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散吧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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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散吧人贩子-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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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在一旁深深地看着我,许久才勾起一抹温软的笑:“我听到了。”他面目柔和,见我呆呆地望着他,不由又是一笑:“我和他一样,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已经想了百年。”

啊?什么?我呆滞了。

“我知道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你不觉得,那阿方便是我,那阿花便是你么?”他抬起头,神色复杂。我吃力地看着他的唇语,只觉得这一切太让人无法理解。虽然我总觉得那阿方和陈希间有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但是也怎么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什么阿花啊!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神色复杂。他为什么突然在这里说这种话?就在子希死了以后,就在阿方向阿花袒露心迹之后?他对我最近越来越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脸侧的黑发。这个动作,刚才我还在房间外看到阿方这样对阿花做过。我哑然地坐在原地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见我木然得仿若一个木头人,不由弯起嘴角:“知道你难以接受。好罢,我们再在这里待一会,等你想起了从前,我们就离开。”说罢他的眼中欢意横生,也不再管房间里的那两人,只是径自低头面带希夷地望着我。跳跃的烛光染得他脸上光怪迷离,他最后的这一笑更让他眉目清俊,泛起和平时不同的光华风采。 我歪头想了想,竟什么都想不出来,径自看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忍不住了嗷嗷嗷嗷我要呐喊嗷嗷嗷
母上大人看了以后嫌弃我解谜太慢,于是我今天一口气更了这么多 
PS。 大家有没有发现那个璞玉簪子是谁的



、第三十五章 他和她(小剧场番外)

小时候他们曾经一起去爬山。他扛着锄头大步走在前面,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天上的太阳。她总是在一侧亦步亦趋地跟着,这边看看,那里摸摸。小脸被晒得酡红,眼中流动着欢喜好奇。

他见她顶着花环的小脑袋委实可爱,便伸手去摸,却被她闪过了。“阿花不许闹脾气。”他低低呵斥了一句,手霸道地伸过去。先前也许只是随性地想碰碰她,现在一股倔劲却被她激了起来。

身边的阿花灵活地闪身,小嘴撅起,有些不满他的粗暴:“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烦人?”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妹妹这是在嫌弃他呢!于是他浓眉一拧,把锄头往地上一扔。粗鲁地一撸袖子,恶声恶气道:“你哥哥就是这么烦人。而且你哥哥就是喜欢捉弄像阿花一样不乖的小孩!”作势要向她扑去。他的妹妹尖叫一声,笑着闹着跑远了。他跟在她后面,发出奇怪的吼叫声逗她开心。

所以阿方想:他可以等,因为他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这里,只有阿花和他。 阿花总是很贪玩,可是她每次在外面玩累了都会跑回来找到他,就像上次在山里一样。最后他们两个失散了。阿花顽皮地想要捉迷藏,可是最后他却再也找不到她了。那一天他焦急地拨开山上树丛荆棘,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从中午寻到下午,他扛着锄头,满身被汗水浸湿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她。他呆呆地站着,无力疲惫涌上心头。直到远处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声。他急切地抬起头来,他的妹妹正站在远处窘迫地咧着嘴对他笑。

他摸了摸后脑勺,也向她傻乎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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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论过程怎样,最后他们都会在一起的。 他默默地捡着菜,偷看着远处蹦跳玩耍的妹妹,这样想到。

可是现在,他却忍受不了这折磨人心的过程了。尤其是当他看到从出生便陪伴着他的妹妹,他那唯一的可亲的妹妹,此时却仰着脸期盼地望着另一个人。那样青春活泼的笑脸,那样引人注意的爱慕神情。她挑起的细眉,她凝神专注倾听的神色。她仰着白皙的脸,她韵味十足的乌黑睫毛。她尖尖的下巴。她纯净的黑色双眸。她的欢喜好奇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

她的微笑。她的赞美。 她的嬉笑娇嗔。她所编织的花环。她甚至还为那个人买了一支簪子!他默默地咬着牙,把自己隐藏在树后面。冷眼看着他的小妹妹笑盈盈地把从集市上买来的璞玉簪子插在了那个人的发上。玉簪被打磨得圆润光滑,被反射得阳光刺进他的眼中,让他心中暴戾顿起。那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簪子,那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人!

他紧了紧拳,尝试放松背上绷紧的肌肉。随后他面无表情地从阴影中走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到他们面前,撇撇嘴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喂,你们两个,该用饭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阿花都缠着这个叫子希的书生不让他走:“留下来教我写字吧,求你了求你了!”他还记得她双手放在嘴边摆出恳求期待的姿势。他抽了抽嘴角,握紧了在衣袖下的拳头,纵然胸膛中汹涌着嫉妒的火焰,他还是强作淡定地抬头对那人道:“请再多留一会吧。”可是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后来他跪在她身边,承受着他人的唾弃谩骂时,他恍惚地想如果当初他恶狠狠地瞪那书生一眼,也许,也许一切都不会这样了。

他每天上山砍柴,放猪放羊。有时候还要去田里帮忙。当他赤脚走在田埂上,吸血的蚂蟥钻到他皮肤里,他也是眉头不皱地随手将他们捉下来。鲜血顺着他的裤脚流下来,疼痛却早就模糊了。他恍惚地看着自己的鲜血环顾着四周无际的田野,控制不住地想:我的妹妹,现在在干什么呢?

彼时他还不知道这是爱情。只觉得这缠绵的思念分分秒秒都折磨着他。被蚂蟥吸血叮咬根本够不上痛楚,他的一颗心都向着那间土房子,或者说,是那间房子里的人。 这爱情日日夜夜噬咬着他。他也一天天变得焦躁暴戾,每一次让他看到阿花和子希在一起习字,胸中的邪火便窜上一分。可同时,这爱情又让他着迷,他变得更加粗暴残忍,冷笑嘲讽已经变成了他唯一可以掩饰自己内心的表情。

直到那一天,直到那一天他实在控制不住,他不顾一切地向她坦白了他的心迹。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汗湿。可阿花的表情却镇定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随后她冷冷地说出了一句让他的理智,他汹涌不知如何是好的感情彻底崩溃的一句话。她深深地望进他的眼中,黑色的眼珠冷得像两颗琉璃:“哥。”她启唇:“这是会要遭天谴的。”

“你为什么不懂?”他哽咽地问。

她微微一笑:“我喜欢子希。他和你不同。他温文尔雅,是会做大学问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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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杀死那个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杀人的那把刀,和子希头上的璞玉簪子一样,都是阿花挑选了很久才选定的。 可惜彼时他还是阿花最重要的人,如今那个最重要的人却早就易主了。他其实早在脑海里把那个人杀了千万次,所以真正做起来的时候,竟好似在梦里一样。精准,快速,不带一丝犹豫。

“只要你走了,她就能看见我。”他轻轻地对着俯卧在地的子希说。而且我可以比你做的更好。

矛盾地纠缠,痛苦地嘶吼。他终于,活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冷血心狠的杀人犯。噢不,还不是彻底的冷血,也不是彻底的心狠。

所以当后来阿花知道了一切,他也惊慌他也害怕。他提着刀,慢慢地走下楼:他要去解决那两个碍眼的外乡人。他的脸上凶狠毕露,煞气从他的眼底宣泄而出。 他要保护她,他也要保护他自己。可是他没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最后却为他承受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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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痴地望着她。阿花淡淡地舒了一口气。她的眸光浅淡。可是直到现在她还在微笑着,只不过这笑里透着丝丝绝望和无奈。她看着他,一滴热泪滑出她的眼角,慢慢融入了她身下潮湿的土地中,她无意识地喃喃,似在问他,又仿佛是在问自己:“你有心么…你的心,你的心在哪里呢?”

他跪坐她身边,望着她的双眼慢慢阖上,那生命之光也渐渐从她身上丝丝缕缕地抽离。他定定地跪在地上,好一会才哆嗦着伸出手去,犹疑了好久,终于握住她的手。这是他们多少年来第一次牵手哪,跨过了漫长的等待,掠过了焦躁怀疑和愤怒,终于在这一刻,他们的肉体是这么接近,他们的灵魂在此刻重合。

在这生命的最后分秒里,她的面上仍含着笑,只不过脸色惨白,乌黑的发丝稀稀落落地散在被子上,看上去如此无助可怜。他忙凑上前去,双手环抱住她。她是这么的瘦,这么的小,这么的脆弱易折。他收紧了手臂,可是怀中紧抱得仿佛只是那一撮轻轻的骨头。他哽咽着,泪水缓缓从他紧闭的眼中流出。可是他没有哭出声。

她的唇僵硬冰冷,鼻尖的气息早已弱得微乎其微。他缓缓贴上她的唇,眼泪混着酸楚滑到了她的脸上,和她脸颊上的泪迹缓缓重合。 他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入怀里。他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我的心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啊。”

她闭上了眼,耳边的有清风滑过的声音,掩盖住了他焦急的喊声。她勾了勾嘴角,在堕入黑暗的前一刻,她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浩渺的歌声,她的身体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轻盈。她灵魂迸发出了最后的咏叹。

那个夏日。那次漫长的登山。那个秋天。那个自私霸道的少年。嫉妒。仇恨。杀害。
温润如玉。知书达理。璞玉簪子。我的。他的。大家的。

哥哥。
她的身体一抽。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近处的鼻息越来越浅淡。
她蜷缩在他怀里,眉目舒展,缓缓吐出了胸中最后一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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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侧过头疑惑道:“所以阿花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希沉默地坐在一边,手抚摸着那只泛着冷光的玉簪。

“因为我。”他慢慢地吐出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暴风雨哪儿来彩虹,没有挫折别离谁还会珍惜这份感情
阿花和阿方的情路坎坷是必然
但这也表示了陈希和女主的不会,因为他们都经历了成长,更懂得珍惜
PS:1。 陈希和女主不是兄妹。 2。 这本书还木有完结呢嗷嗷嗷
3。 其实我还是很萌阿方的。。莫非就只有我这么重口么 T T



、第三十六章。 我们一起

他见我木然得仿若一个木头人,不由弯起嘴角:“知道你难以接受。好罢,我们再在这里待一会,等你想起了从前,我们就离开。”说罢他的眼中欢意横生,也不再管房间里的那两人,只是径自低头面带希夷地望着我。跳跃的烛光染得他脸上光怪迷离,他最后的这一笑更让他眉目清俊,泛起和平时不同的光华风采。 我歪头想了想,竟什么都想不出来,径自看痴了。

门内的烛光摇曳,照的窗纸忽明忽暗。我用目光细细描摹着他俊挺的轮廓,可是一接触到他包含迷离热意的眼神,我脸上一烧,赶忙努力揣测着他刚才所说是何意。正想的愣神,屋内的烛火在这时却猛地颤动了一下,我一惊,忙往那窗纸上看去。那薄如蝉翼的糊纸上烛光乱颤,连带着投射的人影也蜷缩扭曲了起来。直到“啪”的一声,房内烛引爆出一个小小的火花。随即屋内一黑,窗纸上乌压压地一片,一切争吵抽噎也都瞬时沉寂了下来。

我跳了起来,忙探身从窗纸上的小洞往里望去。先前烛光不知因为什么而熄灭,这下什么也看不到了。我迟疑地望向身边的陈希:“我们…要不要闯进去?”

他也不言语,只是向我侧了侧。他侧首的一瞬间,温暖潮湿的鼻息轻轻扫过我的耳尖。黑暗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沉静,他绵长的呼吸声很轻微,包裹着身躯的黑衣像似缠覆着硬铁的丝绒。但此刻我只感到耳尖心口似被烙铁烫过,烧得惊人。心跳声也不合时宜“咚咚咚”跳的越来越响,我心中一紧做贼心虚地捂住心口,生怕他能听见我狂奔的心跳声。

黑暗中,他在我身侧低沉地笑了笑:“莫怕,我们一起走进去。”话音刚落他就伸出长臂往里狠狠一推,那破旧木门“吱呀”一声发出不堪一击的呻吟,触目惊心地划破了黑夜的静寂,连带着门框上的灰尘也细细簌簌弥散开来。我此时也顾不得害羞,忙捂住口鼻好奇地往里看去。月光迷离,冷风“呼呼”从打开的门口倒灌了进去,掠掠扬起房内床前的青纱帐。此时这窄小的房间里空荡荡毫无一人,仅剩下木桌上萎顿的半截红烛。

我走上前去,拿起简陋的烛台凑近闻了闻,浓郁呛人的香烛气立马扑鼻而来。我咳了几声,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随即疑惑道:“奇怪,刚刚还有人的。这怎么一会功夫人都没了呢?”我左右打量起这简陋的杂室,这狭窄的储藏间除了堆砌在角落的破碎木箱和麻袋,除此以外便是一张勉强挤进缝隙中木制小床和床边的木桌。

我持着烛台的手有些僵硬,不祥的预感像条冰冷的蛇蜿蜒爬上了后背。我艰涩地开口:“照理来说,这种房间,他们逃出去的时候我们肯定能看见吧?”我吞了吞口水,又环顾了一眼阴森寂寥的房间。这漆黑暗沉的夜色让我心底不安,连带着我拿着烛台的地方都窜出一丝不自在来。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像被什么糊住了:“要不,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怪渗得慌啊。

窗外凛冽的寒风“呜呜”地呼啸而过,掀得窗纸直响,仿似有谁握住了拳头一拳一拳敲打着窗檐的声音。 我裹紧了衣物往门口挪去,正打算摸索着下楼梯。 身侧的人这时却轻笑一声。

“你凭什么嘲笑我。”这笑声让我听了无端地面孔发热。其实我心底烦恼,回忆起刚才阿方所撂下的狠话,不由又为自己前途缥缈的未来担心。如果他真的要找机会“处理“掉我们,然后制造出我们畏罪潜逃的样子,他不就能把这事儿顺理成章地推到我们身上了么?

“我可没有嘲笑你。”身后传来一声慢慢的低叹声。

我蹙起双眉,有些疲倦于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时我的手上却是一紧,竟像是有谁在我手里塞上一大块冰块。我一愣,连忙转头往后看去,正对上陈希泛着琉璃月色的双眸。他眼中镇定:“你说的很对,并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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