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那些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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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7-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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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翠子没有说话,眼中的恨意更加的淡了,而承心哥温柔的望着郁翠子,说到:“翠子,还记得吗?还记得那个院子吗?我在那里徘徊了那么多年,那里变化了那么多,可是这个院子却是始终不能忘记的。”

说话间,这里的场景再次变了,变为了一个大院子,院子中间有一棵大树,这也是我在梦中,曾经出现过的场景,只不过是黑白『色』的。

如今,我终于真实的看见了这个院子,充满了那个时代的气息,还有一番不同的回忆味道。

“应该快了。”师祖再次开口,可这四个字打在我心头,却为什么有些沉重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最后的心结

不管我心头是如何的沉重,但郁翠子应该是那么多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刻吧?只因为,我第一次在它严重看见了正常人那种追忆的神『色』。

“我知道也许你不愿意再看见这院子,可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看看,那么多年辗转,从乡下到我去读书,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毕竟到了这个院子里,才开始了我们最安宁的生活。”承心哥紧紧的拉着郁翠子的手,静静的在这充满了一种回忆味道的院子里走着。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真的就是如此,整个院子和天空的景『色』都有些微微泛黄,就像一张经历了岁月流逝的老照片。

走到了那棵树下,承心哥静静的拉着郁翠子坐下了,郁翠子依然不言不语,表情也显得有些冷酷,可是终究是看不见那许多的恨了。

“曾经在这里,你还记得吗?我们搬进来的第一天!收拾完了,都已经是大晚上了。大冬天的晚上,我执意要出来看看这院子,你跟上,我们就坐在这树下,就给我剥橘子,我对你说了一句话。”承心哥的语气依然平静,就如同老夫老妻在回忆过去,只是这一次,带上了一点儿陷入往事的温柔。

“不记得了。”郁翠子冷冰冰的回答,可是眉眼间却流『露』出了一点淡淡的哀伤,它分明是记得的。

承心哥没有看郁翠子,只是望着院子说到:“那个时候,你的父母是知识分子,你总看了一些闲书,你告诉我你最喜欢张爱玲,最喜欢胡兰成对张爱玲说过的那句话: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记在了心里,那一天晚上,我不是在树下就这样对你说了吗?翠子,希望我们也能从今天开始,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承心哥的话刚落音,郁翠子的神情却突然变了,再一次的,汹涌的恨意从郁翠子的眼中流『露』出来,它又一次把手放在了承心哥的脖子上,它的声音是那么的冷酷无情:“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你既然愿意送上门来再死一次,你必定也知道,现在的我,杀了你,很简单。”

在深层次的『迷』『惑』中,人是不会有逻辑思维的,就好比郁翠子再相信了以后,就已经不会去思考陈诺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出现的目的是什么了?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承心哥的精神世界中,但承心哥也同样沉浸在其中,这就是最高等的魅『惑』之术。

郁翠子的再一次发狂,仿佛是在承心哥的预料当中,他神情平静,甚至带着微笑:“你杀了我,的确很简单,我总是再见到你了,也算不得遗憾了。这些年,我疯狂的内疚,能这样与你说说话,倒也好了。”

“既然内疚,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做?”郁翠子眼中的恨意更浓了,手上的力气也加了一分,从慧根儿涨红的脸上,就可以知道郁翠子有多用劲了。

“做了就不可以后悔和内疚吗?只只可惜我死的太早否则”承心哥被掐着脖子,说话很困难的样子。

“否则什么?”郁翠子稍微松了手。

“否则能稍微给你一些弥补也是好的啊,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这条命不足以毁掉你的生命,错的是我,却连同你一起毁掉,我都看见了。”承心哥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泪水已经布满了眼眶,眼中有的只是无限的内疚还有真诚。

郁翠子松了手,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你也知道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

“没用,但至少我现在还有机会对你说上几句话!这么多年来,在我灵魂的最深处,一直都深深的记得几个场景,我第一次与你表白的树林,这个院子,还有就是我们最后的一顿晚饭!我已经可以想起它们,就还原当时的场景了。所以,见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幻境,毫不犹豫的毁掉它,我是心疼的。”承心哥轻轻的抹掉了眼中的泪水,然后转头看着郁翠子,说到:“那是我们最珍贵的回忆啊。”

郁翠子的神情变得柔软了起来,然后承心哥牵着她,推开了这座院子里,其中一个房间的大门,带着那个时代独有的布置和气息,就像是一场回忆扑面而来。

安静的房间,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晚餐,鱼香肉丝,红烧鱼,清炒土豆丝甚至还有一瓶当时当地产的比较好的白酒。

承心哥拉着郁翠子坐到了桌前,对它说到:“有错吗?那一顿最后的晚饭,里面的每一个菜。”

这就是符文的作用了,也就是道家最顶级的『迷』『惑』之术,完全的复制一个人的命格,自然也就带上了他的意志和一些回忆,就连当年扎的纸人于小红,也能配合着李凤仙的回忆,更顶级的符文之术,自然就带有关键的回忆,但也只是一些关键点,不可能是全部。

不过,这也就够了,郁翠子已经深信不疑,站在它面前的就是陈诺。

承心哥在桌上摆上了碗筷,然后坐在了郁翠子的身边,夹起一筷子菜,却又叹息一声放下了:“我现在是鬼,鬼能还原一些场景,可毕竟是假的,我再也尝不到它们的味道了。”

两行眼泪从郁翠子的眼中流下,师祖的声音也回『荡』在了我的耳边:“承一,再等片刻,就准备那雷罚之术吧。”

片刻?郁翠子的幸福也只能持续片刻了吗?我知道这个鬼罗刹身上血债累累,也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再杀它,或许就是个笑话了。我甚至知道我不该同情它,可是我的内心却就是忍不住沉重。

“是啊,尝不到味道了!可当时的你根本不懂,你可还记得在这屋子里,你对我说了什么话吗?”郁翠子没有去擦自己的眼泪,反而是抬起头质问着承心哥。

这也许就是它最后的心结,最后的晚餐,成了那年的她最后的绝望,绝望过后做什么,再疯狂都无所谓了?那一顿晚餐葬送了陈诺,其实何尝不是葬送了她自己?

郁翠子,不是被枪决的,在那一顿晚餐的时候,真正的郁翠子就已经死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爱那个女人,说她有趣,说你不懂上进,说你不能生孩子。”承心哥望着郁翠子,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从始到终他的声音就没有怎么激动过。

这一次,郁翠子爆发了最大的恨意,一头黑发竟然无法自动,那强烈的气场瞬间就搅碎了面前的晚餐,屋子,院子一切的一切。

承心哥却还是安静的坐着:“我等着你动手了,想与你回忆的事情太多,从小学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到最后的晚饭,但我也知道那不现实。几个我最想回忆的地方,和你一起回忆了,我也满足了。”

“那你就去死吧。”郁翠子最后一次抓住了承心哥的脖子,这一次承心哥没用转伤之术,所以我们也无从得知,郁翠子用了怎样的力气。

我也不知道郁翠子为什么忽然爆发了,而面对这种爆发,承心哥只是伸出了一根指头。

郁翠子放下了承心哥,冷笑着问到:“你还要做什么?但你做什么,也一定要死,这一次,彻底的魂飞魄散,让我彻底的知道,你这种负心人不会来干扰我了!”

承心哥咳嗽了好一阵儿,才说到:“没想过不死,只是想对你说一句话,一句我刚才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郁翠子冷眼看着承心哥说到:“你说。”

“如果我们还可以再活一次,我陈诺的人生,想从那一顿晚饭过后开始改变,想吃过那一段晚饭以后,就忘记了一切的错误,和你真正的开始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生活。其实其实是用我还有的生命,慢慢的弥补你,让你重新的快乐起来。”承心哥第一次没有再用平静的语气说话,而是激动了起来,说话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拥住了郁翠子。

郁翠子没有动,这一瞬间,它的泪水滚滚而下,这不就是它最大的心结,最大的渴望吗?那一顿晚饭过后,一切烟消云散,她原谅陈诺,而陈诺收了心,重新与她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在最后的最后,承心哥终于直指郁翠子的心结。

“那个时候,你问我,爱她吗?我说爱!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哪里懂得什么爱?古人说过,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们比我还明白,真正的爱其实岁月的沉淀,相互的守望,一起拉着手,走过所有的岁月。要什么激情?贪什么新鲜?我太错了。动手吧,翠子?”说这话的时候,承心哥也流下了眼泪。

但郁翠子到底没有动手,而是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这个陈诺。

“承一,雷罚之术。”师祖的声音陡然在我耳边响起。

第一百五十章雷罚之术

“说起来,这雷罚之术是一个取巧之术,比起以自身引动天雷的雷术,要轻松许多,威力却偏偏要大上许多。”

“大上许多?”

“道道天雷,一直到涤清那作恶之物的罪孽,才肯罢休,你说这威力究竟有多大?”

“竟然有这等术法?为何我师父不曾”

“罢了,立淳儿是料想不到你有朝一日会用上雷罚之术。因为施术条件太过苛刻,你若遇上这样的情况,怕是没有机会去施展这个术法,就已经遭遇不测。更何况,这雷罚之术,立淳儿也是一知半解,当年这些压箱底的术法我都来不及向他们交代”

“师父他到底还是”

“到底还是太过保护于你,想不到你会有用上雷罚之术的一天吧?按照立淳儿的性子,是决计不肯让你置身于这种危险之中的,只不过世事难料,谁又完全看得透天机,算得透这时间之河的滚滚洪流?!”

“”

“承一,你且听好,这雷罚之术之所以说施术苛刻,是因为要引动它,必须有两个条件,至少满足其一,才能引动这雷罚之术。第一个条件且是那罪恶滔天,一身血气神鬼都会避忌之人物。二则是站在这世间顶端,且已沦为恶之人物。说穿了,这雷罚原本就是上天惩戒罪恶的手段,满足以上两个条件之人物,就算我等道人不动用雷罚之术,时机一到,上天也自会降下雷罚,惩戒于他们。只不过,万事无绝对,等到时机到时,说不定已经造成世间血海滔天的现实了。所以,天道传下雷罚之术,我等道人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可以引动这雷罚之术,提前惩戒。”

“听起来很简单,好像一般的道人都可以做到,为何很少听见这雷罚之术的名声呢?”

“简单?这不简单,能够真正上表天听之道人,这世间有几何?不是功力通玄,就是有天生灵觉出色的天赋。你为真童子,原本就灵觉出色,加上此时是灵体状态,发挥更为没有限制,才能勉强引动这雷罚之术,就如那郁翠子为鬼罗刹,又助那城主完成逆天之事,本身背负那么多血债,才能勉强够上被雷罚的资格。”

“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雷罚再普通不过,就连我修道之人也会面对,因为我等修道,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自然就得付出代价,抗得过雷罚,自然更进一步,那若抗不过的话只是我等没有罪孽,没人能为我等引来雷罚。但上天怕那罪恶的厉害角色也通过一些手段扛过雷罚,传下这雷罚之术也算是让我等替天行道。道士,道士,道总是为先的。”

在师祖淡然的下令,承一,雷罚之术的瞬间,关于雷罚之术的一切就在我脑中过了一遍,我稍带犹豫的望向郁翠子,此刻它抱着承心哥在流泪,但脸上分明就是沉醉的幸福,如若我真的施展那雷罚之术,按照雷罚之术一旦引动,不洗清罪孽,绝不停下的性质,郁翠子怕是比魂飞魄散更加惨一点儿。

所以,我掐起了手诀,却有些迟疑。

“痴儿,一切都只不过是选择,人生的长河支流如此之多,把支流变为主流,亦或者把主流变为支流,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罢了。那一念才是她的命,谁又能改得了?天道之下,报应不爽,你为她怜,亦要为其它的生灵怜,道心道心,有几分也是公道之心,动手罢!她的命而已。”师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淡然之中有了几分沧桑堪破的意味。

我有些恍惚,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这个公正到好像没有感情的师祖是我的师祖,还是那个八卦的生动的充满了慈爱和人情味的是我的师祖。

或者都是吧?

师门之令,又岂容抗拒!我终于是闭上眼睛,掐动了雷罚之术的手诀。

在那一瞬间,我听见了一个终于带着一点气急的声音出现了:“郁翠子,还不醒来?你要被迷惑到何时?”

这个声音,是那个城主的声音!它是看见手下最厉害的一名大将沉沦于幻术,终于是急了吗?一直不动如山的它在死了全部的鬼将之后,都没有如此的表现啊。

看起来它很看重郁翠子,但是承心哥一想到这里,我猛地的停止了施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见却是郁翠子依然闭着双眼,紧紧的抱着承心哥,眼泪早已没有再流,嘴角已经挂上了幸福的微笑。

而承心哥同样是抱着郁翠子,手轻轻的拍在郁翠子的背上,眼神中也全是安然淡定的幸福。

我在内心叹息了一声,师祖却说到:“尽管施术,一切动静都不要管。”

看见承心哥没事,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心中疑惑这郁翠子到底是中幻术太深,导致已经听不见?还是它根本就不想听呢?

我想不明白,而在这时,师祖那略带嘲讽的声音已经传入我的耳中:“是按捺不住了吗?舍得一梦醒来吗?还是要逼迫我出手?”

一梦醒来?我敏感的觉得这个词语有问题,但在下一刻,随着手诀的掐动,我必须要深度的存思,或者说是我要进行我有生之年,必须最集中的一次存思,所以我已经不能思考了。

灵觉好像在术法的带动下,蔓延的很顺利,不过在这个绝对安静的思感世界里,是没有五感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时间是过去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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