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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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淘气-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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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来得及想完,杜陶又睡着了。
等着她觉得睡到实在不能再睡的时候,顶着一颗昏昏沉沉的脑袋,她从床上摸到了手机。
开机看了下时间,才夜里的两点多。
她被吓了一跳。不是被时间,而是在手机亮光下,她看见身边另一个人的脸。
那一刻,本来还不怎么清醒的脑袋,瞬间明晰起来。
付休义竟然睡在她身边!
杜陶定了定神,仔仔细细的看。
这付休义不仅是睡在她身边,还是赤着上身。那身板,看起来还是蛮诱人的……

76、宁谧一夜

杜陶在注意着付休义的时候,却在一片夜色中看见他睁开了眼睛。此刻他是没有带着眼镜的,一双眼角狭长上翘,眼睛在黑暗里明晰无比。
他在注视着她,那目光当杜陶有些紧张。
想起身,或是询问了对方,杜陶却发现身子犹如千斤重,口中也是说不出话语。
腰上感受到力道,那是来自对方的。杜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圈在了对方的怀中。脸上的温度熨帖在对方的皮肤上,将原本对方原本温凉的体温熨热。
听着对方在她耳边的低喃,他细细地问她,怎么就还是不懂。
杜陶心里一惊,猛地从那种状态下挣脱开来。她喘着粗气,抹了把冷汗,这才怀里抱着的一直是凉枕。
这种凉枕被捂热后的感觉,真的就如同人体的温度一样。
原来是睡得时间过久,陷入了梦魇里。突然间的惊吓,才促使她真正醒了过来。
按压了太阳穴,杜陶觉得此刻头疼到难忍。怎么就梦见这么可怕的事情,这让她情何以堪?总不归是对方有意思?
杜陶的心情糟糕透了,口中又有些喝,于是去厅堂里准备倒些凉茶来喝。
这住处是有院子的,院子是土砖垒起来,依着屋子的墙头圈成了一环。院子里面是大且空的,付休义身着一身白绸的中式衣衫坐于院中。
一张竹凳,背面带着的椅背也是竹制的。整个竹凳并不高,约20厘米左右,坐在上面还是很沁心。旁边摆了专门喝茶用的竹制矮桌,竹面上摆放着茶具、茶壶和一把折扇。
付休义也是看见了杜陶的,他向她微微招了招手。
杜陶于是也端了把竹凳过去,在付休义的斜对方坐了下来。付休义取了一只杯子,为杜陶倒了杯。
茶味清香,本来觉得口渴的杜陶只是极细的抿了一口。
杜陶将双手垫在脑后,靠着竹椅背,仰望天空。
院子里没有什么遮蔽物,似乎可以从这里将整个天空览尽。这个时候的天空还是黑的,布满了星辰。宁谧的夜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心也跟着慢慢沉淀了下来。
夜风吹起围墙外竹林,竹叶发出细微的声音,竹香味顺着风钻入呼吸中。
她瞥了头,看向付休义。
他闲雅着面容,朝着杯中吹了吹,带起杯中茶水的涟漪。一身白绸在风中显得飘逸,在夜色中,他如画。
一瞬间,杜陶想起刚刚那个梦。
虽然还是有点心悸,但毕竟眼前的付休义才更显真实。
如水的淡薄,笑意浅浅……
杜陶问了对方怎么有如此好的心情在这里赏月、赏星空。
对方拿了折扇,打开来,悠悠然扇着。他一笑,说是她的太沉,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杜陶这才想起来朦胧中有人轻轻推了推肩头的事情。
这里的住处只有两个可供睡觉的屋子,杜陶本该是和杜菲睡了一间才对,却挑中了付休义睡的屋子。杜陶在想,付休义面对两个屋子都有异性睡着,自然只能饮茶对月了。
她有些愧疚的心里,于是默默喝着茶,不出声。
周围静谧到只有蛙鸣、虫叫。
也不知道是隔了多久,杜陶似乎听见付休义清淡的声音在夜风中散去。
她听见他说,再开学,没几个月他就会离开。
总觉得听得不真实,杜陶特意确认了一下,到底还是真的。付休义原本就是来代理的,并不是杜陶班级的正式辅导员。
是又准备回澳大利亚了吧?杜陶吁了一口气,她是有想过这样事情的。
看着对方点着头,她心里自然有些不对味。于是问了对方具体定了时间没有。
付休义说是,最多不会超过四个月。
四个月吗?
杜陶双手捏着盛着茶水的浅杯。是黑夜与白昼交替的太快,还是本就感觉出了问题。仔细一想,似乎从学校见到付休义到现在,并没有度过太久的时间。
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迷糊的声音。
是杜菲醒来了,她揉了揉迷蒙的双眼,问着他们两个怎么在院中喝起了茶来。
付休义向着杜菲温柔的笑着,说是要不要一起品着。
杜菲是喝不惯绿茶的,总觉得绿茶有些苦涩,不如红茶与鲜奶的配合来的好。但是她还是很乐意的坐了过来,学着杜陶和付休义的样子,试探性的尝了尝。
是碧螺春……
很清淡的味道,杜菲可以接受下来。
杜陶笑了起来,说是杜菲曾经喝过瓜片茶,苦得她伸不直舌头。
杜菲想起那个时候杜陶泡的一杯苦极了的茶,她喝过一口之后就对绿茶产生了恐惧感。她说和杜陶的口味实在是合不来,反倒是不像了一家人,还是和付休义更有共同之处。
她说完和付休义相视一笑。
本没有什么特别含义的语句,甚至只是句玩笑而已。杜陶却觉得心口处突然间添了堵,闷闷的,如同低气压下的呼吸问题。
坐得久了,天空泛起青白色。
看着快亮起来的天色,杜陶站起了身子。她原地活动了腿脚,拎着竹椅靠背的部分,往回走去:“热起来了,我进屋里吹风扇。”
杜陶走着,听见背后杜菲对着付休义说道:“你看,杜陶似乎有些不开心呢。”
不开心?
这是什么笑话?
不开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哪件事情她杜陶会放在心上。
本来还没有什么事,反倒是杜菲的这么一句话当杜陶不顺心了。就算是扇着风扇,也还是觉得无比的燥热。
后来索性把风扇一关,她跑了出去。
前面村子有个荷塘,满满都是碧叶粉荷。杜陶馋眼那一塘的莲蓬,正好乘着出去逛逛的机会,准备摘了几个来尝尝味道。
她是怕水的,站在荷塘边,腿上有点抖。
还好有不少莲蓬伸了出来,触手既得。
摘了一个下来,剥出了莲子塞在嘴里。清甜、清甜的,不老不嫩,正正好好。
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没有了那么些该死的添堵烦恼。
杜陶还在往嘴中塞着莲子,忽而听见有恶狗狂吠声由远及近。
我的妈呀,她口中惊语。两腿一颤,还没有来得及跑,就见一只大黑狗咧着牙扑了上来。

77、少年方小齐

扑过来的是条纯黑色毛发的乡村里常见的土家狗,体型不似一些名贵狗般的庞大,却是身体灵活。没几下就追上了正在逃跑中的杜陶。
“小黑,咬他!”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向着黑狗下着命令。
黑狗得了令,撒开了爪子扑了上去。
当下一人一狗纠缠起来,扬起地上尘土。最后还是杜陶占了下风,那黑狗一口咬了她衣角。
杜陶惊了满身冷汗,好在黑狗没有啃了她的肉。她也不去挣扎了,免得激怒了黑狗,到时候身上可就得多出几个犬齿印来。
“哈哈,小贼看你还哪里跑!”那少年叉着腰笑道,很得意的样子。
少年皮肤黝黑,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他那个样子,仿佛是抵御了入侵者的英雄,牛气哄哄。
“喂,”杜陶一边防备着黑狗别咬了她,一边喊向少年,“小子,你说是谁贼来着?”
“当然是你呀。”
“屁!我哪里是贼来着?偷了你什么东西?”
少年跳了起来,指着地上被杜陶扔了一地的莲蓬:“还说不是贼!还说不是贼……”
他确实是很心疼的样子,乃至杜陶有那么瞬间甚至在心底认罪了。转念想想,她又耍起了无赖,挑着眉梢:“小子,这荷塘是你家的不成?那你叫它,它应吗?”
少年当即涨红了脸,因为找不到话来反驳杜陶,而急得团团转。之后,他词穷着用手指着杜陶,大声重复着:“你是贼……你就是贼……”
杜陶又是挑眉,眼前这个小子毕竟是个小毛孩,看样子搞定他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道那少年溜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杜陶面前,板着一张脸蹲了下来。
“喂喂,你小子干什么?”
眼瞅着那少年拿着不知从来拾来的麻绳,往她两手手腕上那么一套,杜陶顿时惊恐了。
少年不说话,一张脸依然板着,显然是因为杜陶之前的无赖话语而生气了。
他对着黑狗道:“小黑,松口。”
黑狗很听话的松开了杜陶,那少年牵着麻绳的一头,往前那么一拽。
恶狠狠的:“快走!”
杜陶手腕上传来勒紧的感觉,她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踉跄着被扯向前。她不满的偏着头,吊儿郎当的冲前面少年喊着:“哎,小子,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被这样牵着走,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放牛娃和牛的故事。
少年是放牛娃。
她是牛……
少年不回头,不说话。双手背在身后,手中牵着麻绳,摇摆、摇摆的往前走。黑狗撒欢着四个爪子,绕着少年跑两圈便停下来摇摇尾巴,向主人示好。
杜陶被这样绑着,沿着荷塘往村子里面走。
到了村子,村子里的人都是少年认识的。一路见了他身后被牵着走的人,都处于好奇询问。
少年说,那人是贼,被他抓了,这正牵着游行呢。
敢情是“游行”?
虽然比起杜陶之前认为她自己是牛要强上很多倍,但是小小年纪居然就能想出如此让人丢尽脸皮的损招,这小子当真是有趣。
毒辣的太阳底下,杜陶被牵扯着绕了村子转了一整圈。
她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额头渗出的汗珠汇成大滴,顺着脸颊滑落,汗里的盐浸得鬓发那边很痒。杜陶举起被绑着的双手,蹭了蹭那有些痒的面部。
“小子……”杜陶喝叱着,“这么个鬼天,我也陪着你闹腾着挺久的。本来还算的上小白脸一个。现在晒黑成这样,以后没有没人看得上我,难不成你赔呀?”
少年回了头,乌黑的眼睛盯着她。很倔强的开口,似乎并不怎么想对方说话:“想喝水,就直说。最见不得你们这样拐弯抹角的人。”
杜陶咧着嘴巴,腆着脸去笑。
少年牵着杜陶到了他家里,院内有口井。
在还没有进院门的时候,少年就威胁杜陶,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杜陶满是答应着,少年这才带着她来到井边。
他抛了井边的木桶,打上了一桶清澈的井水。
杜陶对着少年呶着嘴,意思是她这被束着手,没办法喝水。
少年不愿意松开她,最后在极其不情愿下用葫芦瓢舀了水递到杜陶嘴边。他没好气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催促着:“快喝……”
杜陶凑了上去,瓢里的水顺着她的喉咙往下。
这井水格外的清凉,她一口气将水饮了个干净。喝完之后,她转头目光对着院里的一颗葡萄藤,眼馋的很。
“你……你……”少年指着杜陶,气得快要说不好话来,“不要得寸进尺……别打我家葡萄的主意!”
杜陶左顾右盼,就和说的不是她一样。
或许是少年情急了,也就没有再刻意压低声音。
“方小齐,鬼叫什么?”估计是被少年的声音吵到了,屋里的人问着,揭了挡蚊虫的纱帘走了出来。
少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扯了杜陶就准备溜。
奈何杜陶就是不动步子,她很兴奋晃着被绑起来的双手,竟是向屋里出来的人打着招呼。
“哟,方山,好巧!”
从屋内出来的人便是方山,他看了看这个仗势,皱起了眉头。
方山对着杜陶简单嗯了一声,而后对着方小齐拉着一张脸:“方小齐,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人家是客人吗?”
叫做方小齐的少年,浑身一下,慌忙松了手。
他把双手举起来,忙不迭的脱清干系:“没有……没有的事情……老哥,他是贼呀。”
杜陶看着就想笑,这小子哪里是会撒谎的样子。说是没事却又说她是贼,不就等于是不打自招,承认绑她的人就是他。
“方山,你家葡萄看起来挺美味的嘛。”杜陶起了想要戏弄少年的心态,故意为之。
方山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走了过去,把套在杜陶手上的麻绳解开,说道:“今年葡萄还是很甜的。要尝尝吗?”
方小齐一听,急得快要上墙,阻止着:“哥,千万别给这个贪吃鬼。他之前还偷了咱家荷塘的莲蓬来着!”

78、整蛊与反整蛊

捻起一颗葡萄,紫深色的外皮,还没入口就差不多能够感受到里面果肉的香甜。
杜陶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方小齐,那小子分明一双幽怨的眼睛。她故意啧啧嘴,只是把葡萄捏在手里面,迟迟不吃。
“吃够了没有?”方小齐终于沉不住气。
指上一用力,葡萄里面的果肉挣脱了外皮的束缚,按照完美的抛物线弧度下落。杜陶精准无误的将果肉用嘴接住,吞了进去。舌尖一圈,吐出的是葡萄籽,入腹的是甜汁、果肉瓤。
方小齐的样子,是在忍着,连吃了杜陶的心都有了。
黑狗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绪,讨好般的舔了舔方小齐的手背。方小齐对此无动于衷,反倒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杜陶。
那人分明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家伙!
只是他不能做什么。
哥哥今天有点事情要出门,在离开的时候,居然让对面那个家伙来看着他,让他不要惹事。
这是本末倒置了好吧。
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给哥哥灌输了什么思想,居然如此的和那个家伙称兄道弟。
最主要的是:一直宠着他的哥哥,为了对方呵斥了他……
方小齐吸了吸鼻子,想想就觉得委屈。
那黝黑的小子……
杜陶不小心才注意到,对方有了哭鼻子的趋势。她哈哈笑着,晃荡到方小齐面前,捏了捏他黑黑瘦瘦的脸:“小子,这么大个人了。哭起来羞羞,不是男子汉。哈哈……”
哇的一声,方小齐几乎是嚎啕出来。还一边嚎着,一边断断续续含糊着声音:“就哭……就哭……你管得着吗……”
这臭小子的嗓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杜陶着实被吓了一跳,耳膜还在因对方高亢的嚎啕声而震颤着。她挤了挤眼,用手指揉了揉耳孔处,缓解一下声音带来的冲击。
“喂喂,你够了……”杜陶一手堵着耳朵,一手戳了戳对方。
“我去,还来劲了……”
“有本事就继续哭呀?!”
“哎哟哟,哥们,我求你了……消停会吧……”
本来以为吓唬一下,就会没事了。结果对方越哭越凶,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这下可让杜陶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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