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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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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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毓和金刀卫众人神秘微笑不语。

你们这群消息不灵敏的人,继续懵逼吧。

京中稍稍有点耳目的人都知道,余柏林哪是什么寒门士子?余柏林的身份,已经是皇家公开的秘密了。他和德王兄弟情深,那不是理所当然吗?一起长大的血脉相连的兄弟,自然亲的穿同一条裤子了,他们之间容不得别人插足的气氛,正是两人出自同一血脉的佐证啊!

于是明明本应发狗粮闪瞎人眼的两人,莫名就被兄弟了,一点异样传闻都没有传出。

第86章

余柏林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起来,已经快忙死了。

皇帝陛下将那群蛀虫打包带走倒是爽快,没人交接,余柏林很多事情都无从入手。

他手下官吏似乎也在观望,做事总有些消极怠工。若不是余柏林住进了德王府,背后有德王这座靠山撑腰,可能他的处境会艰难一些。

虽然现在已经很艰难了。

早就料到了这群人不会乖乖听话,余柏林在勉强理顺了手中的事情之后,就上门拜访金刀卫。

这里金刀卫卫所长官为千户,刘溥刚来接任。待交接完毕,刘溥便在此地任千户,原本的千户则调回京城。

这对于金刀卫千户而言,是一件好事。所以现在的尚千户对刘溥十分配合,且……严格。

余柏林一进这里金刀卫的卫所,其感觉和京城的金刀卫完全不同。

在京城的金刀卫中,只有郑牧等几位长官才能让他感觉到威慑性。其余金刀卫,余柏林一眼扫去,全是破绽。

而这里的金刀卫,即使是门口守卫的校尉,都让余柏林感觉到了威胁。

其一看,就知道武力值十分凶悍,不是京城那些金刀卫可以比拟。

待进门之后,余柏林心中更加惊讶。

若他跟这里的金刀卫对上,估计一对一勉强能获胜,二对一就不成了。

这还是最普通的校尉力士,到了百户等级别的金刀卫,余柏林一看看过去,就知道自己胜算不大。

不过若是换成前世的自己,胜出应该不难。但这辈子虽然穿越之后慢慢找回了身手,还有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并且每天也没有松懈练习。但他的锻炼量,当然完全比不过当年在军中的时候。

遇上这些真的有战斗经验,经历过血性拼杀的将士,余柏林就显得并不强了。

不过他毕竟是文人,又在别人眼中没经历过厮杀,所以有这种身手,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至少比起刘溥不知道强哪去了。

所以可想而知,尚千户如何恨铁不成钢,在自己交接期间,回京之前,死命的操练刘溥那小子了。

作为千户,连普通士兵都打不过,岂不是丢金刀卫的脸?

这里的金刀卫,不只是监督官员,也是要出战执行任务的。

金刀卫并不是编制内的军队,而还是采取的直属皇帝陛下侍卫编制。但这州府是直接按在北疆线上,一旦前面边陲战线出问题,这里首当其冲。

现在还好,在文宗时期,经常遇到兵临城下的情况。那时候,金刀卫就是守城的主力。

尚千户如今也是四十来岁。他并非勋贵,而是由战功升到千户,现在终于要回京享受富贵生活了。他的战功是实打实的厮杀出来的,其身手在边陲也是数一数二,经常被守卫将领招揽,问他是否愿意转行入伍。

皇帝陛下……无论文宗还是当今圣上,自然都是不乐意的。

怎么能和皇帝陛下抢人呢?

反正都是有战斗,编制在金刀卫也是一样。

武官中千户的位置,对于尚千户这种非勋贵而言,几乎已经是到顶了。皇帝陛下也没有亏待尚千户,尚千户心中也是很满意的。

当然,现在他不怎么满意。

实在是刘溥这小子太弱了。他们金刀卫作为天子近卫,来到边疆也要是最好最强的。这弱鸡般的身手,要是出去操练被其他军队的将士看到,还不笑掉大牙?他们金刀卫的脸还要不要了?

于是刘溥这段时间可苦了。尚千户还专门跟边疆守将打了招呼,连出城扫荡零散的匪寇和鞑子的时候,也会把刘溥带上,让他尽量熟练厮杀的生活。

金刀卫上阵杀敌,其实已经算是职能过界了。

但在边疆,一切都是正常的。当敌袭来临的时候,就算文官文吏都要上马拿着大刀搭着弓箭迎战,金刀卫至少还是武官。

余柏林这次来的时候,刘溥刚好在金刀卫衙门中。

刘溥给人的感觉,应了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余柏林现在看着刘溥,已经不确定自己能完胜他。

其实刘溥的身手底子不错,只是实战很差。现在生死拼搏中练了出来,比起余柏林这种很多年没见过血的人,就要略胜一筹了。

厮杀实战,才是锻炼身手最快的方式。

刘溥也争气。他在京城也是“娇滴滴”的公子哥,除了平时训练和零用钱苛刻之外,几乎没有受过什么罪。

这次面对和他同一级别、且家世比他差得多的尚千户,他居然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接受了对方的“训练”,且坚持了下来。

这让尚千户对他刮目相看。

其实尚千户这么上心,是有皇帝陛下的密旨在。

不然他何必冒着得罪人的危险做这些额外的事?交接完工作就可以走了。

刘溥一番行为,让尚千户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年轻就会被陛下重任,并且丢到边疆训练。

以现在皇帝陛下的作为,来到边疆锻炼过的金刀卫,以后前程都不可限量。

刘溥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在武官官职中,千户就是到头了。刘溥还可以往上升。

所以自己不愿意离开金刀卫去军中,但刘溥将来的位置,肯定在军中。

尚千户教导刘溥就更用心了。一是惜才,二也是结交潜力股。

刘溥也投桃报李,对尚千户较为亲近,认了这个私交。

余柏林来的时候,尚千户和刘溥正在就之前的训练总结经验。见余柏林进来,刘溥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早该来,居然忍了这么久。”

尚千户见刘溥对余柏林的态度,就知道两人私交很好。他又听刘溥提点过,余柏林和锦衣卫指挥使郑大人私交甚深,且本身也深受皇帝陛下信任看重,所以他行礼后笑道:“余大人拜访所谓何事?”

千户不过正五品,不过金刀卫特殊,余柏林还是颔首还礼,道:“尚千户不必多礼。刘千户,我这不是理顺了手中之事,才敢来劳烦你吗?”

刘溥在尚千户眼皮子直跳的表情中,把着余柏林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拿去就成。对了,我最近正好有空,什么时候你有空,咱们去打斗敌寇?几日没打,手痒啊。”

余柏林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表情,他笑道:“我最近估计都没什么空暇时间。若刘千户实在无聊,殿下似乎最近也闲得发慌。”

刘溥讪讪的收回把在余柏林肩膀上的手,道:“我才不会去自讨苦吃。谁去招惹他谁就是傻子。”

在京城的时候,刘溥还是封蔚属下的时候,没少被“欺负”,熟知封蔚性子。待到了边疆,听闻封蔚脾气更上一层楼,他才不会去自找苦吃。

“哼哼。”一声冷笑从外面传来。

刘溥身体一僵,一脸惊悚的看着封蔚推门进来。

刘溥一脸控诉的看着引封蔚进来的校尉,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校尉默默的退回去继续守门。

德王要悄悄进来,谁敢拦?

在德王来北疆的时候,皇帝陛下就下了密旨,金刀卫上下要服从德王的指挥,德王命令就如圣旨亲到。

所以德王一直是在金刀卫来去自如。

至于为什么尚千户没给刘溥说过这事……大概,是忘了吧?

“你要找金刀卫办事,跟我说就成。”封蔚虽然面无表情,语气也挺冷淡,但是余柏林这么熟悉封蔚,自然很容易就听出他伪装之下的一丝不满委屈。

余柏林无奈道:“我只是公事公办。要请千户帮忙,我自然要亲自走一趟。”

直接从上级试压,哪是和睦相处的道理?封蔚这是又来给他捣乱了吗?

封蔚哼哼了几声,没有继续说。他横了刘溥一眼,道:“许久不见了,胆子越发大了?”

刘溥连忙摇头,满脸谄媚堆笑,让尚千户默默退后两步,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人。

简直是丢金刀卫的脸。

“听说你最近适应挺好,下次出战随我去吧。”封蔚道,“正好前面得到消息,他们又有小动作。你也去正式练练手。可别丢脸。”

封蔚顿了顿,道:“丢脸,本王就写信告诉厚之。”

刘淳,子厚之,刘溥口中那个“蔫儿坏蔫儿坏”的“从来不知道何为爱护弟弟”的大哥。

刘溥心肝儿抖了抖,一脸震惊的看着封蔚。

德王!做人要厚道啊!咱也是你老下属了,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啊!

封蔚顿时心里爽了不少。

“下官……定不负所望。”刘溥心中一片灰暗。

封蔚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余柏林继续和金刀卫商量怎么收拾那群不乖的官吏,自己在一旁和尚千户喝茶。

尚千户已经完全将公务交给刘溥,他现在留在这里不过是替皇帝陛下训练人而已。所以余柏林来找金刀卫商量事情,当由刘溥全权做主。

刘溥以全程心如死灰的表情,和余柏林谈完了合作。

余柏林心中十分窘迫,在谈完合作之后,立刻告辞离去,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走时,他不忘顺手拎走了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封蔚。

封蔚一脸无辜:“我就是来接你啊。”

余柏林:“……”好想吐槽,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刘溥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吗?

不过马上边疆鞑子就有小动作了,封蔚没现在这么闲,大概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只是一想到要走了,封蔚最近就特别黏人。

在外人看来,德王是为了给余柏林撑腰,所以余柏林无论公务还是会友,德王都形影不离,意图让所有人都知道余柏林有他罩着,别想动他。

在余柏林看来,就是求抚摸,求安慰,巨宝要走了,巨宝有点小情绪。

余柏林忍不住扯着封蔚脸颊上的软肉往两边扯:“你还是小孩子吗?你这举动和我离京之前,大宝小宝的举动一模一样。”

封蔚含糊不清道:“你不是说我是巨型宝宝吗?”

余柏林:“……”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吧?脸皮这么厚你哥哥知道吗?

皇帝陛下……大概知道了,也会说自己弟弟什么都好吧。

弟控的心思,余柏林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说起大宝和小宝,封蔚想起了曾经在余柏林身边呆了挺长时间的冯苗苗。自冯努过年将冯苗苗接回去之后,在他离开京城之前,都没再送回来。

封蔚挺喜欢那小孩的,便问了余柏林几句冯苗苗现在情况如何。

余柏林道:“舅舅将苗苗接走之后,就没有再送过来。舅舅离京时,也把苗苗带上了。出海时,便将苗苗托付给友人。现在舅舅给苗苗找了举人当蒙师,苗苗已经开始启蒙。”

封蔚挺惊讶的:“托付给友人?送回来就好了啊,友人能比得过你尽心?举人?举人启蒙比得上你这六元及第的文曲星公?苗苗也很亲近你啊。”

余柏林笑容中带了一丝苦涩:“大概就是苗苗跟我太亲近了,在过年回家的时候,也闹着要找我的缘故。”

封蔚一愣,立刻明白了余柏林话中之话。

冯苗苗小名被取名为苗苗,就是因为他是冯努家的一根独苗。

虽然冯努知道冯苗苗和余柏林亲近,对他未来有好处。但冯努年纪也大了,年纪大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明知道余柏林和自己亲近,不可能动苗苗的念头,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忧。

余柏林不能有后之事,除了封蔚察觉一二,就只有冯努知道。

余柏林不能有后,为了延续香火,就只能过继。

过继,在众人心中,在延续血脉中,和亲生子其实不差多少。

但过继有严格规定。一般而言,必须是同宗之人,才能过继。

后条件放宽,若是同宗无人,妻族近亲(母亲或者妻子的亲兄弟)、姐妹血脉也能过继。

也就是说,如果余柏林有妹妹,那么在妹婿同意的前提下,妹妹生育的孩子也可以过继给他。

余柏林家被单独分宗,宗族就他一人,自然没人可以过继给他。他又没有兄弟姊妹,若他想要过继孩子,冯苗苗是他唯一选择。

若不能过继,就只能收养。收养孩子在众人心中,只是养老而已,对于宗族而言,已经算是断绝香火了。

冯努很担心,若余柏林想要过继冯苗苗,以余柏林之势,开口之后,他无法拒绝。

余柏林也有充足的理由。虽然冯努直系血脉只有冯苗苗一人,但冯家宗族还有人。冯苗苗过继之后,若论养老孝顺,比起过继前也是一样的。冯努将冯苗苗过继给余柏林,自己再从冯家过继一个孩子,这样余家冯家两家血脉都能延续下去。

若冯努稍稍豁达一点,其实应该主动提出这个建议。

但冯努做不到。冯苗苗是他唯一的孙子,是他已经过世的儿子的唯一的血脉。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一想到把死在狱中的儿子的血脉过继出去,冯努就寝食难安。

他明知道余柏林不是这种人,还是担忧若余柏林提出过继的请求,提出这个两全其美的要求,他拒绝之后,两家人会非常难堪。

如果余柏林对他们家起了间隙,对冯苗苗的未来也是忧患。

冯努在犹疑之时,见到冯苗苗对余柏林的亲近,他的恐慌一下子就爆发了。

是不是余柏林真的有过继的念头,才会养得苗苗短短几月之内,就只认他不认自己了?

最终冯努做出了决定,委婉的告诉了余柏林自己的想法。

现在余柏林还未正式提出过继之事,他现在委婉拒绝,也不算折了余柏林面子。余柏林是个好孩子,他大概会觉得遗憾,但不会对冯家不满。

余柏林当然不会不满,更不会记恨上冯努。

他甚至一点都没有过继冯苗苗的意思。他知道古人对血脉的看重,怎么可能抢走舅舅唯一的孙子?

但他也能理解冯努的担忧。毕竟在古人眼中,血脉重于一切。冯努以己度人,肯定觉得余柏林为血脉之事急得心急火燎,不会放弃冯苗苗这唯一可以过继的孩子。

余柏林虽然有些难过舅舅不信任他,但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与其赌信任,还不如事先说明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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