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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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吟-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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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婚啊?”我听得一头雾水,这家伙又开始说什么听不懂的外星话。
“你才刚不是问我,你身上穿的这件抹胸好不好看,我喜不喜欢么?我觉得你今儿穿得这件绣海棠花儿的比大婚那日穿的那件牡丹花儿要……”
“轰!”我全身的血液猛的朝大脑涌来,差点气得爆血管,想起刚才自己竟是被他这只该死的臭色狼几乎给看光了,不觉又羞又恼,愤然尖叫道,“谁问你这个了!”
“那你问我什么呀?”他不解的望着我。
“我……我……”
“你瞧瞧吧,才刚我就问过你,我要是答了你会不会不高兴,你说不会!现在我说了,你却又不高兴了……”
“你给我闭嘴!”我望着他那张可恶的笑脸,气得恨不能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朝他那只满是“刀巴思想”的脑袋砸去,到底是头号花花公子,那双色眼真够功力深厚的,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抹胸上绣的是什么花样,可是大婚……我眯起眼,警觉的问,“你怎么知道大婚那天我穿的是牡丹花的?”
“你穿的那件雪绸中衣很薄啊!”他一脸的理所当然,还似认真的回想着道,“而且领口开得也不高,我替你宽衣的时候,可巧瞧见里头的抹胸绣着的是牡丹花……”
“你给我住嘴!”我气得一把抄起枕头狠狠的砸向他,骂道,“臭色狼!”
“臭色狼!胤禟是个臭色狼!”
他抱着枕头,惊讶的回头看着架上的“美妮”:“才刚是它在说话?”
“胤禟是个臭色狼!”“美妮”歪着脑袋看着他,乌溜溜的黑眼睛眨了眨,竟然张嘴用《伦敦桥》的调子哇啦哇啦的唱了起来,“胤禟是个臭色狼,臭色狼,臭色狼!胤禟是个臭色狼,最色的色狼!”
虽然调子不知道都走到哪里去了,但还是能清楚的听见它唱的是什么,我暗自得意,哎呀,好聪明的鹦鹉啊,不枉我慧眼识英才,把它从那一大群的鹦鹉当中给挑了出来,听它对着这头可恶的臭色狼唱这首歌,别提多爽了!
“是你教的,嗯?”他微眯起眼,问。
“怎么可能啊?这是它……”我打死也不肯承认,得意的一扬下巴,道,“天资聪颖、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
“天资聪颖、无师自通、自学成才?”他扬了扬剑眉,眸光一闪,冷哼一声,忽然将两只狼爪子朝我伸了过来。
“哇!”我惊叫着在屋内左躲右闪,边逃边嚷,“快把你的狼爪子拿开,不要碰我……”
“哼,你既是如此费心思教它唱歌来骂我,我今儿非得让你这个淘气的刁钻丫头好生尝尝爷这两只狼爪子的厉害!”
屋内久久的回响起我气恼的咒骂声、惊叫声和他欢愉的笑声,当然,还伴随着“美妮”那荒腔走板的歌声。
转眼就到了他生日这天,我拿着钩好的钱袋去给今天的寿星公贺寿,匆匆走到他的屋外,见何玉柱正从里面出来,问:“九爷起身了吗?”
“爷早起身了,您快请进罢!”他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算计的精光,笑呵呵的替我打起帘子。
我刚进屋,“啊——”没想到一眼竟看见胤禟光着上身,小喜子正服侍他穿衣,慌忙尖叫一声,狼狈的转身就朝外逃。
“宛儿,你去哪儿?”
一双强壮的手臂忽然从身后抱住我的腰,我羞窘得脸烧得通红,叫道:“放开我!”
“你答应我不走,我就放开你!”
“我不走难道还留下来看你穿衣裳啊?”后背紧贴着他那精壮的火热胸膛,我不敢回头,羞愤的挣扎着。
“我不介意让你瞧啊!上回我瞧了你的身子,你不是一直在恼我么?今儿我就让你给瞧回来,而且,还让你瞧得这么通透,比起上回,你可是一点子也不吃亏啊!”他大方的笑着道。
听听这家伙说的是什么不要脸的下流话!我气得拿手肘狠狠的捅着他,骂道:“下流!”
“哎哟!”耳听得他痛苦的呻吟,莫非是自己碰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了?
我慌忙转过身,关切的问,“怎么了?”见他眨动着星眸,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可恶,又被他给骗了!
“宛儿,你帮我把衣裳穿好,好不好?”
“我可不会伺候人,您还是让小喜子服侍您穿吧!”见小喜子不知何时已离开屋子,屋内只剩下我和他,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帮他将衣裳逐件穿好。
“今儿怎么这么早来找我?”他搂着我的腰,笑吟吟的在我唇上迅速的偷了个香。
“我是来给您送生日礼物的!”这个死性不改的臭苍蝇,一逮着机会就乱吃我的豆腐!我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拨掉他的狼爪子,从衣袖中取出那只钱袋,“您看看喜不喜欢!“
“宛儿,你给我做了只荷包?”他又惊又喜的接过,拿在手中翻覆的看,“真精致细巧呢!这是什么花式的?”
“这是珍珠花和铜钱花交错着钩的!”我纠正道,“还有,您弄错了,这是钱袋,不是荷包!
“这明明是只荷包嘛!”
“是钱袋啦!”
“荷包!”
“钱袋!”
“荷包!”
“这真的是只钱袋,钱袋!”
“这不明摆着是只荷包嘛!”
“我做的真不是荷包,是钱袋!不信您瞧!”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石头做的?我实在是拗不过这个顽固的家伙,就干脆打开钱袋给他看,“我还在里面放了这个呢!”
“这是什么?”他瞪着钱袋里装的东西,眸子一黯,显得有些失望,又有些愠怒。
“银票啊!”这家伙居然不认识银票,不可能啊?哼,又跟我装傻充愣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银票!”他瞪了我一眼,将银票拿在手中,不高兴的抖了抖,道,“你给我在里头搁这个做什么?”
“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我给您做的是只钱袋,不是荷包!”我耐心的向他解释,“可是这钱袋既然是给您的生日礼物,就不能空着送给您,得在里面放些东西,这样才吉利嘛!所以我就特意给您放了张五百两的银票,呃……虽然数目是少了一点,不过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沉着俊脸,将银票还给我:“我不要!”
“您嫌少啊?”
“我没有嫌少!这只钱袋我收下了,银票我不要!”
“您真的不要?”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咬牙道:“宛儿,今儿可是我的生辰,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气我了?”
“好吧!”我小心的将银票收好,也许这五百两在他这位家产丰厚的大富豪的眼里,就像五文钱一样,根本就看不上眼,可对我来说,却是笔巨款呢!
“还有,这只钱袋我虽然收下了,但是你得重新再给我做样东西!”
“为什么?”我不满的抗议。
“哼,谁让你气我的?今儿可是我的生辰呢!”他神气活现的对我命令道,“我身上的荷包旧了,你尽快给我做只新的!”
“可是,我不是刚给您做过一只荷包吗?”
“你不愿意啊?成,那就……给我做套衣裳吧!”
“做衣裳?”我盈盈双眼顿时瞪得老大,“我怎么会做这个?”
“不会?那就赶紧给我做只荷包!我可是急等着要带的!”他笑眯眯的牵起我的手朝花厅走去,一路上不停的唧唧咕咕,“我想要只颜色素雅些的,上头最好绣些雅致的花样,下面的络子一定要打得精细些,这样式么就给我做……”
我烦得恨不能拿针线将他那张不停说话的嘴巴给缝住,真没见过像他这样啰嗦又麻烦的男人,自己怎么会如此命苦,嫁了个这么龟毛的丈夫!暗自哀叹,唉,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龟毛丈夫难伺候;女儿喜,最近不用很早起;女儿乐,不用骑马真快乐①……哎,自从他受伤以后,我倒是再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被他硬拖着去骑那匹该死的鬼马,可以尽情的睡懒觉,真是幸福啊!希望他的伤慢一点好,越慢越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多睡几天懒觉了!
我边胡乱想着,边和他到了花厅,何玉柱和崔克己、荣嬷嬷分别带领着府中的下人给胤禟拜寿,待他发过赏钱和寿面后,众位皇子携他们各自的福晋陆续的来了,还有他的狐朋狗友多嶙,不过,他是一个人来的,宝珏并没有来;夏琼瑶跟她舅舅去了广州,所以没来;而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胤祥夫妇也没来!
胤祥那位高贵的妻子前些日子生下位小格格,现在坐月子,自是无法前来,而胤祥……听那只恐怖的金针菇说,他病了!我的心微微一沉,隐隐有些担忧,随即又快速的消失,自嘲道,怎么,又开始挂念那棵花心萝卜了?你不需要替他担心,因为担心他的女人,会精心照料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客人到齐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酒席边说笑,忽然荣嬷嬷走到胤禟身边,对他低低的说了几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快速的瞥了我一眼,低声呵斥道:“你今儿可是犯糊涂了么?领他们过来做什么?”
“爷,您不见他们也就罢了,可福晋已进门半年多了,总得跟他们见个面儿吧?”
“哼,有啥好见的?”他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和憎恶,“多事!”
“爷,老奴知道您的顾忌,可也总不能让福晋跟他们就这么一直避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呀?”
“谁要见我?”我隐约听见几句,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是他的那些貌美如花的侍妾们来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冷不丁想起嫁给他之前做的那个噩梦,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们该不会借着今天来给胤禟拜寿,故意来找自己的茬,就像宝珏那条疯狗和青玥那条毒蛇一样吧?
“福晋,是爷的小阿哥们和小格格们按例来给爷拜寿,老奴想领他们过来给您见个礼!”荣嬷嬷恭敬的对我说,“照规矩,他们可是早就该来跟您见礼了!”
我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唉,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荣嬷嬷见我应允,顿时面露喜色,转身匆匆离去,不一会儿,领来一大帮子的人,我约略看一下,四个男孩,四个女孩,还有他们各自的奶娘,最大的女孩约有七、八岁年纪,最小的约一岁左右,还被奶娘抱在手中,怯怯的望着我们,而让我最为意外和惊讶的是,孩子们的娘却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出现。
我曾听红袖和翠衣私下告诉我,他的这些侍妾们虽一直住在外头的别院,不过,却并不和自己的孩子住在一道,孩子们是另有住处的,然后定期会来这里给苍蝇请安,但是孩子们的娘,是没有资格进府来的!真是奇怪,这是什么样的怪异家庭?
“正好两桌!”我低低的咕哝一句,哎呀,四个儿子,四个女儿,正好可以凑齐两桌麻将,而且还是男女混合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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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改自《红楼梦》。





第四十五章

我说的虽轻,却也被一旁耳尖的八福晋听见了,她晶亮的凤眼瞥了俊脸略显尴尬的胤禟一眼,“扑哧”一笑,意味的道:“呵呵,没错儿呢,可不正是俩桌么!”
“哼!”胤禟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给她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孩子们在奶娘们的带领下,规规矩矩甚至可说是非常畏惧的走到我们跟前,齐齐的给胤禟行礼:“孩儿给阿玛请安,恭祝阿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胤禟神色淡漠的应了一声。
荣嬷嬷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给我行礼,孩子们又非常听话而恭敬的给我行礼:“孩儿给额娘请安,恭祝额娘福寿康宁!”
他们叫我什么,额娘?我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一大堆的孩子,自己居然已经“儿女双全”了?虽然知道按照这里的规矩,凡是侧室所生的子女,都必须得叫正妻“额娘”,更别说这些侍妾生的孩子了,可这声“额娘”仍然让我受到不小的惊吓,冷不防被酒给呛住,连连咳了起来。
“宛儿,你不要紧吧?”胤禟忙替我轻拍着背,责难的看了荣嬷嬷一眼。
“我没事!”我轻咳几声,对红袖和翠衣吩咐了几句,她们俩匆匆离开,不一会儿,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我让她们将托盘递到孩子们的面前,说,“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表礼,你们挑自己喜欢的拿吧!”每个盘中各摆了十来条颜色各异的精美络子,男孩的络子上串了一把精巧的金锁,女孩则串了一块莹润的玉坠。
“好精致的小玩意儿!”胤祺笑赞了一句,问我,“弟妹为何给他们这个?”
“这是取‘金童玉女’之意。”
“您倒是挺有心的!那为何各预备了十份?”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孩子,我想,男女各准备十份,总应该够了吧!”
“呵呵,够了,够了,足够了!”胤祺瞥了俊脸微窘的胤禟一眼,笑着说。
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孩子们虽好奇的看着盘中的东西,却并没有伸手拿,仍然规矩的站在原处,眼睛略带惧怕的看着胤禟,似是向他请示。胤禟淡漠的对他们颔首道:“这既是额娘给你们的表礼,就挑自个儿喜欢的拿吧!”
孩子们这才轻轻的欢呼一声,雀跃的围拢过去,挑选着自己喜爱的,然后又恭敬的跟我道谢,不过,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已和刚才大不相同,少了几丝戒惧,而多了几丝亲近。
“好了,既然礼已经见过了,就赶紧把他们带下去吧!”胤禟有些不耐的摆摆手。
这家伙好象不太喜欢小孩呢!我见他对自己的儿女们态度非常冷淡,甚至可说是极为不耐烦,暗自蹙眉,真是个没责任心的混帐父亲。
用过酒席后,多嶙忽然悄悄冲我比了个手势,似是有话跟我说,我就跟着他去了凉亭。
“阿九可曾跟你说过,他预备将手中的生意尽数移交给我的事儿?”他倒是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跟我直说。
“没有。”我惊讶的望着他。
“我跟阿九原本是一道合伙做生意的,只是,他现在为了你,要收手不干了,想以后一门心思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朝堂上的事儿去!我今儿把这事儿告诉你,是想让你劝劝他,你的话,他一定会听!”
我却是听得一头雾水:“我没有让他不做生意啊?”
“您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哪?”
“我是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多嶙静静的瞅了我好一会儿,忽然咧嘴一笑,摇着头笑叹道,“唉,真是该呀!看来真是素日里头那些个莺莺燕燕瞧太多了,被瞧花了眼,这回可倒好,这挑来拣去的忙活了这么久,竟是相中了个没开窍的!”他顿了顿,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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