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样？”
“没什么，就是打个招呼。”赵辰揉了揉从早上出门就没打理的头发，显得更乱了。
“赵辰……”杨光感觉出李皓和赵辰间发生过些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现在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了。
“我知道。我只是和你说说。”赵辰打断了杨光，不想再从他口里听到陈述的事实。
杨光，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开。两个大男人，就沉默的在复印室里，伴着复印机运转的声音工作。其实杨光是想到了什么，公司有三部电梯，李皓若是不想和他一起搭乘电梯，其实也是很容易的事。杨光不知道其中细节也不想多嘴，免得赵辰被给了点希望，又被失望重重打击。
忙完了一天，赵辰和杨光说搭乘电梯下楼。他们刚走出电梯，隔壁的电梯也正好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人。赵辰一看是李皓和林杉。两个人还是精英的打扮，低声讨论着什么。这时，四人八目相对，赵辰想起在学校里曾经也有这么一段，李皓和自己，在路上和杨光、林杉相遇。此情此景如此相似，人却不同。
回神最快的是李皓，他轻咳一声，带着林杉继续往前走。赵辰也立马反应过来，低声叫了声“总经理。”李皓似乎没听见，和赵辰擦肩而过。杨光有点失神，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赵辰推推他，“杨光，怎么了？”
杨光不好意思的笑笑，“林杉，他对我来说，是一段很重要的回忆。即使我们分了，见面的时候，也应该算是点头之交啊。没想到，居然……”
赵辰见杨光失落的样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最后他们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酒吧。
“昨天我和林杉见面了。”
“啊？”
“只是单纯的喝咖啡，你不要和温婉乱说啊。”
“嗯。”
“他主动约的我，我向他道了歉。我们分手的事，虽然是因为误会，但是毕竟和我有关，我还是对不起他。他说，已经不在意了。他说……他说，他已经有个新的开始，他和李皓在一起了。”
赵辰得到这个信息，手一发软，手里的酒杯差点掉落。一直以来，赵辰可能抱着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微小希望。自己也许早就爱上了那个，会在意关心自己的大男孩，那些年的笑容，那些年的温柔，原来都如流水般，一去不复回。自己似乎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从头到尾他和李皓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感情纠纷，“那件事”远远不算，自己也没有表现出多爱李皓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赵辰心里确确实实地裂了一条缝，那些感情和陈年往事从那条缝里喷涌而出，无法抑制。
“是、是吗。”赵辰的声音有点发抖。
“呵，是啊，真的是没想到呢。李皓也是这类人？没看出来，当年你看出来了吗？”
“是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赵辰的声音几不可闻。
“诶，你可不要以为我大嘴，我是因为你才说的。记得吗？当时谁有心事都和你说，你最能倾听，知道很多事，却从来不用来搬弄是非。”
“以前的事……很多已经不记得了。”
杨光眼神暗了暗“赵辰，对不起。”
“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机会。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喜欢我，我觉得有你喜欢，很舒服，不会太近，却想方设法地对我好。你的感情从来不强烈，如果没有林杉，我可能会像青蛙一样，被你这锅温水煮死。”杨光晃了晃酒杯。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赵辰不由轻笑。
“以前，我只对我看得上的人好，你也知道，我对女生比对男生好，”杨光收起了调笑的表情“只是，当我发现了你要对我表白，我却害怕起来。这么一个不善感情的人，爱起来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充满恐惧感。而且，林杉也知道了这个事，跟我闹得很不愉快，这不怪你，只怪我之前招惹的人太多了。林杉，可能快被我逼成神经质了……”
“你不是把你以前的事都告诉谢温婉了，她不担心？”
杨光摇摇头，“她说，我负别人，却不可能负她。”
“呵，她倒是豁达自信。”
“你还没说，你原谅我了吗？”杨光还是保持一副正经。
“嗯，原谅了。”
“太好了，喝酒，还要再点吗。我请。”杨光脸上终于又挂上了笑。
“不喝了，喝酒误人。”虽说如此，赵晨还是忍不住端起酒杯，咽下一口酒，苦涩难咽。
、第 23 章
赵辰知道李皓和林杉在一起后，一整晚失魂落魄的。一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而且是以 “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不是我”这种情况下明白的。回家之后，竟然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第二天肿着的双眼，被部门的同事嘲笑得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路上偶尔遇见李皓，依然是那么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同事在身边，赵辰就跟着别人点头哈腰，叫声总经理。
看到林杉和他，即使性别相同，依然可以冒出郎才郎貌，夫唱夫随这样的形容词，自己形单影只更显落寞不已。
叫赵辰去另寻他爱，赵辰却爱不起来。难道当真要应了那年和李皓的诺言，自己的取向不再和别人透露，孤独一生？
赵辰发现了公司里有其他的同类，一个叫梁明明的年轻人。只能说有点太明显了？眼神无辜，样子可爱，随时能激起男性女性的保护欲。赵辰注意到他的另一个原因是，觉得他和年轻时的李皓有点像，哪里像说不清，只是觉得，如果李皓的size小几号的话，的确就是梁明明这个样子的。
赵辰发现，梁明明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李皓，满满的爱意啊。赵辰心里感叹，你们基本是不可能的。梁明明是子公司的派遣员，和李皓基本没有搭话的机会。赵辰不由得，因为自己和梁明明的工作有来往，又觉得同病相怜，也多了几分关心，来往更密切了些。
中午，赵辰和梁明明吃完午饭，正往回走。突然碰见了李皓，赵辰和梁明明缩在一边，准备和往常一样打个招呼就算了。
没想到李皓停了下来。
“赵辰。”
赵辰被叫，像被阎王点了生死簿，浑身一震，抬头，勉强扯出点笑。“什么事，总经理。”
“今晚我有饭局，林杉不舒服，你替他，和我去。”
“这……”赵辰觉得有点不符合规矩，也不想今晚和李皓尴尬相处，很想推辞。李皓冷着个脸，在那等回复，赵辰终是不能拒绝。“好的。”
“你去林杉那拿车钥匙，下班来找我。”
说完便转身离去。
梁明明站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不错啊，赵辰。”
“什么不错啊，饭局什么的，谁愿意去啊。”赵辰小声嘀咕。
“李总，什么时候也能看上我，我倒是很乐意去呢。诶，你知道那个林杉吧？”
“喂喂，起码叫个林特助吧。”
“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爬上那个位置的，要是公平比试，我绝对比他更适合呆在李总身边。”梁明明不以为然。
“你知道吗？”梁明明看见旁边没人，压低声音“他和李总是那种关系。”
“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死杨光，不是说不乱传的吗。
“我才没乱说呢，那天我亲耳听到的，林杉和投资部的刘枫说的。他说，他和李皓和他在一起很好，李皓很爱他，用不着他操心。”
哦，没错，刘枫也在这个公司。好混乱啊。赵辰忍不住用手扶住额头。看来林杉也不想把事情藏着嘛，连部门的八卦王也偷偷告诉过赵辰，他怀疑林杉和李皓有一腿，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告别梁明明，他来到林杉的办公室，实际上，林杉的办公室就再李皓办公室的外间。两间办公室隔着很大的玻璃墙和玻璃门。李皓的办公室都下着百叶帘挡着，看不到里面。
林杉见到是赵辰，神色有点不自然。打了声招呼，拿出钥匙也没马上给赵辰。
“今晚陪皓出去，我帮你找个司机，你就不用开车了，帮皓多挡点酒，把他送回家，你的任务就结束了。明白了吗？”
哦，好像明白了，你的另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赵辰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哦，还有。你今晚是代替我去的，”林杉在代替两字加重了语气， “皓他一般不会麻烦其他人照顾他，要求可能比较少，你自己放机灵点，看着他哪里不妥，都要照顾周到的。谢谢你，今晚代替我去。”
是啊是啊，我只是暂时代替一下，你是无法被人取代的，不用说两次吧。赵辰还是没说，笑着接过钥匙，笑着道了别。
赵辰出了门，才发现这是再相遇这么久后，林杉第二次和自己说话，第一次就是自己打电话给他，用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林杉啊，再也看不见他可爱的小虎牙，弯弯的眉眼了。刚才看见他，脸色很苍白，表情很不自然，除了不愿见到自己外，大概还忍着病痛吧。若不是这样，李皓身边的位置是绝不会让给自己的。
“这么拼命干什么呢？”赵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看得出神。
李皓从电梯走进地下停车场，看见赵辰挨着车发呆，不由得笑笑，但是很快恢复原来的表情，走了过去。
“李总。”赵辰拉开后排的车门，让李皓坐进去，又发动了汽车，开了空调又从驾驶座爬出来，看看手表。
李皓按下车窗，探出头问“怎么还不走？”
“林助理还安排了一个司机……”
“不用司机，我们走吧。”李皓打断。
“可是……”
李皓也不听他解释，把已经坐回去，关上了车窗。
赵辰没办法，只好播了林杉的电话想说此事，但是电话没人接，又被李皓催了一次，只好坐到驾驶座，把车开走。
“赵辰，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名字，”李皓停了停，“叫我皓。”
赵辰有点惶恐，这不是林杉专用吗？皓？我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他？（额，其实这是一个包袱来的，但是那章被bibi了，没错，就是那件事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有点分神，开车危险，赵辰振作精神，呵呵作答。这也许这是客套两句吧，他可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脖子以下不能写……呃呃呃呃这章得不
饭局上，好在对方也不是嗜酒之人，只是饭局劝酒是免不了的，赵辰想代喝，被李皓制止。那些劝赵辰的酒，也被李皓给喝了。李皓今晚像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兴奋，别人没劝，自己也灌了几杯红酒白酒。
吃完饭后，
赵辰送走了对方，扶着点站不稳的李皓上了车。赵辰记得，大学的时候，李皓的酒量特别好，不像现在这样。
路上李皓有点闹腾，说要下车，透气，赵辰抓头，李皓哪里像林杉说的要求少了啊。停到人少车少的路边，赵辰把李皓拖到路边的长椅上。
李皓靠在长椅上坐了一会，赵辰就靠在路边的围栏上玩手机，也没说话。
“赵辰，你过来。”李皓突然吼了一声。
赵辰无奈，收起手机走过去。
“坐下。”
赵辰想想，也没推辞，就坐下了。
“你毕业后回家了？”语气有点委屈，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孩子。
“嗯。”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嗯，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去学校找过你。”李皓手舞足蹈地，撒着酒疯。
赵辰没想到，联系本来就少之又少，突然断了联系也不足为奇吧。只是李皓找过自己？
“嗯，对不起。”赵辰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心里有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抱着的那种感情断不能让李皓知道了。想着，赵辰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那你……回来……回来后怎么没来马上找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变。”李皓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弱。
“对不起，我不知道。”赵辰和李皓的关系淡了一阵后，赵辰有点赌气，把李皓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删完后又很后悔。
李皓没再说话，靠在长椅的椅背上，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般。
赵辰感觉有点冷，怕李皓着凉，想把他扶回车上，一拉，还真有点重。再一用力，李皓站了起来，又马上软软地搭在赵辰身上。赵辰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但是李皓身上早就没有以前那些干爽的味道，取代的是和林杉身上很像的古龙水的味道。
赵辰觉得很难闻。
他忍耐着，一点点挪像车门。在快接近的时候，李皓突然呼吸加重，原来瘫软的身子，突然发起力来，上下抚摸赵辰的前胸后背。潮热的气息也喷在赵辰的耳郭，他听到李皓低喃，说了些他听不清的话。赵辰慌乱的像制止住李皓的手，不过皆是徒劳。李皓突然伸手强扭过赵辰的脸，火热的唇贴上来，灵活的舌硬闯过赵辰的牙关，这个举动软化了赵辰的抵抗。李皓的一只手趁机伸进了赵辰的衬衫里，另一只手则绕过赵辰的身后，想探进赵辰西裤，但由于赵辰系着皮带，手尝试了一会，还是从背后伸进了衬衫。
赵辰脸颊发热，感受着这个强硬又温柔的吻，还有些火热的爱抚？
突然想起了四年前的夜晚与第二天的清晨、还有日后的冷淡。听着最近，一个又一个人对他说，李皓和林杉在一起的事。恼火起来，一把推开李皓，并且忍住了想挥出去的一拳。
李皓突然被发力推倒，躺在地上，好像也没摔得太重。翻了个身没爬起来，只是缩卷起来，显得好像是赵辰欺负了他似的。
赵辰，慢慢平复了急促的呼吸，见他躺在那，又有点不忍心起来。走过去弯腰想扶起他。
“林……”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发到这了。还要写心得什么的，好累噢。
赵辰听到这声模糊的呼唤，全身像被闪电批到定格一般，半天也没有动作。最后，他叹了口气，坐在李皓的旁边，有点冷。
他把西装脱下，盖在李皓身上，自己点了根烟，慢慢吐起烟圈。
呵呵，果然只是代替么？林杉之前反复的叮嘱和强调，果然都不是虚言啊。他看看身边的李皓，猜不出他有几分清醒几分醉，算了，也懒得猜了。
他抽完烟，从车里拿了水和醒酒茶，给李皓漱口，伺候他喝了醒酒茶。拿出湿巾给李皓擦了脸，就把他搀回车里了。林杉准备得很充分，几乎无微不至。
小车慢慢进入小区，一路上，李皓很安分，也没在闹出什么动静。赵辰想，幸亏去之前，李皓给了地址和小区通行卡，否则，他现在也绝对不想再叫醒他了。到了地下停车场，赵辰拉出了还没太清醒的李皓。停车场有点暗，安静得不行。现在只听到赵辰和李皓两人一人敷衍一人口齿不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