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降旗- 第8部分

　　
　　我挤在角落里有些不知所措。谁又能想到冤家们的碰头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
　　
　　一把锁狠狠扣在了空间里。
　　
　　身上挂着的不再单纯是水露，还有从细胞里从毛孔中分泌出的碳水化合物。空间再度变得潮湿。氧气稀薄让人呼吸急促，血液却缓慢流动的让人接近抓狂，张口拼命呼吸也不能有所缓解。
　　
　　火神和绿间因为球场上的较量问题，在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好不容易的一个桑拿被拿去当做一触即发的PK战场。
　　
　　简直要命。
　　
　　神经搅和在一起，昏昏欲睡，分不清眼前的人的脸的肤色或者亦不知晓他们的气息。桑拿房里的一切都是摇摇欲坠的。
　　
　　＇降旗！＇——
　　
　　＇降旗君！＇——
　　
　　身体突然变得轻巧，细胞在一瞬间突然得到扩张和释放，歇斯底里的叫嚣着。影子未散去，只听见叫骂声和怒喝，那混合着的声音一半熟悉一半陌生，在其中掺杂着久违的声音——激动的想流泪。
　　
　　＇桑拿房里氧气太稀薄了呢，小睡一下就好＇
　　
　　＇火神君他们呢？＇我问队长。
　　
　　＇一会儿就追来了＇
　　
　　榻榻米布在地板上面，我和他坐在一起，房间内还有别的我并不认识的人，大家的默契是不言而喻的，只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或者睡觉，总之不会撇过一眼去看他们的主将。
　　
　　队长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表情，他的笑容可以称之为病态。从未见过的，在过去的两年间。
　　
　　＇叫我花宫就好，现在叫队长很别扭呵＇花宫打乱了手中的魔方，那魔方的一面有十六个格子。他手上动作很快，十指配合起来不断将魔方旋转、扭曲，看得我眼花缭乱。
　　
　　刚才，队长和火神他们打了一架。至于情况连诚凛的人都不清楚，这场架打的是莫名其妙，但是降旗光树被带走了。
　　
　　门以切割的速度迅速拉开，一抹红色和绿色出现在门口，后面聚集着他人。
　　
　　＇你……！＇
　　
　　＇别担心，我只是来见光树……顺便和诚凛打个招呼＇
　　
　　花宫的侧脸暴露在众位视线内，嘴角轻轻上扬，扭曲而病态的笑容再次亮相。火神的冲动一时没有忍住，拳头呼啸着袭来，擦着花宫的脸庞打过。他转脸便对上如岩浆般翻滚的愤怒猩红眼眸。
　　
　　骨骼蠕动的声音如弦乐。
　　
　　＇这是对‘招呼’的回礼——不是说要尊重别人吗？特别是对待前——＇
　　
　　花宫手肘击打在火神腰间，墨色的眼眸短暂收缩一下。收回了手肘，却不料突然来的拳头直直抡在脸上，偏在一边的脸红成一片。花宫的背后传来“啪”的一声，他的队友一个接一个的起身，渐渐向门口靠拢。
　　
　　＇等！大家一定是搞错了什么吧！摆脱了，请停下来！＇降旗将花宫的身躯拉偏到了一旁。诚凛的王牌动作停了一下，冰冷却包含火药的辛辣愤怒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达到每个人的听觉神经，充斥整个屋子。
　　
　　＇这样对待诚凛的人真的让人很火大＇
　　
　　秀德一众人不置可否。合力将火神和降旗从屋子里拉了出来。降旗脸上稍显失望但怎么样也不想开口也不敢开口，大约他知道这事情有他的一份力气，又不知道该不该懊悔。
　　
　　一堆人走在走廊上，摩擦声尖锐刺耳。
　　
　　＇降旗君，还是远离他吧＇木吉铁平的声音响起，附近伴随着日向前辈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走到他们的房间时日向突然跪了下来。捂住了腰。
　　
　　＇其实我在那天，买水的时候遇见了花宫真。＇日向的眼中满是不甘＇他挑衅着和我一对一，最后以我的受伤收场＇
　　
　　＇这事我并不想和大家说＇
　　
　　日向顺平喃喃道，但附近的几个队友都可以听见。
　　
　　降旗拉拢了门，蜷缩在了杯子里，将头包裹在一起直到供氧不足才记得他是需要呼吸的。耳虫不时在神经里作祟，即使那并不是什么循环着的音乐——队长的语言，和火神的怒吼。
　　
　　降旗幻想过和他队长见面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才科学。花宫应该关心着问他关于篮球的情况，实力有提升吗？和队友相处的好吗？
　　
　　现实是一副阴霾的脸看着自己的队友——正如干珀森法则一样一切往机率越小的事情发生着。
　　
　　——有些烦躁，将喜悦冲洗得一干二净。
　　
　　＇睡了吗降旗＇火神将被子的一角撩了起来却只看见了降旗的背面，穿着贴身的睡衣。猫眼在暗黑中突然瞥了过去。
　　
　　＇没有＇
　　
　　＇……＇
　　
　　＇想去找花宫真问个明白…＇
　　
　　＇现在想也没用＇火神将手指埋在了降旗棕色发丝中，凌乱的发型变得更加凌乱。
　　
　　贰
　　
　　＇像我这样连球都运不好的人可以进篮球部吗？＇我跟着花宫真的步伐追了上去，他走的很快步伐离乱，分不清节奏。花宫的脚步在跨出时顿了顿继而停下来。
　　
　　＇还有没摸过篮球的人进部哦＇
　　
　　＇真的嘛？＇
　　
　　＇呵呵＇笑容如同花的绽放，红润的脸颊如朝霞和天空。
　　
　　篮球部一向没人气，特别是和棒球队的人数比更是微不足道，数来数去包括刚进部的我也只有五个人，刚好一支球队的人数——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有替补，也不会有人坐板凳……
　　
　　队长和我们第一次代表学校上场时虽然流出了一点点的厌恶，当他望着我的时候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那个，濑户健太郎，一直很讨厌当中锋却不得不去当的家伙，爱睡觉，也总是心不在焉的看着队友，和我的关系却很好。
　　
　　＇别紧张，还有大家＇
　　
　　花宫做伸展运动时却像在伸懒腰。
　　
　　叁
　　
　　我对后控的职位和职责都有一些了解，我的任务已经越过了这个位置，却没人来怪我。健太郎和花宫在半场结束后勾肩搭背得来找我。
　　
　　＇其实光树干的很不错呢＇花宫打着哈哈说着。
　　
　　＇以后我的任务就摆脱你啦＇健太郎眼皮渐渐低下去，看样子又是想睡觉了。他对于自己的“很困想睡觉”有一套解释，那就是“那说明我正在长身高啊”。他趁着自己还有点精神拍了拍我的肩。
　　
　　肆
　　
　　我陪着黑子去见他的＇奇迹的时代＇，有些惊喜，有些害怕，毕竟是……好像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奇迹的队长赤司征十郎了嘛。
　　
　　＇降旗君，一会儿不要说话＇
　　
　　＇好＇
　　
　　大家都在那有梯子的地方坐着或者站着，空气中的小水分子凝结成小露珠，眼神集中在最后来到的奇迹时代之一的黑子身上。后者神态镇定自若。
　　
　　不会吧好危险好可怕……好想回去！！
　　
　　＇真是……明明是要求大家集合的人却是最后一个来＇黄濑的语气带着丝丝郁闷。很快向大家打着招呼坐到青峰身边去。深色皮肤的人却一直在看黑子哲也……后面躲躲藏藏的人。
　　
　　＇真是的……＇针对黄濑的抱怨，他接了一句。
　　
　　时间和人类一起沉寂，在脚步声再次起伏时候被声音狠狠割破。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糟糕——那里还有这里，还有这个问题……




☆、主角配角

　　
　　可以请无关人员离开吗——浮在表面的是要求，在深处明摆着的是命令。
　　
　　火神君在那个时刻，就在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出现。并没有等所有的人所有的眼睛转头回眸，一抹猩红悄然出现。亦是开玩笑亦是带着内敛中的沉默。回复赤司征十郎。
　　
　　＇真是无法讲通啊，可不要不让我们入伙呢＇
　　
　　＇火神！！＇那只搭在我肩上的手，温度透过衣物深入肌肤，我反射条件的回身，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令人惊喜。
　　
　　＇回来啦我，降旗、黑子＇
　　
　　黑子在感到开心的同时对身后的阵阵冷气感到不安。鼻梁和额头渗出一点点的冷汗，手腕带着衣袖抹过。眼前另一位带着威胁的气息翩然而过，右手紧攥着剪刀朝着火神迎面刺去，刀尖光芒闪烁。
　　
　　＇火！！……＇
　　
　　降旗横过了身子一脚跨在了火神的身前，弱小的身子挡在了他的身影前，闭着眼睛上肢平摊在空中。
　　
　　眼睫毛不住的颤抖，意想中的刺痛和鲜红却没有从伤口中迸发。
　　
　　＇不自量力的愚蠢行为＇
　　
　　＇绿间真太郎君！！＇
　　
　　绷着白色绷带的左手紧抓住了队长的捏着剪刀的右手，绿间另一只手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脸颊流下一滴汗——与他淡然的表情并不符合。
　　
　　队长斜过了眼睛，异色的眼瞳冷冷地看着绿间。
　　
　　＇毕竟这是公共场合＇绿间说道，放开了赤司，赤司闭上了眼睛斜着脸庞沉着脸。隐隐有暴风雨呼啸而来的预兆。
　　
　　火神紧握着降旗的手腕将他挡到了他的身后去，见到赤司放下了他的剪刀五指才松开了降旗的手。手腕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很快散去。
　　
　　＇嘛＇赤司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他的稍长的刘海，刀锋突然从中间剪了下去。发丝滑过脸颊自上而下簌簌落到地面，赤司一脚踩了上去。＇不管怎么样，赢得一切才是正确的＇
　　
　　他指着在火神身后露出一点点身影的降旗光树，眼神却看着火神。异瞳闪烁着光芒，中间却夹杂着黑色斑点。＇不会再有下次，我要是让你回去你就回去。＇
　　
　　＇违背我意愿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赤……＇
　　
　　＇一会儿还会再见面的——那么，今天的招呼就差不多为止了＇赤司说的那个“还会见面的”也不知道说的是谁，但没人愿意去猜测——自然也难猜到。他双手操进了裤兜里，转身要离开聚集地，背景是铅色涂抹了空间，背影潇洒干脆。
　　
　　＇什……赤司你就把我们叫出来扯淡吗！＇青峰扭过了头。
　　
　　＇……＇
　　
　　……
　　
　　神经在绷紧的一瞬间放松，感觉脚下底盘不够稳定身体简直摇摇欲醉。
　　
　　＇回监督那里去，她又该生气了＇火神挠着后脑，故作一脸苦恼。大家到那里后则变成了真的苦恼了。火神将东西放进了柜子里，换了球鞋和衣服。黑子和降旗在附近保持着沉默。＇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
　　
　　＇挺在意那个人的……＇我突然开口，将剩余的东西放在了柜子里。
　　
　　＇就算不想去见他也必须去了呢＇黑子说。
　　
　　＇哎？我吗？＇我指着我一脸的诧异。
　　
　　＇他说过了＇
　　
　　我留下了一滴冷汗。
　　
　　球场中正是海常和平石的比赛。场周围异常热闹。观众的热情是绝对的。诚凛去看了赛程表，却发现自己的比赛的第一场便是和桐皇对上了。毋庸置疑的，是异常瞩目的一个比赛。
　　
　　火神坐着深呼吸，不断活动着关节，体内传来肌肉绷紧骤然放松的声音。
　　
　　＇一定要赢！＇
　　
　　镁光灯闪耀，摄像机准备。坐在门口的人倾斜着身子，跪在地面上的人闭着一只眼睛。
　　
　　那场比赛我没出场。本是想当做意外中的意外来使用的替补，后来在火神开启了zone模式后我便没了机会。我被支配去买水，在我跨出冬季杯比赛现场的第一步开始，冰冷的雨水猝不及防得打在我脸上。
　　
　　我左顾右盼，没找到可以借用的雨伞，天知道“王侯将相令有种乎”的意思，我拔腿冲刺去了超市，超市的距离不远不近，挺亲民的。
　　
　　我推着车子路过收银台，背对着的一群人有两个眼熟的，心知肚明的我没去看。超市的自动门迎着来往脚步拉开，随后关上。思维僵硬了很久后我才提着一堆的水往外面冲了出去。
　　
　　＇队长……队长——花宫真！！＇
　　
　　太远了，声音在时空中渐渐磨灭，还未传到人群处在转角处突然消失——一切恢复往常的寂寥。
　　
　　＇真是的太笨了我＇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耸拉着脑袋提着装水口袋准备原路返回。
　　
　　雨滴俞下却是俞饱满，打在手心上隐隐传来被闷棒击打过的隐匿过的疼痛。天色变得灰暗起来，被雨帘蒙上了朦胧。
　　
　　＇呃……没事吧小姐＇
　　
　　踩着高跟鞋的路人在水泊中滑了一下，鞋跟在地面上折断下突然撞了过来。路人在雨中显得匆忙，路人摆了摆手说了谢谢，脱了两只鞋子继续赶路。
　　
　　我干笑了两声，显得有点傻。
　　
　　＇降旗光树＇那声音就像是从远古时代传来，神经再次被扰乱，惊得人不敢动，不能动。声音的银色太陌生太熟悉以至于不能忘记。
　　
　　还有那个人的脸和他借来的剪刀——还有他的异色双眸。
　　
　　如他所说“一会儿还会再见面的”——这个人有预知未来的本领吗？！
　　
　　赤司的眼睛始终未从前方的篮筐移过一毫米，手中运着球。球击打在水泊中，发出击鼓一般的声音。他不看我我便想逃走，哆嗦着移动着脚步，在最后一个警告的发言后便抛弃了这种愚蠢的想法。
　　
　　＇有本事再移动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写完，因为要睡觉了。澄清一个事实……——降旗挺身而出的那个梗是我在赤降吧的一个帖子里翻到的一张短漫。此梗萌杀我。有兴趣者去那个贴吧看看~~~和我一起潜水~~
　　
　　PS：降旗作为总受君我是死认认定了，就算天崩地裂地震海啸世界末日赤司的剪刀袭击也不改变。除非是降旗火神互攻【被殴。
　　




☆、主角配角

　　就像那样的……
　　
　　天使被折断了翅膀。
　　
　　太可惜了。
　　
　　_
　　
　　烟雨蒙蒙，雨朦胧，人朦胧。
　　
　　雨帘中并不存在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