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降旗- 第10部分

　　
　　＇光树？我以为在台上闪耀着自己的人会是你＇队长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们盘起了腿紧贴着光滑的大理石。身下凉凉的感觉在烈日中很是爽快。
　　
　　台上的人在灯光下大声朗诵，读出来的不仅是文字，在一大片无法定义的灰色地带中，她找到了自己的自信。那个空间里，那块领域，她从配角开始冒角，穿着小巧朴素的礼服似乎发着光闪耀在所有人的眼眸中——是主角。
　　
　　＇我吗？没去参加……＇我指了指我自己。微微偏着头。
　　
　　＇为什么啊？光树你的声音还不错的啊＇花宫一脸的疑惑的望着我。他腿一蹬双手一摊，突然在大理石上面倒了下去，眼睛和太阳较劲一般的在直视。我用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参加了她就不能去了啊，她要毕业了……不过我还能上去搬东西＇
　　
　　＇噗——＇
　　
　　＇而且我讨厌被那样的灯光照耀着，我比较喜欢这里的阳光啦啦啦＇我笑的声音比想象中的洪亮。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没必要去勉强挤出笑容。即使在远方看着对方的闪光点，自己依旧能笑得比阳光灿烂。
　　
　　＇那我们去练习打篮球吧，这里好无聊＇
　　
　　＇等……能、能等我听完吗？学姐她要毕业了以后就不能见面了！！＇
　　
　　＇也许习惯了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配角，站在黑暗的角落中细细聆听着风声，风声夹杂着那个人甜美的语音。我知道我无法和她相比，因为她是舞台上的主角，而我是在幕后工作的一个小角色罢了。所有的掌声……＇讲台上的女生轻轻顿顿了，五指中的演讲稿垂在了身体的两侧。＇我会努力的！在黑夜中成为那一颗最璀璨的明星＇抑扬顿挫却极富音律。她的演讲毫无疑问的是成功的。
　　
　　＇我走了哦＇
　　
　　＇哇唔！等！……队长别丢下我，我也一起去练习！＇
　　
　　＇这样的降旗光树可是永远也当不了主角的哦＇
　　
　　我挥动着手臂追在他身边＇可是……那……＇
　　
　　那无所谓吧。
　　
　　＇比赛第三小节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当主角

　　对强者厌恶，对弱者善良。那样的善，是伪善。
　　
　　
　　
　　说什么在场上挥洒的汗水是最快乐的，即使失败也赢得欢畅。说什么鬼话呢，胜利才是一切呢。
　　
　　＇胡扯＇
　　
　　＇在说风凉话的人是你啊，这样打球的话不如直接将双手砍掉滚到垃圾堆里乖乖躺着！＇火神紧握着的拳头逐渐放松，五指从手心开放——中指直对准了花宫真。他偏起头咧起嘴渐渐笑起来。
　　
　　花宫手放在脸旁，指甲划过脸颊留下红印。＇真是——口出狂言啊＇
　　
　　火神做无奈状一下坐到了板凳上，继而太阳穴上出现了十字路口。一旁的黑子把头吾进球衣里偷笑，被火神发现后直嚷嚷着要杀了他。
　　
　　＇嗯……没问题吧，啊~＇濑户直接躺在了板凳上面沾满了整个位置，花宫淡淡扫过他的耳边和鼻梁。
　　
　　＇不许伤害光树＇
　　
　　＇你对他太宠溺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真是好令人嫉妒呢——能得到队长的庇护、什、么、的~＇
　　
　　花宫手中的矿泉水瓶突然被压扁。
　　
　　＇呵呵，闭嘴。＇
　　
　　＇嘁——算啦算啦，大家上场吧。＇濑户一个鱼跃从板凳上稳当站在大地上。
　　
　　——第四节，开始。
　　
　　大家沉默着上场但不时会有人左右看看，观众席上的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该他们起哄的时候自然会笑到恰到好处。
　　
　　我攥着球衣的一角以这样的方式擦干了手心中的汗水，然后五指握成了拳。
　　
　　＇会赢的。＇火神说道。
　　
　　我继续防守花宫真。球在火神的手上大家在三分线附近进行着对抗，雾崎第一的作风依旧没有什么改变。手肘的位置永远是放不对的。
　　
　　古桥冷不丁向红色伸了一脚，火神闷哼了一声立刻往回收了他的步伐。中间细小的空隙使得花宫侧着身子擦了过来，我向他将手伸过去绕在他的胸前。火神扬了扬眉立刻躲开了花宫运球跑进了内线。
　　
　　木吉抵着濑户往一边挤过去为火神扫清前方的道路，濑户一脸不爽的皱着眉毛将眼帘往下拉去。因为靠近边线附近有碍事的裁判不停的踱步所有并不能向他受伤的脚再次踩过去。
　　
　　花宫真突然打掉了我的手，毅然跑进了内线在火神身侧用身子将紧贴着正跳跃的他，往一旁撞。火神的重心摇晃自己咬着牙平稳着双手中的球，在分位线抛出了完美的弧线。
　　
　　＇好球！＇观众席上再次爆出吵杂的声音。
　　
　　＇队长……请认真比赛一次好吗？！＇我向他叫吼，后者明显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
　　
　　花宫真看向火神等人的眼神出现了变化，反了平常无波澜的深色眼眸淡淡的出现了厌恶，只是一瞬间的出现很快被压了到了大海深处。
　　
　　＇因为是那样的心情，怎么也难变好——＇
　　
　　＇因为很讨厌你们这一群天天把快乐叼在嘴边的人，我亦讨厌强者——呵，虽然我自己也很强＇
　　
　　诚凛和雾崎第一的分数拉平。
　　
　　球发在花宫手中，他转身如疾风一般开始奔跑，众位身影开始齐上。花宫到达了内线便将球传给了他们的得分后卫，后卫在得手的一瞬间又将球向篮框抛了过去。球在圈中不停的转头，木吉迅速摆脱了濑户踩进了三秒区将刚从板上跳下来的篮球抓在一只手中。他将球传给我示意我快点回去。
　　
　　我运球疯跑去前场，火红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帘，雾崎第一的球员的手挡在我身前，我在外线进行投篮，球飞出的防线并不对准篮框，却朝着火神的位置过去。这样的高抛球只有火神的跳跃能接住。
　　
　　＇哦哦哦哦，出现了10号的空中接力！！＇
　　
　　＇每次看到空中接力总是激动人心啊！！＇
　　
　　我扯着衣角抹去了脸上的汗水。火神走过来向我伸出了紧握的拳头，那是信号也是信念。我作出吻合的动作。
　　
　　＇加油！＇
　　
　　我走到昔日队长的身前，降低了重心进入防守状态。花宫脸上布满了水珠，手中篮球开始运作，从前身穿过胯、下到另一只手，不适变向运球。
　　
　　＇来了——＇他大叫一声，以身体迅速的变化紧逼我。
　　
　　我向右跨出那一边时他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我懊恼自己的笨蛋。
　　
　　花宫运球达到外线脚下步伐没打算停下来，从外面摆出了投球的姿势，日向一鼓作气跳起来帽了过去，花宫往后跨了一步顺以那只脚做了支点起跳。
　　
　　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挤在篮板上的小红色方块中弹在篮框上。球在框中转了一圈再一圈，花宫直接上前将球死按进了篮框。
　　
　　花宫的眼神渐冷渐热。垂着头走到我的身前，我往一边靠去以备去接球。他眨了眨眼睛向我伸出一只手，在我警觉的时候摸着我的棕色头发。
　　
　　＇光树＇
　　
　　＇啊……啊……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感觉就像回到了过去。一点儿都不想在球场上正厮杀。
　　
　　古桥伸手恰是不小心推了花宫一下。
　　
　　火神打着手势指着内线的罚球线手指突然向前向下指了过去。我点了点头。大家不约而合的采取了快攻，我速度虽满上一拍但是队友们掩护着我过去，我踩在罚球线的弧顶再次坐着起跳的姿势时都明白这一对光影想再次作出空中接力。
　　
　　花宫真在我身后没做出阻碍反而是和火神一样往内线的篮下插。
　　
　　球在我手中脱离的一瞬间我也猛往篮下插了过去，花宫在所有人的预料中要向跳跃中的火神经行攻击。我咬下了牙齿插进了两人之间。花宫的眼瞳收缩，手肘呼啸着风重击在降旗的脸上。
　　
　　裁判吹响了哨声。
　　
　　观众席上一片死寂。所有高举着的旗帜的手都处于僵硬。纷纷目睹着突然重重摔倒的12号。
　　
　　在时间倒计时的最后一秒。
　　
　　火神接住的球向篮框爆灌下去。
　　
　　＇压哨球——诚凛获胜＇
　　
　　突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拉响了声音为诚凛祝贺，掌声彼此起伏不断，闪光灯对着诚凛的10号闪烁。
　　
　　我摸了摸脸，那只手被火神扯着拉了起来。耳畔边什么声音都没有，暂停键只想了摔倒的那一片死寂，那如同两个世界的声音横亘在这里。我愣愣的看了观众席，那篇人头攒动的生猛场面只有一个角落分外冷静。那里站着异色眼瞳的人。
　　
　　我迅速收回了视线。
　　
　　雾崎第一的队友向着花宫抱怨，每个人倒有自己的抱怨特色，比如说古桥的抱怨就是一直咀嚼着泡泡糖。濑户很淡定的说花宫一直很偏爱降旗光树，然后倒地长睡。
　　
　　花宫看着走出场外的诚凛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降旗光树不时往他们的那个位置望着被队友拽回了头。他的背影总能让花宫想起在训练场上一直在努力的胆小少年降旗光树。
　　
　　虽然也很讨厌弱者，但是光树总能让人产生保护欲。花宫摸了摸自己的脸——呵，有些虚伪——无所谓了吧。
　　
　　＇他变了，同时也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只当配角

　　赤司找我有事。
　　
　　这是我望向他后的第一个念头。诚凛走出场外的一个离开的便是我了，我向大家打了招呼转身立刻跑向了前天和赤司见面的地方。
　　
　　有一种做＇不和他见面的话好像会被剪刀刺死＇的强烈感觉。
　　
　　我绕过了路口，车辆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幸运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念叨着幸好没横闯过街道。车走后露出了不同于灰色的另一个颜色为鲜红。
　　
　　＇赤司君，你好，有事吗？＇我边跑过去边挥手，虽然那手抖得像筛子一样。
　　
　　＇去那边坐着说＇他看了我一眼＇你在紧张什么＇
　　
　　＇我、我没有！＇
　　
　　移动的距离很短很短，但是时间很长很长。
　　
　　目前我和他在玻璃桌的两旁相对着，他将手肘撑在了上面拖着下巴打量这我。服务员上了两杯柠檬水摆在了两人的身前一侧。
　　
　　我的手在膝盖上一直相互揉搓着手指。
　　
　　他突然将头抬起来偏肩膀的一边，声音缓慢而优雅高贵。＇加入洛山＇——却像闪光弹一样使得脑内出现了一片白光。
　　
　　＇你…说什么？＇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的上三角区转移到了眼睛，直视让我不停地眨着眼睛想躲避。他从容得面对面让我觉得不可置信。
　　
　　＇你只需要说‘可以’或者‘拒绝’其他事情只等待就可以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而且这明摆着就是……＇他的眼睛突然闪烁了一下，我感到我的心脏猛一阵颤抖，到嘴边上的语言没办法说出口硬将它咽回了胃。
　　
　　＇我说过了，我对于人才一向加倍珍惜，像你这样的……＇他伸出手撩起了降旗耳郭上的一丝棕发。降旗被触电一般立刻向别处偏过了头。＇是未被发掘过的宝石，你只差一个发掘者＇赤司的眼睛配合着嘴角的勾勒眯眼成弯月。
　　
　　＇像你的火神大我一样活跃在所有人的眼中得到所有的注目——不，你甚至可以超越他＇
　　
　　＇我最后重复一遍——加入洛山＇
　　
　　这样的陈述句根本没给我留下拒绝的机会。他清楚了我的呼吸、心跳以及神经的反应，他透过眼睛向我传递着我自己——我连开口都办不到。
　　
　　手心的汗水不断渗出，手指不断发抖。
　　
　　＇我、我……＇
　　
　　那场上的一刻的死寂是属于我的世界。
　　
　　大门被踹开走进的人露出了浓浓的硝烟味，他一把抓过我脱开了赤司的对面，连眼睛都没法看见他，急促的呼吸着。我抬了抬头从背后看向那个人，是少年时代熟悉的队长——花宫真。
　　
　　＇真是抱歉，光树是不可能会答应的呢——如果他会答应，他早应该进入别的学校＇
　　
　　赤司眨了眨眼睛。语言在神经中枢一览而过。偏头望了过去，花宫真已拉着降旗光树走出了咖啡馆。
　　
　　＇真是可惜…＇
　　
　　赤司拍了拍衣服，踱步走了出去。外面正好是洛山的众位。叶山小太郎睁着眼睛看着赤司，笑嘻嘻的问着那个人怎么样怎么样？
　　
　　＇一个不想当主角的配角而已＇
　　
　　叶山露出了疑惑的脸，他并不明白——洛山的人都不会明白这样的一句话。
　　
　　＇嘛，都无所谓了，这样的人可利用可控制可发掘——对洛山来说，这样的人是没有胜利的＇
　　
　　＇走吧＇
　　
　　花宫真将我留在路口处一言不发的与我走相反的路这无疑是告别，连语言都没有的告别。远方传来奔跑的凌乱声音，在花宫真的背影消失的瞬间到达。火神按着我的脑袋。
　　
　　＇你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就跑了害得大家都在担心＇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监督用卷起的报纸狠狠的瞧着我的脑袋。
　　
　　＇什么对不起就解决了，今天的训练给我增倍好啦！＇
　　
　　＇不要啊！！！死也不要！＇
　　
　　花宫真透过了玻璃窗，也只能看见一点点的颜色，身边的队友依旧懒散的靠在软得不像话的板凳上。
　　
　　＇服务员，一杯黑焦糖咖啡＇
　　
　　＇好，稍等＇
　　
　　花宫轻轻瞥了一下熟睡的濑户健太郎。再次挪开了眼神，望向逐渐变得清澈的天空。
　　
　　＇这就是你愿意当做影子的原因吗，不过——快乐就好，你已经找到了归属。记住，球场上还有大家呢＇
　　
　　服务员的速度很快。花宫真轻轻摇晃着咖啡的杯子，嘴唇上前抿了一口。他皱了皱眉突然又舒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