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妻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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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妻途-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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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结果你却用这个回报我!”

“你就欠这个回报!犯了四年的贱,我早犯够了!”

“你怎么黑白颠倒?你没爸没妈,我爸妈拿你当亲生的一样,给你家庭温暖,难道他们也是犯贱?”

“我没爸没妈不用你提醒,你别老觉得是你们家收留了我,没了你们,我更自由!”

两人不停地翻对方旧账,越说越摘不清,直到筱萌哑声说了一句:“你只是在玩弄我,我还白痴的自己送上门。”

曲烨仿佛被她刺激了软肋:“你不也拿我当你的玩具吗!你高兴了就给我点甜头,不高兴了就一脚把我踹开,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我还必须低声下气的先跟你道歉,一吵架就说你们家给我花过多少钱,没事就把‘忘恩负义’挂在嘴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拿我当你的丈夫还是你的奴才?”

将地上的杂物踢开,曲烨抹了把脸:“你不是老想离婚吗?行啊,我成全你!”

曲烨绕过筱萌负气的往门口走,筱萌急忙追上去单手将他拦住,抬头望进他眼里:“我问你,要是你当初没和我结婚,你会不会娶……”

话到末端,声音越显轻细,最后一个字几不可闻的湮没在筱萌的舌尖,又咽进喉咙里,曲烨只能从筱萌的口型中分辨那是个“她”字,更知道“她”指的是宁橙,他就像是受到莫大的鼓舞似地,要将苦苦扒在宣言边上的筱萌踹进无底深渊。

曲烨声音扬高:“对!我告诉你,要是没有你和你那个该死的邵承哥哥,我早娶了宁橙了!”

然而话音落实,曲烨才言不由衷发现这个念头早已远他而去,此时不过是一抹昔日的残念,爱情从未舍得降临在他和宁橙之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曲烨嘴里每一个字都宛如下刀子,片刻间将筱萌支离,她缓缓垂下手,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不再阻拦他急于退场的脚步,只感觉打了一场旱天雷,闪电直劈而下,守护她的城终于池毁城陷,此后只有断壁残垣可以证明他曾经来过。

那天之后,曲烨三天没有回家。筱父、筱母问起,筱萌不忍道出真相以免又将筱父的高血压激出来,只好随便找了借口说他去外地采风。

当晚,曲源突发高烧,一家人急忙奔去了医院,兵荒马乱之后情况稳定了,医生通知家属曲源还要留院观察几天。筱父、筱母被筱萌劝回了家,又用短信通知了曲烨。

半个多小时后,曲烨同样一身狼狈的赶来,在听到筱萌冷淡的说了一句“女儿睡了,已经没事了”之后,才虚脱的跌坐在她对面的长椅上。

两人一个看地上,一个看天花板,谁也不愿先打破沉默,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筱萌依旧靠墙站立,神情木然,好半响才放任自己叹了一口长气,心想在这场维持四年战争里,本就没有赢家,她又何必介意再当一次输家呢?

她强迫自己从喉咙里逼出声音:“这两天我想得很清楚了,你说你要离婚,我同意,但是孩子归我。还有,你把我爸、妈这两年借你的钱都还上,影楼随便你。不过你要给我点时间做爸妈的工作,我不想现在就告诉他们。等女儿三岁生日以后咱俩就办手续,我再告诉爸妈你去上海开分店了,等过一年事情淡了,我再慢慢跟他们交待。”

结婚四年,筱萌还是头一次这样爽快的成全曲烨,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离婚。

曲烨张张嘴,难以成言。他们不过相隔数米,却好似一个天涯,一个海角。他曾经非常希望获得解脱,甚至想象过当自己提出“离婚”时的胜利者姿态,然而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水到渠成,他却并不觉得高兴,心里酸痛的就像是当年得知自己并非父母所生时一样,无能为力的看着生命中的另一块儿土地被人挖去,他只能残缺到老到死。

“你想的真周到。”曲烨说。

“还需要你的配合,要是我爸妈打电话给你,你别忘了告诉他们你在上海。”

“那孩子呢?”曲烨垂死挣扎着,这是他拒绝再次被命运分成两半的最后借口:“要是像今天一样病了怎么办,还有过年过节……”

“我还以为你只紧张你自己。”筱萌笑道。

“她是我女儿,我当然紧张!”

“是吗,那位什么每次女儿出事,你都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曲烨被反驳哑口无言,满心心虚,筱萌也没再咄咄逼人,沉默又一次在他们中间沉淀,形成透明的界限将走廊划分为两个世界。

之后的十几天,曲烨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整日在家陪着曲源,可能他想抓住这最后的一丝相处的机会。筱萌对此没有意见,和曲烨再没吵过一架,简直破了纪录。筱父、筱母欣慰许多。

可惜,这有史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宁静,却被曲源无心的打破了。

曲烨出去买东西时将手机落在家里,曲源拿在手里玩耍不小心将电话拨了出去,筱萌发现时,那边正传来宁橙的声音:“喂,曲烨?”

筱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将它挂断,哪怕问一句“你是宁橙吗”也好。

她对着电话薄里那串陌生的数字怔怔发呆,直到脑中灵光一闪,竟然将它和邵承提过的“被一个陌生电话发短信通知前去捉奸”联想到了一起,然后又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难以遏制心里正一寸寸扩大的恐慌。

曲源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筱萌,胖乎乎的小手又要去抓曲烨的手机,筱萌急忙删除了这条通话记录,就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将它扔给了曲源,接着站起身在屋里不住的打转。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算着爸妈还有三个小时才探亲归家,正在犹豫要不要趁此机会把事情问了水落石出时,就听到大门那儿传来钥匙开锁的“咔嚓”声。

曲烨不疑有他的进了屋,将东西放在桌上:“怎么了?想什么呢?”

“在想那天是不是你告诉了宁橙我正和你在酒店里拍照。”筱萌脱口而出。

曲烨愣住,脸上闪过不自觉地僵硬,更加坐实了筱萌的猜测:“是你说的对吧,我记得当时她打电话给你,还是我替你接的。”

曲烨不答,一脸凝重,看了一眼曲源,仿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选在此时坦白。

筱萌却自顾自下了结论:“果然如此。”声音很轻,不着痕迹。

伸手拿起小汽车,右手手指在车轮上滑过,看着车轮“嚓嚓”的飞快转动,筱萌对着曲源笑了笑,坐回床沿很快加入了曲源的游戏世界,好像曲烨的答案是不是肯定的并不重要,也不值得惹怒她一样。曲烨的担忧倒显得多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邵承和宁橙”篇~(≧▽≦)/~啦啦啦

枕边的“陌生人”01

筱萌利用两个星期的时间将这四年发生的点滴串联起来思考,她在纸上画了线路图,将他们两对夫妻四个人的关系好好整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活在有色眼镜的后面。她习惯了惯性思考,这太可怕了,习惯是会骗人的,被自己的习惯所骗更加可悲。

在曲源的生日会上,筱萌刻意当着宁橙的面,表现出对邵承的亲密,她偷偷窥见宁橙的面无表情,心道,宁橙怎么就不生气呢,是不是表面越平静心里越在意?

当着众人的面,筱萌说:“邵承哥哥可不是我老公,是我移情别恋了,找了一个不输给他的男人。”心里却在滴血。

这是她决定最后一次用自己的习惯骗自己,用享受生日宴会的热闹氛围来逃避现实,只要一会儿就够了,过了今晚她将重回人间。

直到于本生的电话将筱萌提前拉了回来,她只得避开人群走到阳台,刻意压低声音警告于本生,不想于本生却用他思虑再三的决定又将她解脱了。

于本生说,他已经和妻子复合,这通电话只是为了说一句“对不起”。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筱萌松口气的同时,说道:“那我能不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过后我就辞职,从此消失在你和你妻子面前,你看成吗?”

于本生欣然应允,却没想到筱萌是让他用特权将宁橙调开一天。

筱萌透过身前的窗户望见正向自己靠近的人影,在于本生挂断电话的同时,刻意扬声道:“于总,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请你不要再打来了。”

回头的瞬间,果然如她所料的望见宁橙疑虑颇深的脸,宁橙问:“于总找你?”

筱萌深知如何做才更像是欲盖弥彰,于是眼神飘开道:“嗯,工作的事。”

见宁橙又要追问,筱萌及时打断,刻意坐实了“做贼心虚”那四个字:“我和他没什么。”

“我不是说于总,我是说曲烨,你们吵架了?”

“何以见得。”筱萌话音落地,宁橙劝她少喝点,她从善如流的将宁橙引进圈套:“我们是吵架了,吵得很凶,你猜为了什么?” 此时的筱萌尚自然不知道曲烨已经耐不住性子找宁橙摊过牌了,甚至反常的叫宁橙离婚,但是凭着直觉,她猜曲烨一定会忍不住找宁橙诉苦,所以此时才故布疑阵。

宁橙规劝了几句,听在筱萌耳中显得额外虚伪,她清楚地感觉到宁橙对自己的排斥,也不愿掩饰自己对宁橙的敌意。她想,这样一对彼此都厌恶对方同时也令对方厌恶的闺蜜,为什么偏偏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相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都虚伪惯了,这依旧是拜“习惯”所赐。

筱萌一口气喝光余下的红酒:“宁橙,我以前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然后话题一转,提到近日看过的一本小说,书中提到若是丈夫一反常态的突然送妻子钻石,那多半是是为了掩饰出轨。钻石代表爱情的永恒,婚姻的坚固,这说明男人又想借由钻石欺骗女人相信这样的谎言,也希望谎言可以永恒而坚固。

然后,筱萌看到阳台下刚刚停稳车的曲烨,他们在私下拟定离婚协议以后再没吵过架,此时见到曲烨,也不再那么刺目。

筱萌回头阴阳怪气的问:“他喜欢过你么,你们相爱过么?”

宁橙的无奈看在筱萌眼里像是为了避重就轻,她知道从一向嘴严宁橙口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却忍不住一再挑衅。这时,曲烨进了门,她越过宁橙,穿过人群,准确无误的投入已经结婚四年并且准备好聚好散的丈夫怀里。

拥抱短暂而礼貌,他们都很抗拒当感情已经不复存在时还要这样当众亲热,只好用话题逃避尴尬。

“不是说不回来么?”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当曲烨亲手将钻石项链戴在筱萌的脖子上后,冰凉的感觉引起一连串的战栗感,她扯着并不真诚的笑容揣摩它的意义——显然他也希望在“分手”的基础上附加“永恒”和“坚固”。

第二天,宁橙顺利被于本生以工作当借口支到外地,筱萌接到于本生的电话后就整装待发,先到四年前那家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酒店定下419房间,为期两天一夜,然后赶到邵承家。

筱萌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告诉邵承,她已经和曲烨达成了共识,不久就要分道扬镳。

邵承拧起眉:“你想好了么,别又是一时冲动,事后后悔可没人救你。”

“不用你救,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筱萌将抄在纸上的电话号码放在邵承眼前:“你知道你老婆有两支手机么,一支用来和你联系,一支用来和曲烨联系。四年前,你是不是接到这个号码发的短信,才去的那家酒店?我告诉你,短信就是你老婆发的,她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邵承看也不看那张纸,一手托着下巴:“那又怎么样?你想让我说什么?”

见邵承处变不惊,反倒是筱萌被打乱了阵脚:“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你老婆背着你做了这么多小动作,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似地……哦对了,还有,曲烨那天亲口跟我承认,他爱的人是宁橙,他娶我只是为了我们家的钱,等我和他离婚以后,他就准备放开胆子追他的旧爱了,到时候有你烦的。”

筱萌顿住了话,半信半疑的打量对面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男人,这才醒悟道:“这些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点都不生气?”

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

邵承露出一抹道不清意味的笑容,坐直了身子,双肘撑在膝盖上,上身前倾:“筱萌,其实人要是能糊糊涂涂的活着是最幸福的,你干嘛非要活的这么明白?”

然后,他双手交握,抿了抿嘴措辞道:“宁橙有几支手机是她的事,她知道我不喜欢她总和曲烨联系,只好用这个办法,再说要不是你们家曲烨总拿酒店告密那件事要挟她,她犯的着留个把柄给自己么?至于曲烨喜欢不喜欢宁橙,那是他的事,宁橙是我老婆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宁橙也不喜欢曲烨,也就是说曲烨和宁橙永远不会扯上别的关系,这有那么难理解么?等你和曲烨离了婚,曲烨的事也和你再无关系,他追谁爱谁你还管的着么?要是等曲烨也走了出来,你还愿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知道向前看非要活在过去,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筱萌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直勾勾的瞪着邵承,眼神却找不到焦距,好像透过他看向别处。

邵承仿佛也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只是顿了一秒钟就继续说,声音放得很低:“酒店那件事纠缠了咱们四个人整整四年,都赶上一届奥林匹克了,就算是还罗圈债也该还到头了。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你追究出整件事的所有细节,对你的婚姻也没有任何帮助。如果你是为了和曲烨斗气而离婚,站在大哥的立场上我劝你一句‘不要意气用事到头来悔不当初’,如果你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抛开以前所有的阴影重新开始人生,并且有信心过的比现在要好,我同样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有事你随时可以跟我开口,也不用和宁橙再玩什么心眼儿了,她心比你重,也玩不过你,在她身上你找不到任何成就感。”

“你什么意思?”筱萌喃喃自语,脸色煞白:“在咱们四个人的关系里,我是自作自孽了?难道从头到尾我就没受到过伤害?怎么听你的口吻好像责任全是我一个人的!宁橙就是最无辜的,曲烨是唱独角戏的,你成了判官,我倒成了罪魁祸首!”

邵承叹了口气,接着无奈的笑了,神情一转,眼神锐利了几分:“到现在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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