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同人)墨影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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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同人)墨影夜色-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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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夕阳西下,墨言终于在丛林深处寻到了处小溪。惊喜之外墨言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溪水附近的植物,却失望了。逆风的训练中野外生存是必不可少的,墨言知道,这水喝了会烂肠子。
当墨言终于在森林中找到了个可以栖身的洞穴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
月光微凉,墨言小心翼翼地在洞穴中生了火,黑暗潮湿的洞穴中顿时温暖了许多。
傅爷靠在石壁上静静地看着墨言坐在地上往火堆里丢着捡来的树枝,他本以为此行的终点是死亡,却没想到如今还可以坐在一团暖洋洋的火焰旁看着墨言为他忙东忙西。
似乎一直是那个孩子拖着比他更痛更疲惫的身体照顾着他,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两个人都是沉默的,傅爷却知道,他依赖着墨言,至少现在是。
他们的晚餐是墨言用匕首削尖了树枝在浅滩扎来的鱼。然而那鱼毕竟是咸的,吃了只会增加人体对淡水的渴望。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水源与体力的消耗让傅爷和墨言有了共同的危机感。人是离开水无法生存的生物,而他们苦苦等待的救援却迟迟未到。他们知道,时间拖得越久,他们便离死亡越近。
夜深了。
墨言用剩下的树枝拼了个简陋的席子,将傅爷扶到上面,自己照例靠在石壁上准备守夜。傅爷看了他一眼,沉了嗓子说,“你睡吧,我守着。”
墨言摇摇头,笑笑。就在傅爷准备开口命令他的时候,墨言忽然伸出手在傅爷的脖颈上拍了一下,于是傅爷便陷入了昏迷。帮傅爷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墨言走到洞口靠着石壁上,守了一整夜。
另一边。
慕辰在得到傅爷与墨言在盘山路上失踪的消息后,一日之内便分析了几十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然而盘山路附近地区包括海域并不是慕辰执管的领域,说来也巧,掌管这一带的是展家一手创办的达盟。
展灏得知消息后派出了十二路小队分头寻找傅爷与墨言的下落,一日之内竟效率奇高地搜遍了盘山路延伸到的城市及郊区,却丝毫未寻得傅爷与墨言的消息。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展瀚海以达盟少主的身份出席了慕辰与达盟共同召开的会议,并作出了一个决定——搜查海域。
展瀚海说,只要墨言还活着,傅爷就暂时是安全的。
当时出席会议的人很多没体会这位达盟少主话中的意思,展瀚海却笃定着。桀骜如他,他只信自己。他见过墨言望向傅爷的眼神,那是为了傅爷可以奋不顾身拼尽全力的眼神。一如,他对周进。
转眼又是一天。
傍晚,墨言照例生了火,将扎来的鱼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熏烤着。而傅爷虽对昨夜墨言打晕自己耿耿于怀,却因为身体的极度缺水口干舌燥不愿意开口骂人,于是便放过了墨言。
而墨言终归是有心人。即使傅爷一再掩饰,他也看得到傅爷的嘴唇已经因为干燥起了白皮。傅爷毕竟已经人过中年,体力不及墨言残阳这般大的孩子,在断水的情况下支撑了两天两夜自然十分辛苦。墨言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信号发射器傅爷虽带在身上,可救援却似乎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墨言明白,信号器发出的信号既可以引来救援的人,也有可能引来敌人。无论发现他们的是救援队还是敌人,傅爷都有生的希望。然而最可怕也是最现实的,是他们会不会撑不到救援或是敌人的到来。
这时的墨言已两日未眠,体力的大量流失和身体的脱水让他只能靠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保持清醒。墨言转动着手中的树枝,望向不远处靠着石壁脸色苍白的傅爷。
平静地看了差不多一分钟,墨言缓缓起身,走出了山洞。
傅爷见墨言有了动静,抬眼便看到墨言出去。他并不担心墨言会丢下他,却也好奇墨言去做什么。然而没等他说话,墨言已经没了踪影。
傅爷等了二十多分钟,墨言回来了,手中握着几股枝条搓成的绳子。
当时傅爷心中想的是,难道这小子要用绳子套野兔子烤了给他补充营养?然而傅爷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绳子是用来绑他的。许是傅爷看惯了墨言的逆来顺受,当墨言走过来忽然用绳子绑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愣是惊的没反应过来。
墨言没说什么,他剩下的体力已经不多。任凭傅爷瞪着眼大喊着“反了!反了!”,墨言平静地压着傅爷不让挣扎着的傅爷挣开绳子。
于是五分钟后,被墨言五花大绑的傅爷只能“安静”地躺在地上破口大骂。“墨言,你小子是想绑了老子吃肉吗?”墨言被傅爷逗的一笑,笑容未落却捂着嘴咳嗽起来。
傅爷忽然安静了,看着墨言坐在自己身边咳的撕心裂肺。
良久,墨言苍白着脸看了眼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傅爷,确认傅爷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后,墨言掏出了匕首。
傅爷认得那把匕首。那日,他不屑地将这把匕首丢在跪在自己脚下的墨言面前,对他说,你自裁吧。
然而这一刻,傅爷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墨言手中的匕首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自己为何在这一瞬间这般笃信。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匕首割开了墨言的手腕。
墨言双膝压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扳开了傅爷的嘴巴。
手腕上,鲜血汩汩,流入傅爷口中。
傅爷大睁着双眼,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他能感觉到,扳着他嘴巴的手渐渐没了力气。鲜血特有的浓厚铁锈味充斥着他的味觉嗅觉,充斥着他干涸的身体。生命的萌芽在他体内渐渐复苏,他却看到墨言的瞳孔,越来越空洞。
一命换一命,用这种方式。
怕他挣扎,所以捆住了他。
怕他拒绝,所以甚至没有告诉他。
没有拒绝的余地,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只想让他活下来。
为什么?
直到墨言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地上,傅爷一直睁大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墨言身上。
为什么这样对他?自己想要他的命,他难道不应该痕自己吗?
那一刻,傅爷恐惧了,那恐惧径直深入到骨髓最深处,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墨言会死。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墨言如此恐惧,而那恐惧仿佛一枝缠在他心上的藤蔓,越缠越紧,勒的他喘不过气。
清晨,墨言缓缓睁开眼,撑着身体勉强站了起来。
傅爷在看到墨言爬起来的那个瞬间,表情甚至是狂喜的。
然而墨言却没有解开绑住傅爷的绳子。严重的脱水和失血让墨言深深陷入了死亡的漩涡。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模糊,他开始耳鸣,眼前的事物也似被裹了一层浓雾,晕眩而模糊。
入夜,墨言坐在傅爷身旁喂傅爷吃了烤鱼。而后,他握着匕首,在手腕上那道已有些发炎的伤口下面割开了一道同样的血口。
汩汩流淌的血,同昨夜一样,缓缓流入傅爷的口中。
恍惚间,他感觉到,傅爷哭了。
他看不清傅爷的脸,便颤抖着伸手去摸。当冰凉的指尖触到干燥的皮肤上缓缓流下的温湿时,墨言忽然颤抖起来。
父亲哭了……
心如绞痛,墨言却只能勉强地扯出一抹笑,他说,“傅爷,您别哭。”
他知道他已走到了鬼门关的边缘,他亦知自己已经撑不过今夜。夜风微凉,他忽然觉得冷。
那一刻。
他多想放任眼泪流下来,跪在傅爷身旁叫他一声父亲。
他多想问问傅爷,父亲,您能不能抱墨言一下,墨言好冷……
然而他没有。
他只能保存着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在死亡的前一秒,割断父亲身上的绳子。
即使,自此一别,后会无期。
傅爷忽然感觉倒在身旁的墨言动了。他近乎狂喜地叫着墨言的名字,却猛然发现,墨言已经听不到。
他的瞳孔是涣散的,苍白而颤抖的手却死死攥着匕首,拼尽全力割着绑住自己的绳子。
傅爷忽然意识到墨言为什么这么做。泪水不受抑制地流下来,傅爷摇着头,“为什么……”
匕首将绳子割开了一个缺口,而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
匕首“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墨言!墨言!”傅爷奋力撕扯着身上的绳子,几下挣了出来,紧紧抱住了已经软在地上的人。他能感觉到墨言身上热量在渐渐流失,生命在渐渐抽离。他在墨言耳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把墨言的身体死死拥在怀里想给他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温暖。
他忽然觉得,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墨言活下来。
天空中忽然传来模糊的,螺旋桨转动的“隆隆”声。
墨言还有救!这是傅爷听到螺旋桨的轰鸣声时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轻轻地把墨言放在地上,傅爷抓起一把树枝伸到墨言生起的火堆中点燃。一路跑出了洞穴,傅爷用燃着的树枝点燃了附近的灌木。木天性惧火,几十秒的时间,火焰便在丛林中蔓延开来。
“快看!”
直升机内,一名救援人员被窗外忽然燃起的火光惊醒,连忙喊同伴过来看。
“有人,我们下去。医生准备,待救人员可能会有伤。”队长沉着地命令道,直升机便向着火光燃起的方向飞了过去。
五分钟后,直升机停在洞穴上空转动着螺旋桨。炙热的火光中,救援人员刚刚放下软梯,便见傅爷怀中抱着一人正焦急地看着他们。将昏迷着的墨言送到救援人员手中后,傅爷送了口气,才在另一队员的帮助下爬上了软梯。
全员稳定后,飞机起飞了。
医疗人员早已准备妥当,于是墨言刚被背上直升机就有医生跟了过来。
“他怎么样?”傅爷直接拒绝了医护人员要为他检查身体情况的要求,固执地守在墨言身边问为墨言检查的医生。
医生翻了一下墨言的眼睛。“严重脱水又失血过多,输血就可以救活。”看着傅爷送了口气,医生又说,“再晚点可能就没救了。”
傅爷没说什么,只是焦急地看着。
另一名医疗人员在墨言指尖上取了血,两人耳语几句,脸色忽然变了。
“怎么了?”医生的脸色骤变把傅爷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怕下一秒那医生会说出比如墨言没救了的话。
“病人的血型……”医生出了一头的冷汗,“病人的血型太稀少,我们没准备他这种血型的血浆……”
太稀少?傅爷闻言一惊。直觉告诉他,医生接下来的话会是他接受不了的。
傅爷颤抖着,问同样颤抖着的医生,“他是什么血型?”
医生被傅爷的目光看的浑身打颤,半天才颤颤巍巍地说。
“他是熊猫血……是RH阴性AB型血……”
静悄悄的直升机机舱里,傅爷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轰”的一声炸了。
良久,他才颤抖着声音说。
“抽我的……我也是RH阴性AB型的。”
良久,看着惊呆在场的医疗人员们,傅爷终于吼出了声。
“我说抽我的!给我救活他!”
作者有话要说:很激动有木有~(兴奋Ing。。。)
今天的文文送到咯~(*^__^*) 嘻嘻……
珞珞说过,真相揭开需要一个契机。
嘿嘿嘿嘿~于是邪恶的某珞顶着锅盖跑了~~~~
这章珞珞要留言留言留言留言~亲们留言吧~~~~~~
↖(^ω^)↗
☆、第六十五章 无题
针扎进傅爷小臂上的血管,血,顺着透明的塑管流入血浆袋中。
三名医疗人员将静静抽着血的傅爷和吊着血浆袋的墨言巧妙地围成了一圈。四个人,四双眼睛相互沉默着注视着血缓缓从凸起的血管中流到另一个人体内。
RH阴性血本就稀少,其中AB型更是少之又少。医疗人员沉默着,彼此却清楚地知道这两人血脉相通。昏迷的人手腕上有两道明显是匕首割开的伤,在那荒无人烟的岛上,怕是他割了腕子,用鲜血滋润了他血肉至亲的生命。
血浓于水,指的就是他们吧。
安静的机舱中,傅爷坐在地上,平静地注视着血液从自己的血管中抽离,流入墨言的体内。他的眼神是平静的,表情是平静的。他不动声色,甚至没有一般人脱离险境后必然的颤抖。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他的内心是怎样的一番波涛澎湃。
他忽然觉得很多之前自己想不通的疑问,现在都能想得通了。
而且,怕是墨言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所以当他把匕首丢在墨言面前命令他自裁的时候,墨言说,等残阳再成长一点,等墨言打理好红血会,墨言便用这把匕首自裁。
因为他知道残阳是他血脉相通的弟弟,所以他说,从今以后,墨言只是少爷的夜卫。
因为他知道,他的生父是慕辰的教父,是高高在上的傅爷。所以他为了一句信任走上了慕容檀香架,结局却是被自己的生父丢了一把自裁的匕首。
再之前呢?
让墨言血肉横飞的那条鱼鳞鞭么……傅爷闭上眼,忽然想起那夜,自己拎着水壶将开水倒在墨言血肉模糊的背上。他将冲破了嗓子的惨嚎一点点的咽了下去,缓缓地放松身体,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任凭痛苦在他残破的身体上放到最大。
许是作为父亲的本能,傅爷开始回忆过去的事,回忆他都给与过墨言什么。
他给过些什么呢?是他赏的那些杀威棒,还是那些在那个孩子眼中已经算不上刑罚的鞭伤杖伤?他将茶杯摔碎命令那个孩子去跪,他让那个孩子做了残阳的夜卫。
夜卫啊……傅爷忽然心疼的笑了出来。
对,就算是夜卫,墨言也是最好的!七星啊,逆风走出的唯一一个,他的孩子是有多优秀,即使给他一个慕辰最低的地位,他依旧可以做的这样出色,可以心甘情愿地保护他,保护傲,保护残阳。
即使自己,从未给他什么。
仿佛又看到遍体鳞伤的墨言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裤脚,求他放过自己的样子。傅爷终是落了泪。
温热的泪淌过他略显苍老的脸,一滴,一滴,落在墨言冰凉的手背上。傅爷颤抖着,嘴角牵出一抹笑。他想笑给他昏迷着的孩子看,他想对他的孩子说,墨言,你知道你有多像水仙?
回忆一点点地充斥着傅爷的脑海,他想起了傲。这件事,傲显然是知道的,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而从墨言走出逆风的那天起,又有多少次,他因为墨言是他最好的兄弟与最爱的女人之子迁怒于他。
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傅爷忽然恨自己知道的太晚,偏偏让他将墨言的心撕碎了一次又一次,才告诉他那孩子体内流着与他相同的血。
他忽然想起残阳十岁时的那场鞭刑。
那场将险些要了残阳命的鞭刑,让他们父子二人事隔这么多年依旧有着无法缝合的缝隙。那么,墨言呢?
得知墨言是他的孩子那一瞬间。
他欣喜若狂,为上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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