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欠管教(天下一品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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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欠管教(天下一品系列之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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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的,好像把跟她成亲,当成什么苦差事一样。

她抓了根柴枝在手里揪着。活到这么大年岁,终于才尝到喜欢的滋味,他却突然拿牡丹跟野马做例子,说他们不适合--她哪肯服气!

不过是一般人的生活,又不是多难的事。自小太学师傅就夸她天资聪颖,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能很快就上手。总而言之,她就是不想让牡丹这词儿,让于季友将她排拒在心门外。

她喜欢他,当然,她也要他是喜欢自己的。

她瞪着燃得正旺的火堆,好一会才说:“我在这儿先说了,不管是生火捡柴还是劣水包扎,反正你会做的事,我都会努力做到像你那般熟稔。”

本以为他听了该会觉得感动,没想到,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你也回我句话啊……”

她探头到他面前,才发现,他睡着了。

早不睡晚不睡……她有股冲动想摇醒他,可一想到他背上的伤,还有先前那一场恶战,手又立刻收回。

让他多休息,对他的伤应该有些帮助吧。

普宁袖子一甩站起,远远瞄见她刚才拿到外头接水的瓦盆,好像已经满了。她走去端起,小心翼翼啜了一口。

想不到不难喝!她一想起于季友,喜孜孜想跟他分享。但一到他身边她才想起,人家早睡了。

扫兴!她气嘟嘟地放下瓦盆,对着他睡脸嘟嚷了几句气话。但又怎么样,谁教她舍不得吵醒他。

她端详他,闪动的火光将他俊美颍返拿嫒荩砩狭艘荒岩匝杂鞯纳衩亍

“你睡了也好,省得你听了我的话,又要跟我说什么牡丹野马不适合……总而言之,我喜欢你。不管你一开始是怎么想我的,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对我改观。”

她冲着他睡脸认真说道:“别以为我办不到。”

当晚,普宁无处可睡,整个山洞只有于季友身下铺了衣裳,不得不,只好趴在他身侧睡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外头天色已亮,雨也停了。

痛死人了!向来养尊处优的她哪里睡过地铺,脑子一醒,头个感觉就是疼;充其是她的腰,简直像要断了一样。

“外边有谁,快点进来帮我捶腰……”平常使唤人使唤惯了,这会儿,她还当自己在宫里。

久听不见脚步声,她睁开眼睛,这才瞧清楚自己坐在哪里,昨午的事,全咻咻咻飞回脑子里。

于季友!她猛地想起,转头看见他仍躺在身边,大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被丢下了呢!

她四肢并用爬坐起身,想看他睡醒了没,可一瞧他姿态,发觉不对。

伸手摸摸他额,哎呀,烫得吓人!

她拍拍他脸低唤:“你醒一醒啊,跟我说说话,你不要吓我……”

“好渴……”他哑着声音吐出两字。

“我就去拿水,你等我。”

她小心捧来瓦盆,却发现他卧趴的姿势没办法喝水,只好又放下瓦盆,钻进他臂里搀他。

“你帮忙--使点劲!”

但普宁使尽吃奶力气,犹然动不了他分毫。想不到昏迷不醒的人这么重,她一个人根本撑不起他!她趴在他脸适猛喘气。

“好渴……”他还是这两个字。

“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

她四下环顾,忽地望见洞外的大树,灵机一动--可以把叶子卷起来舀水给他喝啊!

她三步并成两步奔到外头摘了一把,又拿瓦盆里的水将叶子洗得纤尘不染,才跪在他身边,用叶子一点一点折水给他,但溢漏出来的水,远比他喝下的多。

她苦恼地发现,趴着的姿势,不好喝水啊。

见他像被人抛上岸的鱼,不停张合着嘴喊口渴,她急得眼眶都红了。怎么办?又搀不起他,他又没有能力自己喝……

她苦思一阵,突然想到,她还有一个法子--她可以用自己的嘴,喂他喝水。

这样好么?回头看着他焦干的嘴唇,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它什么礼教、什么男女授授不亲,万一真让他在这里渴死,她不恨死自己才怪!

豁出去了!

她端起瓦盆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棒住他脸,唇瓣相接,直到他迷迷糊糊打开嘴,她立刻将清水一点点哺进--最后起身,一而再重复相同动作。

冰凉、甘美的雨水一滑进他喉头,他也慢慢有了知觉。不断哺着他清水的柔软唇瓣,是疼痛的身躯唯一渴望的甜美。

“不要走……”她又一次起身时,他迅速出手,留住她欲移开的脑勺。

她惊愕地发现他眼睛是张开的。他什么时候醒的?

“好甜……”他散涣的眼神盯着她红润的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留住她,不要让她走,没多想,他立刻凑头吻住。

普宁一阵晕眩。

两人现在的举动,早和她刚才纯情的哺水完全不同。他唇如饥似渴地揉蹭她唇瓣,托住她脑勺的手是那么地热烫、有力。她不自禁地软倒在他身侧,感觉他软腻的舌舔蹭她唇瓣隙,然后探进,引出她不自的呻吟。

她迷迷糊糊地想,那窜流过她身体的颤悸,是什么?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如此虚弱、又强壮?

从未体验过的骚动教她忘了一切--包括他的伤。她不自觉勾住他肩膀,想再多感觉一些。直到他突然间缩起身子,理智才重回她脑袋。

她弄疼他了!她猛地移开脸。

“不……”他缠腻蹭到她身上,纵使神志不清,他仍然不想放干那甜似蜜的小嘴。

“不行。”她拿出迫力推开他,听见他挫败一叹。

现在不是抱在一块亲热的时候。她一摸他额,仍旧烧得厉害;还有他的伤,再放任不管,早晚会出问题。

她一瞥外头,虽然心里不安,但为了救人,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得带点东西防身--她抓起他佩剑,拿腰带绑在她背上。虽然一点武艺也没有,但带着,不但可以壮胆子,也可以装装样子吓人。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她轻抚他烫热的面颊,发誓似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人来救你!”

第四章

普宁虽然娇蛮,但不愚蠢。她知道一离开山洞,很可能再也走不回来,所以一出洞口,她便在洞外每一棵树上,用剑劈了一条杠。

这儿,就是她的起点。

每走百步,她就会在她右手边树上,依序划下第二条、三条。她决定一个方向最多走上千步,若仍看不见人烟,她就折返再循第二个方向--出发前她跪地祈求,希望老天保佑她尽快找到当地住民。

“一切就拜托您了。”

磕完头,她拍拍衣袖站起,开始往前探索。

头一个往北的方向,失败,越往前走越见荒凉,她只好灰头土脸调转回山洞,继续往下个方向探索。

拿来唬人的长剑很快成为负担,压得她肩膀疼痛不已。她不只一次将它丢在地上,再一想于季友的牡丹说法,她又咬牙背起,继续让它折磨她柔嫩的背。

她想,要是连把剑都负荷不了,谈什么跟他一起生活?

她把他的剑当成了试炼,而她一定得捱过--非捱过不可!

但饥饿与口渴,很快令她身体疲惫,步履沉重,佩剑后来变成了她的拐扙。而脚上精致的绣鞋,没一会儿也磨穿了底。

就在她记不得到底走了一千五还是一千六百步时,她隐隐约约,闻到了炊饭的香气。

开头,她还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头,脑子开始出现幻觉了。万一不是呢--念头一闪过,她立刻抓紧长剑快跑,也顾不得做记号了,就在她奔过一长排参天林木后,她看见了。

间次比邻的茅屋,就坐落在绵延起伏的峦上。

瞪着袅袅炊烟,她忍不住痛哭失声。他有救了,她真的办到了!

她一边哭着,一只手还拖着长剑,一步一步爬上峦头。

她看见峦上有块大石,上头凿了三个字--翠岭村。

中午时分,村里人皆在自家屋房里享用简单的餐饭,几个人不约而同从窗门里瞧见这幕--一个头插金簪,衣裳却泥渍斑斑的标致姑娘,右手拖着把剑,游魂似地飘进村里。

山里人生活单调,突然闯进这么一个令人摸不着头绪的生客,教他们怎么不甘愿放下碗筷,一个个自屋房探出头来?

头发花白的村长,很快被村民簇拥出来。

“我是这儿的村长,请问姑娘……”

“我就是要找你。”普宁一个箭步握住村长的手。“我来求援的,我的同伴受伤了,很严重,现在躺在前头山洞里,我要跟您借几个人手跟我一道去救他。”

普宁一站近,村长一双眼,便被她头上的金簪眩晕了眼,不管她说什么,他哪有答不的道理。

“您稍等会儿。霍梓、绵春,还有大彪--”村长回头唤:“听见没有?快同姑娘去救人。”

“是。”三名壮汉吆喝地跑出。

事不宜迟,普宁立刻领路。

“等等。”

一行人刚步出村口,一名妇人匆匆追出来,硬塞给普宁两条烤红薯,跟一个水囊。

“路上带着吃。”妇人糙红的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容。

打这么大年纪,普宁还没吃过红薯,可一嗅到那香气,方才因兴奋裉去的饥饿,又一下涌了上来,问题是--她不晓得该怎么吃它。

她疑惑地翻看着手里的红薯,试着连皮咬了一口,涩涩苦苦甜甜,她皱了皱眉,怎么会是这滋味?

走在她身边,名唤霍梓的大汉瞧见,惊讶不已。“姑娘,你该不会没吃过红薯吧?”

并宁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没吃过,怎么样?”

“看也知道姑娘是富贵人家出身。”另一名汉子靠近,同普宁自我介绍。“我叫锦春,这一位是霍梓,后边那个叫大彪。这红薯要剥了皮吃,味道才好。”

早说么。

顾不得大汉们稀布的眼光,普宁按锦春说的,撕掉外边褐色的薯皮,又咬了一口,松软香甜,这才叫人吃的东西么!没两下,两条红薯被她囫囵吃净。

见她抚着肚子吁气,一直没吭声的大彪说话了。“姑娘,我们这山头一直没什么人经过,你跟你伙伴怎么会来这?”

普宁暗皱了下眉头。

瞧翠岭村模样,应该跟打劫他们的贼匪,没什么牵伒。可之前李进常在她耳边叮咛--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想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她决定暂且隐瞒自己跟于季友的身份。

“其实我说的同伴,是我哥哥。我们正要回家,不意却在路上遇着了盗匪。逃的时候,哥哥被人砍了一刀,我也忘了当初是往哪逃的,总之就跑来这儿了。”

原来如此。三名大汉连连点头。

花了半个多时辰,四人循着普宁留下的记号,很快找到山洞。

大汉们瞧见昏迷不醒的于季友,立刻用木头跟树藤做了副撑架,嘿咻嘿咻一路将他担回村里。

而看来热心热肠的村长,则是拨给普宁“兄妹俩”一间空下许久的茅屋。

但接下来问题才大,将于季友安置好后,普宁才知道村里,竟没一个草药大夫!

“那我哥哥的伤怎么办?!”

“姑娘你先别急,听小老儿解释,离我们村大概两时辰路,有个小镇,里头是有大夫……”

普宁打断。“那还杵在这做什么?快找刚那些人把我哥哥送去啊!”

“他们都到田里去了。”村长抚着手笑。“姑娘,请恕小老儿直言,这节骨眼,没人有时间做那种事。你可能觉得我们翠冷岭村人冷漠,可你想想镇上那么远,我们都靠庄稼吃饭……”

普宁不可置信地瞪着村长,他知道他现在是跟谁说话,床上躺的又是何人?堂堂驸马,竟还比不过田里几株草?!

好好好,人在屋檐下,她配合他们就是。

“不用解释一堆,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样你们才肯救我哥哥?”

村长沉吟。“要霍梓他们一天不下田也不是不行,只要姑娘愿意给他们一点点补贴……”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普宁瞪大眼,原来这老头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鬼。

“但我身上没有现银……”普宁话说一半,发觉村长在望哪儿,立刻懂了。毫不犹豫,她拔下头上两朵金簪,塞进村长手中,这种身外物,哪里比得上人命!“够了吧?”

“够够够。”村长涎脸将金簪收下。“那姑娘在这儿等,小老儿现就去找他们。”

村长前脚刚出,普宁三步并成两步,狠狠把门甩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早先妇人给了她两条红薯,她以为真遇上好心人了,怎么知道全是假的。要不是这会儿于季友伤着,非得靠他们帮忙,她不闹他个天翻地覆,她马上改名!

普宁一张脸气得红嘟嘟,可回头望见奄奄一息的于季友,眉头立刻皱紧。

“你还好么?”她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喂了他几口茶。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点动静也没有,额头还是一样的烫……普宁挪开手,忧心忡忡抚着他头发。

这时候,外头传来敲门声。

“姑娘。”

本以为是村长派人来找她,可一开门,才发现是刚才给她红薯的妇人。

她不自觉兴起敲意,眼神戒备地问:“村长要你来的?”

“不是,我来这是有别的用意。”妇人回头张望,确定没有人看见她,才又说话:“借步说话。”

普宁不懂妇人为何神神秘秘,但还是让她进了门。

妇人一脸抱歉地说:“村里人都喊我储大娘,刚在家里看见我丈夫拿了姑娘的金簪,就觉得一定要来跟你说几句。”

原来村长是她夫婿。普宁皱起眉。

储大娘又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看姑娘您衣着富贵,就迷得什么人情义理都忘了。我刚听他说姑娘要送你哥哥到镇上,我觉得不妥。”

“为什么?”

“太晚了,现都快申时,一趟路还没走完,天就黑了。我看你哥哥伤得这么重,也不适合被人扛来送去。我是想,姑娘要不要考虑请大夫上来,这儿路他熟,走起来很快的。”

储大娘说得合情合理,可经过村长一次教训,普宁早对村里人起了疑心。“你该不会是在跟我玩什么黑脸白脸伎俩,想从我这儿多拿点金簪走?”

储大娘一副百口莫辩反应。“我知道姑娘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只是不想让姑娘觉得我们翠岭村人,个个都是见钱眼开,毫无仁义。”

普宁瞧她眼神,不像作假。她久待宫里,什么不懂,就懂察言观色,她决定再给储大娘一次机会,同时也是为了解季友身子着想。

“好,我相信大娘,不过在等大夫上山来这段时间,大娘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让我哥哥再舒服一点?”

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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