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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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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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科长打着饱嗝,拉着谭娜的手说:“那是那是,我也是人啊。”听他前言不答后语的,尤其看着他对谭娜的色样,桑良心里一阵反感。但是脸上依然是微笑:“呵呵,老弟还是性情中人啊。”

  酒席结束后,桑良先派司机送走了曹新。曹新以为他们要谈邢慧的事,知趣地先走了。

  曹新一走,谭那就给李科长安排好了客房,扶他坐电梯上去了。桑梁打电话告诉郑强,让他把找好的女人送来。

  李科长缠着谭娜好长时间,不让她离开。她好一顿哄,在他耳边告诉他有漂亮的丫头一会就来。他才恋恋不舍地送了手。

  下了电梯的谭娜和桑良一起钻进了的士 。他们不用司机了,两要人要单独快乐了。

  (四) 

  其实,就这个晚上,就这个“凯乐大酒店”,刘染秋的同学石光也在大宴宾客。这些被请来的人,都是大学是同学,没有外人。

  刘染秋坐在大客的位置上,这让大家有些意外。按照他的岁数,他的地位,每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他都是坐在“便盆”上。这突然享受这样的待遇,刘染秋在同学们探询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压力与不安。他求救似地看着石光。石光安抚他坐好,不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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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老同学们,咱们开始了啊。”石光招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这个饭局。呵呵,吃好,喝好,来,走一个!”这些久经酒场的同学,丝毫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哎,我说老石啊,这酒喝得什么名堂啊?”干建筑的王经理问个究竟了。

  “你们还不知道?没看报纸啊,咱们老石现在是正处了,可不用戴‘副处’的帽子了。”建设局的办公室李主任解释道。

  大家想到那个“副处”的笑话,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自然是恭喜的话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在坐的同学中,刘染秋是唯一在教育口上的人。用刘染秋的话来说,他们早“叛变”了。有的同学,一天学也没教,进了机关,有的半路下海,现在也混得腰包鼓鼓的。只有刘染秋依然还在坚持。早些年,老同学们也想帮他,有两次进机关做文字秘书的活儿。可刘染秋说自己伺候不了领导,不如做教师自由。

  这些同学,大部分属兔的,所以关于兔子的话题也不少。

  每年兔子们都要开几次大会,大概是平日“草”吃多了,就找个理由开开荤。反正有买单的,何乐而不为?

  一次,王经理的请客。闹酒正酣时,他的女秘书打来电话请示工作,同学几句话就打发了。有人借此大做文章,非逼他交代问题。同学很郑重的说:“别胡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眼看调动起来的情绪被他毁了,一在机关坐办公室的同学悠游地说道:“ 那你是个彪兔子。”

  此语一出,大家笑成一团。布菜小姐花容失色,慌忙逃离。那晚,彪兔子们都喝彪了。

  从此,我们同学之间电话联系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好吗?彪兔子。”

  看矛头纷纷指向自己,石光又怕冷落了刘染秋,于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不行了,真不行了 。你们应该敬敬染秋。人家可比我们值得敬佩,那是老师啊。”石光由衷地说道。

  刘染秋心里非常明白,他感谢石光做的这一切。但是,他看到了大家的不自然,看到了大家的沉默。或许,这种沉默是一句难说的潜台词,或许是一种轻视?

  刘染秋端起杯来,站起身:“来,我做老师的,敬大家一个酒,希望你们一天比一天好。”大家一饮而尽。

  王经理点上一支烟,说:“染秋啊,我考你个问题,看你这些年是不是钻研业务了,别不是天天泡在酒里吧?我看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弄不好都就真馒头吃了拉了。”

  刘染秋正不愿意听他们官场上的事呢,听到要考他,教师的职业病犯了。

  “愿听指教。”

  “好,听好了啊。”大家谁也不信这老王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早就开始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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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人》(6)
“哎,哎,别笑,别笑,正儿八经的学问呢!”王经理煞有介事的样子。

  “说,说,别卖关子了。”

  “染秋啊,你能根据李白的一句诗断定出李白的老婆叫什么女儿叫什么吗?”

  大家都说老王胡闹,刘染秋也答不上来。

  布菜的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 

  大家听到布菜的小丫头笑了,知道她一定知道答案,于是,就一起要求她公布出来,以检验王经理的试题是否有多种选择。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昨天听客人讲的…日照香炉生紫烟。”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哦,日……照(赵)香炉,生的紫烟。大家反应过来,一起骂老王,骂他不好这么样糟蹋李白。

  刘染秋苦笑,这就是自己的同学,哪里还有半点知识分子的斯文。环境改变人啊。



  “怎么样,染秋,我这学问高吧?”老王不无得意地说。

  “高,实在是高。”刘染秋也调侃了一句。

  “说到学问,我也卖弄一下,讲个从我们局长那里听来的故事。”李主任被酒架着,也兴致勃勃地开讲了。

  那年, 在偏远的某地有个城里的教师教学生ABCD。

  班上有个学生,名字叫柱子。他学习一般,不太显眼。

  上课了,老师让学生跟他反复读ABCD。

  大家都读,柱子也不例外。

  声音很响。 

  柱子放学回家,依旧大声朗读ABCD,这是老师要求的。

  柱子的娘听着听着,很是反感。

  “都这么大咧,还说什么B;B;B的,多难听!”

  “我们老师让读的!”

  “你们老师?真不要脸!”

  柱子很听话,就不读B了,他觉得娘说得有道理。

  “ACD;ACD;”柱子这样读道。 

  第二天,检查作业,让柱子朗读字母。

  “A;C;D”柱子朗读。

  “怎么少了个B?” 老师不解。

  “俺娘说了,人大了。不能老是BBB地挂在嘴上,不好听。”

  老师一听,火了。

  “我教这个B不是你娘那个B,这个B是英国B;你娘那个B是中国B!”

  此言一出,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自觉失口,掩住了嘴。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笑成一团,刘染秋也尴尬地笑笑。他心里有些难受,借口去卫生间,就再没有进去,任他们在里面胡闹腾。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喝酒也真累人啊。

  石光寻了出来,挨着他坐下,拍着刘染秋的肩膀说:“别生气,他们不是故意的。说个笑话,不必当真。”

  “我没生气,我在考虑自己的事情。”

  “哦,我误会了。” 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理。按照你的学识才能,比他们哪个都高,可为 什么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呢?说到底,是你性格的问题。你太爱较真了。我也知道现实的情况,那是你我所不能扭转的。记着,要依靠这个党,你才有前途。党啊,我的衣食父母啊,没有党,我们吃什么啊?”

  石光开始说胡话了。这个时候的石光在刘染秋眼里很可爱,他终于说点真话了,尽管说的不多。

  (六) 

  早上,桑良就盘算几点钟给反贪局李科长打电话才好。



  看昨天晚上他那猴急的样儿,应该在床上疯得不行。加上特意对卖肉小姐的关照,应该上李科长好好地消魂了几番。象他那岁数,估计要好好休息才能缓过劲来。

  但是,这电话也不能打晚了,一旦李科长上班了,投入到案子中,他可能要关机的。

  八点半了,桑良下了决心,拨了李科长的手机。

  大概响了六七遍铃声,李科长终于接通电话了。还没说话,听他哈气连天的,没睡醒的样子。估计还趴在床上,桑良有点放心了。他要是昨天走了,这事还不一定好办。

  “老弟,是我,我老桑啊。”

  “啊,桑大哥啊。啊,你看,你看,我这。。。。。。”他还有点抹不开面子。

  “兄弟,不提昨晚的事。那是小事,说明老弟年轻啊,呵呵。”桑良打着哈哈说。

  “对了,兄弟,我昨天看你高兴,就没提扫兴的事。我是想知道,这个,这个。。。。。。那个,邢慧的态度好吗?她都交代了吗?”桑良把话筒紧紧地贴在耳边,生怕漏下一个字。

  “恩,这个啊。桑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没事的,我会关照她的。”李科长很爽快。

  桑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那多谢了,拜托了。” 

  这边的李科长接完电话,朝自己身旁的女人看了看。想着昨晚她的床上功夫,看她现在露在外面的雪白大腿,就又掀掉被子,压到了她身上。

  “大哥啊,你不嫌累啊,我可真是不行了,要不是这趟活给的多,我可不能这样干,把我那里弄肿了,我可吃不上饭了。”她睡眼朦胧地发着嗲。

  “我就再让你幸福一次吧。”李科长象一头雄狮在叼小羊,不一会,小姐就只能哼哼了。 

  把小姐打发走后,李科长给郝副局长打了个电话。

  “郝局,我是小李。那个桑校长吃不住劲了,主动问邢慧的事。”李科长详细地汇报了。

  “好,干得不错,我看中的人没有错。”

  “谢郝局的提拔之恩,这点事算什么。”

  “小李啊,记住,我不是要桑良的经济问题。我是要办我自己的事。”郝副局长嘱咐道。

  “知道,知道。”李科长放下电话,去卫生间洗澡。

  他一边朝自己的下身抹着浴液,一边嘿嘿地笑着,他佩服郝副局长的精明,公事要私办,这才显得领导有水平。 

  十点钟的时候,李科长去看守所提审了邢慧。

  这女人真是太丑了,李科长不禁皱了皱眉头。

  邢慧一脸苍白,手不住地哆嗦,不敢抬头。

  “你要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李科长的话语很重很响,她打了一个寒噤。

  “是,是,一定一定。”她喃喃的。

  “单位领导要我来看看你。”李科长压低了嗓门。

  邢慧一惊,抬起了头,她茫然不知所措。

  “问题想好了就好好交代,不要有侥幸心理!”李科长又提高了嗓音。

  邢慧依然疑惑,直到李科长朝她眨了眨眼睛,她才明白了。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领导忘不了你。”又是小声地告戒。



  邢慧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这两天来受的惊吓,全部变成了泪水,不停地流。

  (七)

  邢慧从看守所出来后,桑良就一直没有让她上班。尽管这个女人再三地表示一定要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对校党委的关心爱护,桑良还是委婉地劝阻了。桑良知道,现在邢慧是众人注目的人物,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人们的品头论足的范围内。等过了这风头,人们不再关心这事时,再做打算。

  可谁知道这事闹的,有个人太关心事件的进展情况了。据反贪局的人讲,这个人应该是学校内部的人,他熟悉学校的一些情况。桑良过去猜想是刘染秋和他过不去,现在看来,学校内部还隐藏着一个更具杀伤力的人物。他究竟是谁呢?桑良想得头老大,也想不出眉目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妈的,想夺老子的权吗?桑良想到了副校长岳菁。

  最近,反贪局反馈过来的消息说,学校内部的这个人一直盯着邢慧的案件,大有看不到结果誓不罢休的劲头。他不断地给反贪局写匿名信,质问为什么放了邢慧。这个人甚至还列举了她的一些犯罪证据。真是早有准备,早有计划啊。这个人在给反贪局施加压力,他扬言,如果看不到处理的结果,他将向上级机关反映情况。这让反贪局上火,更让桑良生气。妈的,他到底是谁啊? 

  在桑良遭遇灵车事件的那时,这个人是闹腾得最厉害的时候。那时候,李科长说,我们顶不住了,实在不行,就让她扛罪吧,我党救不了那么些人。桑良那时候,一直在拖延这事,他找了市政府的说话有底气的人,这才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桑良心里明白,依邢慧的意志,再一进去,非交代个底漏不可。如果那样,他们将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危及自己位置的事,桑良是一定要摆平的。

  以桑良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干工作要灵活,有的事必须雷厉风行,三下五除二,洒洒利利地办好,而有的事,最好是拖一拖,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常有的事。 

  又请了李科长吃了几次饭,又是洗澡有是按摩的,李科长高兴得很。高兴之余就用商量的口吻跟桑良说:“大哥啊,我求你个事。”

  桑良心里想,你他妈的只要摆平邢慧的事,你要月亮也可以。

  桑良笑眯眯的:“兄弟,咱们之间不用客气,只要我能帮上忙。”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局长的外甥女今年大学毕业,学的不是师范,可她想做老师,工资稳定,还有假期。”

  “哦,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桑良一下子想起点事来。

  “这个,我想想。对了,叫衣文娜。”

  “哦。”桑良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有人给他提过这件事,还说起这衣文娜有点来头。当时桑良考虑学校现在教师已经超编,所以一口回绝了。

  桑良用教师,向来不愿用官家的子女,活干得不多,毛病不少。校长是靠教师来教育学生的。校长可不是教师的保姆,桑良可不愿意同他们苦口婆心。

  今天这事是个机会,桑良一下子明白了。

  他马上表态:“小事,好办,这事包在我身上。”

  李科长喜笑颜开:“爽快!这事办好了,邢慧的事,啊,对吧?”

  “对对对,老弟会办事。”

  两个阴险的男人各自心怀鬼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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