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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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缉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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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面向王铭:“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们在市中心医院的可燃废物堆放处找到了用六个护理垫拼接而成的‘地毯’,里面包裹着一套染血的衣裤,现在已经化验出,血型与你妻子的相同。我想如果我们进一步检验,还会发现DNA也是相同的,而那套衣裤上,也会有你的皮屑组织。”

王铭瘫软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一卷一切以爱之名第十二章以爱之名的伤害

徐诺再次将玉莲花放在王铭面前:“今天,你应该会讲一个跟上次完全不同的故事吧。”

王铭的手颤抖着想去抓起玉莲花,马上要碰到时他又踟蹰了。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最后死死地攥成拳头缩了回去。

良久无话,就在李可昕快沉不住气的时候,王铭忽然开口了:“我家在东北的一个穷山沟里,从小我就没见过娘,爹靠上山炸石头挣钱把我养大。村子里的孩子都欺负我,骂我是‘没娘要的野种’,爹每次听到,都会抄起棍子追着他们打。看着别的孩子窝在娘怀里,我就总是问奶奶,她经不住我再三地央求,骗我说娘出去打工给我赚钱,等我十岁生日就会回来。我信以为真,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十岁生日那天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家门口从天刚蒙蒙亮等到繁星满天。爹怎么说我都不肯回去睡觉,哭闹着说一定要等到娘。爸气急给我一巴掌:‘你娘不会回来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恨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女人。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没想到我12岁那年,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回来,说要带我走。她还说我爹傻,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会补偿一笔钱给他。爹蹲在门槛上埋头抽烟,半晌才闷声说:‘其实我早知道铭子不是我儿,你现在混出来了,带孩子走吧。在这个穷山沟沟里没发展,长大还得跟我一样去做苦力。”王铭低垂着头,语气毫无起伏,像是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无论我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要离开家的事实。那女人换着法讨好我,让我上最好的学校,给我买电脑、名牌衣服,但是我还是恨她。我躺在席梦思床听着MP3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老家的土炕和爹的呼噜声。我自己暗暗发誓,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把爹和奶奶接到城市享福。但是等我考上大学拿着自己打工赚的钱回到老家,才知道爹在一次炸石头的时候放多了火yao,被活活的炸死了,奶奶无人照料,不久后也撒手人寰。”说到这里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瞳孔也不住地收缩,面露出愤恨的神色。

“读大学后,我除了拿钱从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直到我再次遇到薇薇,是她改变了我。”王铭抬起头来凝视着玉莲花,“她是我的玉莲花,那么的纯洁、美好,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能够幸福快乐。”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我和薇薇结婚后,却觉得每一天都是蜜月。婚后我一直在期盼我们的孩子出生,我要给他跟我不一样的童年,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是却迟迟没有消息,我私下询问过薇薇的医生,他说薇薇只是身体底子有些弱,但是并不会影响受孕。一次次满怀希望的测试都以失望告终,薇薇也似乎开始有些烦躁。一年过去了,我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今年年初,我在网上看到安泰生育门诊的广告,电话咨询了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去做个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医生说我患的是先天性无精子症,那几天我都过得像做梦一样。每当薇薇在街上对小孩子看了又看,在儿童服饰店门口挪不动步,在家掐着手指头算生理期的时候,我都觉得无地自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是薇薇忽然不再关注这些问题,在家也经常发呆。有一次我准备去洗澡,她说要去上网,我洗完走进书房,见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不久后的一天,我刚下班回家,她激动地扑到我怀里说:‘铭,我有了,我们有孩子了!’我当时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格外刺眼,似乎跟那个女人的脸重合到一起,我竭力压制住想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

“当天晚上我就借口忙新项目要加班,把薇薇送回娘家。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晚上也都是辗转难眠,我无法容忍她地背叛。反复地思索了好几天,我终于制定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十七号那天早晨我四点五十出门,五点十分来到我岳母家楼下,我看着我岳母离开小区,就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好,从侧门走进了小区,那个门只有白天开,所以没有保安。上楼后我用钥匙打开房门,因为我知道我妻子和她妹妹睡觉都很沉,记得以前我经常笑话她,一睡着,只有地震能吵醒。”

“警官,能给我杯水吗?”王铭忽然停下来要求。

李可昕倒了一杯水,重重地放在他面前,他喝口水停顿半晌才继续说:“我把提前用透明胶粘好的护理垫铺在地上,握着水果刀直直地扎进薇薇的胸口,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我满脸是血的样子。我拔出刀,再次用力地扎进去。捅完这两刀,我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呆呆地站了好久,等我回过神来,微微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我这时忽然发现,微微最后的姿势居然是用手护着肚子,我当时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冲,甩开她的手,朝着她的肚子连捅五刀。”王铭的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神情,跟之前那个款款深情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捅完这五刀,我终于冷静下来,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我脱掉沾血的外衣,用湿巾擦干净手和脸,顺手擦掉了水果刀上的指纹,把这些东西用地上铺着的护理垫小心地包裹起来。最后我翻乱屋子,把刀放在地上,没有关上防盗门,想伪装成入室盗窃杀人。离开以后,我坐公交来到市中心医院,因为我表姐在那里上班,我知道她们医院后面是废物堆放处,我攀上栅栏,把东西扔下以后,匆忙地回家换了衣服去上班。”

王铭说到这里忽然裂开嘴诡异地一笑:“我的运气还真差,今天是周四如果能拖到明天,垃圾全部焚毁处理,你们就没有证据抓我了。”

徐诺点头承认:“那样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给你定罪,你的确很聪明,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然后回身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王铭看,“这是法医科的DNA检测报告,张薇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

文件夹在王铭手中掉落,他惊诧地张大嘴巴,声音尖厉地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根据我的推测,张薇是察觉到你与生育门诊联系的事情。我在你家电脑中找到一封她写了一半的邮件,她似乎是想向生育门诊打听你的病历。她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信息,但是却敏锐地感受到异常,因为爱你,所以就绝口不再提孩子的事情。”

王铭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弓起身子,发出受伤野兽嘶吼般地声音:“是我害了薇薇,害了我们的孩子。”

傍晚的刑侦四队办公室里一片喧闹,刘赫兴奋地说:“从案发到结案,仅仅用了三天,咱们四队继续书写老重案组的光辉传奇,刷新市局重案的破案速度记录啊!”

陈辰跟着添油加醋道:“咱们四队在吕队地英明领导下,以景春苑小区杀人案为里程碑,向着一个更新的高度奋力前行。”

吕聪笑呵呵地看着他俩故意说:“你们两个活宝,再耍今晚给我留下写结案报告。”

“别啊,吕队,您高抬贵手啊!”

“是啊,吕头儿,在这个皆大欢喜的时刻,怎么能提如此败坏心情的事情呢!”

刘子玉则是在一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吕队,你们是怎么重新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在王铭身上的呢?”

李可昕也说:“是啊,吕队,你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学习学习呗。”

“其实把怀疑的目光重新投到王铭身上,还是要靠徐诺发现的两个疑点,首先是那把水果刀上没有指纹的问题。”

刘子玉还是一头雾水,陈辰却若有所悟:“现场并没有找到家庭成员以外人员的指纹,如果是外来人员作案,就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的。而带着手套行凶,就没有必要擦去水果刀上的指纹,所以结论就是家庭内部成员作案。”

“对!”吕聪赞许地点点头,“其次就是那个生育诊所的电话,事实告诉我们,不要放弃任何一条看似合理的线索,因为那往往只是我们想当然的合理。”

徐诺将伤心欲绝的张馨送出市局大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给刘芸打个电话。听徐诺讲述完案件的经过,刘芸在电话另一端沉默良久才说:“真的爱一个人,是宁可自己承受背叛也要希望对方幸福的。以爱之名所造成的伤害,才是世上最残忍的。”

徐诺正在回味着刘芸的话,李可昕跑出来,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跑:“徐队快来,大家要出去聚餐,顺便当作给你接风。而且这次能够迅速破案,你可是大功臣,今天咱们好好地宰吕队一顿。”

徐诺的发梢在晚风中轻扬,心里也涌起一丝温暖,刑侦四队,看来是个不错的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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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小无就一直在修第一卷,终于完工了~于是准备爬去吃饭然后睡觉T_T

周一承诺给亲们的加更,小无绝对会兑现,但是现在实在说不好更新时间~望亲们体谅一下通宵修文儿的小无~

第二卷“吸血鬼”的来访第一章酒会上的谋杀

阳明山位于W市北侧市郊,与纵贯市区的临江相依。东面山势险峻,其余三坡山势较缓,风景秀丽,草木葱荣。W市领导在90年代初期,眼光敏锐的开发了阳明山别墅群,100余座间隔开阔、设计现代的三层小楼依照地势在山间零星散开,使得阳明山犹如洛杉矶的比弗利山一般,成为W市显贵的集聚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阳明山半山腰的一家别墅内灯火通明,杯觥交错、衣香鬓影。

面带微笑却目光清冷地打发掉了几个搭讪者之后,徐诺退到角落悄悄转了转脚踝,心底暗恼,警察做久了连高跟鞋都穿不惯了。

到刑侦四队工作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上次杀人案告破,让同事们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关系也有所缓和,不似开始那么火yao味十足了。上周队里接了一个盗车团伙的案子,忙地焦头烂额,几天都没睡到一个安稳觉,终于一举擒获了盗车团伙。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却被老爸拉来参加这个酒会,结果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主人家到底是谁。

徐诺一边百无聊赖的想着,一边小口的抿着手中的香槟。

“小诺,过来一下。”一名中年男子在不远处叫她。

她急忙按下心中不耐,堆起满脸的笑意,步履款款地走了过去,挽住男子的手臂:“爸,你叫我。”

“小诺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新凯,商场上新崛起的青年俊杰。”

“徐伯伯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靠着家族地荫庇和各位前辈地提携,才有了一点儿成绩,哪里当得起您这样的夸奖。”何新凯手握酒杯,嘴上谦虚着,脸上却一副自得的表情。

徐诺不喜何新凯眼中自满的光芒,却又不得不说着客套话:“何先生你好,很荣幸认识你。”心底不住盘算着怎么脱身。

“小何,现在像你这么谦虚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啊!对了,我记得你的专业是企业管理是不是,小诺当初也学过,你们年轻人肯定话题多,我就……”徐诺狠狠地掐了老爸的手臂一下,打断了他在酒会上几乎千篇一律的遁地词,他话说了一半尴尬地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的出现,缓解了有些怪异的气氛:“阿凯,你在这里啊!你姨夫在找你,叫你去他书房一趟。”

何新凯对徐诺父女说了声抱歉,然后向着楼梯走去,那个中年妇人笑着对徐诺父亲说:“谨鸿,不好意思,我们家老言这个人,自己办了晚宴,却还躲在书房忙公事,真是怠慢了。”

徐谨鸿哈哈一笑:“如眉,你这就见外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还不知道老言那个工作狂嘛!”

徐诺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只见她身着白色晚装,款式典雅大方,画着淡淡的妆,眉目清雅,想来年轻时也应该是个美人。看她跟父亲很熟识的样子,自己却没有印象。

“这是你跟清妍的女儿小诺吧,都这么大了,跟她妈妈年轻时候长得真象啊!”妇人说罢红了眼圈儿,忙笑了笑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徐谨鸿也怅然若失的楞了半晌,点了点头然后对徐诺说,“小诺,这位是我和你妈妈的大学同学,也是你妈妈当年最好的朋友柳如眉,也是今天酒会的主办者言讯的妻子,你应该叫她言伯母……”

柳如眉拉过徐诺的手:“还是叫我柳阿姨吧,当年我与你母亲姐妹相称,我结婚后就跟着老言去了美国,前几年才回国,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跟清妍就此天人永隔了。”

徐诺听说是妈妈的好友,叫了一声:“柳阿姨。”就沉默了,母亲的去世一直是徐诺心底一块不敢碰触的痛。

三人各怀心事地站着,同时沉默了。

徐诺率先打破了僵局:“爸爸,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拿点儿东西吃。”说完朝着自助餐的方向走去。

柳如眉也连忙说:“谨鸿,我去叫老言下来陪你。”便向楼梯口走去。

给父亲挑选了一些食物,见他与其他熟人聊的很是欢畅,徐诺自己随意夹了几个小巧精致的寿司,在大厅角落挑选了一个位子坐定。抬手叫来侍应,要了一杯清酒,心里很是纷乱。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就看到柳如眉、何新凯与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起走下楼梯,那男子一身西装,腋下夹着一个很大的公文包。

三人显然是熟识,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柳如眉的表情有些疑惑,何新凯的脸色却是阴沉不定。三人走到大厅一脚布置好的话筒前,各自站定不再说话,柳如眉不停地扭头向楼梯口看去。

徐诺端着盘子,装作夹取食物,走到了离三人较近的地方。只听柳如眉对另外二人说:“老言怎么还不下来,我上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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