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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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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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站了多久,帝王才问,“二皇子的事情贤妃调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还没听说有什么眉目。”
“五日了吧?”
“五日了。”贵和看着皇帝微微的抿着嘴唇,盯着窗纸上的人影,不禁道,“风月谍报昨日已齐全。皇上何不暗中助娘娘一臂之力?”
帝王再次沉默,半晌才道,“还有两日。”
查秘辛龌龊不能全仰赖阳光正道,须用些阴狠手段,她不愿。后宫凶险,他常厌宫妃手段毒辣,可如今却有些怪她良善稚气。他还有很多的计策要着落在她身上,她长此下去如何自保?计策总是不能坏了的,这不是逼他对她残忍么……当日一念之仁放她出宫,她若走了多好?她那时若是走了……
皇上不帮,贵和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总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天候凉了,皇上这身子才刚刚好,可不能老站这里。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打扰皇上的“深思”,“起风了,微仆宣贤妃娘娘出来跪迎?”
“她在思过。”帝王皱眉斜睨了下属一眼,转身离开,“朕适才是看错了匾额。”
这雨字和霜字差的不少呢吧?!皇上是怎么看错的?何况,这皇宫登基以来也住了五年多了,皇上记心过人,凡事过目不忘,还用看匾额才知道路?皇上为人处处机心,这怕是他说过的最拙劣的谎言了……
贵和一边心里嘀咕,一边跟着皇上。就怕他吹风想赶紧到无霜宫里去避避,这万岁爷却走的极之缓慢,就像拖着个大磨盘的牛车。思过思过,皇上罚的这究竟是谁啊?依贵和看,娘娘虽然快要走投无路了,却吃的好睡的香的。可这帝王,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欠奉,却还有空在这秋凉中徘徊在“走错”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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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乌雅羽的调查全无进展,也不尽然。
宫人自从那以后全部被分别看管,没有串供的机会。她每日里提审众人,分别细细问,找出这其中合理和矛盾之处。五天问下来,嫌疑者已缩到了很小的范围内。只有两人,一是二皇子少保阿敏,二是为二皇子守夜的太监小笛子。余人皆是集体行动,没有单独接触二皇子的机会,如是合谋,那要想人人都不露马脚,是极难的。
少保阿敏单独接触二皇子的机会在上下学时,二皇子寝宫到宫学的路程虽然不长,却也不短,何况据其他人的说法,有时她带狄衡离开的时间与狄衡到达学堂的时间不符。
另外一个小笛子则是守夜的,有人说他本身经常行踪诡秘,一个宫女说见过他惶夜烧纸,一个宫女说遇到过他在狄衡就寝后与狄衡私语 。而且小笛子在被盘问的时候,神色确实有异。
阿敏那边她有时间差做证据,那是登录在案的确凿,可是却总觉阿敏说她与前贤妃娘娘无关时理直气壮到让人觉得不似作伪。而小笛子那边则苦于证据不够,只有人证,还是间接证据,且没有物证。
第六日,她只反复的审问着这两个人。
楚梦云雨四婢实在看不过去了,推举了平日里最沉稳仁厚的楚儿,对乌雅羽道,“娘娘,说不得,也只能打了。不打只怕他们不会招。”
第六章 领责罚奉旨查案,竹妃道丑闻秘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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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羽看着楚儿,苦笑道,“楚儿,我自幼习武,不打他们并非心慈手软。只是我不觉得那是办法。这打出来的供,你道有几分真实?一则若你我都不信,皇帝更未必取信。二则若他们到了帝王面前翻供,说我屈打成招,我们又没有其他证据,欺君之罪,帝王的责罚恐怕就不是冷宫那么简单了。淫威武力,从来不是他治国之道。若我那样做了,在他眼中便永远只是他的妾,再不够格做他的臣了。”
楚儿听着乌雅羽的话,半晌无言。从小到大,这主子的心思并不复杂,没有很多女人家的七拐八弯。只是常常让人觉得怪异,无法理解。就好像,在主子看来,她自己的想法很直接,该是共识。可事实上,她们这些婢子能明白个一二便算是不错了。
见楚儿不再言语,乌雅羽喝了口茶,便要入内继续详查。云儿却匆匆来报,说是竹妃求见。
这个节骨眼上,她实在是没有时间应付其他嫔妃的嘲讽。可是想起当日贵和对竹妃的描述,又觉竹妃的求见该不是为了与旁人一般无聊的原因。
与乌雅羽的端庄中带着妩媚不同,竹妃五官十分秀雅,容貌即便在各宫嫔妃里,也算拔尖。只是她眉宇之间全是郁色,眼波流转含怨,微微扬着头的姿态,透着冷傲,破坏了那天生的雅致秀丽,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讨喜。
“我以为这时你忙的很,不会见我。”竹妃也没有客套,上来连个礼都没有,声音里还带着讥讽。
宫里的规矩,梅兰竹菊四偏妃比贤良淑德四正妃地位低着一级,另外四个偏妃没有封号,贯本家姓氏,那地位是要更低些的。乌雅羽细论起来又是贤良淑德四正妃之首,宴饮的时候都是要在嫔妃中坐首席的,竹妃如此,算是十分不敬。不过纹平帝的意思,公众场合人人都要守规矩讲礼仪,可私下里他才没空督促嫔妃做些表面工夫,只要没有实质性的互相残害就可以。于是嫔妃们私下这样不友好,也成了习惯。
乌雅羽没接竹妃的话,径自坐了饮茶,也不招呼客人。竹妃既然来了,便是有事,她等着就是。
竹妃被晾在那里许久,见乌雅羽如此态度,咬牙恨恨,“既然如此,我会到冷宫去看你的。”说完转身便走。
乌雅羽抬头看她背影,见她脚步迟疑,双拳紧握,不禁莞尔。忽然觉得,这冷傲的人儿啊,心性还像个小孩子。侧头想了想,她站起身,从里间抱出一把琴弹奏起来。
竹妃本已经拖着脚步咬牙切齿的到了门外,听见琴声怔怔的站住,半晌,又重新挪回了无雨宫的厅堂里。憋着一张粉脸道,“琴不是这么弹的,糟蹋好东西!”
“我急着将姐姐劝回来,若真沐浴更衣焚香煮茶再弹琴,姐姐都回到金明宫用完晚膳啦。” 乌雅羽露齿一笑,媚眼弯弯,伸手去拉竹妃。竹妃皱眉欲挣脱,弱女子却哪里甩的脱乌雅羽的小擒拿手?只得怒目瞪着攥住她的人。“姐姐眼睛水灵灵的真美。从前在西门学士府上听姐姐弹这曲子时,你可是在那帘子后面,任妹妹我怎么拉长了脖子,都看不到真颜呢。后来我练了好久这曲子,想着这曲子你亲手所做,若是我弹给你听,弹的好说不得你会愿意见见我。可后来终究没练成有脸去学士府登门的程度,也就一直没见到姐姐。”说着,叹了口气,“待得见面,你我已经在这深宫里。姐姐,怕是已经无心与我交好了。”
竹妃痴痴的低头,看着案上的琴。这曲子是她年幼时所做。西门学士的次女十四岁琴艺已大成,虽因是女子而不受重视,却常在父亲宴贵宾时弹奏,固为上流社会所知。这曲子是她随父亲游历到北地,看到一场洋洋落雪后所做。那时的少女,骄傲又纯真,虽有些任性但却十分受家人的喜爱。再看今日的自己,被锁在这深宫之中,所谓的家人便与敌人无异。而她,也早已变得面目可憎,再无心什么北地落雪的美丽。
“姐姐今日来访到底有何事?若是不急,待我熬过这个关口,要是仍能在这宫中走动,亲自去找姐姐讨教就是。今日真是忙的紧。”
竹妃被乌雅羽的声音唤醒,又去甩她手。这次乌雅羽没坚持,她挣,她便放开了。
竹妃横眉立目道,“贤妃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屏退就屏退呗,有必要做出如此凶恶的表情?乌雅羽暗暗好笑,却板着脸潜走了四婢。
“是小笛子公公。”竹妃冷冷道,“直接告予娘娘知,当是谢谢你还记得那连我都忘了的曲子。”
乌雅羽眸子瞬间清亮。竹妃一愣,不知不觉的便收敛了气焰。
“竹妃娘娘可是说,那小笛子公公与前贤妃破了嫔妃不得亲近皇子的禁忌有关?”
竹妃哼了一声。
“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可不能白给你。”竹妃道。
这人啊,其实单纯的紧呢。幸好她不喜后宫争斗,否则那是定输无疑的。乌雅羽心里暗叹,嘴上却说,“竹妃娘娘想要什么呢?”
“我要见我的徆儿!”竹妃立即说,双手握拳,浑身颤抖,“我要见我的徆儿!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她是我女儿!”
这位娘娘,不会就是这么去质问皇上的吧?乌雅羽想象着纹平帝面对此时竹妃会如何反应,不禁替这女人揪心。那帝王,怎么会理会这样的吼叫呢?那只会让他冷淡的走开,当对方是胡闹而已。竹妃的杜鹃啼血,只让帝王当成了杀鸡放血吧?
“竹妃娘娘,本宫没有这个权力。事实上,本宫如今在调查的,便是有谁违犯了这帝王订下的规矩。”
“你是东学太傅。如果一个小太监都能让贤妃见二皇子,你难道不能让我见我的女儿么?”
“我不能。”
“你!你想清楚!你难道想要进冷宫么?!”
“既然娘娘高义,告知了本宫是小笛子公公,想来本宫是与冷宫无缘了。”乌雅羽淡淡道。
竹妃嘿嘿的冷笑,直笑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了也没用,他是不会说的,死都不会说的。”
“娘娘何出此言?”乌雅羽挑眉,看着面前几近疯癫的女人。
“我要见我女儿!”
“本宫做不到。”
两个人对峙着,半晌,竹妃甩袖便要往外走。
“竹妃娘娘留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竹妃娘娘。”乌雅羽声音轻缓的到,“娘娘可曾听说二皇子病了?”
竹妃回头拧眉。这事她听说了,但不明白乌雅羽此时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前贤妃娘娘想尽办法亲近二皇子。母子情深。可如今前贤妃身故,二皇子这是积郁成疾。”乌雅羽低声说着,神色黯然,“若是皇上知道娘娘违犯规矩,大加责罚,到时二公主要如何自处,娘娘可曾想过?”
竹妃呆立当场。
“想来娘娘还记得,前些日子亲子宴上惊了二公主的事情吧?圣上此法虽然叫人心痛,却也有他的考量。那是他亲子,他对他们的爱护,娘娘在宫里比本宫久的多,当是知道的。无论如何,硬碰硬的去反抗,对皇子们有害无益。”
竹妃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你说的轻巧……你……你怎懂得那骨肉分离的痛……”
她不敢说她懂。但她即便不懂,仅是想象,已是跟着红了眼眶。
竹妃哭了许久,不见乌雅羽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低着头,伸手不停抹着脸上两行清泪,顿时呆呆的忘了哭泣。“你……你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乌雅羽勉强笑了笑,也不分辩,只哑声道,“姐姐的请求,我实在是做不到。我再审问小笛子公公,总是要想尽办法远离那冷宫的。今日便不陪姐姐了。姐姐去了吧。”
竹妃狠狠的瞪着乌雅羽,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物,摔在旁边桌上。
乌雅羽定睛去看,竟是一柄小小的竹笛。
“这是物证。那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时的器具。我是人证,我曾撞到他们幽会,不但看到他们的龌龊行径,而且听到那女人托那阉人给二皇子带东西,还要那阉人想法子离间太子和二皇子。”
乌雅羽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笛子和前贤妃竟然有这样一层关系。“竟然有这回事?”
“要不你以为那贱人为何想要害死我?她的事情被我发现,要我保守秘密,便可以想法子让我见女儿。”
“你为何竟然没有答应?”乌雅羽讶然。
竹妃冷哼,“我才不要那肮脏的阉人接近我的徆儿!”
乌雅羽在这一刻,忽然便喜欢上了这个疯疯癫癫的竹妃。她的爱是无私的。她在爱到疯狂的时候,仍旧能想到为了孩子好。
“皇上知道这件事?”乌雅羽轻问。
竹妃摇头,痴痴半晌,“我没有告诉他。他知道了定要伤心的。人人都说他冷情,他也道他自己冷情。可他的琴声是骗不了人的。他不愿亲近我们这些妃子,毕竟是枕边人。他并不冷情,他是太多情了,才会显得那么冷淡……”
这个女人……她是爱着那个男人吧?只是,那不只是个男人,那是一国的君主,是肩负这江山的帝王。
“那姐姐今日……又为何要将这证物拿出来?”
竹妃忽然咯咯的笑起来,笑到流泪,“如今他不会难过了。他心里有了你这个新贤妃,那旧贤妃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那人啊,是个多情的人,更是个专情又深情的人呢。心里有了你,哪里还会去在乎别的女人?”
“不是的……姐姐,圣上他……他并非真的宠幸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乌雅羽尴尬的看着竹妃又哭又笑,却不知要如何解释。
“不是宠幸?你也道他有多爱护他的那些孩子,你当他会随便让个妃子去教育他的孩子?你有何才艺?当得起这太傅之职?啊?我有我的琴,德妃有她的才,我们却也不过是少傅。你有什么?做玩偶么?哈哈哈……”竹妃又哭又笑的转身而去,“不是宠幸?哈哈哈……你竟说不是宠幸?我是该可怜那帝王,还是可怜我自己?哈哈哈……”
“我有什么呢?”乌雅羽托腮想了半晌,才轻轻的呵了口气,“有外祖和两位哥哥吧……”
第七章 为太傅皇子跪求,惊四座另有隐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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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的小小的人,压在层层的锦被里连胸口的起伏都看不真切。太子狄御小心的走到狄衡榻前,规矩的坐在旁边看着弟弟苍白消瘦的小脸。这个弟弟一向身体不好,可他却从没见他病得这么重过。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下不了床,一日里倒有大半日是昏昏的睡着。
小小的人儿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声道,“皇兄,你来了?”
“恩,功课做完了,太师允我来看看你。”
狄衡皱了皱眉头,“下学了?”
“是啊,都快晚膳了。”
狄衡眉头皱的更紧,“太……太傅呢?”
“东学太傅?”
“恩。”狄衡尽力的支起小身子,迷惑的四处看着,“太傅每日都来的……今日怎么还没到……”
狄御沉吟。
兄弟日日相处,狄衡一看狄御的样子,伸手去抓他袖子,“皇兄,太傅呢?太傅呢?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衡儿你别急,我说还不行么?”狄御低叹,握着弟弟小手。他观他这几日似乎和太傅感情很好,便不想告诉他,可这皇弟人虽小小的,那固执的脾气可是大大的,今天不说他是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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