起饱满红艳的嘴唇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马上就会回来的!再说了,她又不是个小孩子,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不会有事儿的!哎呀,您就跟咱们一道去嘛!”
她那副娇腻发嗲的神情顿时让我想起那个同样矫揉做作的青玥,身上又开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本来心情就不好,受不了这两个人在我身边这样打情骂俏的,站起身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哎,宛如,你要去哪儿呀?”猴子拉住我问,“你对这儿不熟,别乱跑!”
“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浪荡子和猴子一道开口说。
我瞥了他们俩一眼,对猴子道:“那就麻烦十四爷了!”
猴子一把将我抱上马,随即骑上马,对胤禟道:“九哥,那我就先把宛如送回去了,回头再来找你们!”
“哼!”胤禟阴沉着俊脸,显得有些不高兴。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天的事情,想起那个娇俏的萨仁亲昵的一口一个“胤祥哥哥”,想起他温柔的跟她说话对她笑,约她一起去玩,又想起胤祥跟我说话时那冷淡的口吻和刻意保持的生疏,眼中顿时湿润一片,枕边迅速的晕开了一滩水渍。
胤祥他真的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那他和这个浪荡子又有什么分别?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他是喜欢我的,他曾经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我回想起新年时他在马车中紧紧的拥着我,深情的说“我喜欢你,盈盈!”想起他花心思替我弄来那根和我丢失的一模一样的簪子,对我信誓旦旦的说“聊以发簪,绾卿青丝……”想起他在我生辰那日悄悄送来芙蓉粉玉梅花簪和那方代表相思之意的丝帕,他真的是喜欢我的!
“爷跟我说,他……他喜欢我!”我的耳边忽然响起秋桐的话。
“哼,那是爷在哄你呢,傻子!”
我的心猛的被刺了一下,胤祥他……莫非也只是在哄我,并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哼,喜欢你?心中有个声音凉凉的讥刺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紫禁城,是这世上最凉薄无情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真心实意?再说了,你这个出身低微贫寒的都司之女被康熙给封了和硕格格,还就真当自己是只金凤凰哪?不过是只披着凤凰羽毛的小麻雀罢了!你这个干瘪瘪的丑丫头既没如花的容貌又没婀娜的身段,人家可是个如阿波罗般俊美的少年,又是位尊贵的皇子,文武双全,喜欢他倾慕他的女人那可是多了去了,你凭哪一点能让他喜欢上你呀?那个萨仁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一位尊贵的蒙古格格,人又长得漂亮,还会骑马,你会什么呀?你这个难养的丫头只会成天挑剔这个、嫌弃那个的,拿什么去跟人家比呀,人家不过是闲着没事逗你玩呢,傻子!你是天底下最会做白日梦的大傻瓜……
我彻夜未眠,不停的想着胤祥,想着他究竟对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意,不知不觉竟已是天微熹明了,轻叹了口气,见守夜的小荷正在酣睡,不想惊动她,就悄悄起身走出了帐篷,想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吹吹清凉的晨风,顺便让自己昏沉发涨的头脑冷静一下。
走了一段路后,隐约听见一旁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九爷回来了,赶紧端盆水来给爷擦把脸,让爷赶紧歇下!”
“哎,咱爷昨儿晚上整宿都没在帐篷里,到现在才刚回来,这一晚上是去哪儿了呀?”
怎么,这个浪荡子昨晚一夜未归吗,该不会是出去采花了吧?哼,多半是去和那只火凤凰幽会去了,他不是向来就对女人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的吗?那只火凤凰又对他颇有情意,这郎有情妹有意的,一定是跟她彻夜春宵、恩爱缠绵了!我顿时鄙夷厌恶的轻哼一声,男人!
“嗨,爷的事儿是咱们这些当奴才的能过问的么?赶紧做你的事儿去!”
“我跟你们说啊,才刚我可是听见一件天大的怪事儿呢!”
“什么怪事儿啊?”
“爷那匹最喜欢的‘飞雪’死啦!爷昨儿晚上不是骑着它走的嘛,可回来的时候它突然就一倒地儿上,断气儿了,您说这事儿邪门儿不邪门儿吧!”
“哟,这可真是奇了,‘飞雪’可是匹少有的神驹呢,听说可以日行千里,当初爷可是花了好几千两银子买下的,是爷最心爱的驹子,爷可宝贝它了,怎么才骑了一个晚上就死了哪?那咱爷骑着它,这一整晚上究竟跑哪儿去了呀?”
哼,这个骄奢淫逸、不知怜惜的浪荡子,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他凌虐动物,居然为了出去采花,把那么漂亮神骏的“飞雪”给活活累死了!
“嘿嘿,邪门儿的事儿还在后头哪!爷还吩咐说只管将它就地随便埋了,不许声张……”
“为什么呀,爷向来对马可是极好的,若是死了马……”
“哎,我说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围在这儿闲磕什么牙乱嚼什么舌根哪,爷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哪?小心被爷割了你们的舌头、拔了你们的牙!还不赶紧该干吗干吗去!”是何玉柱的声音!
关于那个浪荡子的事情我本就没多大兴趣,就继续我的晨早散步运动,我漫无目的的到处随便逛了一圈,非但没有觉得头脑清醒,反倒是一阵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回自己的帐篷睡个回笼觉。
可是我东转西转的兜了好几圈,转得我头都晕了,却仍然没找到自己的帐篷,望着这些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帐篷不禁有些傻眼,究竟哪一顶是我的呀?我一眼瞧见前边的一顶帐篷旁边长了棵绿油油的小松树,眼睛顿时一亮,嘿,找到了!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的帐篷前不就是长了棵碧绿的小松树吗?我径直向那顶帐篷走去,伸手掀开门帘,直接躺倒在床上,此时一阵阵浓重的睡意朝我袭来,甚至连被子都懒得盖,便合上眼沉沉的睡去。
待我一觉睡醒,睁开眼却看见那个浪荡子坐在床旁的圈椅上,正静静的凝望着我,见我醒了,忙站起身在床边坐下,笑着道:“宛如,你醒了?”
这个男人也太放肆了吧,怎么可以随便进入女孩子的帐篷,还大剌剌的坐在旁边看我睡觉,小荷和瑞英都在干什么呀,怎么不拦住他?我顿时沉下脸,有些不高兴的说:“您怎么可以随便进我的帐篷!”
胤禟对我微微一笑:“我待在我自个儿的帐篷里,应该不需要得到你的许可吧?”
哼,这个强词夺理的男人!“谁说这是你的帐篷,这明明是我的……”说着,我忽然发现,这顶帐篷比我那顶要宽大许多,而且里面的布置和摆设也完全不同,好象真的不是我的帐篷呢!只得硬生生的将“帐篷”这两个字吞进肚子,难道说这顶帐篷真的是这个浪荡子的?
“如何?”胤禟笑吟吟的望着我。
“可是……我怎么会跑到你的帐篷里的?”我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不敢置信的叫道。
“这个问题么……呵呵,请恕我无法回答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见帐篷旁边有棵松树,怎么这顶帐篷会是你的呢?”我低低的咕哝着,仍然不太肯相信的睁大盈盈水眸,对着他的帐篷不停的左看右看,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乌龙的事情,竟会跑进他的帐篷,还躺在他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唉,怎么自己一遇到他就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呵呵,我明白了,原来都是那棵松树给招的!”胤禟的星目中闪过一丝了悟。
“您发现我跑错帐篷,为什么不叫醒我呢?”我埋怨的叫道。
“我见你睡得很香甜,想必昨儿晚上一定是没睡好,怎么忍心叫醒你呢?”
昨晚?我的心口忽然有些沉闷,发现自己还躺在他的床上,忙掀被下床,“宛如,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帐篷!”
“现在已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你还是在我这儿用了午膳再走吧!”
“什么,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我顿时惊叫一声,边急急忙忙的穿着鞋,嘴里边不停的说,“惨了惨了,小荷和瑞英她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急死了……”
“宛如,你先别急!”胤禟双手按住我瘦弱的肩,温和的说,“我才刚已让人跟她们知会过了,她们知道你在我这儿!”
我推开他的手,刚要站起身,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腰也酸得很,只得又在床上坐了下来,皱着眉弯下腰,双手捂着小腹,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熟悉,好象是……不,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宛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忽然,一股热流自体内缓缓流了出来,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很不好的感觉,老天,我该不会是真的……低头看见身下雪白的床褥上已迅速染出一大滩鲜红。该死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初潮啊!而且,最要命的是,呜——身边偏偏还坐着这个浪荡子!哦,Shit!我忍不住恨恨的骂道,无力的闭了闭眼,天啊,让我死了吧!
“呀,宛如,你怎么流血了!”胤禟眼尖的看见我身下那滩嫣红,顿时大惊失色,伸出两只狼爪子在我身上乱摸,口气不稳的说,“你……你是不是伤着哪儿了?”
我现在真的非常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可惜这帐子里没有结实的大柱子!我深吸口气,拍掉他那两只毛毛的狼爪,平静的说:“我没有受伤。”
“你没有受伤?那你怎么会流血……”胤禟忽然噤了口,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星眸闪过一丝光亮,迟疑了一会儿,坐在我身旁低低的问,“宛如,你……你是不是月信来了?”
轰!我脸上顿时烧热了起来,水眸大眼愤然的怒瞪着他,哼,到底是成天混在风月场里玩女人的老手,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是自己现在除了他,没人可以帮忙,咬牙切齿的说:“是,麻烦您帮我把瑞英叫来!”
“你先坐坐,我马上就来!”胤禟好笑的看着我这副羞窘的模样,转身走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把瑞英叫来,而是捧着一套女子的衣裳走了进来,递给我道,“宛如,这是套干净的衣裳,你赶紧把身上那套脏了的换下来,还有这个……是月信用的东西!”
我又羞又怒的接过,他怎么对女人的事情这么了解啊,而且……居然连这些琐碎的东西都给我准备齐全,我此刻真不知道是该伸手掐死这个可恶的混帐男人,还是该对他说声谢谢!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胤禟温存的问。
“帮忙?你还想给我帮什么忙啊?是帮我脱衣裳还是帮我穿衣裳?”我不觉恼羞成怒,冲着他口不择言的叫道,“还不给我出去!”
“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宛如,你别恼,小心气坏了身子!”胤禟并没有生气,笑吟吟的望着我气得满面羞愤的模样,温柔的轻声说,“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若是换好衣裳就叫我一声儿!”
我气闷的瞪着手中一大堆的东西,自己只会用“苏菲”、“护舒宝”、“娇爽”什么的,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究竟该怎么弄啊?见他已快走出门口了,忙高声叫道:“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我深吸口气,对他说,“麻烦您给我请个会用这玩意儿的女官或是嬷嬷来!”
“你不会用?”胤禟讶然的看着我,“难道你是……”
“对,我今天是初潮,不知道这一大堆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的鬼东西到底该怎么用!”我现在也豁出去了,不管什么好不好意思,涨红着脸,气呼呼的瞪着他,咬牙说,“当然了,如果您知道这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该怎么用,愿意详详细细的教我,也可以!我很乐意聆听您的谆谆教导!”
“哦,没有没有!”胤禟见我这副气得羞红了脸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强自忍住笑道,“你稍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找个稳妥的人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嬷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上去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她的脸看上去似有些眼熟,可我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她慈和的对我笑了笑,稳稳的给我请安道:“老奴给格格请安了!”
“嬷嬷请起!”我客气的对她摆了摆手。
她非常利落的帮我换好衣裳,最重要的是帮我把“大姨妈”的事情给解决了,她将我那堆染上血污的衣裳以及胤禟的被褥抱在手中,道:“格格,那老奴就告退了!”
“这衣裳我自己拿回去洗,不必麻烦您了……”我红着脸说。
可是她并没有把衣裳还给我,只是对我意味的笑了笑,拿着东西笑咪咪的走了。待她走后我忽然想起来,呀,她不是宜妃宫里的管事嬷嬷桂嬷嬷吗?哼哼,这下可好了,怕是整个延禧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件糗事了!唉,霉啊,我真是霉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怎么什么样的荒唐事都让我给遇上了呀?
她一出去,胤禟立即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手中还端了碗热气腾腾的东西,他将碗放在桌上,笑着道:“宛如,来,把这个给喝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没好气的瞪着他,疑惑的看着这碗深赫色的液体。
“这是姜枣红糖水。”
“我为什么要喝这个?”
“你不是来了月信么,你素来气血虚弱,喝这个可以补血。”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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