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那么久,都想到什么了?”喻黛直入主题,语气仍旧平和。
“我昨晚留书的事,做的有欠考虑”苏芋选择了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只是喻黛却不愿被这种模糊的答案搪塞。
“继续”
“因为我的一时任性,要劳动那么多人大晚上的找我,还害阿姨担心了”苏芋充满歉意的说,两只手有点紧张的揪着裤边。
“继续”
对于苏芋来说,与其说刚刚的面壁是反省,还不如说是受罪。除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她有去用心想,剩下的都是煎熬的等待。看到喻黛对她的答案似乎不满意,她开始急速的发动大脑,组织语言。
“我昨晚那样很不礼貌,就算要走,也应该好好跟阿姨说再见的。在这里叨扰那么久,一句留言就离开,太没教养了。”苏芋紧张着看着喻黛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
听到完全偏离重点的回答,喻黛明白,眼前的小人儿是没词了。她出言提示。“当时想着离开这里去哪儿啊?”
苏芋听了以后无言以对。然后一副无辜的表情诚实的回答:“我当时没想这个问题。”
“你的出走路线是什么?准备走哪条路?”喻黛继续提示
苏芋被问的答不上来,羞惭的低下头。随即听到一句严厉的呵斥“抬头!”这样的喻黛,让她有点开始害怕。
“不要随便低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有面对的勇气,和直视的傲气。你想要变强,就要有担当和自信,懂吗?”喻黛认真的说。
苏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出走的过程中存在哪些危险,对此你准备了什么防范措施?”喻黛继续发问。
苏芋强迫自己去直视喻黛那已经有些严厉的目光。裤边已经被她掐的有点褶皱了。“对不起,我没考虑那么多。”
“所以你是准备出去以后自生自灭吗?”苏芋一问三不知的回答让她越发恼火,不自觉间,语气已经变成了责问。
她没有等苏芋回答,重又问道:“下一次如果你想离开,你会怎么做?五分钟时间考虑清楚,我不想听到没有逻辑的回答。”喻黛的完美主义让她很快把语气缓和下来,她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自己是要教她,不是要骂她。
苏芋沿着喻黛提示的思路思考,又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想清楚了以后回答:“我会,思考自己离开后的路怎么走,去哪里,规划好路线,并且准备一些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然后大大方方的跟阿姨告别,告诉阿姨说我的打算,不让你担心。
“总还算孺子可教”喻黛在心里夸了一句,面上却依旧平静似水。
“重新说,错在哪里”喻黛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把1厘米厚的小叶紫檀的戒尺。放在桌子上。
“我做事太莽撞了,还因为自己的冲动连累别人。”苏芋怯怯的看了眼那把戒尺,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明白了,鞋子脱了,裤子褪掉,叠好放到旁边地板上,跪到那边的红木茶几上”喻黛没有语气的吩咐道。
苏芋彻底懵了。在她被叫来罚站的时候,她就有了要挨罚的心理准备。姜子谦有时候气急了也朝着她的屁股一顿发作。只是,她没想到要脱裤子,还是,下*身全部脱掉。脸刹的红了。虽然她心里绝对不想违背喻黛的命令,但是强烈的羞耻心让她怯于行动。更何况,阳光正透过落地窗户洒进来,她求救般的眼神看向喻黛,喻黛没有拒绝,却用沉默和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没商量。
喻黛知道这是个艰难的过程,所以她并没有去催。她从不认为,眼前的孩子会违背自己。她也不想在她尚未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罚她。她要给予的是疼痛,而不是耻辱。她要做的是让她记住教训。另外,她要索取的是坦白,信赖,和交付。
待苏芋心里经过挣扎终于下了决定以后,她红着脸,一点点褪掉了自己的鞋子,外裤,然后是内裤,各自整齐的叠好,然后将叠好的内裤夹在外裤里,规整的放在地上,然后光着脚一步步走向那个红木的圆形茶几。多年以后她再想起那段路,她知道,从她踏出那一步起,她放下了自己心里全部的伪装和自我保护,全身心的去信赖和投入。心中那个高不可攀的玉像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牵着自己手往前走,可以有所期待的家长般的有血有肉的人。
喻黛手持戒尺走到苏芋身侧。“腿往后退一点,嗯,对,前肘屈下,撑好”喻黛一边说,一边动手帮她调整姿势。苏芋的身体被摆成塌腰耸臀的形状,屁股高高翘起,像是摆在贡台上的祭品。“试试呼吸,哪里不舒服调整一下,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喻黛语气难得有了几分温和。
“阿姨,可以了”苏芋深呼一口气后说道。
喻黛却没有立刻下手。而是很严肃的说“我的规矩比较多,你记清楚。可以喊,可以哭。可以认错,绝对不可以求饶。管好你的手,不要往后伸。另外,尽量保持姿势,我不会因为姿势变形而刁难你,但是你要有恢复姿势的自觉。惩罚一旦开始,除非我认为你受到了足够的教训,否则我不会停止。无论什么样的教训,事后都不许上药,好好感受疼痛,记住教训。重复一遍。”喻黛是一个苛求完美的人。即使是打人,她也有自己的偏执。绝对不可以求饶,自己作下的苦果,再痛,也要承担。相较于已知数目的熬刑,她更相信未知数目的责罚才能让人全身心地体验疼痛。
当苏芋回想着把这段话重复了一遍,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今天打你,只为你做事之前不动脑子。你牢牢记住这一点,以后无论做什么事,即便做不到深谋远虑,也至少要理性思考。”说罢。喻黛左手搭在她腰间,右手举起戒尺,狠狠一下落在臀峰,仅仅一秒的时间,板子三起三落,从臀峰过渡到臀腿交界处,盖满了不算太大的臀部。苏芋只觉得层层的痛苦一波又一波袭来,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连着的三下痛的承受不了,“呃。。。。”她强忍住要脱口的呻*吟,身子却本能的趋利避害般,侧向远离喻黛的那一侧。她想起喻黛之前的话,在她稍微有了一点理智以后就强迫自己恢复原来的姿势。
喻黛看到,原本白皙的皮肤在三下的击打过后,迅速着上一层艳红,三道鲜明的板痕顿时突显。看到挨的并不轻松的苏芋并没有投机取巧借机休息,而是迅速恢复姿势,喻黛脸上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只是手下的力度却依旧没变。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频率。苏芋也是同样的硬撑,同样的安静,同样的变形,同样的自觉。五轮过后,苏芋的屁股已经是一片深深的红,板痕交叠的地方,已经有些变紫。虽说喻黛打的很有技巧,伤皮不伤肉,这五轮,苏芋挨的也着实辛苦。
只是屁股是肉做的,饶是再怎么想要守规矩,想要忍住。在第六轮喻黛刚刚挥下戒尺的时候,听到破风声音的苏芋,还是忍不住的闪躲了一下。喻黛看到苏芋的动作,手上收了力停下。太痛了,实在太痛了。一波一波的疼痛汹涌而来,整个屁股先是一阵沉沉的钝痛,然后,是蔓延着的火辣辣的刺痛,一轮又一轮,一波又一波,各种各样的痛叠加,作用,像是打碎了痛觉的五味瓶,形形sese的痛,无法言喻的痛,一股脑儿的冲进感觉神经。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像是进行着核反应,马上就要爆炸。
当她意识到她居然躲了阿姨的板子时,她急忙开口想要认错,伴随着道歉的话出口的,还有挨打到现在她强忍下的呜咽。她终是爆发一样嗷呜的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嗯,我知道,没事,恢复姿势”喻黛简短的回答。看到一直强忍着的小丫头终于哭出声,心里倒有一丝放心了的感觉。哭出来,喊出来,总好过憋出内伤。
苏芋没有选择,她只能恢复姿势,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她又把屁股翘高了些,心里做好准备接受新一轮的疼痛的侵袭。喻黛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只是同样力度的板子落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上又怎会是一样的感觉。第六轮过去,苏芋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滴一滴落在茶几上,她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自己就忍不住求饶。她放任着屁股躲在一边,再也没有勇气飞蛾扑火般迎上那恐怖的刑具。
“姿势”一秒的时间,苏芋还是没有恢复姿势。喻黛开口提醒。除非她的授意,在惩罚的时候,苏芋没有选择休息的权利。
苏芋没有选择的再次献上自己已经肿了一圈儿的屁股,第七轮过后,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哑了“痛。。。好痛。。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记住了……”她不断的认错,却咽下了那句她最想说的“不打了好不好”。喻黛看她有些脱水,扶她起来喝了口水。
第八轮开始的时候,经过十几秒休息的屁股颜色已经成斑驳的紫色。看到一向乖巧惹人疼的孩子在自己的板下辗转,看茶几上她留下的一小滩泪。看她已经满是冷汗的身体,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只是,既然变得强大是你选择的路,即便再痛,我也不会让你半途而废。你需要学习的太多,没有重复犯错的时间,罚,就罚到你不敢再犯。
依旧是同样力度的一轮过后。苏芋已经疼的语无伦次了,哽咽着声音不断的保证着:“我再也不会莽撞了阿姨,我真的记住了,疼。。。”喻黛似是生怕再停下去自己会心软一样,伸手将人的屁股扳回来,快速的又拍了一轮。本就疼痛难忍的苏芋在连续的两轮过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儿倒向一边。喻黛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抱到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原本白皙的屁股上那层深深的紫砂,手里的板子再也落不下去,本想着要打十轮,可是苏芋白皙的皮肤呈现出过于严重的颜色反应,让自诩狠心的喻黛也再也下不去板子,于是,喻黛伸手在小人儿的屁股上补拍了三下,算是自欺欺人般圆满了自己的完美主义。
打完了的喻黛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把苏芋的身子侧过来,看到满是冷汗的小脸上眉毛紧紧皱着,人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心里的某个位置好像隐隐作痛。裤子是穿不上了,于是她到自己的房间取了毛巾被给她盖上。然后弄了杯淡盐水插好吸管。小心翼翼的扶着苏芋倚靠在自己身上。纵使感觉味道怪怪的,口渴极了的苏芋还是很快喝了个精光。
“还能撑得住吗?”喻黛柔声问。
“还要打啊?”休息了一阵的苏芋像是恢复了往日的欢脱,满脸委屈的把嗔怒的目光投向喻黛。
喻黛心疼的叹了口气,揉揉小人儿的头,心里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女孩子身体那么弱,跪坏了怎么办,跪省还是免了吧。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到阿姨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苏芋原本心里那一点点的小委屈也都烟消云散了。瘪着嘴轻声的好像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那么漂亮温柔的人,怎么打人那么痛?”
喻黛看她都有心思抱怨了,倒也有几分放心。于是用特别认真的语气回答“这是规律”
苏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规律啊?”
“小孩子打得不痛不长记性呗~”成功的算计了小人儿的喻黛笑呵呵的揶揄道。苏芋脸上却像是飞上了一朵红烧云。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我是亲妈。。
今天中午被我妈气的跑了出去。真的很伤心,在陌生的小区秋千上,我哭的稀里哗啦。结果当我哭累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站在我斜前方递给我一包面巾纸。我接过来说了谢谢,结果还没等满眼是泪的我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她就已经离开了。希望好人一生平安吧。
想想我这么可怜,就别让小芋头可怜了,于是上来追加了一段,虽然不是那么甜,不过看起来总算完整些。
、各自安好
面对经过一个周的休养已经活蹦乱跳的苏芋,喻黛时常扶额长叹“这恢复能力也太好了吧。”
此刻,刚回家的喻黛就被小人儿迎到餐桌上。正满眼痛苦的盯着眼前的蛋炒饭。这已经是她这个周要尝的第N份蛋炒饭了。如果不是小丫头表现的太过诚恳,她真的要怀疑她是报复自己前几天的那顿狠揍。
当她跟苏芋提到要她挑选课程的时候,苏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烹饪。原就是想着按照她的兴趣,尊重她的意见,虽说小女孩儿学烹饪实在辛苦,可念着她终究有一天要嫁作人妇,为人洗手作羹汤,喻黛也就没有干预她的选择,小丫头屁股还青着呢,就心心念念的要上课。自从请的老师告诉苏芋,蛋炒饭是基本功,必须扎实了才能学习别的以后,喻黛就再也没看见小丫头黏上自己,苏芋一门心思全在厨房上。张妈都跟她投诉好几次了,说小丫头霸着厨房不放不说,还制造了大量的蛋炒饭,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统统盛好分给家里的佣人。起初大家还如获恩宠般的感激不尽,现在,连修剪花草的大叔,见着苏芋都得绕道走。
作为在小丫头心目中形象最为最高大的阿姨,她自然也逃不过这一“优待”。但凡是喻黛在家的时候,小丫头准要拿着一小盘盘刚刚出锅的蛋炒饭让她点评,一盘又一盘,乐此不疲。喻黛开始的时候还热情满满的试吃。不想,当她的形容词都要用光了的时候,小丫头的学习进度还停留在蛋炒饭。
感受到对面那满脸期待,两眼放光的小人儿炙热的目光,喻黛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只尝一口就可以,相比那些必须要吃下一大碗的人,她已经很幸福了。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缓缓抬起头,温和的一笑,然后优雅的拿起汤匙,舀了一点点蛋炒饭,送入口中。咀嚼,依旧优雅的放下。“嗯,不错,有进步”。像是觉得自己的辞藻太敷衍,生怕苏芋受打击,喻黛一边说着,一边还诚恳的点头。
得到肯定的苏芋,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儿。完全没有考虑到这已经是自己收到的第十几次“有进步”。看着小丫头蹦蹦哒哒的再次投身厨房,喻黛看向旁边强忍着笑意的张妈,无奈的笑了。
两个月后,当苏芋已经熟悉了基本的烹饪技法,可以做出色香味俱佳的小菜时,喻黛对这个曾经被自己定位为笨手笨脚的小丫头,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不是为她的聪明,而是为她的韧性。教她的老师跟喻黛坦言,她并没有做菜的天分。自己也并不要求她真的做好,甚至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