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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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书2-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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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白玦留下的信笺:上古,其实我值这么多。

这时,上古才知,白玦一夜间跑遍了上古界,搜刮了所有的舍利,整个上古界内,只有她不知道。后来,上古想,这么多年,其实他对她说过想说的话,是她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这样的白玦,幼稚得不似真神,就是个普通的人。

白玦,我十几万载生命里经受过的最残忍的事,是你活过,然后死去。

微段子(二)

当年上古界还安乐祥和的时候,有一次月弥叼着根野草转悠时撞见了从朝圣殿偏门走出端着幽香弥漫的清茶四处寻上古的白玦。上古好茶,偏又是个懒汉,白玦天上地下无所不会,却是个烹茶低手,这点知晓的人凤毛麟角,月弥倒是其中之一。两人熟惯了,互哼一声算是打招呼,擦身而过的瞬间……

白玦手背氲红一片让月弥顿住了脚。她罕见地皱眉,目光在冒着热气的清茶上一闪而过,难得正经一回:“这已经第六万年了,你还不放弃?”

月弥是个老资格上神了,啥事能撼动她的情绪但做着这种暴殄天物的事的是白玦,连她都忍不下去了。闻着茶香,看着手上的烫痕,显是练了无数次。

“不准备。”白玦回一声,抬脚就朝殿外走。

月弥唤住他:“你随便动点法力就能消了手背的伤。这么杵着给谁看呢?”

白玦没有半息犹疑:上古。他说着时眉头一顿,声微低微叹:“她虽是个榆木脑子,但或许会瞧见。”

月弥瞅他半晌,开口:“白玦,你不是喜欢上古,只是把她当成了你的执念……”

白玦笑笑,唇角的弧度勾勒明显,怕是月弥十来万年都没瞧见过他这模样,青涩如少年,炙灿如旭日。

“月弥,我对上古怎么会只是喜欢呢?”白玦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回了世界上最不漫不经心的一句

如此直白,如此坦荡。不掩所想,亦不必藏。月弥无话可回,叼着野草吊儿郎当的神情凝注……

(微段子也是未完待续哟呵呵嘿嘿哈哈嘎嘎……)

。。。

第十三章

“他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得看本候君答不答应。”

寒风吹过,空寂的梅园内唯有帝梓元清越有力的声音在安静地回响。

韩烨怔住,抬眼朝她看去,只瞧见帝梓元眼底一览无余的认真和笃定。韩烨轻轻叹了口气,“梓元……”

话还未落音,帝梓元已摆摆手朝书房走去,“我如今的身子骨可不比当年做土匪的时候经折腾,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也不怕冷着我,咱们里面说。放心,莫天现在还不会动我,你不必急着赶我回去。我这么千里万里地跑来,你还真当我是来给你添乱的!”

帝梓元话里话外对韩烨的不满溢于言表,兼态度坚决,一副随你折腾我死活不走的无赖模样。韩烨拿她没办法,只得跟在她身后朝书房里走。

只是,帝梓元没瞧见,韩烨悄悄负在身后的手心里,小心翼翼藏了一朵雪白沾露的寒梅。

或许,她只是随手一掷,可于韩烨,却珍若珠宝。

一个时辰后,待帝梓元将心里的计划合盘托出,书房内一阵静谧。

她盘腿坐在软榻的一边,杵着下巴捻着小瓷盏里的葡萄往嘴里扔,朝韩烨瞅,“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韩烨坐在她对面,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摆满吃食的小几。此时韩烨正垂着眼替她剥着葡萄上薄薄的皮,听见这话手上动作没停,只眼底多了一抹沉思。

帝梓元想以西云焕的身份出现在晚宴里引出莫天,只要莫天深陷危机,连澜清就不得不为了北秦国君的安危调动将府守卫,将府出现混乱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若是如你所说,有西家和德王对皇室的制衡,莫天确实不会动西云焕。而如今连澜清对莫天至关重要,他也绝不能让知道连氏族人灭亡原因的西云焕出现在连澜清面前。”韩烨顿了顿,道:“让莫天自毁长城,拖住连澜清的手脚,这确实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连澜清虽聪明绝顶,但他有一个弱点。他是臣子,且对莫天忠心耿耿,在抓住大靖太子和保住莫天性命的选择题上,他会毫不犹疑地选则后者。

“你已经在北秦王面前露了脸?让他知道西云焕是为连氏族人的死而来?”

帝梓元颔首,“若不如此,他怎么会着急。”

韩烨朝洋洋得意的帝梓元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你在北秦大军控制的军献城堂而皇之地惹了北秦王,还能在我面前优哉游哉地放狠话……”他微微拖长了腔调,突然问:“梓元,你是如何知道西云焕掺和到十年前连家人惨死之事中去?又是如何在不惊动西鸿下将她从朗城引出的?”

韩烨俯身,狭长的凤眼一勾,眼底露出一抹适时的疑惑,他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帝梓元口边,“来,张开。在军献城里,你是如何甩脱桑岩的追踪、寻到我这里来的?”

这张英俊又轮廓分明的脸离帝梓元不到一尺,墨黑的眸子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疑惑,薄唇适时抿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纯良里带了三分魅惑,竟格外的好看。

就如韩烨从来未见过巧笑倩兮小家碧玉的帝梓元一样,帝梓元也从来没看到这样温柔魅惑的韩烨。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就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嘴一张,低头把葡萄吃了进去,一个不小心,舌头轻轻扫到了韩烨黏着葡萄的指尖。

韩烨一怔,半空中的手顿住,整个人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完全僵硬,耳朵后一瞬间就燃起了一片火红。

自作孽,不可活,说得便是此时的韩烨。

“西云焕知晓连氏族人的死这件事我早些时间就知道啦,这次西家、北秦王室联姻的消息和你出潼关的事一起送到我这里,我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让……”

砸吧完葡萄话说了一半的帝梓元突然觉着不对经,韩烨这个杀千刀的小白脸居然敢以男色魅惑她套她的话!当她几十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白混了不成!

帝梓元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把君家的存在卖给了韩烨,若是那位老祖宗帝君楠知道帝、君两家守了百来年的秘密是这么泄露出去的,恐怕得气得从九华山上蹦出来饱揍她一顿。

这么一想,帝梓元头一抬就准备怒斥韩烨的无耻做派,却撞上了一双沉沉的看不清情绪的眼,她不知怎么,张牙舞爪恶狠狠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帝梓元终是气不过,嘴张了张,攒了一点底气,正准备开口……

韩烨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他意犹未尽地摩挲了一下指尖,伸过手,把帝梓元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朵后,在她额上点了点,对上帝梓元怒气满溢的眸子,笑道:“恩,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亏得你早就查出了连家族人惨死的秘密,还扮成西云焕来制约莫天,要不我这个大靖太子恐怕就要折损在军献城,落在连澜清手上回不去了。”

韩烨这话温温柔柔,又有诚意,最重要的是他皮相好,笑起来格外让人心软又不忍苛责。

难怪那些京城贵女们看到韩烨就跟野狼觅食似的舍不得挪眼,还真是有原因的。帝梓元心底用了个阴暗又极不妥当的比喻,让自己舒畅了点。

这么被人觊觎着,一大把年纪了连个正妃也没有,倒是有些不容易。

帝梓元冷心冷情了十几年,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韩烨还因为她做了这么一件老不容易又实诚的事,刚攒的一点儿底气顿时就破了,她重重咳嗽一声,嘟囔道:“你知道就好,我难得亲自救人,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要赶我走,这可是救命的恩情,你以后要还的。”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谁家里没点撑家底的活计,咱们帝家也是老一代的世家了,有点手段办法有什么奇怪的,北秦和漠北纵使远了点,咱家也不至于查点隐秘事的能耐都没有。”

韩烨笑着听她解释,没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在军献城曾领军三年,本就熟悉西北各城。施诤言赴东骞边境前又将施家在西北经营了几十年的暗探和地下势力尽数交付于他,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不知道北秦王朝的这段辛密,更不能在连澜清的截杀下将计划布置得如此完美。

从北秦朝堂到漠北军献城,梓元在短短半月内撒了一张弥天大网,几乎毫无疏漏。这远不是一个晋南的世家力所能及,尽管早就知道帝家深不可测,但这样以一个皇朝之力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父皇当年做下的决定到底几近摧毁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又给韩家子孙留下了怎样的隐患?

帝梓元的能力,帝北城的深浅,帝家将来可以做到的……究竟能到哪一步呢?他和帝梓元在历经了这场战争后,等着的又会是什么结局?

这一切几乎是韩烨身为大靖太子本能的就出现在心底的想法。这一刻几乎是最好的去套出帝梓元的话或是恳求她心软放下仇怨的机会。

帝梓元撇下青南城的十万大军、不去在意这千里相救是否还有回程,殚精竭虑地谋划一切不惜将帝家底牌现于人前来保他性命……

他的生死,在帝梓元心里,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要重。

这真的是最好的机会啊,发现敌人的弱点,一击即中。

但韩烨偏过头,朝窗外看去。

晨曦已现,西北冬日的天空澄澈透明,天地一线,仿似斩破雾霾,驱走黑暗。

他回过眼,帝梓元正埋着头伸着爪子在瓷盏里折腾着找吃食。

这一刻,他期待了十一年,却未想到会是在这北国边境,生死不知的大战之中。

韩烨突然就不想问了。

如果帝梓元背负着十年谋划和帝家仇怨也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可问呢?无论他们最后结局如何,无论她将来如何抉择,帝梓元对他韩烨,对他这个韩家的太子,都已仁至义尽,做到极致了。

尽管帝梓元从来没有说过,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下这一切。

可韩烨知道,他十一年的心心念念,突然在这一日,有了结果。

如此,足矣。

。。。

第十四章

“梓元。”韩烨轻唤,只是两个字,却带了低低沉沉的余韵。

帝梓元一怔,抬头朝他看来。

韩烨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噙着笑意认真颔首,“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一定日日记着,不敢忘记。”

他说着从瓷盏里又挑了一颗饱满剔透的葡萄递到帝梓元面前。帝梓元眼一眯,一回生二回熟地张嘴吃了进去。啧啧,这模样,倒似个颐指气使的山大王。

哦,差点忘了,这闺女在安乐寨做了十年女土匪,韩烨一时的好脾性,只是把她囫囵藏着的老底给勾了出来。

“放心,有我在,定会让你保个完整样回潼关。”韩烨不再追问帝家暗棋也让装了半天傻的帝梓元松了口气,她摸了摸下巴,朝韩烨挑眉,“桑岩是莫天的秘卫不是秘密,你既知道桑岩在军献城,想必带了应对之人来?”桑岩即将跨入宗师之列,若不牵制住他,有再多计划也是白搭。

苑书和长青都不在身边,归西又守着潼关,帝梓元身边暂无可调之人。若不是顾及着君家的隐秘,她倒是可以让君叔和如意来挡一挡桑岩……

韩烨不待她多想,已经点头,“我带了吉利来。”

“吉利?他是你的暗卫?功夫怎么样?”这颇为福气化的名字让帝梓元瞬间想到了深宫大院里那成排的小太监们……韩烨身边的高手,取名字怎么是这么个调调?

“吉利根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他年龄尚轻,造诣虽比不上桑岩,但足可拖他一段时间。”韩烨回答,朝窗外打了个响指,“吉利,出来见过靖安侯君。”

韩烨话音落定,窗外回廊上突然蹦出个小厮模样的青衣少年,他步履轻盈,一观便是高手,眉目清秀,只是长相略阴柔了些。

“吉利见过候君。”少年半膝跪地,很是规矩守礼,声音出口有点尖细。

一般的高手即便居于人下,也不会完全失了傲气,对主人如此信服。帝梓元正在疑惑,听见韩烨淡淡的声音传来:“吉利不仅是我的暗卫,也是我在东宫的内侍。”

原来真是宫内的小太监,帝梓元明悟,朝吉利摆摆手,“起来吧,我没什么规矩,平时见礼随意就行。”

“是,候君。”吉利毕恭毕敬地回答,立起身,却并未逾越半步。

皇宫里出来的总是格外重君命皇恩,帝梓元是个自己舒服就成了的人,提点过就是了,也懒得去勉强吉利改习惯。

“吉利,你记住,以后靖安侯君的命令就是孤的谕令。”韩烨吩咐这句的时候,清清淡淡的神色,手里仍不停歇地在剥着葡萄。但不知怎地,另外两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和毋庸置疑。

吉利倏地抬头,愣了片息,才点头应是。有了韩烨这句吩咐,他对上帝梓元的时候更为恭谨。

“下去吧。”韩烨摆手,吉利应声消失在回廊里。

“韩烨……”帝梓元看着仍认认真真低着头替她剥着葡萄皮的韩烨,喉咙里仿似被堵住了一般。

让东宫内侍听令于她,等于大开东宫方便之门于帝家。以她如今和嘉宁帝公然对立的立场,难怪连这个小内侍都觉得不可思议。

韩烨没有应她,只是笑着将剥好的葡萄又递到帝梓元面前。这回帝梓元没有一口吃下去,而是用手接住递到韩烨面前,“挺甜的,我吃够了,给你。”

韩烨一怔,嘴角勾出更大的笑容,学着刚才帝梓元的样子一口吞进嘴里,砸吧了两下,眯着眼道:“是挺甜的。”

这些破格的举动帝梓元自己做的时候正大光明心安理得的不行,轮到韩烨也这么一来,她倒是腾的闹了个大红脸,手一溜就给收了回去。

帝梓元咳嗽一声,眼不尴不尬地挪了挪,“明日的晚宴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波折来,咱们还是合计合计,别给折在将府里头了。”

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韩烨杵着额角看着她,不时的搭着她的话点头,眼底温煦如海。

书房外,寒梅飘香,醉人千里。

书房内,和睦初现,温暖如春,被两人隔出了一方世界。

又是一日,将府中院。

连澜清攻下军献城后直接住进了施府,入府时他力排众议将施元朗居住的后院给封了起来,自己住在了中院兰亭居,这里是当年秦景戍守军献城在施府逗留时的所居之处。后来莫天入了城,即便他身份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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